第四章 黑石村
黑石村，有许多人站在村口前，老少妇女都有。
有人眼尖，发现了村子里的猎队正走在回村的路上，于是立刻通知了全村人。
看着外出的人们身上背着的鼓鼓囊囊的布口袋，人们无不惊讶好奇。要知道平日里猎队外出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收获。
当看到外出几人载笑载言地围着一个衣衫破损、隐有血迹的俊逸青年时，人们心中疑惑更甚。
当大个子青年背着血肉模糊的黑色大虎闯入众人视野时，人们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这次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这是老虎吧？”
“这位小哥是？”
“有没有人受伤？”
“累了吧，快回村，我这就去烧饭……”
几个猎人被围在中间，面对村里人的关心，呵呵笑着。
而苏起这个外人，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些人，但为了不显得另类，以及表示善意，也附和地笑着。
五爷心思细腻，看出了苏起的尴尬，开口道:“好了好了，大家伙先让我们回村吧，这背着的东西重着呢，总得让我们歇口气啊！”
“就是就是！”大个子青年点头，尽管背上的虎尸压得他大喘气，但他还是不由得挺了挺胸膛，“这老虎，可够壮实！”
瞧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活像是一只刚下了蛋的老母鸡。
恶虎生前煞气滔天，几个猎户起先还犹豫该不该把它带回村子，但在苏起说这老虎已经死去可以食用后，几人也就打消了顾虑。老虎可不是想吃就能吃的，这次有幸见到一只死虎，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放过。
“哈哈哈……对，先回家，先回家。”
“走走走……”
黑石村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欢欢喜喜地把外出的人们迎进村。
这次外出打猎非但收获极大，而且还没有人受伤，这实在是令人再高兴不过了。打猎危险，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甚至就算是死在山上，也不足为奇。能像今天这样，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砸在村子里了！
面对村里人的询问，几个猎户并没有多说，尤其是关于苏起的事。只说是在山上遇到了习武的苏小哥，在他帮助下捕获了大量猎物，甚至在几人合力之下还设陷阱打死了一头大虎。
“哦哦……”众人释然，随即连带着看苏起的目光都多了几丝敬畏，还有些小男孩，看向苏起眼神炽烈而狂热。
对此苏起也是哭笑不得。
村里人，相信的，自然是对苏起亲切有加；不相信的，也没多说什么，从外出几人的反应就能看出苏起身份不简单，只是神色越发恭敬了。
大个子青年也是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口风一紧，对苏起的介绍和其他人如出一辙，深怕多说几句就露了风声，搞得好像苏起是贼而他在窝藏罪犯一样。
村子里只有十来户人家，每家也就四五个人，总人口也就是六十来个。
主要的食物来源并不是依靠打猎，而是种植粮食。打猎只是为了村里人的生活水平能有所提高罢了，尽管如此，但猎人们愿意以自己的安危换取肉食和兽皮，还是深得村里人注重的。
村里没有村长，凡是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般都是去找老猎人五爷。不管是什么，五爷总是都懂。
此时已经是下午，接近黄昏，村里的妇女们接过猎物，就纷纷忙活开了。
外出的男人们说要给新来的苏小哥摆桌酒席，让她们办漂亮一些。
苏起则是在五爷的带领下住进了一间厢房。屋子不大，但却干净整洁，而且呼吸间还能隐隐闻到一丝少女体香。
苏起面色有些古怪，心想或许五爷是怕男人的屋子比较乱自己会介怀吧。
五爷在把苏起带入屋子后就走了，并让他好好休息休息，酒席开时回来通知他。
苏起关上门，走到床前。
床头摆放有一身干净的衣裳，看了看自己因为遭到黑色巨尾攻击而显得破损脏乱的衣衫，苏起顿时了然。
换下衣衫后，苏起便盘膝坐在了床上，开始运转功诀吐纳天地灵气。
虽然侥幸只挨了黑色巨尾一击，但苏起还是觉得胸中有股闷气，不吐不快。
也亏得那恶虎被巨尾追击碾杀都能逃出生天。
苏起突然又发现了问题，那巨尾为何只是驱逐自己但却追杀恶虎呢？自己分明离它更近，可那神秘存在却根本不屑搭理，反而追杀那实力远不如自己的恶虎。
黑虎身上有什么？
苏起心中一动，旋即又显然了困惑。恶虎只是不断发生异变，但至死也没出现什么大诡异。
或者是恶虎出生古怪，神秘存在不允许它存在？
苏起摇头，这个也说不通，如果要抹杀怎么最后又任由恶虎逃走了？
疑点重重，琢磨不透。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苏起摇头，索性将之抛于脑后。反正现在恶虎死了，尸体是不会作怪的。
苏起运转功诀，开始吐纳修炼。
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敲门声响起，苏起才从修炼中睁开眼睛。
透过窗棂，可以看见赤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天地，已经是日暮时分。
苏起起身，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眉目清秀，面色红润。
“有事？”苏起轻声问道。
那个小姑娘看着苏起，面色愈发羞红，怯怯地应道:“嗯……”
苏起看着她，静待下文。
可那姑娘扭扭捏捏的，始终不开口。
“晚席开始了么？”苏起试探着问道。
“啊……”小姑娘一惊，目光慌忙从苏起脸上移开，诺诺地道，“嗯……”
“那麻烦姑娘帮我带带路。”苏起猜到了小姑娘的来意，温和笑道。
“嗯……”小姑娘应了一声，如同蚊吶，旋即匆匆转身，快步走开。
苏起带上门，紧跟其后。
不知是不是夕阳渲染，小姑娘的耳根显得娇红，苏起在其身后，思忖道:“那屋子……应该就是这个小姑娘的吧……”
随着越走越快的小姑娘，苏起来到了村里房屋围绕的一个小院。院子里摆了几张大桌子，人们都围坐在桌旁，吹牛聊天，嬉戏笑骂，热火朝天，一道道美味佳肴不断传上桌，但却没人动筷。
几张桌子的外边架着篝火，不过还没点燃，应该是等天黑时用的。
苏起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弥漫着陈酿老酒的醇香。他本来是不想让村里人们如此大费周章的，但奈何几个猎户一再强烈要求，非要好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苏起也就只好应下了。虽然据五爷说，他们反应如此强烈，其实是在打他埋在屋里头放了七年的老酒主意的缘故……
苏起刚进院子，就被坐在外围、正在向同龄人吹嘘的大个子青年看到了。
“哟！苏小哥来了！”
大个子青年一声吆喝刚落下，从里边桌就传来了声音，“苏小哥来了啊！来！快来这儿坐！”
说着，王石那高大的身影便出现了，拉着苏起就走开了。
苏起回头看了大个子青年一眼，发现他正在和一个女子眉来眼去，于是默默地转过了头。
“苏小哥！”
坐在桌旁的人们看到苏起过来，纷纷站起，朝着他打招呼。
苏起朝着众人笑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在五爷的示意下坐在了他旁边。
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笑意洋洋的众人，苏起心情也好了几分。
虽然小山村里的晚席比起苏起在姜族时参加过的盛宴来说显得简陋无比，但每个人脸上洋溢出的真诚与热情却不是装的。
苏起把心一宽，与山里汉子们推杯交盏，把酒言欢。
夜色降临得很快，可人们的热情丝毫不减。点亮了篝火，围在火篝旁跳起了自己编的舞蹈。虽然简单，但却人人参与，十分欢快。就连苏起，也被拉着在篝火旁一通乱跳。
村里人见苏起如此随和，心里也都纷纷打消了那一丝隔阂，与他打成一片，嬉戏打闹，毫不见外。
晚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月上中天，醉醺醺的人们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苏起谢绝了五爷送自己回去的好意，转身迈步离开了院子。少女带他走的那条路他记得一清二楚，自己回去根本毫不费力。
月色如水，但苏起眼中却一片清明。
回到房中，苏起关上了门，旋即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了修炼……
第二天清晨，苏起一大早便走出了屋子。
像这种凡人的日子他以前从未体验过，所以对于村里人的日常作息也十分感兴趣。
可现实令他失望了。因为昨晚太过尽兴，人们此时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村子里一片安静，偶尔几声鸡鸣犬吠，在村子里回荡开来更显寂寥。
黑石村依傍在山脚下，看着那一座座巍峨高耸的山峰，苏起突然觉得自己十分渺小。
仅仅是黑石村依傍的这座山上就有自己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那么其他山呢？天地无穷，这样的山，有多少座？类似于黑色巨兽的存在，又有多少？
围着着村子走了两圈，苏起忽然觉得兴味索然。
就在苏起准备回房继续修炼时，五爷从一间屋子走了出来。
看到早起的苏起，五爷脸上也闪过一丝讶然，旋即说道:“早啊！”
“早！”苏起笑着招招手。
五爷走下门前的石阶，说道:“苏小哥可真是好酒量，昨晚喝得不少，今天却一大早起来了，比我这个没喝酒的都要早。”
“只是我年轻罢了，五爷年轻时想必也是这样吧？”苏起笑。
“呵呵……老了老了……”五爷摇头，叹道，“想我年轻时，也比不得苏小哥你这样的人中龙凤啊。就像现在的虎娃一样，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虎娃，是大个子青年的奶名。
苏起闻言，微微一笑，朝着五爷走去。
“五爷，你再夸我可就要飞天上去了。”
“哈哈哈……我可不是在夸你，事实就是如此啊！”五爷笑着，可语气却有点沉重，“你看我们这些山里人，整日里和黄土畜生打交道，哪能比得上苏小哥你这飘逸人物。”
没等苏起说话，五爷就继续道:“当猎户不容易啊，尤其是像我们这些没个一招半式的粗人，一不留神就把命交代在山里了。你死了，家中老小谁来养？村里人会互相帮衬，可哪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指不定哪天自己家的男人也死在荒山上了，那也只能怪自己找死了。”
看着五爷意有所指的样子，苏起沉默不语。
“唉，我老了，也没能力再庇护着晚辈们了。他们以后就要靠自己了，可苏小哥你也看到了，他们打猎的经验根本不足，就这样让他们上山打猎，我怎么放得下心呢？”五爷看向苏起，目光中甚至带有一丝祈求，“我一把老骨头了，要是能看到后辈有福，纵然是立马死去也能含笑九泉了。”
“呵呵……”苏起微微一笑，说道，“五爷真是为晚辈劳心劳力啊！可这种事主要还是要看他们自己啊，别人的本事终究是别人的，要想有一身好本事，还需要自己努力修行啊。”
有人眼尖，发现了村子里的猎队正走在回村的路上，于是立刻通知了全村人。
看着外出的人们身上背着的鼓鼓囊囊的布口袋，人们无不惊讶好奇。要知道平日里猎队外出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收获。
当看到外出几人载笑载言地围着一个衣衫破损、隐有血迹的俊逸青年时，人们心中疑惑更甚。
当大个子青年背着血肉模糊的黑色大虎闯入众人视野时，人们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这次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这是老虎吧？”
“这位小哥是？”
“有没有人受伤？”
“累了吧，快回村，我这就去烧饭……”
几个猎人被围在中间，面对村里人的关心，呵呵笑着。
而苏起这个外人，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些人，但为了不显得另类，以及表示善意，也附和地笑着。
五爷心思细腻，看出了苏起的尴尬，开口道:“好了好了，大家伙先让我们回村吧，这背着的东西重着呢，总得让我们歇口气啊！”
“就是就是！”大个子青年点头，尽管背上的虎尸压得他大喘气，但他还是不由得挺了挺胸膛，“这老虎，可够壮实！”
瞧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活像是一只刚下了蛋的老母鸡。
恶虎生前煞气滔天，几个猎户起先还犹豫该不该把它带回村子，但在苏起说这老虎已经死去可以食用后，几人也就打消了顾虑。老虎可不是想吃就能吃的，这次有幸见到一只死虎，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放过。
“哈哈哈……对，先回家，先回家。”
“走走走……”
黑石村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欢欢喜喜地把外出的人们迎进村。
这次外出打猎非但收获极大，而且还没有人受伤，这实在是令人再高兴不过了。打猎危险，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甚至就算是死在山上，也不足为奇。能像今天这样，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砸在村子里了！
面对村里人的询问，几个猎户并没有多说，尤其是关于苏起的事。只说是在山上遇到了习武的苏小哥，在他帮助下捕获了大量猎物，甚至在几人合力之下还设陷阱打死了一头大虎。
“哦哦……”众人释然，随即连带着看苏起的目光都多了几丝敬畏，还有些小男孩，看向苏起眼神炽烈而狂热。
对此苏起也是哭笑不得。
村里人，相信的，自然是对苏起亲切有加；不相信的，也没多说什么，从外出几人的反应就能看出苏起身份不简单，只是神色越发恭敬了。
大个子青年也是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口风一紧，对苏起的介绍和其他人如出一辙，深怕多说几句就露了风声，搞得好像苏起是贼而他在窝藏罪犯一样。
村子里只有十来户人家，每家也就四五个人，总人口也就是六十来个。
主要的食物来源并不是依靠打猎，而是种植粮食。打猎只是为了村里人的生活水平能有所提高罢了，尽管如此，但猎人们愿意以自己的安危换取肉食和兽皮，还是深得村里人注重的。
村里没有村长，凡是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般都是去找老猎人五爷。不管是什么，五爷总是都懂。
此时已经是下午，接近黄昏，村里的妇女们接过猎物，就纷纷忙活开了。
外出的男人们说要给新来的苏小哥摆桌酒席，让她们办漂亮一些。
苏起则是在五爷的带领下住进了一间厢房。屋子不大，但却干净整洁，而且呼吸间还能隐隐闻到一丝少女体香。
苏起面色有些古怪，心想或许五爷是怕男人的屋子比较乱自己会介怀吧。
五爷在把苏起带入屋子后就走了，并让他好好休息休息，酒席开时回来通知他。
苏起关上门，走到床前。
床头摆放有一身干净的衣裳，看了看自己因为遭到黑色巨尾攻击而显得破损脏乱的衣衫，苏起顿时了然。
换下衣衫后，苏起便盘膝坐在了床上，开始运转功诀吐纳天地灵气。
虽然侥幸只挨了黑色巨尾一击，但苏起还是觉得胸中有股闷气，不吐不快。
也亏得那恶虎被巨尾追击碾杀都能逃出生天。
苏起突然又发现了问题，那巨尾为何只是驱逐自己但却追杀恶虎呢？自己分明离它更近，可那神秘存在却根本不屑搭理，反而追杀那实力远不如自己的恶虎。
黑虎身上有什么？
苏起心中一动，旋即又显然了困惑。恶虎只是不断发生异变，但至死也没出现什么大诡异。
或者是恶虎出生古怪，神秘存在不允许它存在？
苏起摇头，这个也说不通，如果要抹杀怎么最后又任由恶虎逃走了？
疑点重重，琢磨不透。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苏起摇头，索性将之抛于脑后。反正现在恶虎死了，尸体是不会作怪的。
苏起运转功诀，开始吐纳修炼。
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敲门声响起，苏起才从修炼中睁开眼睛。
透过窗棂，可以看见赤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天地，已经是日暮时分。
苏起起身，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眉目清秀，面色红润。
“有事？”苏起轻声问道。
那个小姑娘看着苏起，面色愈发羞红，怯怯地应道:“嗯……”
苏起看着她，静待下文。
可那姑娘扭扭捏捏的，始终不开口。
“晚席开始了么？”苏起试探着问道。
“啊……”小姑娘一惊，目光慌忙从苏起脸上移开，诺诺地道，“嗯……”
“那麻烦姑娘帮我带带路。”苏起猜到了小姑娘的来意，温和笑道。
“嗯……”小姑娘应了一声，如同蚊吶，旋即匆匆转身，快步走开。
苏起带上门，紧跟其后。
不知是不是夕阳渲染，小姑娘的耳根显得娇红，苏起在其身后，思忖道:“那屋子……应该就是这个小姑娘的吧……”
随着越走越快的小姑娘，苏起来到了村里房屋围绕的一个小院。院子里摆了几张大桌子，人们都围坐在桌旁，吹牛聊天，嬉戏笑骂，热火朝天，一道道美味佳肴不断传上桌，但却没人动筷。
几张桌子的外边架着篝火，不过还没点燃，应该是等天黑时用的。
苏起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弥漫着陈酿老酒的醇香。他本来是不想让村里人们如此大费周章的，但奈何几个猎户一再强烈要求，非要好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苏起也就只好应下了。虽然据五爷说，他们反应如此强烈，其实是在打他埋在屋里头放了七年的老酒主意的缘故……
苏起刚进院子，就被坐在外围、正在向同龄人吹嘘的大个子青年看到了。
“哟！苏小哥来了！”
大个子青年一声吆喝刚落下，从里边桌就传来了声音，“苏小哥来了啊！来！快来这儿坐！”
说着，王石那高大的身影便出现了，拉着苏起就走开了。
苏起回头看了大个子青年一眼，发现他正在和一个女子眉来眼去，于是默默地转过了头。
“苏小哥！”
坐在桌旁的人们看到苏起过来，纷纷站起，朝着他打招呼。
苏起朝着众人笑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在五爷的示意下坐在了他旁边。
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笑意洋洋的众人，苏起心情也好了几分。
虽然小山村里的晚席比起苏起在姜族时参加过的盛宴来说显得简陋无比，但每个人脸上洋溢出的真诚与热情却不是装的。
苏起把心一宽，与山里汉子们推杯交盏，把酒言欢。
夜色降临得很快，可人们的热情丝毫不减。点亮了篝火，围在火篝旁跳起了自己编的舞蹈。虽然简单，但却人人参与，十分欢快。就连苏起，也被拉着在篝火旁一通乱跳。
村里人见苏起如此随和，心里也都纷纷打消了那一丝隔阂，与他打成一片，嬉戏打闹，毫不见外。
晚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月上中天，醉醺醺的人们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苏起谢绝了五爷送自己回去的好意，转身迈步离开了院子。少女带他走的那条路他记得一清二楚，自己回去根本毫不费力。
月色如水，但苏起眼中却一片清明。
回到房中，苏起关上了门，旋即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了修炼……
第二天清晨，苏起一大早便走出了屋子。
像这种凡人的日子他以前从未体验过，所以对于村里人的日常作息也十分感兴趣。
可现实令他失望了。因为昨晚太过尽兴，人们此时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村子里一片安静，偶尔几声鸡鸣犬吠，在村子里回荡开来更显寂寥。
黑石村依傍在山脚下，看着那一座座巍峨高耸的山峰，苏起突然觉得自己十分渺小。
仅仅是黑石村依傍的这座山上就有自己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那么其他山呢？天地无穷，这样的山，有多少座？类似于黑色巨兽的存在，又有多少？
围着着村子走了两圈，苏起忽然觉得兴味索然。
就在苏起准备回房继续修炼时，五爷从一间屋子走了出来。
看到早起的苏起，五爷脸上也闪过一丝讶然，旋即说道:“早啊！”
“早！”苏起笑着招招手。
五爷走下门前的石阶，说道:“苏小哥可真是好酒量，昨晚喝得不少，今天却一大早起来了，比我这个没喝酒的都要早。”
“只是我年轻罢了，五爷年轻时想必也是这样吧？”苏起笑。
“呵呵……老了老了……”五爷摇头，叹道，“想我年轻时，也比不得苏小哥你这样的人中龙凤啊。就像现在的虎娃一样，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虎娃，是大个子青年的奶名。
苏起闻言，微微一笑，朝着五爷走去。
“五爷，你再夸我可就要飞天上去了。”
“哈哈哈……我可不是在夸你，事实就是如此啊！”五爷笑着，可语气却有点沉重，“你看我们这些山里人，整日里和黄土畜生打交道，哪能比得上苏小哥你这飘逸人物。”
没等苏起说话，五爷就继续道:“当猎户不容易啊，尤其是像我们这些没个一招半式的粗人，一不留神就把命交代在山里了。你死了，家中老小谁来养？村里人会互相帮衬，可哪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指不定哪天自己家的男人也死在荒山上了，那也只能怪自己找死了。”
看着五爷意有所指的样子，苏起沉默不语。
“唉，我老了，也没能力再庇护着晚辈们了。他们以后就要靠自己了，可苏小哥你也看到了，他们打猎的经验根本不足，就这样让他们上山打猎，我怎么放得下心呢？”五爷看向苏起，目光中甚至带有一丝祈求，“我一把老骨头了，要是能看到后辈有福，纵然是立马死去也能含笑九泉了。”
“呵呵……”苏起微微一笑，说道，“五爷真是为晚辈劳心劳力啊！可这种事主要还是要看他们自己啊，别人的本事终究是别人的，要想有一身好本事，还需要自己努力修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