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手
巨尾在林间横冲直撞，许多参天古树都被其劈倒。地上石子乱飞，纵横交错。
苏起俯瞰山林，在金黄色阳光的照耀下，那漆黑巨尾上有白色莹芒闪动。
苏起小心避过巨尾，钻入林中，顺着黑色巨尾的攻击方向追去。
恶虎被巨尾追杀，也不知有没有被碾碎。但为保万无一失，苏起必须亲眼确认那恶虎死了。
山峰巍峨高大，黑色巨尾自上半部出现，翻腾搅动，连山腰处的树木都受到了影响！
大量树木倾倒，被黑鳞巨尾折断，令追向山下的苏起受到了一定的阻碍。
“那恶虎，还活着吗？”巨尾肆虐，苏起有点怀疑那头实力不济的恶虎已经被巨尾拍死了。
山体震动，滚石从山上往下落，声势浩大，如雷轰鸣。
苏起皱眉，他不仅要快速追赶那生死不知的恶虎，还要防备时不时从山上飞落的巨石。
他加快步伐，从山坡跳下，化为一道流光冲向山下。
身后巨石翻滚，砸在山中古树上砰砰作响。
黑色巨尾似是察觉到陌生气息消失，渐渐停止了肆虐，再次把自己藏入山峰深处。
经历过巨尾的肆虐，山峰上一片狼藉，显得破败萧条。
苏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巨尾已经隐入山里，心中一动，暗道:“该不会是因为我和黑虎打斗惊扰到它了吧……”
思及前后，苏起心中明了，那怪异的黑鳞巨尾，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自己才出来的！
“这座山……”苏起眉头紧皱，现如今出现的东西实在太过诡异，他平常是位于山脚处修炼，从未上过山，可没想到山上居然蕴藏有那般恐怖的凶兽。
此外，山上的阴气远比山下浓郁，他若是能在山上修炼，那浓郁的阴气很有可能会帮他晋入浊阴境。可由那不见全貌的黑色凶兽反应看来，它是不会允许苏起进入它的领地的。
苏起摇摇头，把这些想法全都甩开。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到那头恶虎，而不是想这些事。
虽然苏起十分怀疑恶虎已经被黑鳞凶兽碾碎了，但那黑虎身上的力量太过诡异，黄金矛刺在它身上的伤口能瞬间痊愈，那巨尾未必就能彻底抹杀它。
苏起从山上寻到山下，却没有发现那恶虎的踪迹。于是又从山下找回了山上巨尾肆虐的地方。
诡异凶兽性情古怪，苏起不敢太过靠近。在检查了边缘处四处散落的残败树木后，苏起仍然是毫无收获。别说恶虎了，就连一点血迹都没发现。
当然，不排除恶虎被巨石压在地下的可能。
但山峰高大，也有可能出现苏起在山下而恶虎在山上，恶虎在山下而苏起却在山上的状况。
没有确认恶虎死亡，苏起心中不免有些惴惴的。他行事谨慎，实在不想看到将来这恶虎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成为一方祸害。
在百般不放心之下，苏起再次从山上搜查到了山下。
结果还是没有发现黑虎的踪迹。
就在苏起准备放弃寻找时，从山脚下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虎啸！
“来了！”
苏起一踏大地，如箭矢般掠出，直奔声音传来之处。
隔着树影，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个浑身骨刺的恶虎，苏起一声怒喝，黄金矛一掷而出，直插恶虎！
“嗷！！”恶虎被射中右后腿，喀喀声响，黄金矛钉穿了它的腿骨！
恶虎大怒，煞气冲天。滚滚黑气从它身上喷薄而出，掩盖了它的身体。
它低吼着，背对苏起，朝前扑去。
“啊啊啊……”
突然，一声声惊呼在林间响起，惊惶不已。
听到这惊呼，苏起心中一沉，高高跃起，掠在恶虎正上方，自上而下一掌拍向恶虎的腰脊！
“放肆！”苏起声如雷霆，黄金灵力聚集在右掌，恍若闪电般落向恶虎。
恶虎张开血盆大口，两根尖锐的獠牙如同两把锋利至极的匕首，散发着幽幽寒芒，直扑向站在它身前的那四五个人！
恶虎身上黑气围绕，风吹不散，猩红的眸子戾气涌动，那几人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邪兽，皆是丧失了思考能力，愣在原地好似泥塑，无法动弹。
苏起头下脚上，右掌直伸，大方圆手使出，整个人好像一方金色古印，落在恶虎脊梁上。
“喀喀喀……”骨裂声好似爆豆一般响起，恶虎大半边身子被砸入泥地。
与此同时，黄金矛光芒闪烁，突然崩开恶虎右后腿，飞回苏起手中，黑虎整条右后腿应声炸裂。
苏起一声冷哼，黄金矛刺在恶虎头上，穿脑而过，好像打破了一个西瓜，血浆迸出，红白混合。
如此苏起还是没有就此罢手，黄金矛一翻，带起一线虎血散向半空。把矛头插入恶虎身下地面，微微一挑，将恶虎挑向空中，旋即便是瞬息刺出十多矛，最后高抬黄金矛，一矛拍在恶虎身上，将其再次砸入泥地。
泥土四溅，地面被砸出一个小坑。
这套连击一气呵成，恶虎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已经死于非命。缭绕在恶虎身上久久不散的黑气终于消去，露出了它那长满白毛、骨刺横生的躯体。
随着黑气散去，那一根根突出的骨刺也缓缓收回体内，粗长的白毛变细，化为了原来的黑色毛发。
这奇特的一幕让苏起更困惑了。
他起初追杀这头恶虎，恶虎拼命往山上逃。随着高度的攀升，它身体渐渐开始了变异，而且越往上就越强。
可如今它下山了，但看起来这恶虎变异后并没有受到山的高度影响。山上是怎样山下就是怎样。
由恶虎的行为来看，它显然知道自己越往山上走实力就越强悍。但从它遇到那黑鳞巨尾袭击时变现出来的惊惶来看，它是不知道山上存在这种凶兽的。
可动物间的领地概念特别强烈，实力强悍的更是如此。
而恶虎冲上山时完全不顾及，遇到后又惊恐逃窜。可见它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存在在山上盘踞，或者说，它根本就没上过山。
可如果以前都没上去过，它又怎么知道自己越往上就越强？
难道是因为追杀？可它方向单一，显然是直奔山上。如果是想躲避追杀，那么多地方不去为什么偏偏去自己不熟悉的山峰上半部？
疑点重重，难以捉摸。
就在苏起沉思之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个不敢确信的声音。
“苏……苏小哥？”
苏起转头，发现那几个死里逃生的人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他略微一怔，旋即笑道:“各位，山水有相逢啊！”
这几人正是苏起起初遇到的那几个猎户。
在被苏起从手底下救下来后，急急忙忙退出了深山，不敢多过停留。但念及这次进山毫无收获，几人心里都有些不甘。
于是几人便商量着在外围逛逛，打一些山兔就算了，不进山里去就好。
就在他们抱怨这次要空手而归时，这座山突然震动起来。紧接着就有大量的狍子獾子兔子从山林里窜出，直往山林外逃去。
见到这种情景，几个猎户心中的喜悦是大过惊惧的。因为这完全就是猎物撞自己脚底下了，一点风险都不需要冒，丢块石头都能砸死一只。
但山峰无缘无故的震动又让他们怀疑是不是山体滑坡了，在一番计较后，最终在老人五爷的授意下，他们决定在外围捞一些小动物，边打猎边往外撤，能捞多少是多少。
就算是在外围，他们也有不少收获了，不断从山中跑出的动物让他们应接不暇。可在一会儿后，山体停止了颤动，而那不断跑出的动物也纷纷钻会了山里。
这奇特的一幕令他们大为困惑，看着平静的山峰，心里又泛起了进山看看的心思。
老人心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连忙出言阻止，可奈何其他人都想进去看看，他又不能弃他们于不顾。双方协调下，老人最终妥协，答应只在大山外围转转，情况不对就赶快回去。
于是几个猎户就遇到了从山上下来的恶虎。
正当几人心如死灰、暗骂自己犯蠢时，一个神人突然从天而降，三两下就打死了那狰狞恶虎。
看着眼前一脸温和笑意的苏起，几人实在是很难把他跟刚才那位手段凌厉血腥、凶悍暴戾的杀虎人连系到一起去。
“苏……苏小哥，你……”王石看了看笑容可掬的苏起，又看了看地上恢复成原来面目后血肉模糊的恶虎，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对此，苏起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刚刚遇见时用武艺高强搪塞了过去，可现在几人亲眼见到苏起从天而降，这就不是一两句学武之人就能盖过的了。
大个子青年那有力的声音在林间响起，“苏小哥你不是说你是个武夫吗，怎么刚刚你从天上——哎哟！”
大个子青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五爷一巴掌拍在了后脑上。
“多管闲事！”老人训斥道，“别人武功练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也要跟你说一声啊？”
“可他……”大个子青年心里憋屈，说道。
“他什么？人家救你两次你还不知足是不是？别人小哥年纪轻轻就练得一身能杀虎的好本事，你呢？你就不知道学着点，白长这么大个！”五爷骂道，同时瞟了苏起一眼。
苏起看着五爷训斥那个大个子青年，善意地笑了笑。
老人的用心，他心里一清二楚。
其他人见老人如此，也都反应了过来，当即不再提起苏起之事，纷纷笑着把这件事掩了过去。
“苏小哥，上次邀请你去我们村子，结果因为要追杀那头老虎而错过了。这次你可就别推辞了，一定要跟我们一道回去！”
李叔话一出口，就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老人对此也没说什么，苏起救了他们两次，他若是再对苏起抱有警惕之心，那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不是山里汉子该有的。
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浮现在眼前，苏起回头看了看山林深处，略一犹豫，旋即点头笑道:“好啊，那就打扰了。”
看到苏起点头，几个汉子都爽朗笑了起来。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让我家婆娘好好摆一桌酒席！”
“走着！哈哈哈……”
“等我，我先把这老虎背上……”
几个人把苏起围绕在中间，浩浩汤汤朝山下走去。
苏起本来想婉拒他们的邀请，但忽然想到山上那尊凶兽，暗道还是先下去避避风头好一些。等过几天再回来继续修行，顺便去山上看看。
几个猎户的村子就在山脚下，依山而建。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作为一个山村，当猎户去山上打猎便成了村子中大多数男人的选择。
村子不大，也就十来户人家，名叫黑石村。
下山的路上，苏起微微落后了几步，五爷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问道:“苏小哥，那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别说了。”
看着五爷那一脸担忧的样子，苏起略微犹豫，沉吟道:“上面……出了个大家伙，杀我易如反掌。”
五爷闻言，面露惊恐。他们村子就在山脚下，山上的东西若是有所动作，那他们首先遭殃。
苏起似是看出了五爷心中所想，笑着解释道:“不过别担心，据目前看来，它是不会做出什么害人之事的。你们可以把它看成……”
“山神。”
苏起也不知道山上的究竟是什么存在。但看它似乎长久以来就在山上，如果性情凶戾的话，那黑石村根本就不可能建成，这座山，甚至是这片山脉，也不会安宁。
非要给这个存在下个定义的话，苏起只能给这些平凡人家做出山神的解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被他们所理解接受。
“哦……”五爷缓缓点头，若有所思。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处。
过了一会儿，苏起再次开口:“五爷，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村子搬去其他地方吧……”
五爷瞳孔一缩……
苏起俯瞰山林，在金黄色阳光的照耀下，那漆黑巨尾上有白色莹芒闪动。
苏起小心避过巨尾，钻入林中，顺着黑色巨尾的攻击方向追去。
恶虎被巨尾追杀，也不知有没有被碾碎。但为保万无一失，苏起必须亲眼确认那恶虎死了。
山峰巍峨高大，黑色巨尾自上半部出现，翻腾搅动，连山腰处的树木都受到了影响！
大量树木倾倒，被黑鳞巨尾折断，令追向山下的苏起受到了一定的阻碍。
“那恶虎，还活着吗？”巨尾肆虐，苏起有点怀疑那头实力不济的恶虎已经被巨尾拍死了。
山体震动，滚石从山上往下落，声势浩大，如雷轰鸣。
苏起皱眉，他不仅要快速追赶那生死不知的恶虎，还要防备时不时从山上飞落的巨石。
他加快步伐，从山坡跳下，化为一道流光冲向山下。
身后巨石翻滚，砸在山中古树上砰砰作响。
黑色巨尾似是察觉到陌生气息消失，渐渐停止了肆虐，再次把自己藏入山峰深处。
经历过巨尾的肆虐，山峰上一片狼藉，显得破败萧条。
苏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巨尾已经隐入山里，心中一动，暗道:“该不会是因为我和黑虎打斗惊扰到它了吧……”
思及前后，苏起心中明了，那怪异的黑鳞巨尾，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自己才出来的！
“这座山……”苏起眉头紧皱，现如今出现的东西实在太过诡异，他平常是位于山脚处修炼，从未上过山，可没想到山上居然蕴藏有那般恐怖的凶兽。
此外，山上的阴气远比山下浓郁，他若是能在山上修炼，那浓郁的阴气很有可能会帮他晋入浊阴境。可由那不见全貌的黑色凶兽反应看来，它是不会允许苏起进入它的领地的。
苏起摇摇头，把这些想法全都甩开。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到那头恶虎，而不是想这些事。
虽然苏起十分怀疑恶虎已经被黑鳞凶兽碾碎了，但那黑虎身上的力量太过诡异，黄金矛刺在它身上的伤口能瞬间痊愈，那巨尾未必就能彻底抹杀它。
苏起从山上寻到山下，却没有发现那恶虎的踪迹。于是又从山下找回了山上巨尾肆虐的地方。
诡异凶兽性情古怪，苏起不敢太过靠近。在检查了边缘处四处散落的残败树木后，苏起仍然是毫无收获。别说恶虎了，就连一点血迹都没发现。
当然，不排除恶虎被巨石压在地下的可能。
但山峰高大，也有可能出现苏起在山下而恶虎在山上，恶虎在山下而苏起却在山上的状况。
没有确认恶虎死亡，苏起心中不免有些惴惴的。他行事谨慎，实在不想看到将来这恶虎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成为一方祸害。
在百般不放心之下，苏起再次从山上搜查到了山下。
结果还是没有发现黑虎的踪迹。
就在苏起准备放弃寻找时，从山脚下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虎啸！
“来了！”
苏起一踏大地，如箭矢般掠出，直奔声音传来之处。
隔着树影，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个浑身骨刺的恶虎，苏起一声怒喝，黄金矛一掷而出，直插恶虎！
“嗷！！”恶虎被射中右后腿，喀喀声响，黄金矛钉穿了它的腿骨！
恶虎大怒，煞气冲天。滚滚黑气从它身上喷薄而出，掩盖了它的身体。
它低吼着，背对苏起，朝前扑去。
“啊啊啊……”
突然，一声声惊呼在林间响起，惊惶不已。
听到这惊呼，苏起心中一沉，高高跃起，掠在恶虎正上方，自上而下一掌拍向恶虎的腰脊！
“放肆！”苏起声如雷霆，黄金灵力聚集在右掌，恍若闪电般落向恶虎。
恶虎张开血盆大口，两根尖锐的獠牙如同两把锋利至极的匕首，散发着幽幽寒芒，直扑向站在它身前的那四五个人！
恶虎身上黑气围绕，风吹不散，猩红的眸子戾气涌动，那几人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邪兽，皆是丧失了思考能力，愣在原地好似泥塑，无法动弹。
苏起头下脚上，右掌直伸，大方圆手使出，整个人好像一方金色古印，落在恶虎脊梁上。
“喀喀喀……”骨裂声好似爆豆一般响起，恶虎大半边身子被砸入泥地。
与此同时，黄金矛光芒闪烁，突然崩开恶虎右后腿，飞回苏起手中，黑虎整条右后腿应声炸裂。
苏起一声冷哼，黄金矛刺在恶虎头上，穿脑而过，好像打破了一个西瓜，血浆迸出，红白混合。
如此苏起还是没有就此罢手，黄金矛一翻，带起一线虎血散向半空。把矛头插入恶虎身下地面，微微一挑，将恶虎挑向空中，旋即便是瞬息刺出十多矛，最后高抬黄金矛，一矛拍在恶虎身上，将其再次砸入泥地。
泥土四溅，地面被砸出一个小坑。
这套连击一气呵成，恶虎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已经死于非命。缭绕在恶虎身上久久不散的黑气终于消去，露出了它那长满白毛、骨刺横生的躯体。
随着黑气散去，那一根根突出的骨刺也缓缓收回体内，粗长的白毛变细，化为了原来的黑色毛发。
这奇特的一幕让苏起更困惑了。
他起初追杀这头恶虎，恶虎拼命往山上逃。随着高度的攀升，它身体渐渐开始了变异，而且越往上就越强。
可如今它下山了，但看起来这恶虎变异后并没有受到山的高度影响。山上是怎样山下就是怎样。
由恶虎的行为来看，它显然知道自己越往山上走实力就越强悍。但从它遇到那黑鳞巨尾袭击时变现出来的惊惶来看，它是不知道山上存在这种凶兽的。
可动物间的领地概念特别强烈，实力强悍的更是如此。
而恶虎冲上山时完全不顾及，遇到后又惊恐逃窜。可见它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存在在山上盘踞，或者说，它根本就没上过山。
可如果以前都没上去过，它又怎么知道自己越往上就越强？
难道是因为追杀？可它方向单一，显然是直奔山上。如果是想躲避追杀，那么多地方不去为什么偏偏去自己不熟悉的山峰上半部？
疑点重重，难以捉摸。
就在苏起沉思之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个不敢确信的声音。
“苏……苏小哥？”
苏起转头，发现那几个死里逃生的人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他略微一怔，旋即笑道:“各位，山水有相逢啊！”
这几人正是苏起起初遇到的那几个猎户。
在被苏起从手底下救下来后，急急忙忙退出了深山，不敢多过停留。但念及这次进山毫无收获，几人心里都有些不甘。
于是几人便商量着在外围逛逛，打一些山兔就算了，不进山里去就好。
就在他们抱怨这次要空手而归时，这座山突然震动起来。紧接着就有大量的狍子獾子兔子从山林里窜出，直往山林外逃去。
见到这种情景，几个猎户心中的喜悦是大过惊惧的。因为这完全就是猎物撞自己脚底下了，一点风险都不需要冒，丢块石头都能砸死一只。
但山峰无缘无故的震动又让他们怀疑是不是山体滑坡了，在一番计较后，最终在老人五爷的授意下，他们决定在外围捞一些小动物，边打猎边往外撤，能捞多少是多少。
就算是在外围，他们也有不少收获了，不断从山中跑出的动物让他们应接不暇。可在一会儿后，山体停止了颤动，而那不断跑出的动物也纷纷钻会了山里。
这奇特的一幕令他们大为困惑，看着平静的山峰，心里又泛起了进山看看的心思。
老人心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连忙出言阻止，可奈何其他人都想进去看看，他又不能弃他们于不顾。双方协调下，老人最终妥协，答应只在大山外围转转，情况不对就赶快回去。
于是几个猎户就遇到了从山上下来的恶虎。
正当几人心如死灰、暗骂自己犯蠢时，一个神人突然从天而降，三两下就打死了那狰狞恶虎。
看着眼前一脸温和笑意的苏起，几人实在是很难把他跟刚才那位手段凌厉血腥、凶悍暴戾的杀虎人连系到一起去。
“苏……苏小哥，你……”王石看了看笑容可掬的苏起，又看了看地上恢复成原来面目后血肉模糊的恶虎，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对此，苏起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刚刚遇见时用武艺高强搪塞了过去，可现在几人亲眼见到苏起从天而降，这就不是一两句学武之人就能盖过的了。
大个子青年那有力的声音在林间响起，“苏小哥你不是说你是个武夫吗，怎么刚刚你从天上——哎哟！”
大个子青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五爷一巴掌拍在了后脑上。
“多管闲事！”老人训斥道，“别人武功练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也要跟你说一声啊？”
“可他……”大个子青年心里憋屈，说道。
“他什么？人家救你两次你还不知足是不是？别人小哥年纪轻轻就练得一身能杀虎的好本事，你呢？你就不知道学着点，白长这么大个！”五爷骂道，同时瞟了苏起一眼。
苏起看着五爷训斥那个大个子青年，善意地笑了笑。
老人的用心，他心里一清二楚。
其他人见老人如此，也都反应了过来，当即不再提起苏起之事，纷纷笑着把这件事掩了过去。
“苏小哥，上次邀请你去我们村子，结果因为要追杀那头老虎而错过了。这次你可就别推辞了，一定要跟我们一道回去！”
李叔话一出口，就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老人对此也没说什么，苏起救了他们两次，他若是再对苏起抱有警惕之心，那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不是山里汉子该有的。
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浮现在眼前，苏起回头看了看山林深处，略一犹豫，旋即点头笑道:“好啊，那就打扰了。”
看到苏起点头，几个汉子都爽朗笑了起来。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让我家婆娘好好摆一桌酒席！”
“走着！哈哈哈……”
“等我，我先把这老虎背上……”
几个人把苏起围绕在中间，浩浩汤汤朝山下走去。
苏起本来想婉拒他们的邀请，但忽然想到山上那尊凶兽，暗道还是先下去避避风头好一些。等过几天再回来继续修行，顺便去山上看看。
几个猎户的村子就在山脚下，依山而建。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作为一个山村，当猎户去山上打猎便成了村子中大多数男人的选择。
村子不大，也就十来户人家，名叫黑石村。
下山的路上，苏起微微落后了几步，五爷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问道:“苏小哥，那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别说了。”
看着五爷那一脸担忧的样子，苏起略微犹豫，沉吟道:“上面……出了个大家伙，杀我易如反掌。”
五爷闻言，面露惊恐。他们村子就在山脚下，山上的东西若是有所动作，那他们首先遭殃。
苏起似是看出了五爷心中所想，笑着解释道:“不过别担心，据目前看来，它是不会做出什么害人之事的。你们可以把它看成……”
“山神。”
苏起也不知道山上的究竟是什么存在。但看它似乎长久以来就在山上，如果性情凶戾的话，那黑石村根本就不可能建成，这座山，甚至是这片山脉，也不会安宁。
非要给这个存在下个定义的话，苏起只能给这些平凡人家做出山神的解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被他们所理解接受。
“哦……”五爷缓缓点头，若有所思。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处。
过了一会儿，苏起再次开口:“五爷，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村子搬去其他地方吧……”
五爷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