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君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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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牵情缘登堂入室

    嫂子见她抱的不对,生怕伤到江流,连忙让她躲了把孩子抢过来。

    “哎呀呀,你可别伤了我的宝贝疙瘩儿。清栩啊,你都十八了吧,母亲大人没给你许人家?”

    清栩小脸一红。

    侧过去害羞道:“姑奶奶您问的什么话呀。”

    嫂子一眼看出端倪。

    忙笑道:

    “你这妮子,瞧你那含春的模样。姑奶奶同你说,我与你母亲可是一个房里长大的,你若有想法有喜欢的,姑奶奶替你做主!”

    清栩毕竟是姑娘家,虽然不好意思,可也看得出来这位的确是心有所属。在家里不好说,这刚见面的姑姑却是一见如故。竹筒倒豆子,竟然坐在边上倒茶,一气儿的说了。

    “姑奶奶,栩儿是喜欢上一个人呢。只是这个人我说不得想不得,就是夜里做梦常惊醒,想起他来睡不着。”

    姑奶奶大惊道:

    “哎呀,你是程家的女儿,有甚么是你看不得想不得的男子?不要说是三公九卿,就是皇亲国戚或是哪个龙子,你过了秀也配得上啊!”

    清栩请姑奶奶饮茶。

    坐在边上扶住下巴,痴无神道:“这人儿,一不是皇亲,二不是国戚,更不是什么三公名门之后。他是当阳岭的一个武夫。便是救过我的,我心也是许了他的。可他一无功名,二无世族。我就是想他,又有什么法子呢?长夜漫漫,难以睡眠罢了。”

    话刚说话,马上又后悔了。

    捂住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倒了茶,又不知道是自己喝还是该给姑奶奶续的,落了个没规矩。

    嫂子在边上冷笑。

    并不计较茶的事。

    “好呀好呀,你喜欢这等贩夫走卒,若是被你父亲知道了,岂不是要打断腿,丢到护城河里去?”

    一下子把清栩吓得没有颜色。

    脸色苍白跪下来告饶。

    泫然欲泣。

    姑奶奶面色严肃的问:“你不要告饶,且告诉我真话,是真喜欢?”

    清栩咬住下唇。

    良久才重重一点头,嗯了一声。

    “呵呵。”姑奶奶突然笑了,扶起已经快哭出来的清栩,上下打量她看。

    “好啊好啊,一个好姑娘啊。”

    清栩不知道姑奶奶的脸色怎么变得比天气还快。就听她道:“好姑娘,你若是真喜欢,姑奶奶自然有办法送你一场姻缘。就怕你到时将这人带进门来,你与他只有相思之意,没有共度一生的情分。”

    清栩连忙摇头。

    “不,他是归山宰相刘仁辅的儿子,家道渊源都可以同女儿说得上话,女儿爱慕的并非是外貌。”

    “哦。”

    嫂子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待姑奶奶试过此人真心,便将他送来与你完婚。”

    “姑奶奶!”

    她一句话说完,抱着江流就走,清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经直奔母亲院里去叙旧。

    好好一个姑娘吓得六神无主,生怕姑奶奶在母亲面前胡言乱语。

    可奇怪的是姑奶奶叙完旧,把怀里那小子放在桌面上逗玩,自始至终没说刘公子的事。

    她好奇呢,贴着墙才听见里头说了什么,这一下就闹了个红脸。

    就听姑奶奶在里面胡言乱语道:“栩儿也老大不小了,这医士江家的掌门人就在眼下,他们是同辈,不如就把栩儿许配给江流吧。”

    母亲听了大笑。

    “姐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同辈不假,等这小子十八年大了,我栩儿都是要入土的人了,怎么还说嫁人的话!”

    姑奶奶笑道:“哈哈,那也是,不过栩儿既然年纪大了那就该找夫家了,我看她有孩子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儿。唉,我这襁褓里的孩子是单传,生怕他套不着老婆。若是栩儿生了个姑娘,不如就嫁给他,做个童养媳可好?!”

    “你这人。”栩儿母亲大笑:“嫁了人是越发的没正经了!好好好,我便收下这个义子,若栩儿生了一男半女,不是兄弟就成发妻!”

    这乱七八糟的混乱关系不要说外头还没出阁的姑娘受不住。

    就是江流也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接受过两个妇女暴风骤雨般的蹂躏,尤其是那条小弟弟以后,嫂子终于心满意足的抱着江流打道回府了。

    小车吱吱悠悠。

    母亲李文心在门口望眼欲穿,一看见江流,又是搂在怀里,再也一刻都不能离身。

    嫂子羡慕的看了一眼。

    随后收起目光对着家人道:“那天龙寺再来人,只管拒绝就好。”江云知道老婆心里不舒服,点了点头没说话,扶着贤内助进里屋去了。这些年也没少努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怀不上。

    江远游和妻子凑在一起逗儿子,不多时夜幕冰降。下人点了碳火在房内,窗户却不敢关死,夫妻两人躺在床上亲亲摸摸,完全不避讳儿子。

    相濡以沫,过分的动作就没了,毕竟老婆还在月子里。

    江流看不得限制级场面,手一撑努力证明自己还活着。霸占老娘胸口吃奶,彻底绝了老爹的心思。

    他现在有个目标,那就是分房睡。坚决要分房!

    ……

    深夜,众人开始迷糊双眼。

    江流是个孩子,作息没有那么绝对。别人睡得死的时候,他看见外头明晃晃的月亮,这是春天,却有这么大的冰月,可以看清每一点动静。

    窗户外头的积雪开始滑落。

    竹影摇曳,瓦片突然掉了一块。

    江流敏感的朝窗户外看去,只见一劲装老者长须飘飘站在窗外。刚才分明没有,此时突然出现,吓得人差点坐起来。

    好在江流现在还坐不起来,他只能楞楞的看着这老爷子扒拉他家的窗户,那动作,别提多别扭了!

    也不知道这老人家是来求财还是索命的,看着功夫不差,江流一时半会不敢哭喊。万一他伤了父母,自己不是亏大了。

    可这老爷子一不找钱,二不动刀子害命,大手一伸竟然去偷床上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江流。

    这他哪里还等得,一脚踢中父亲后脑勺,鼻腔拉响警报。

    江远游吃了儿子吃奶的力气一大脚,顿时清醒过来。一摸床头宝剑,顺劈出去!

    “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