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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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手段

    闽王王延钧赤身从床上起来,宫女们连忙上前服侍穿衣。回头看了看床上女孩,王延钧很满意昨晚自己的表现。回想昨晚女孩婉转承欢连连告饶,王延钧不觉色心大动。只是那女孩年纪尚幼,经过昨夜摧残只怕已经不堪承受。

    王延钧抓过身边一个正在给他穿衣的宫女推倒在案几上大加征伐,一众宫女只能一边看着他大施淫威一边继续给他穿衣戴帽。

    这时一个宦官走上前来说道:“陛下,您该进丹了。”

    王延钧一刻不停只是颔首示意,那宦官一挥手,有人递上丹药和蜜水,服侍着王延钧用了。吃了丹药王延钧觉得精神一振,愈发的变得更加凶猛,宫女承受不住又不敢挣扎躲避,只能连连哀嚎求饶。王延钧不管不顾,良久才大喝一声一泻千里,宫女顺势瘫倒在地不住的抖动。发泄完的王延钧很满意自己的战果,也很满意丹药的效力。

    以前带兵多住在军营,得了风湿之症。后来找到一位善制丹药可治百病的道士,自从吃了这位道士的丹药后王延钧的风湿之症逐渐减轻,至今已经很难察觉。身体好了更能令他在床第之间大展雄风,当者披靡。这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不过今天他还有要紧的事情,不然绝不会放过这一干宫女。衣服穿好之后他的眼睛朝着身边的宫女扫了过去,被他看到的宫女有惊恐、有羞涩、有彷徨神态不一而足,王延钧得意的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到了御书房叶华早早的再次相候,见到王延钧驾到,他连忙拿起一张纸,对王延钧说道:“各处奏章已经批阅完毕,只是汀州榷场依旧危急。榷场库中原有银钱九百一十万两,刺史王继恭动用二百万两,现已归还一百万两;林家动用六百万两至今尚未归还一分一毫。所以榷场库房存银被兑换一空,若非泉州王黄氏携银介入,只怕榷场早已乱了。”

    王延钧“哦”了一声,问:“长房拿了多少银钱出来?”

    叶华答,道:“究竟有多少并不清楚,王黄氏并没有将银钱直接送入榷场库房,而是在汀州城设点以七成兑换。”

    “七成折兑?王黄氏倒是精明这样既帮了我们,她也能从中渔利,商贾出身的人真是精于计算!”

    不过这没什么关系,王延钧已经下定决心铲除长房,黄妍赚得再多将来也都会归他所有。

    想到这里王延钧说道:“解往汀州的银钱就不要送进榷场库房了,都交给王黄氏处理吧!不管怎样以前都是委屈了他们,这次也算是一点补偿。”

    叶华听了觉得难以置信,不过闽王转性能理智的处理问题总是件好事,他乐得屁颠屁颠的赶紧去办理了。

    建州刺史府。王延政摸着下巴上长得还不够长的胡子,苦苦的思索着什么。林世贤坐在一旁诚惶诚恐的等着他的回答。

    最终,王延政双手一摊,说道:“林世伯,不是本官不帮这个忙。实在是林贤弟行事……太过了些,按理你我同枝连气说什么都应该帮您这个忙的,只是前一阶段扩军府中的银钱耗尽,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啊。”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叠契约,说道:“这是本官在泉州置下的产业,价值大约十多万两,林世伯若不嫌弃就拿了去先一解燃眉之急。”

    林世贤叹了一口气,说道:“有劳刺史大人费心了,犬子无状老夫也是追悔莫及。大人这些产业置办不易,即使拿出来也是杯水车薪,还是不用了。林某人一样心存感激。”

    说着林世贤话锋一转,又道:“林家承祖余荫尚有几分薄财,被家中不孝子败了去也是天意。只是抛售周转都需时日,恳请大人出面转圜请闽王陛下再宽限十日。”

    王延政点了点头,说道:“本官一定尽力而为,只是二哥性情乖张,本官也不敢保证说的通。这个还请世伯见谅。”

    林世贤连忙行大礼,道:“成与不cd是天意,老夫在这里先行谢过大人。”

    王延政欠身将林世贤扶起,说道:“世伯这是做什么。未能在银钱方面略尽绵薄,本官已经羞愧难当,这点小事自当尽力而为。”

    林世贤告辞而去,王延政搀扶着他送出大门。上了车子林世贤腰板一挺,老态尽去,整个人变得犹如一炳出鞘的长剑。

    有人在暗处轻声问:“东主情况如何?”

    林世贤“哼”了一声冷笑道:“还能如何。与你我预计的一模一样,他们觉得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好的了,伸手援助想都不要想。”

    暗中之人问:“主上打算如何?”

    林世贤身体放松下来,往后一靠说道:“还能如何打算,他不仁我不义罢了。”

    林世贤说完暗中之人并没有接话,于是车中出现了沉默。林世贤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安然入睡。

    林世贤走了没多久门外有人来报谋士范仲羽求见。王延政略感意外,因为前一段时间建州军政都已经走上正轨,范仲羽便请假回福州探亲。张知尘所擅长的是政务,对于理财、军事正是其所短。林世贤前来借钱,张知尘觉得建州各个方面都缺钱发展,因此他也不建议借钱给林世贤。

    范仲羽的分析让两人后悔不已。

    “主公,林家现在与我们是同路之人于情于理都应当竭力想帮,只有林家涉险过关一切才会对我们有利。林家自从老闽王流露出抑制闽中八姓的态度后就一直十分低调,这令所有人对他们都有所轻视。但是曾经排行第二的黄家被一分为二之后还能建成闽国最大的水军,排行第三的陈家也能入主福州。那么排行第一的林家又会怎样?要知道林家鼎盛时期只比七家总和略微显不足而已。

    回过头来再看看这次危机发端,这种手法只有一个人用过,就是一直不知所踪的王越。结合汀州长房黄氏主导设点兑换,不难看出王越已经回来了,人很可能就在汀州。他是怎样的人?胆大包天又极善于用兵,出道至今未尝一败,而且那一仗不是诡计百出大获全。他回来之后并不露面,只在暗中操作,其意不问可知定与闽王所作所为有关。如此大敌当前正是我们需要借助林家之时,而主公却将他推了出去。

    如果林家濒死反击无论他与王越是否联手,我们会面对如何的困局!”

    听了范仲羽的分析王延政追悔莫及,他道:“不如我去趟福建给林家求情,或者抽调资金帮助林家渡过难关?”

    范仲羽苦笑道:“都晚了,林世贤刚才来并不是求主公的,他只是来探探我们的态度以决定该如何应对。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增强实力,在未来的双重重击中保存下来,才能再做打算。”

    汀州,榷场。

    经过了最初的慌乱挤兑,在榷场库银用尽暂时不能兑现后,一部分人开始冷静了下来。他们这时才注意到同在榷场的范家和刘家都没有参与到挤兑事件当中。他们优哉游哉的在一边看戏,除了交易量因为大家只认银两、铜钱之外而有所减少,其他一切如常。

    有人就去了范、刘两家的商铺那边打听,人家是不是早已经提早退换了。那边掌柜的趾高气扬的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币冷笑道:“我们先行兑换了?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你们要不要?我们七折兑给你们!我家主人说了,这榷场我们也赚了不少,不管怎样咱就算亏了这一点儿也不能干落井下石的事儿。”

    啥?亏这一点儿?哪家做生意嫌钱多了,还带亏的?别开玩笑了。特别是那位掌柜的无意提到了七折兑换的事儿,有些商家觉得这有点儿像个坑。特别是榷场银库兑换的人基本上是吴、汉两国的商人,闽国的商人给兑换的很少。而由于兑换地点在汀州,吴、汉商人很难过得去,所以那边兑出来的又大部分是闽国的商人。

    这么一看好像真的是有在人挖坑了。

    黄妍收到闽王的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她连忙写信给王越,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王越回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管它收下来再说。

    挤兑风潮由于吴、汉两国商人的逐渐平息。加上闽国商人在黄妍这边的兑换。榷场那边渐渐的平息了下来。然而这边的事情刚刚平息,那边的事情又浮出水面。

    吴、汉国王再次来信,当年建设榷场你们发行了债券,我们都认买了很多。本来说好的是榷场由三方共管,现在你们背信弃义把我们撇在一边。现在我们不干了,这债券你们原价收回,我们不要了。

    闽王见了这封信他乐了,不要了?很好啊,听说这个债券现在是原价的十多倍。

    这边刚刚出了六百万现银将吴国的四百五十万债券和汉国的一百五十万债券收回,那边就有风声露出了出去。这次的问题可就大了,开始的时候没人愿意抛售手里的债券,毕竟那个买进来的时候可是花了十倍甚至十几倍的价格,但是吴国、汉国国王都将手里的债券放出去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要知道总数六百万的债券放到市面上可是价值至少六、七千万。正当人们犹豫的时候突然出现大量债券低价抛售套取现银。最初的的时候仅是小额交易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频繁出现的次数多了大家也开始关注起来。这种抛售最终还是引起了恐慌。由于抛售的情况出现,市面上债券的价格开始回落,这种回落越来越快,最终竟成雪崩之势,债券价格一路狂跌最后竟然跌得一文不值。

    绝大多数拥有债券的人则根本来不及抛掉手上的债券,等雪崩之势已成,那些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昨天还价值万金的债券一夜之间变成了废纸。此事不知道造成了多少商家家产急剧缩水而捶胸顿足,这其中也包括闽王。

    当人们拿着债券要求闽王退还本金时闽王以早已超过期限为由拒绝兑现,虽然闽王的解释并无不合理之处,但是人们依旧为此对闽王产生了仇视。闽王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六百万的支出已经清空了闽国的内、外国库,闽王本想通过小批量低价格出售债券换回现银。谁知还没进行多久债券就变成一文不名,他只换回了不足四十万两白银。这意味着闽国一夜之间就亏空了五百六十万的白银。

    知道内情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人为闽王行事不密造成了这次债券的崩盘,只有范仲羽看出这是有人诱使闽王犯错并且伸手推了一把,这个人就是到现在还躲在暗处的王越。

    林世贤并不知道闽王此举是王越一手策划并引导的,但是这个结果却是他非常需要的。他恨恨的想到:这就是天意了。自作孽不可活,只怕就是闽王的真实写照。

    或许真的是天意,几天之后福州发生了地动,地动就是现代的地震。按照中国古代的传说地震是上天对人间的一种启示,预示君王有失道之败。按理闽王这时应该下罪己诏承认过失然后退位让贤,将政权暂时交给儿子。然而这次闽王只是下了罪己诏,却没有退位。

    这时从福州坊间传出许多关于汀州榷场风暴的“真相”:刺史王继恭、管理榷场的林自英监守自盗八百万两库银先是导致了纸币的挤兑而后又导致债券下跌。而后又传出林家巧取豪夺在闽国境内的田产数量:福州四成以上的耕地;建州六成以上的耕地;漳州五成以上的耕地;泉州五成以上的耕地;汀州七成左右的耕地。接着又扒出原横行漳汀二州最大的土匪李大林就是林家暗中培植的势力等等。

    种种消息明显就是针对林家,而且坊间传言越传越多,各种各样关于林家的劣迹都被抖落出来。公众的注意力都被转向了林家,地震对闽王的影响逐步消失了。

    这些传言看起来都是闽王摆脱困境之举,然而建州的王延政更为敏锐的察觉到这是有人别有用心。他知道这种嫁祸转移的手段闽王不是不会,但是他绝不会利用民间传闻。而且王延钧也不需要这样做,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惩治林家,因为他说闽王。

    原本以为抛出林家在汀州的贪腐就能引起群情激愤的王越没有想到林家的势力确实庞大,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将传言造成的影响生生的压了下去。然而继续出乎王越预料的是他的坊间传言开了一个头,后继的传言从民间自发的流传开来,甚至连林世贤小时候偷吃、年轻的时候好男风的事迹也被扒了出来。各种传言越传越奇,看来八卦之风在中国自古有之并非现代专有。

    到后来民间对林家不满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了,债券贬值给民间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这种不满的情绪犹如火山一般的爆发了,各地群情激愤要求惩治林家的呼声越来越高。

    朝中闽王似乎并没有任何立即处置林家的意思,反而是处置了自己的心腹国计使薛仁杰、枢密使吴勖、亲从指挥使王仁达三人。当人们以为闽王昏乱自毁长城之时,林世贤却是惊惧异常。因为这三人是林家在闽王身边埋下的钉子,是花了极大的代价才拉拢过来的。

    国计使薛仁杰是跟着王家从固始来的老人,曾经是王延钧的中军官。古代军中的中军官这个职位比较复杂,类似于现代军队中参谋长、副政委、秘书、保卫干事的综合体,与主将的关系非常密切。

    吴勖更是老闽王给他挑选的辅佐之人。老闽王的本意是让王延钧掌握闽国的军事力量,吴勖在这方面对王延钧的帮助很大,有点类似与亦师亦友的关系。

    王仁达更是王家的族人和王仁直是同辈,平定王延禀叛乱时立过大功。

    这样三个人林家都想办法拉拢到手,闽王的意图想法林家都能在第一时间内得到了解。然而闽王怎么会突然发现了呢?闽王的动作很快林家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这三人便被暗中处死。林世贤感觉到闽王要向林家下手了。

    九月下,建州豪绅吴勖的堂弟吴光率万余人叛逃吴境,王延政闻讯惊怒不已。然而他却不敢上报王延钧,生怕王延钧已经知道自己与林家有往来而借机降罪。

    十月上,福州六卫中的拱宸卫与控鹤卫突然哗变,他们攻占皇宫杀死了王延钧,立王延钧长子王继鹏继位闽王。

    十月中,吴国信州刺史蒋延徽提兵七万号称二十万攻打建州。

    范仲羽长叹一声,道:“主上登闽王之位无望了,属下愧对先王厚望。”

    早在吴光叛逃吴境之时范仲羽就提醒王延政这是件大事,应该上报闽王,但是王延政却将它隐瞒了下来。拱宸卫、控鹤卫叛乱,范仲羽请求王延政立即牵头平叛。王延政却以吴国灭闽之心不死,闽国不宜内乱为由拒绝了。而从范仲羽看来王延政之所以不愿意平叛主要还是认为他的根基不稳,建州受吴国的钳制很难专心对内。而且这里是林家的大本营,王延政担心自己一旦反击福州而吴国乘机叩边林家于内搅动,自己这块根基不保。

    但是拱宸卫、控鹤卫造反哗变杀死王延钧这是背主的大罪,即使他们拥戴了王延钧之子为帝也不能抹杀他们的罪状。王延政不能及时反应将会失去道义的制高点,将来即使他有更好的机会继位,也会失去很大一部分的民心。

    建州的王延政没有声讨拱宸卫、控鹤卫的哗变杀主行为,泉州、漳州和汀州也有样学样沉默。

    这一变故让在静谷的始作俑者王越措手不及,他没有料到林家的反击会如此猛烈。对林家的认识还仅仅是停留在土豪士绅的阶段,对他们的能量估计不足。因此王越一直在做削弱闽王实力的工作,他认为这样林家才有能力和闽王争斗。

    他实在想不到林家的实力之强悍竟然能做到瞬间致闽王于死地,而且还说动了吴国发兵对闽国进行钳制。

    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王越在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立即行动。他说动了边军陈望参与进来,两面进军占领了汀州城。

    王越在发起汀州的财金风暴之后将剩下的事交给黄妍,他自己在静谷主持各个方面的工作。李娘子、宋璋在处理完田产之后也来到了静谷,在庄子上的旧部也被封天赐暗中召集回来,这些人不但自己回来了还拉了很多被解散的红旗军将士。这段时间静谷中已经有了三千多能征善战的红旗军老兵。

    刚刚第一期整训结束福州就发生了一连串巨变,王越敏锐的觉察到了这是一个极佳的时机,建州的反应迟钝更是让王越喜出望外。他立即联络陈望匆忙进军汀州,一方面让宋璋起草起事的檄文,主要是声讨汀州刺史王继恭贪污腐化与叛逆林家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同时将拱宸卫、控鹤卫定义为叛军,其首领连重遇、李文进以及幕后主使林世贤犯有弑君之罪,罪无可恕。另一方面王越利用范浩说服吴王一旦发动国战,以闽国现在的实力虽然财力受损但是军力依旧,吴王若是选择开战,只怕最终导致闽国团结一致对外。吴国不能短期内消灭闽国会导致两国战争不断,那样吴国很难应对北方的威胁。另外,如果吴国支持王越上位,那么王越将彻底实行汀州榷场的三方共管,共同得利。

    王越弄事的发端就是范浩和刘能说服各自的国主以缴费为由的边境戒严,之后两人也参与了鼓动两国国主出面的债券兑换,吴汉为此都获得了极大的利益。由此王越挑开了闽国在榷场这里贪腐的盖子,挤兑了闽王手中的财力,激化了林家和闽王之间的矛盾,使得他们之间到了图穷匕首见的地步。让范浩去鼓动吴国国主现在是驾轻就熟。

    一切基本上都在王越的设想当中进行,唯有林世贤的反戈一击实在猛烈。王越的准备显得非常不足。此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越立即进兵汀州,在陈望的协助下顺利的进入了州城活捉了刺史王继恭。

    王越只是将王继恭下狱并未立即处死,因为这个并非他的主要目标。现在王越最要紧的是赶进发表讨逆檄文,将整个事件的主导权抓在手里。

    随着讨逆檄文的发表,泉州、漳州立即响应。建州的王延政没有相应也无关宏旨了,他现在面临吴国重兵的攻击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王越邀请泉州刺史王延喜、漳州刺史王延宗于三州交界之处会盟。这次会盟实际上已经是确立三州谁会掌握未来三州同盟主导权,也关系到未来讨逆成功之后闽王的王位的归属。

    王延喜和王延宗自认为他们是王越的长辈,于大义上就能稳压王越一头。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王越成为盟主的可能性,他们觉得没有王延政的参与,只有他们才有资格获得盟主之位。两人中王延宗年纪略长,王延喜是泉州刺史有人有粮实力强劲。但是当他们到了会盟之处以后王越立即进行了阅兵式,三千红旗军旧部在演武场上的表现让两位叔父清醒的认识到,一个带头发表讨逆檄文的人,怎么可能将大权交给他们。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王越手上可以动用的兵力只有这三千人,老黑那三千人是汀州闽吴边境的主要支撑力量。建州那边战火燃起,谁也不敢保证汀州这边一定安然无事。范浩肯定是不愿意打起来的,但是他只是一名边将,吴王若是发起全面进攻他是不可能违令的。

    范浩要是进攻过来陈望和老黑能顶住他的两波攻击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不管怎样王越这三千人的表现足以镇住王延喜和王延宗。

    当然泉州和漳州事事都在看建州而行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身实力不足。王延宗还知道加强防务,怎奈他所辖的漳州人口稀少。他的胆子没有王越大敢四处拉人口充实自己,所以漳州军人数有限战力不强。王延喜的泉州本来有钱有人口,征募军队不难,但是泉州原有的军队被王延政大部分调到了建州,他又是一个醉心于诗书之人,在泉州这些年政绩不错可是舍不得拿出钱财来扩充军队,因此泉州的军队始终没有扩大,还是王延政走时留下的那点儿人马,以这些兵力对抗福州显然是差得较远。

    王延钧在平定王延禀的兵变时就平白得了原来建州的四万精兵,加上原有的拱卫福州的六卫人马单单福州城附近兵力就达七万人,这七万军队都是精锐部队。泉漳二州的部队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远不及。

    林家敢于在福州兵变杀死王延钧也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只要能拖住建州的后腿,就能造成既成事实。让王延钧的长子继位不过是树立了一个傀儡,连重遇和李文进暂时还不能完全掌握,但是林家已经可以安然度过风波了,其他的事可以将来徐徐图之。

    汀州之变对林世贤犹如五雷轰顶。王越根本就没有给他一丝机会,直接将他定性为叛逆。汀州各地一起动手铲除了林家在那里的势力,各个县衙挤满了林家在当地的头面人物,有敢于反抗的就地正法。这种迅速而坚决的打击让林家在汀州的势力瞬间被连根拔起,同时也让林世贤明白了,他的真正敌人不是闽王,而是这个已经被罢了官又失了踪的人。

    林家在汀州的势力本来就不强,之前还被王越清扫过一次。二次进入汀州之后主管汀州事务的林自英过于张扬,很是不得汀州人心。这次王越出手打击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将林家在汀州的势力铲除干净。

    林世贤无法借助林家本身的势力打击王越,于是想鼓动连重遇二人出兵。连重遇苦笑着对他说:我们能掌握的实际上只有两卫人马,其他的我们暂时还控制不住。新王初立这些人还在观望,现在出兵攻打三州派谁去?我们出去了福州怎么办,能交给谁?派他们出去,路上哗变了怎么办?老实说,幸好这个人不是王延政,要是王延政登高一呼,说不定那些人就能直接打进来。

    连重遇的话说的林世贤头一晕,险些昏倒在地,原以为万无一失之计却不想竟是漏洞百出。唯今之计只有联络吴军的蒋延徽立即打进建州顺势消灭汀州了。

    林世贤为难,王越更为难。由于形势发展的太快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此刻静谷已经满负荷的在生产武器军备,但是这些物资仅仅只能装备五千左右的部队,除了优先补充给老黑的部队以外就王越现在的三千部队还未装备齐全。虽然经过征召大部分原红旗军的人员都已经返回,但是王越此刻正处在有兵无枪的境地。

    但是形势不等人,王越如果按部就班的装备部队征召士卒的速度怎么也赶不上福州整合的速度,哪里的七万军队一旦被连重遇他们整合,三州就是灭顶之灾。而连重遇他们需要整合的不是部队而是拉拢将官,在时间上会比王越要快得多。只有给予了足够的外部压力那些其他部队的军官才会迟疑,才能延缓福州军队整合的速度。

    王越根本不跟两位叔父商量强行命令两万讨逆联军向福州进发。王延喜和王延宗都没有住在部队的营寨中,他们住的是附近县衙给他准备的宅院。等他们知道了部队已经开拔,追到半路上就被王越派来“接”他们的亲卫队截住,两人都被“请”到了汀州城,受到了当地官员的热情款待。

    在福州边界讨逆军遇到了五千福州军的阻击,担任前卫的三千所属王越的军队迅速展开攻击队形,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火箭弹加手榴弹的攻击,五千福州军霎时崩溃。这三千前卫只是稍微打扫了一下战场,便收拢部队继续前进,连俘虏都不高兴抓。大批溃军纷纷逃回福州,关于讨逆联军强悍的战力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福州驻军。

    联军在王越的指挥下迅速挺进到了福州城外与福建驻军对峙,而此时建州的战火蔓延。吴军兵锋在打破了边界闽军的防御之后毫不停顿直指建州城。

    建州王延政的告急文书雪片一般的飞向福州,福州城外联军与福州军的对峙让他们实在不敢抽手援助建州。

    急于打退联军的福州军开始向联军的营寨进行了试探性的攻击,但是一通手榴弹飞出来福州军除了留下一地死伤连联军的营寨都无法靠近。最后联军营寨内飞出两枚火箭在福州军身后的城墙上炸开,剧烈的爆炸将城墙炸出了两个凹陷,这种示威明显的就是在表示:不是打不了你,只是不打你们而已。

    福州军将士被联军火器的威力震撼住了,大军立即兵退十里安营。以前只是传说现在亲眼所见,这威力实在是骇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