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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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笙

    按照时间来算,白笙是在他父亲刚死时才出生的,而那时距今已有了一百年,那么白笙现在的年纪应该正好一百岁了,可为何他还和十六岁的瑶光、十八岁的天璇一起学艺呢?这其中大有一番缘故。

    原来白笙的父亲战死时,她母亲霜神刚好怀胎十月,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她的生产显得极为不易,即使有仙法庇护和神器护体,诞生的婴儿却仍旧奄奄一息,在天帝和众仙的联合施法下,勉强保住了婴儿的性命,不过与此同时他也保持着婴孩姿态足足沉睡了九九八十一年,直到十九年前才苏醒过来,母亲霜神以为他会一直沉睡下去,因此把他取名为“白笙”。

    这一切都是庆婆和他说的,白笙从苏醒后就在庆婆的呵护下长大,庆婆和他讲述仙界大战里的故事,向他介绍他父亲有多么的英雄气概,也向他传递母亲霜神对他的关爱。

    “我的小少爷,”庆婆总是满脸慈爱的看着他:“你母亲很快就会来看你了,她非常想你。”

    可随着白笙逐渐长大,他终于明白庆婆说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就比如母亲霜神并没有想象中的爱他,如果母亲真的爱他,那为什么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反而一个人住在衰败无人的落日神殿呢?

    每当他说出自己的疑惑和抱怨时,庆婆却总会轻轻抚摸着他火红色的头发,眼中的神情仿佛是在看着一件传世的珍宝:“傻孩子,天下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她太爱你父亲了,而你又和你父亲长得这么像······”

    白笙决定暂时不想这些,他刚从天枢院那里领了任命,明天就将前往人间的净魔堂,他将手刃群魔,既是为父亲报仇,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绝不是什么魔族的余孽,不过在此之前,他想去一趟落日神殿。

    蓝天之上,白笙驾驭着云彩向落日神殿急速飞去,驭云之法由第一代云神创造,在建立玄天之后,云将将其公开,成为了每一位玄天人必会的法术之一。对于白笙而言,他已经快有十年没有回到玄天了,在他心里,这空旷寂寥的玄天远没有方寸山那么温暖和谐,在这里他虽然名义上是天帝的外甥,但几乎每个人对他都是恐避之不及。

    积云不断向后翻滚,白笙的心思还停留在过去,可下方的云层忽然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开,犹如水中涟漪般向四周散去,一束绚丽的光芒从中心冲了出来,目标直指白笙。

    白笙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危险,他扭转身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躲过了这一击,然而,那束光芒并未消逝在云层中,它简直就是一个活物!在高空中拐了个弯,又化作流星向白笙袭来,这一次的速度更快,光芒也更盛之前。

    “好家伙!”白笙赞叹一句,从背后抽出“灼炎”,这是师父在下山时赠予他的仙剑。预测着那道光芒的轨迹就迎面砍了下去,光芒与仙剑在霎时间接触,“嗡——”,竟是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

    受了这一击,那道光芒竟向后退去,而白笙握着“灼炎”在云间纹丝不动。

    “还没完呢!”一个白影不知从那朵云中射出,他身影极快,肉眼几乎跟不上他的速度。他抓住了向后退去的那道光芒,而光芒在他手中竟化为了一柄灰色的长剑,“现在才是开始。”他说完轻声一笑,长剑幻变,顿时又是无数的光芒向白笙飞去。

    白笙见状也不惊慌,他并不想硬抗这么多的飞剑,说到底这些只是幻象罢了,他从云层中一跃而起,将那些飞剑甩在身后。

    “要来那招了吗?”那人眼中看起来很是期待。

    果然!白笙收起“灼炎”,口中念起真诀,“没这么简单!”那人见状同时施法,飞剑的速度瞬间暴涨,距离白笙已不到一丈,但是它们也只能离白笙这么近了,因为天火将至!

    “龙火!”白笙催动法术,同时转过身去,立时炙热的火焰从他的双掌生出,如同火龙一般将下方的飞剑吞噬,极高的温度瞬间蒸发了周围的云层,而那些飞剑也立刻化为了铁水,向下方坠去。

    “这下凡间可要落下一场铁雨了。”那白影微笑着向白笙迎面走来,他一身白衣,墨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腰间露出那柄灰色长剑的剑柄,神情温和,目光却明亮的宛如星辰。他就是雷神之子,天涯。

    “那也是拜你所赐。”白笙的脸上同样露出微笑。

    白笙显然早就知道攻击他的人是天涯,他们俩从小一起在玄天长大,在方寸山中虽然不是师从一人,但经常有比试的机会。如果说玄天中存在一个最与众不同的人,那人肯定就是天涯,他虽然是权势滔天的重臣之子,但身上丝毫没有乖张跋扈之气,他也是极其自由之人,即使在门规严格的方寸山,他也照样过得潇洒如意,经常未经师尊允许就外出游历,照他的话来说,山中的那些道长都是些老古董,没什么可教他的。

    “你不是去了北方神国吗?”白笙有些奇怪,天涯半个月前就离开了方寸山,他说他要去北方神国寻找一种书中记载的灵兽,怎么现在又在玄天上出现了?

    “唉,”天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被老头子抓回来了,非要我去什么游仙司报道。没想到在途中看到你了,忍不住就和你切磋了下。”

    “游仙司吗?”白笙心想,“如果自己没有被仇恨所束缚,也会选择游仙司吧。”

    “比起游仙司,我倒是挺想去净魔堂的。”天涯撇撇嘴,“至少还能和你做个伴。”

    白笙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面的光芒比刚才的飞剑还要夺目,他是个自由自在的人,任何地方都束缚不了他。“你和我不同。”白笙淡淡地说道:“我是注定要去净魔堂的。”

    “好吧。”天涯不置可否,他比谁都清楚白笙心底的仇恨,他甚至会为了剿灭魔族而付出生命。生命?这对他来说可太珍贵了,整片天地间还有那么多神奇的事物等着他去发掘呢,他可不想为什么东西付出生命。

    “你不要一天到晚沉着个脸,老头子说净魔堂里个个都是不安分的主,到时候得罪人可不好收拾了。”天涯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还要赶去游仙司,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天涯的话语让白笙感到一股暖意,“我会的。”他回答道。

    “下次,我的“无名”可不会让你了。”天涯挥挥手臂,消失在云彩中。

    原来那就是仙剑“无名”!白笙心中一凛,忘了和天涯道别。传说中的三大神剑之一,一直是雷神一族的传世之宝,没想到雷神竟然把它给了最小的儿子,难怪刚才那把剑能够有如此光芒,可是挂着天涯的腰间却是那么的不起眼。以天涯如今的道行,所发挥出的威能尚不及百分之一吧?但他还是要凭借着火族道法才勉强抵挡了那无数的飞剑,而天涯却没有施展任何道法,足可见“无名”的强横。想到这里,他摸摸背后的“灼炎”,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