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洞中四老
大荒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依山傍水而建，村子以南十多里路便是普阳城。黄昏时分，天气逐渐转晴，一缕残阳斜照至村外的小道上，耕种一天的农户，正荷着锄头，牵着水牛三五成群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着各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人群中，依稀可见刘楚还在推着满载粮食的板车，艰难地走在崎岖的道路上，其脸色并不好，还有几分黑沉，颦蹙的双眉与紧扣的牙关，让人望而生畏。
“小楚，今日又去了县城？”同道熟悉的村民，也没事过来攀谈两句，只是与刘楚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似乎挺畏惧这少年似的。
“嗯。”
刘楚绷紧脸庞，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吐出一个字，又艰难的推着因粮食过多而超重的板车。
村民觉得何这个少年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不自讨没趣，不再说什么。刘楚也没有再说什么，推着板车径直走入村内。
村子较为落后，没有大城市里那鳞次栉比，雍贵奢华的房屋，都是简单的土坯房，因为下了场雨，道路上坑坑洼洼的。
刘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板车推到家门口，自己的家在村西，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居民居住，旁边都是茂密的树林，较为偏僻。
将板车置于外面的篱笆院落，刘楚便走入房屋中，里面布置非常简单，单独的一间房间内容纳了各类生活必须的家具，包括床铺，木桌，盆盆架架……
稍作休息后，刘楚走到窗口，警惕的朝外面扫视了一番，见没有人后心才安定下来，旋即走到房间西北处的一个角落，角落并没有光线，非常黑暗，隐约可见一块不易察觉的大木板盖压在地面。
刘楚掀开木板，便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没做多的停留，便钻进洞中，再将木板盖住。
洞内是一排斜长的台阶，沿着台阶走下去，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架着不少燃烧的蜡烛，借助烛光，刘楚向前走了几百步，便到了尽头。
甬道尽头是一堵石墙，上面绘有一副非常怪异的壁画，四五个赤膊汉子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架在一个火堆上，婴儿非常痛苦，而赤膊汉子们却在周围手舞足蹈，细看不难发现这些赤膊汉子非常兴奋。
不过刘楚对这副画并没有什么感觉，从小到大皆是如此，这其中的原因，不过是他始终有着成人的思想与逻辑，当然，如果是他人的话就很可能不一样。
刘楚熟稔地按动其中的暗格，接着，石墙缓缓向着两侧移去。
随着石墙的打开，视野也逐渐舒展开来，石墙的里面，是一间石洞构成的堀室，周围被人工开掘出一片广大的空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有一个供人出入的洞口，而中央则是一个绘有太极图案的祭坛，周围摆有数根龙形石柱，石柱顶端置有几颗夜明珠，将幽暗的洞中映照得一片光明，祭坛正中，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材质不知是何种材料制造的，棺椁竟散发着一股幽绿的光，使人不寒而栗。
“老头子们，我回来了。”
刘楚走到中央，轻轻一跃，便踏在那棺椁之上，接着扭身盘坐在棺材上呼喊了一句。
“呦，小楚回来了呀，粮食买好了吗？”
东头的洞内，首先钻出一个老头，老头一身黑袍，身型瘦弱干枯，如同一个骷髅，深陷的瞳孔中一双幽绿色的的眼球瞧着着棺材上的刘楚。
接着，另外三个洞也分别走出来三个老人，三人皆是一身黑袍，不过身型大相径庭，一个胖的，一个高的，还有一个矮的，加之之前那老人刚好构成“胖瘦高矮”。
在刘楚记忆中，对这四个老头按照瘦胖高低来排名，分别叫：大老头，二老头，三老头，四老头。
“买好了，你们该怎么感谢我吧。”刘楚道。
“等下大爷爷我教你一套非常厉害的剑法怎么样，干不？”大老头走近刘楚，一副谄媚的笑容，顺便咧开嘴，露出那一口稀疏不平的牙齿，仔细看那黑门牙上还粘有一片菜叶。
“去去去……，大老头你别靠近我，你嘴巴太臭了。”刘楚左手捏住鼻子，右手连连挥手道：“我才不学你那狗屁剑法，上次差点把我的房子都给劈了。”
大老头遭到这般嫌弃，顿时感觉很没面子，干咳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其实帮你们买粮食也算是一份不错的买卖，只要钱管够就行了。”
刘楚狡黠地笑了笑，又问道：“不过，我说你们也太胆小了吧，你们四人好歹以前也都是我爹的心腹，成天躲在这破洞里，难不成那地网真是什么绝世高手吗，把你们吓成这般模样？”
“唉，楚儿你有所不知，那地网十二人并非什么高手，只是这群玩意侦查能力非常强，其手底下更是有无数探子，遍布全国，就想一张无形的大网，我们这四个老头可不能被他们给发现，所以像买粮食这种露脸的事，也只能交给楚儿你了，毕竟他们只见过你吃奶时候的样子。”较胖的二老头摸了摸那两撇引以为豪的八字胡，认真道。
“那地网侦查能力如此之强，那当初为何没有把你们捉住，你们那时候又是如何成功把我从京城带出来的。”刘楚兴趣盎然，凑近二老头问道。
“当年我们四个老头子将你从京城带出来的时候，地网的侦查机构还只是雏形，其运转能力并没有完善，是后来何会那奸人将你父亲以及你的家人全部杀害，并控制权力以后，才着手完善他的爪牙。”
此时较高的三老头说话了，他面色冷淡，宽大的额头下，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说起话来更是毫不避讳。
“那就是说我的家人全部被杀害之前，你们就早已把我救了出来。”刘楚问道。
三老头答：“嗯”
“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家人，让他们都有所警惕？”刘楚语气逐渐严肃起来。
“我们也想啊，楚儿，可是你又是否知道，我们四人只是你爹手底下的一群见不得光的刺客，虽说你爹对我们信任有加，可是在当时又有谁会认识我们，知道我们。”
矮小的四老头叹道，四老头的确非常矮，身高甚至比棺材的高度还要低一点。
“是啊，楚儿，在当时，我们四个老头只是暗中行动，只有你爹等少数知道我们，当时事情来的仓促，你爹还来不及给个信物什么的给我们就出事了，你说我们能怎么办？这事怨不得我们啊，楚儿。”大老头右手掌背拍着左手掌心，摇头苦叹道。
“行了行了，我又没有怨你们，你们别给我愁眉苦脸。”刘楚道。
“不怨我们就好。”二老头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挤出一副非常丑陋的笑容道：“楚儿，话说这个月外头有什么新鲜事不，给我们几个糟老头讲讲呗。”
“呃……听说我们渊州要一分为二，将西林人与我们汉人分开了，而且据说京城还派了一位官员来到我们渊州，听说还是一位武将。”刘楚若有所思道。
“派武将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看来我们这里又不消停咯。”四老头摆了摆手中的蒲扇，怎么看都是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
“四老头，你有什么话就说，别卖关子，我们这几个人你还要装风度了”刘楚鄙夷道。
四老头仿若被泼了一盆冷水，斜了刘楚一眼，又习惯性地像那些文人一样，昂首阔论道：“据我了解，这西林人有三万之众，乃当初你爹带领西路军北伐的时候，沿途在渊州那些深山野岭中所招降的异族之人，当初你爹正着手攻打北唐，所以腾不出手来对付这些西林人，你爹便将这些西林人全部迁入我们渊州内地，和我们的族人杂居一起，企图将他们汉化，后来你爹出事后，朝廷接连发生了不少事，这群西林人也就长久生活在了我们渊州。
而这几年，皇帝把北唐给消化了后，以他那好大喜功的性格，恐怕下一步就是攻打南越了，而要攻打南越，就必须保证东西两侧以及北方边境无忧，而这几万西林人在我们渊州，一旦造反后果不堪设想，我早就算到这颗皇帝眼中的钉子，他迟早要拔了的，只不过想在看来，皇帝已经急不可耐了。”
“那皇帝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给杀了，而是要将这群西林人迁走。”刘楚问。
“笨！”四老头想敲刘楚的头，却又发现自己矮了，只得拍了拍刘楚的大腿道：“这几年来，西林人早已和我们族人共同生活，互相娶妻生子，繁衍后代，如果皇帝直接动手，投鼠忌器，影响就非常大了……”
“停停停……”刘楚见四老头喋喋不休，丝毫没有停止的样子，连忙打断道：“别说了，四老头，我懒得听了，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说罢，刘楚跳下棺椁，径直朝着洞外走去，身后的四老头嘟囔道：“这孩子，越来越没礼貌了。”
在人群中，依稀可见刘楚还在推着满载粮食的板车，艰难地走在崎岖的道路上，其脸色并不好，还有几分黑沉，颦蹙的双眉与紧扣的牙关，让人望而生畏。
“小楚，今日又去了县城？”同道熟悉的村民，也没事过来攀谈两句，只是与刘楚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似乎挺畏惧这少年似的。
“嗯。”
刘楚绷紧脸庞，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吐出一个字，又艰难的推着因粮食过多而超重的板车。
村民觉得何这个少年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不自讨没趣，不再说什么。刘楚也没有再说什么，推着板车径直走入村内。
村子较为落后，没有大城市里那鳞次栉比，雍贵奢华的房屋，都是简单的土坯房，因为下了场雨，道路上坑坑洼洼的。
刘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板车推到家门口，自己的家在村西，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居民居住，旁边都是茂密的树林，较为偏僻。
将板车置于外面的篱笆院落，刘楚便走入房屋中，里面布置非常简单，单独的一间房间内容纳了各类生活必须的家具，包括床铺，木桌，盆盆架架……
稍作休息后，刘楚走到窗口，警惕的朝外面扫视了一番，见没有人后心才安定下来，旋即走到房间西北处的一个角落，角落并没有光线，非常黑暗，隐约可见一块不易察觉的大木板盖压在地面。
刘楚掀开木板，便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没做多的停留，便钻进洞中，再将木板盖住。
洞内是一排斜长的台阶，沿着台阶走下去，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架着不少燃烧的蜡烛，借助烛光，刘楚向前走了几百步，便到了尽头。
甬道尽头是一堵石墙，上面绘有一副非常怪异的壁画，四五个赤膊汉子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架在一个火堆上，婴儿非常痛苦，而赤膊汉子们却在周围手舞足蹈，细看不难发现这些赤膊汉子非常兴奋。
不过刘楚对这副画并没有什么感觉，从小到大皆是如此，这其中的原因，不过是他始终有着成人的思想与逻辑，当然，如果是他人的话就很可能不一样。
刘楚熟稔地按动其中的暗格，接着，石墙缓缓向着两侧移去。
随着石墙的打开，视野也逐渐舒展开来，石墙的里面，是一间石洞构成的堀室，周围被人工开掘出一片广大的空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有一个供人出入的洞口，而中央则是一个绘有太极图案的祭坛，周围摆有数根龙形石柱，石柱顶端置有几颗夜明珠，将幽暗的洞中映照得一片光明，祭坛正中，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材质不知是何种材料制造的，棺椁竟散发着一股幽绿的光，使人不寒而栗。
“老头子们，我回来了。”
刘楚走到中央，轻轻一跃，便踏在那棺椁之上，接着扭身盘坐在棺材上呼喊了一句。
“呦，小楚回来了呀，粮食买好了吗？”
东头的洞内，首先钻出一个老头，老头一身黑袍，身型瘦弱干枯，如同一个骷髅，深陷的瞳孔中一双幽绿色的的眼球瞧着着棺材上的刘楚。
接着，另外三个洞也分别走出来三个老人，三人皆是一身黑袍，不过身型大相径庭，一个胖的，一个高的，还有一个矮的，加之之前那老人刚好构成“胖瘦高矮”。
在刘楚记忆中，对这四个老头按照瘦胖高低来排名，分别叫：大老头，二老头，三老头，四老头。
“买好了，你们该怎么感谢我吧。”刘楚道。
“等下大爷爷我教你一套非常厉害的剑法怎么样，干不？”大老头走近刘楚，一副谄媚的笑容，顺便咧开嘴，露出那一口稀疏不平的牙齿，仔细看那黑门牙上还粘有一片菜叶。
“去去去……，大老头你别靠近我，你嘴巴太臭了。”刘楚左手捏住鼻子，右手连连挥手道：“我才不学你那狗屁剑法，上次差点把我的房子都给劈了。”
大老头遭到这般嫌弃，顿时感觉很没面子，干咳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其实帮你们买粮食也算是一份不错的买卖，只要钱管够就行了。”
刘楚狡黠地笑了笑，又问道：“不过，我说你们也太胆小了吧，你们四人好歹以前也都是我爹的心腹，成天躲在这破洞里，难不成那地网真是什么绝世高手吗，把你们吓成这般模样？”
“唉，楚儿你有所不知，那地网十二人并非什么高手，只是这群玩意侦查能力非常强，其手底下更是有无数探子，遍布全国，就想一张无形的大网，我们这四个老头可不能被他们给发现，所以像买粮食这种露脸的事，也只能交给楚儿你了，毕竟他们只见过你吃奶时候的样子。”较胖的二老头摸了摸那两撇引以为豪的八字胡，认真道。
“那地网侦查能力如此之强，那当初为何没有把你们捉住，你们那时候又是如何成功把我从京城带出来的。”刘楚兴趣盎然，凑近二老头问道。
“当年我们四个老头子将你从京城带出来的时候，地网的侦查机构还只是雏形，其运转能力并没有完善，是后来何会那奸人将你父亲以及你的家人全部杀害，并控制权力以后，才着手完善他的爪牙。”
此时较高的三老头说话了，他面色冷淡，宽大的额头下，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说起话来更是毫不避讳。
“那就是说我的家人全部被杀害之前，你们就早已把我救了出来。”刘楚问道。
三老头答：“嗯”
“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家人，让他们都有所警惕？”刘楚语气逐渐严肃起来。
“我们也想啊，楚儿，可是你又是否知道，我们四人只是你爹手底下的一群见不得光的刺客，虽说你爹对我们信任有加，可是在当时又有谁会认识我们，知道我们。”
矮小的四老头叹道，四老头的确非常矮，身高甚至比棺材的高度还要低一点。
“是啊，楚儿，在当时，我们四个老头只是暗中行动，只有你爹等少数知道我们，当时事情来的仓促，你爹还来不及给个信物什么的给我们就出事了，你说我们能怎么办？这事怨不得我们啊，楚儿。”大老头右手掌背拍着左手掌心，摇头苦叹道。
“行了行了，我又没有怨你们，你们别给我愁眉苦脸。”刘楚道。
“不怨我们就好。”二老头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挤出一副非常丑陋的笑容道：“楚儿，话说这个月外头有什么新鲜事不，给我们几个糟老头讲讲呗。”
“呃……听说我们渊州要一分为二，将西林人与我们汉人分开了，而且据说京城还派了一位官员来到我们渊州，听说还是一位武将。”刘楚若有所思道。
“派武将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看来我们这里又不消停咯。”四老头摆了摆手中的蒲扇，怎么看都是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
“四老头，你有什么话就说，别卖关子，我们这几个人你还要装风度了”刘楚鄙夷道。
四老头仿若被泼了一盆冷水，斜了刘楚一眼，又习惯性地像那些文人一样，昂首阔论道：“据我了解，这西林人有三万之众，乃当初你爹带领西路军北伐的时候，沿途在渊州那些深山野岭中所招降的异族之人，当初你爹正着手攻打北唐，所以腾不出手来对付这些西林人，你爹便将这些西林人全部迁入我们渊州内地，和我们的族人杂居一起，企图将他们汉化，后来你爹出事后，朝廷接连发生了不少事，这群西林人也就长久生活在了我们渊州。
而这几年，皇帝把北唐给消化了后，以他那好大喜功的性格，恐怕下一步就是攻打南越了，而要攻打南越，就必须保证东西两侧以及北方边境无忧，而这几万西林人在我们渊州，一旦造反后果不堪设想，我早就算到这颗皇帝眼中的钉子，他迟早要拔了的，只不过想在看来，皇帝已经急不可耐了。”
“那皇帝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给杀了，而是要将这群西林人迁走。”刘楚问。
“笨！”四老头想敲刘楚的头，却又发现自己矮了，只得拍了拍刘楚的大腿道：“这几年来，西林人早已和我们族人共同生活，互相娶妻生子，繁衍后代，如果皇帝直接动手，投鼠忌器，影响就非常大了……”
“停停停……”刘楚见四老头喋喋不休，丝毫没有停止的样子，连忙打断道：“别说了，四老头，我懒得听了，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说罢，刘楚跳下棺椁，径直朝着洞外走去，身后的四老头嘟囔道：“这孩子，越来越没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