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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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雨飘摇

    公元六百一十五年,隋炀帝大业十一年,乙亥。

    虽然自登基以来这个国家大大小小的起义和暴乱不断发生,但在杨广看来这些并没有什么,天底下那么大,有几个人造反是正常事,隋朝不也是从乱世中崛起,横扫诸雄,马上得的天下吗!就算偶尔有几个老臣在耳边喋喋不休说什么王道崩坏,百姓民不聊生,盗贼四起。但是,派兵剿灭了不就完了。然而杨广并不知道,这一年将是他在位的倒数第二年,偌大的隋帝国如同秦朝一般结束了华夏大地上几百年来的纷争不休,却也如同秦帝国一般二世而亡,虽然杨广自认为他比胡亥要强的多得多。

    这一年的春天,杨广做了一件很自得的事,当然,他做的事一般都很自得。新年刚过,正月里正是万物萌发,一年之计的开始,大家都各做各的活计,农民开始下地,商家开始备货卖货,读书的继续读书,做官的四处打点,讨贼的讨贼,当然,做贼的也要看看风向,毕竟是掉脑袋的买卖,不小心不行。那么,杨广又在干嘛呢?

    杨广在选官。他给秘书省扩充了一百二十个位子,又从学士当中抽人补上,让他们来编书修书。按理说,作为一个皇帝,他应该去关心老百姓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可惜杨广不是李世民,不知道水能载舟的道理。

    杨广比较喜欢读书著说,当然,从后世流传的情况来看,这位应该是和十全老人一样的爱好。不过也不妨碍人家有点喜好,而且确实持之以恒的做了下去。当年在扬州当总管的时候,手底下设置的王府学士就有上百人,他也经常叫这些人修书写书,直到后来做了皇帝也没有叫停,前后做了有将近二十年之久。放到今天的话博士也差不多毕业了,不过现在一般只能取得一种学位,杨广可就厉害多了,从经术、文章、兵、农、地理、医、卜、释、道甚至博、鹰狗都包括在内,在今天那就是百科大全书,还带教你怎么玩的。

    书编完了,要有地方放,普通人家买个书柜就行了,富一点的就弄个书房放着,可那个年代书是好东西,更何况是自己写的书,于是杨广就在东都弄了个修文殿放着,顺带还叫人把西京嘉泽殿的书整理一下也放了进来。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呢!书写好了,放到殿里了,按理说该完了吧,回头应该处理正事了吧。可杨广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失火了呢,于是他又让人写了五十副本,分成三品,分别放到西京、东都宫里、省署和官府里。这下该完了吧!总不会一起都烧了吧!

    可杨广看着眼前的书,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差点什么呢?看着装翦华净,玉轴锦缎的正本,他总算想起来了。书有了,可读书的地方还没,于是又命人在观文殿前设了十四间书室以供读书之用,窗户、床褥、厨幔,都华贵无比,饰有龙纹风篆。每三间就按个双开门,门上垂着锦幔,锦幔上再绣两个飞天小仙女,好了。外面门前的地底装上了机关,杨广一来,前面捧着香炉的宫人就踩动机关,帘幔就自动卷上去,窗户和厨扉也自动打开,人一走,又垂下、闭合如初了。后世在闹市之中读书的那一位,不知道看到这里是做何感想……

    书弄完了,看书的地方也有了,这下该处理政事了。杨广听着底下大臣们作着奏对,说着最近各地的收成不好,又有天灾人祸,百姓大都流离失所,四散而去,加上盗贼蜂起,杀之不尽,官员也不好赈灾抚民。杨广看着大殿外的天空,心想等下完了就骑马出去溜溜。可事情不处理完老是拖着也不行,想了一会,不就是人都跑了吗,关起来不就行了。于是杨广大腿一拍,下诏:各地百姓皆迁入城内,田地就近分给。郡县、驿亭、村坞都修筑城堡,聚民而居。看起来很管用的方法,却在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帝国又捅了一刀。

    可惜杨广修了那么多书,却忘了人这种动物一旦聚集起来,自然而然就会产生领导者,也许大部分都会安安稳稳地,可总有一些,当了一个村的头头,就想当当一个县的头头,当了一个县的头头,就想更进一步……欲望是无止境的,所以后世对于结社、聚群才严令不止。

    这边杨广在处理他的天下大事,那边就又出了几个大国、小国。上谷贼帅王须拔自称漫天王,拉了十几万人搞事情,定国号为燕。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出王须拔属于农民起义领袖,不说这个奇怪的漫天王称号,当然,没有奇过后世那个全是天王上帝的起义,就说这个国号燕,反都反了,干脆就起个大的呗,何必弄个弹丸小国呢?这边还有个魏刀儿,也拉了十几万人起来搞事,人多了,就觉得自己名字不够霸气,于是改名历山飞,山都飞了,够霸气了吧!其实就跟王海干、李江断差不多,不过这位历山飞同学可能没读过什么书,可是合纵连横还是玩的挺不错的,人家在北方和突厥称兄道弟,到南方就来劫掠燕、赵之地。没办法,打不过突厥,只能欺负这边了,也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欺软怕硬。

    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大都以失败告终,毕竟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两位先驱也没有成功。隋末的大多数农民起义也不例外。事实上,自炎黄以来,华夏历史上的朝代更迭大都是那些门阀世家们之间的游戏,就算有少数几个意外出现,也不过是屈指可数。所以后世那场席卷全国的变革才显得如此伟大。至于农民起义的局限性,那位也论证的很清楚。对此,我们只能在后世哀悼,致那些被迫起义而后被镇压下去又或是取得一定成绩后自己堕落的人们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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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