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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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继子

迷情 9、继子

这一晚,梁凤成被梁宵德按在浴室里,两条腿疼的打颤。

梁宵德的体力好,花样多。他专挑了豪华套间,浴室的天花板是一面防雾高亮镜子,可以清楚的看到浴池中两个人的脸。梁凤成身上肌肉匀称,看着并不夸张,但他的身子比梁宵德高了一截。这使得梁宵德抱着他的姿势有些古怪。

但这并未影响梁宵德的兴致,花洒里喷出细细的水雾。梁凤成的脸在这雾气中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必然是带着一点怨恨,咬牙切齿。梁宵德轻笑着,拍拍梁凤成的肩膀,“放松点……”

梁凤成却把身体绷的更紧。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梁宵德说什么,他就一定要同他对着干。

梁宵德从他身子里退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浴缸里的水早凉了,冰冷的水中,梁凤成修长的身子横躺着,他把膝盖抱在怀里。梁霄德已经去了卧室,像是在打电话,他那独特的粗嗓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梁凤成终于把脸捂在膝盖间,他觉得疼。浑身上下都难受。

梁宵德放下电话,走到浴室的门口。他手里拿着一条纯棉浴巾,两眼瞟着梁凤成光洁的身子,仿佛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克制了自己,把浴巾搭在梁凤成肩上,“饿了吧,一晚上都没吃东西。我帮你订了西式套餐,马上送过来。”已经过了饭店的供餐时间,但规矩都是人定的,人定的规矩都是可以打破的,只要梁霄德发了话,国际饭店的每个人都要照办。

梁凤成抖了抖身子,浴巾滚到浴池里,打了转沉入水里。他笑着说:“谢谢你。”

见他满脸的讽刺,梁霄德讪讪的笑了。“恨我?”

梁凤成摇头,他自己从水里走出来,带了一身水珠子,哗啦哗啦落在地上。梁宵德看得两只眼睛都直了。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把身子擦了,换上衣服。我去开门。”梁霄德吩咐了一句,便匆匆走出去。

他来上海之前,曾经放出风声,说自己要北上去天津。身边也只是带了几个亲信的手下,沿路都挑些偏僻的路段,除了梁凤成,没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下榻。现在这个时候,肯定不是饭店的服务生,他们的准备速度绝没有那么快。

梁宵德抽出枕头下的勃朗宁,门铃声一阵接一阵,按的更凶了。

他暗暗踱到门口,转了一下门把手。

一只脚刚迈进来,梁宵德就抓住对方的胳膊。他的身手还是同二十年前一样敏捷,直接将那人抵在墙上,枪对准他的头。

淡黄的灯光洒下来,梁宵德看到这是个青年,刀削似的脸部线条,脸瘦。他人反应过来时吓坏了,嘴角撇的老高。“我、我不认识你……我不是来找你的……”

梁宵德将枪按在他额头上,枪头戳进他的皮肤,微陷进去。“那你是来找谁?”

那青年抖抖索索的说,“我来找……找写欠条的那个人……欠条在我口袋里……”

梁宵德瞪了他一眼,放开他的左手道:“自己把欠条拿出来。要是敢乱动一下,我一枪毙了你这条烂命!”

青年颤抖着手从衣兜里取出一张折成好几层的纸,他将纸摊开。

梁宵德瞄了一眼,纸上的字翩若惊龙,大气中不失娟秀。正是梁凤成的字迹。

那写欠条的正主此时也穿好了衣服,精神的站在走道上,完全没有刚才怨恨的模样。梁凤成挑起眉毛看了眼沈则霜,“哟,这次是哥哥来了!”

梁宵德听得莫名其妙,“凤成,你说什么,谁是哥哥?”

梁凤成懒懒的转开脸,“你先把人放了,用不着大惊小怪的。这事,得慢慢说。”

梁霄德半信半疑的放下枪,沈则霜立刻跳到一边,生怕离梁霄德近了,他就会抡起枪把自己毙了。

“现在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梁霄德见梁凤成往沙发上坐了,坐下去的时候嘴唇稍稍抽了一下,看来自己是过于勇猛了,干的他连腰都直不起来。

梁凤成看见梁霄德眼中的笑意,就明白他在想什么歪心思。他嘴上没说,心里已经连声骂他,“老变态!死不要脸!”

“我开车时把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撞到了,当时他的腿被车轮子碾过去。伤势比较重,我赶着时间过来,但那男孩子的姐姐要我赔钱,我只得打了个字据,告诉他地址让他来晚些时候来取钱。想必,这位就是那男孩的哥哥吧。”

沈则霜连连点头,道:“我叫沈则霜,是阿情的哥哥。”

梁凤成哦了一声,又问:“你弟弟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送到医院去了。但是没钱交住院费,医生不肯给阿情做手术。”沈则霜气喘吁吁的,看上去是一路跑过来,额上也沁了不少汗。

梁凤成正要再问,梁霄德把桌子案拍得铮铮响。沈则霜脸上又红又白,还以为他要放枪。

“这成何体统!把人撞伤了,自己倒躲在这逍遥快活!凤成,责任与正义两个词,你都忘到哪儿去了!”

梁凤成白了梁霄德一眼,眼神冰的刺人。这死老头子就喜欢装,什么事都要拿来装一装。哼,责任与正义,梁凤成笑的呲牙裂嘴,一只畜生站在你面前,同你谈责任与正义,难道你不觉得好笑么。

沈则霜见他笑的阴森,想着像他这样的大家公子,果然是不把人命当人命看的。但是他家老爷倒是个明事理的,于是他不再理会梁凤成,而是冲着梁霄德说:“老爷,我只求您先借我点钱,好歹把我弟弟的医药费先补上,将来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您。”

梁霄德大手一挥,豪气冲天的说:“方才我没弄清楚事情,得罪你了,小兄弟!这事既然是我儿子的错,我一定会管到底。你放心,你弟弟的手术费和住院费,都包在我身上,直到他养好了伤为止。”

沈则霜虽然也有些个铁石心肠,但他倒真是被梁霄德说的话感动了半响。这个老爷子人好,一看就是英雄豪杰似的人物,他心里,深深的羡慕起梁凤成来,有这么一个好父亲,还愁什么呢。

“小兄弟,对不起,你瞧我这记性……刚才,你说你叫沈……”

“沈则霜!”

梁霄德马上会意的点头:“则霜啊,我和凤成还有几句话要说。等会就和你一起去医院,你现在不用着急,先去大厅那儿等着我们。”

十五层高的楼,谅他们也跑不到哪儿去。沈则霜答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还特意把门关好。

“你应该去当演员。”沈则霜刚走,梁凤成就冲着粱霄德说了这句话。

梁霄德好脾气的笑了,“怎么,觉得我刚才对你太凶了?”

他语重心长的说:“这都是为你的将来铺好路,你是要做大事的,不能在你的经历中留下任何污点。”

梁凤成歪着头闭上眼,半天才道:“你真恶心!”

梁霄德宠溺的抚着他的手,“我喜欢你的真诚。”

梁凤成默默的睁开眼睛,他真想知道梁霄德的心是不是狗屎做的。什么龌龊的话他都能随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