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鬼谷老人06

    又过了两日，祖师复登宝座，问“梵志何在？”梵志近前跪下，道“弟子有。”祖师道“你那变化之术学了多久？”梵志道“已学了十年。”大众笑道“这梵志梦中未醒，日出日落两次，怎么是十年而过？”梵志只是微笑，不予辩驳。祖师点头道“你那斡旋造化之术习得如何？”梵志道“但凭祖师出题。”祖师道“东胜神洲有一物，乃红袍将军，不削自来尖，不染自来红，人人愿吃它，吃了怨嘴痛，你可知何物？”梵志道“弟子已知。”便把手往地上一点，倾刻间长出一草，开白花，白花后生尖果，屁股圆，脑袋尖，初时绿，熟时红，此物叫辣椒，有人喜欢有人怕。祖师又道“北部芦洲有一大头将军，不是葱，不是蒜，一层一层裹紫缎，说葱长得矮，像蒜不分瓣，你可知何物？”梵志道“弟子亦知。”又往地上一点，倾刻间长出一草，似大葱似蒜苗，无枝亦无叉，叶上开白花，白花过后一场空。众仙哈哈大笑，道“错了！错了！成了无头将军！”梵志使力一拔，但见那草根部系着一果，似地瓜般圆，还长着胡须呢！此物叫洋葱，谁惹谁流泪。祖师见他学业有成，亦十分欣喜，道“你已通大法，会得根源，却要提防六盗利害。”梵志不解其义，道“弟子只听说修行之人，贪恋利欲，埋没了智慧，生出无穷的魔障。却未曾听说有什么六盗利害？”祖师道“那六盗之物，随心潜入，无声无息，若不知它，防不胜防，所谓一成仙来万魔惊，有仙必有魔相伴。”梵志沉吟良久，叩头礼拜道“忘祖师垂悯，传我个识魔之法，到底不敢忘恩。”祖师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圣人死，大盗止。你已成金仙，此去不可称王称圣，若如此，我便教你个除魔之法。”梵志笑道“师父没成算，弟子乃空门之人，怎会称王称圣。”祖师道“你可知何为仁？”梵志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祖师喝道“天地之心何在？拿来我立！人各有命，何不自立？有何圣学，能万世开太平？”梵志方如梦醒，道“大而无用，愚民弄术，堪为仁也，此乃盗世之举！”祖师道“自汉武以来，独尊圣学，中华纷乱，何来太平之说！那圣学乃盗智之术，民弱如羔羊，手无缚鸡之力，心无菩提般若，无道法，只滋生愚民懒汉，切不可用。”

    正说间，却见众仙吵嚷而至，急来禀报“祸事了！祸事了！”祖师怒喝道“大呼小叫，全无仙风仙貌，有何祸事，竟如此慌张？”众仙道“不敢瞒师父，昨日秋风，把那六道神树吹得枯槁凋零，残枝断地，已然死去。故高声惊动师父，望乞恕罪”祖师掐指一算，对梵志道“天意如此，鬼谷之术，你尽得矣，今日便可出谷去了！”梵志伏地三叩首，道“神树凋零，尚能离去否？”祖师道“神树因你而枯，正是离谷之时。去吧！我叫青莲送你。”梵志道“弟子来时凡骨凡胎，去时出神入化，祖师厚恩，莫不敢忘。”祖师道“此去纵横经略，当谨记为师训导，传道布施，广修福缘，若有盗世之举，我定不饶你！”遂取出一张灵符，递与青莲，唤上前，传了几句口诀，亲送他出殿。

    二人唤了小蝶，小蝶欢喜非常，随他径至神木园，那树果是枯死，叶落一地，连根须也拔出地面，竟成了断根。青莲取出那张灵符，贴在树干，忽见那树初始灵光闪烁，及后霞光艳艳，竟缩化成一杆降魔杵，丈八来长，青莲道“此乃六道随心木，能开启六道，来去随心，又能避风火雷电，贯能降龙，故又道降龙杵，杵尖开启生道，且不可乱入，生道有混元金斗，纵是仙佛，被拿住也难逃轮回，杵尾点地，开启鬼门，正是师叔要去之地。”梵志大喜，接过降龙杵，竟是根轻木。”青莲道“此杵持手虽轻，打去八万四千斤，祖师交待，不可伤及无辜。”梵志启手作别，道“不知何时再见！”那青莲竟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