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北游
第二章 知北游
李山山顶分三峰呈三指状，三峰以水桶粗的精金铁索相连。左峰立着李家祖祠，中峰稍高，长着一片楠竹林，传言此祖竹乃禹帝治水时用于阻拦大江所用的楠竹，该楠竹在取自南海紫竹林，受尽风吹日晒，却从未听闻被天雷击中过。右峰自从李家安华城立都以来便只有历代皇帝旨意才有人敢踏入此封，皇室血脉亦是如此。
山腰上，有一少年端坐在大石头上，一动不动，如修道者坐忘一般，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少年的脸庞时，少年的笑容似乎比那阳光还耀眼。季守国在山脚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透出欣慰与自豪，自己的徒弟，年龄虽小，却有君子之气。只是当大风吹过，核桃树上的核桃掉了一颗，“坐忘”的少年闻风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捡起核桃，随手捡了一块石头砸开核桃津津有味的吃着。吃罢便有回到大石头上再次闭目凝神。山脚的帝师季守国转过头尴尬的咳了一声。
少年至自岁起，季守国便传授他琴棋书画，八岁起开始独自上山，或觅食或玩耍。至今又是四年，少年已十二岁。
那年丙辰，今年戊辰。
见天色已晚，李丙辰起身收拾收拾衣襟，朝着核桃树一拜，转身下山。太阳已经在远处的天边缓缓落下，千足虫一声一声的在少年耳旁响起，山风呼啸，林间道路上十二岁的李丙辰背影看着有些单薄，没由来的唱着“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谁使告女”。
身后的核桃树不知道又掉了多少颗核桃。
------
每天晚上李丙辰都会有一个时辰与季守国对弈，曾尧帝观二仙划沙为道，以黑白行列如阵图，以此造围棋以教丹朱。有此美誉在前，后来无论乡林书生或大都士子都以下棋为乐。
前朝李国皇帝李至善更是广邀天下棋手入宫中，以国手待之，一时兴起围棋之风。季守国当时被推为棋圣，天下之最，可见其棋力之深。可是对手李丙辰时季守国从来不赢棋，只是李丙辰棋力渐深，季守国输掉一局所用时间越来越久。
“师父，丙辰又赢了！”
“辰儿厉害”
“可是为什么丙辰感觉你总是让着我，我在你的布局下赢的。”
“哦？这都看出来了，不简单啊，你可知为何师父赢天下人易，赢你难啊”
“可能是我太厉害了吧！”李丙辰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充满好奇的问道“天下人，那些人厉害吗？”
“很是厉害，等时机到了你去外面的走一趟，会一会天下人。”
“丙辰知道了”李丙辰透过窗户望着天上的星辰。
月亮已经自东边起来，小屋有两人收着黑白两子。白子如明月，黑子如大地。蜡烛照亮了整间屋子，可是李丙辰还是觉得有点害怕，害怕的是四下寂静，听多了师父口中的市井繁华，习武之人的义薄云天，便觉得夜里的自己有些孤独，小小的身体悄悄的往季守国身边挪了挪，季守国心中一暖。
李丙辰入睡之后，季守国取出自己的七弦古琴，身形一晃，落入中峰峰顶楠竹林，踏在其中一根楠竹竹尖，竹尖稍弯，便缓缓坐下，晚风吹过，季守国身下那棵楠竹与那棵楠竹祖竹纹丝不动。琴弦一动，琴音瞬间取代晚风，琴音所至，竹叶摇曳，琴音钻入山峰之中，李山山体内泉水逆流而上，滋养着楠竹林祖竹的根须，若仔细听，可以听到祖竹主干内有金铁轰鸣之声。一曲罢，月光洒落，季守国飘然而起，踏上铁链，走向左峰，宛如天上仙人下凡，说不出的飘逸灵动。
李家祖祠内，季守国站立李至善的灵位前。
“至善，我看辰儿已有君子之气，虽用玉玺封印住了辰儿，可当他加冠时，天子之气冲破封印，叫他如何能接受这一切啊。辰儿已年满十二，是该让他去外面的世界成长了。”
“今天来此无非是想讨个恩准。”
上完香后，季守国下山，走了一趟李丙辰下山的路，今夜，季守国是笑着回来的。
------
李丙辰做完晨课，又独自走向山顶，在他的印象里，这座大山，除了几年前完善山门后走了的一百位骑马叔叔外，就只剩下自己与师父两人。不过过得挺自在，至少可以陪师父下棋，可以吃到好吃的核桃，一切就足够了，少年的心态往往就这么简单。至于外面的市井喧嚣，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好奇与期待。
左峰与右峰被高高石墙围住，李丙辰还没有到过此二峰，走得最高的地方便是中峰顶的楠竹林。李丙辰想过从两根铁链上爬过去看看两侧山峰是什么样子。可师父教导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这么高，摔了可怎么办，以后李丙辰便没有了走铁链的念头。
在上山途中，少年埋着头，始终想着师父教导的上山的过程中别回头，一鼓作气，再回首时再让远处的风景涌入脑海。远方的风景不过春日的繁花艳彩，夏日的碧绿与骄阳，秋日的枯草与炊烟，冬日的白雪皑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年的身体在长高，可是远处的风景好像没什么变化。
少年到达山顶之后，取一根竹枝，幻想眼前一片竹子是江湖侠客，自己孤身一人独战天下英豪。身体在竹间晃动游走，灵巧无比，手中竹枝如名剑刺着竹子，累了的时候便找一棵最大竹子靠着休息。在少年的记忆里，上山“作战”已有四年之久，那时候那些叔叔还在山上，是其中一个腰间从不离剑的吴青叔叔带着自己来到竹林中，教自己如何刺中那些竹子。
来到竹林中间，少年靠着熟悉的那一棵最大的竹子，接住一片刚掉下的竹叶，放在唇间，吹着自己临时想出来的调子，随心所欲。少年此刻不知道自己的一切正符合道家的道法自然。
少年缓缓放下竹叶，只觉得天地间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尤其是眼前的楠竹林，眨眼间，脚下居然变成了一片海洋，少年本能的爬上一跳，只觉得身体腾空而起，瞬间跳出楠竹林，慌忙间踩在一根楠竹的竹尖上，竟那样轻轻的踩稳在上面，仿佛身体没有了重量一般，少年压了压自己的心道：“原来我在做梦！”
静下心后，李丙辰抬头向远处望去，这是一片汪洋大海，看不到边际，可脚下的竹林偏偏生长在这片海洋之中，若无根之草漂浮于江湖之上。远处望去，有蛟出海，直奔天上云海。有大鱼潜游在海面，其背之阔，足以立起一间房屋。天与海在远处交接，年少的李丙辰突生一股豪气，自己能一剑斩蛟，让大鱼带着自己遨游在大海之上。看着脚下最大的一根楠竹，此竹和中峰楠竹林的祖竹一模一样，只见李丙辰伸手一抓，此竹脱离海面，自己的身躯与祖竹相比显得格格不入，李丙辰心里心想：“在梦里我居然这么厉害，何不恣意放纵一回。”
“成剑！”
只见楠竹祖竹慢慢缩小，竹身化作剑身，枝叶化作剑身纹路，主根化作剑柄，根须化作剑柄纹路，剑成，形似竹，自然，无垢。
“飞剑！”
竹剑应身横向，李丙辰轻轻落在剑身上，随剑而去，如真龙在海上遨游，时而贴海面而行，时而腾空而上，自由自在。远处的蛟似有所感，由空中转入大海之中，大鱼鱼背渐渐没入海内。
海面渐渐下沉，天上似有雷声轰鸣，天空像要破碎一般，李丙辰知道自己的梦将醒，这是自己感受到的最清晰的一次梦，不愿就此消散，紧紧握住手中的竹剑。
梦一瞬而逝，李丙辰发现自己还是坐在中峰的竹林中间，稍稍有种失落，不过失落感也一瞬消失，少年心性就是如此。
李丙辰醒后便没有想过，世间人，在梦中是否知晓自己在梦中，有些人未在梦中的却以为自己在梦里。道家有种坐忘此景稍有相同。
李丙辰回头发现那棵楠竹祖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剑，剑首纹有龙纹，剑柄稍扁，剑格方正，剑身颜色绿黄之间，其纹路与楠竹的纹路几乎一样，晃眼看去，就像李辛辰平常削的竹剑，只是稍微锋利一点。发现和梦中的剑别无二致，李丙辰心中惊疑不定。
少年右手并指状，指向竹剑。
“飞剑！”
竹剑纹丝不动。
“起！”
竹剑仍是纹丝不动。
少年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师父并不在周围。提起剑，发现剑比以前削的竹剑重了一些。剑声纹路越看越觉得喜欢。随手舞了一个剑花，便又练起了剑，在竹林间游走，如鱼得水，少年感觉一梦醒来，身体轻盈了不少。
少年又开始下山，中途不忘去核桃树下小坐一会儿。
“师父，我今天得了一把剑。 ”李丙辰百般思考后还是把今天得事情告诉了季守国。
季守国面前的书随着山风翻着书页，仿佛早已知晓这一切，笑着开口：“何名命之？”
“知北游”
我有一剑，名曰知北游。
李山山顶分三峰呈三指状，三峰以水桶粗的精金铁索相连。左峰立着李家祖祠，中峰稍高，长着一片楠竹林，传言此祖竹乃禹帝治水时用于阻拦大江所用的楠竹，该楠竹在取自南海紫竹林，受尽风吹日晒，却从未听闻被天雷击中过。右峰自从李家安华城立都以来便只有历代皇帝旨意才有人敢踏入此封，皇室血脉亦是如此。
山腰上，有一少年端坐在大石头上，一动不动，如修道者坐忘一般，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少年的脸庞时，少年的笑容似乎比那阳光还耀眼。季守国在山脚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透出欣慰与自豪，自己的徒弟，年龄虽小，却有君子之气。只是当大风吹过，核桃树上的核桃掉了一颗，“坐忘”的少年闻风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捡起核桃，随手捡了一块石头砸开核桃津津有味的吃着。吃罢便有回到大石头上再次闭目凝神。山脚的帝师季守国转过头尴尬的咳了一声。
少年至自岁起，季守国便传授他琴棋书画，八岁起开始独自上山，或觅食或玩耍。至今又是四年，少年已十二岁。
那年丙辰，今年戊辰。
见天色已晚，李丙辰起身收拾收拾衣襟，朝着核桃树一拜，转身下山。太阳已经在远处的天边缓缓落下，千足虫一声一声的在少年耳旁响起，山风呼啸，林间道路上十二岁的李丙辰背影看着有些单薄，没由来的唱着“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谁使告女”。
身后的核桃树不知道又掉了多少颗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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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李丙辰都会有一个时辰与季守国对弈，曾尧帝观二仙划沙为道，以黑白行列如阵图，以此造围棋以教丹朱。有此美誉在前，后来无论乡林书生或大都士子都以下棋为乐。
前朝李国皇帝李至善更是广邀天下棋手入宫中，以国手待之，一时兴起围棋之风。季守国当时被推为棋圣，天下之最，可见其棋力之深。可是对手李丙辰时季守国从来不赢棋，只是李丙辰棋力渐深，季守国输掉一局所用时间越来越久。
“师父，丙辰又赢了！”
“辰儿厉害”
“可是为什么丙辰感觉你总是让着我，我在你的布局下赢的。”
“哦？这都看出来了，不简单啊，你可知为何师父赢天下人易，赢你难啊”
“可能是我太厉害了吧！”李丙辰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充满好奇的问道“天下人，那些人厉害吗？”
“很是厉害，等时机到了你去外面的走一趟，会一会天下人。”
“丙辰知道了”李丙辰透过窗户望着天上的星辰。
月亮已经自东边起来，小屋有两人收着黑白两子。白子如明月，黑子如大地。蜡烛照亮了整间屋子，可是李丙辰还是觉得有点害怕，害怕的是四下寂静，听多了师父口中的市井繁华，习武之人的义薄云天，便觉得夜里的自己有些孤独，小小的身体悄悄的往季守国身边挪了挪，季守国心中一暖。
李丙辰入睡之后，季守国取出自己的七弦古琴，身形一晃，落入中峰峰顶楠竹林，踏在其中一根楠竹竹尖，竹尖稍弯，便缓缓坐下，晚风吹过，季守国身下那棵楠竹与那棵楠竹祖竹纹丝不动。琴弦一动，琴音瞬间取代晚风，琴音所至，竹叶摇曳，琴音钻入山峰之中，李山山体内泉水逆流而上，滋养着楠竹林祖竹的根须，若仔细听，可以听到祖竹主干内有金铁轰鸣之声。一曲罢，月光洒落，季守国飘然而起，踏上铁链，走向左峰，宛如天上仙人下凡，说不出的飘逸灵动。
李家祖祠内，季守国站立李至善的灵位前。
“至善，我看辰儿已有君子之气，虽用玉玺封印住了辰儿，可当他加冠时，天子之气冲破封印，叫他如何能接受这一切啊。辰儿已年满十二，是该让他去外面的世界成长了。”
“今天来此无非是想讨个恩准。”
上完香后，季守国下山，走了一趟李丙辰下山的路，今夜，季守国是笑着回来的。
------
李丙辰做完晨课，又独自走向山顶，在他的印象里，这座大山，除了几年前完善山门后走了的一百位骑马叔叔外，就只剩下自己与师父两人。不过过得挺自在，至少可以陪师父下棋，可以吃到好吃的核桃，一切就足够了，少年的心态往往就这么简单。至于外面的市井喧嚣，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好奇与期待。
左峰与右峰被高高石墙围住，李丙辰还没有到过此二峰，走得最高的地方便是中峰顶的楠竹林。李丙辰想过从两根铁链上爬过去看看两侧山峰是什么样子。可师父教导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这么高，摔了可怎么办，以后李丙辰便没有了走铁链的念头。
在上山途中，少年埋着头，始终想着师父教导的上山的过程中别回头，一鼓作气，再回首时再让远处的风景涌入脑海。远方的风景不过春日的繁花艳彩，夏日的碧绿与骄阳，秋日的枯草与炊烟，冬日的白雪皑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年的身体在长高，可是远处的风景好像没什么变化。
少年到达山顶之后，取一根竹枝，幻想眼前一片竹子是江湖侠客，自己孤身一人独战天下英豪。身体在竹间晃动游走，灵巧无比，手中竹枝如名剑刺着竹子，累了的时候便找一棵最大竹子靠着休息。在少年的记忆里，上山“作战”已有四年之久，那时候那些叔叔还在山上，是其中一个腰间从不离剑的吴青叔叔带着自己来到竹林中，教自己如何刺中那些竹子。
来到竹林中间，少年靠着熟悉的那一棵最大的竹子，接住一片刚掉下的竹叶，放在唇间，吹着自己临时想出来的调子，随心所欲。少年此刻不知道自己的一切正符合道家的道法自然。
少年缓缓放下竹叶，只觉得天地间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尤其是眼前的楠竹林，眨眼间，脚下居然变成了一片海洋，少年本能的爬上一跳，只觉得身体腾空而起，瞬间跳出楠竹林，慌忙间踩在一根楠竹的竹尖上，竟那样轻轻的踩稳在上面，仿佛身体没有了重量一般，少年压了压自己的心道：“原来我在做梦！”
静下心后，李丙辰抬头向远处望去，这是一片汪洋大海，看不到边际，可脚下的竹林偏偏生长在这片海洋之中，若无根之草漂浮于江湖之上。远处望去，有蛟出海，直奔天上云海。有大鱼潜游在海面，其背之阔，足以立起一间房屋。天与海在远处交接，年少的李丙辰突生一股豪气，自己能一剑斩蛟，让大鱼带着自己遨游在大海之上。看着脚下最大的一根楠竹，此竹和中峰楠竹林的祖竹一模一样，只见李丙辰伸手一抓，此竹脱离海面，自己的身躯与祖竹相比显得格格不入，李丙辰心里心想：“在梦里我居然这么厉害，何不恣意放纵一回。”
“成剑！”
只见楠竹祖竹慢慢缩小，竹身化作剑身，枝叶化作剑身纹路，主根化作剑柄，根须化作剑柄纹路，剑成，形似竹，自然，无垢。
“飞剑！”
竹剑应身横向，李丙辰轻轻落在剑身上，随剑而去，如真龙在海上遨游，时而贴海面而行，时而腾空而上，自由自在。远处的蛟似有所感，由空中转入大海之中，大鱼鱼背渐渐没入海内。
海面渐渐下沉，天上似有雷声轰鸣，天空像要破碎一般，李丙辰知道自己的梦将醒，这是自己感受到的最清晰的一次梦，不愿就此消散，紧紧握住手中的竹剑。
梦一瞬而逝，李丙辰发现自己还是坐在中峰的竹林中间，稍稍有种失落，不过失落感也一瞬消失，少年心性就是如此。
李丙辰醒后便没有想过，世间人，在梦中是否知晓自己在梦中，有些人未在梦中的却以为自己在梦里。道家有种坐忘此景稍有相同。
李丙辰回头发现那棵楠竹祖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剑，剑首纹有龙纹，剑柄稍扁，剑格方正，剑身颜色绿黄之间，其纹路与楠竹的纹路几乎一样，晃眼看去，就像李辛辰平常削的竹剑，只是稍微锋利一点。发现和梦中的剑别无二致，李丙辰心中惊疑不定。
少年右手并指状，指向竹剑。
“飞剑！”
竹剑纹丝不动。
“起！”
竹剑仍是纹丝不动。
少年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师父并不在周围。提起剑，发现剑比以前削的竹剑重了一些。剑声纹路越看越觉得喜欢。随手舞了一个剑花，便又练起了剑，在竹林间游走，如鱼得水，少年感觉一梦醒来，身体轻盈了不少。
少年又开始下山，中途不忘去核桃树下小坐一会儿。
“师父，我今天得了一把剑。 ”李丙辰百般思考后还是把今天得事情告诉了季守国。
季守国面前的书随着山风翻着书页，仿佛早已知晓这一切，笑着开口：“何名命之？”
“知北游”
我有一剑，名曰知北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