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可以选择
总有一些话，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只能藏在心里的；总有一些人，是还未来得及相爱，就已经分别的。
还未说过我爱你，她就选择了别人，从此离开了他。
还未说过我爱你，他就奔向了战场，从此杳无音信。
莫天言方才出去了半日，这一回来，莫府便已经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囍字，房梁上挂满了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之色。
莫天言站在自家的宅院里一阵愕然，不禁感叹老夫人的行动力实在太强了。
“将这个花瓶放到那去，小心些，别打碎了！”
“花歪了，右边低一点，再低一点，太多了，再高一点，哎！好了，这样可以。”
“老爷，您回来了。”大夫人站在院子里忙活着，指挥着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喜堂。
“怎么，奶奶这次这么快就找好人了？她也太心急了吧！这次又是哪来的？”
“好像是个平民丫头，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可惜了！”莫天言不禁为这个未来的姨太太悲哀，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浪费在他身上。“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布置，奶奶就算再心急，至少也该看看生辰八字，然后再挑个良辰吉日啊！”
大夫人摇摇头，“老夫人这次奇怪的很，良辰吉日就定在后天，连聘礼都已经送去了。”
“什么？”莫天言只觉一阵头痛，这次连心理准备都没做好，就又多了一个老婆，算算，该是九姨太了。
祁婉和父亲看着放了一地的聘礼，都沉默不语。这些，是他们辛苦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赚来的，可此刻摆在面前，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前来的媒婆两眼直勾勾的瞅着祁婉，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姑娘好福气，能被莫老爷瞧上，这可是旁人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
祁老三捧着烟斗深深地啜了一口，长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媒婆心中犯了嘀咕，想着这莫老夫人也不知道是图的什么，放着各家的千金小姐不要，竟看上这么一个贫苦人家的野丫头。
“行了，话我也带到了，姑娘，就等着后天的大喜之日吧！我们就先告辞了。”媒婆是个很懂的看人脸色的人，瞧着父女二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也没人懒得搭理她，也便只能识趣的带着众人离开了。
莫天言回屋换了件素色衣衫出来，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角，有种风华正茂的朝气，少了些平日的威严，多了些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味道。
“孙儿给奶奶请安。”莫天言拎着两盒糕点来了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拿着蒲扇缓缓说道：“天言，你来啦！今日怎么有空，想起我这个老太婆了？”
“孙儿近日事务有些繁忙，没来得及向奶奶请安。”莫天言将手上的糕点摆在桌上，“对了，这是孙儿昨日去义父府上，义母特意交代要我拿回来给奶奶品尝的。”
莫老妇人瞅了一眼道：“小晴这几日在忙些什么？也不说来看看我老婆子。”
莫天言边笑着边走到藤椅后给老夫人像模像样的按起了肩膀，“小星近日发了些大小姐脾气，好像是和她夫君闹了些矛盾，一怒之下回了太傅府，义母这些日子正开导她呢！”
老夫人微笑着拍了拍莫天言的手，“对了，说起这事，阮庄嫁入咱们府也有些年头了，她也有段时日没回去看过禄王爷了，你若今日无事，便陪她回趟王府吧！”
莫天言点点头，“孙儿知道了。”
院内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琴音，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动人心弦。而与这琴音相伴的，竟还是不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打斗声。
老夫人从藤椅上坐起了身子，“听着琴音该是小四那丫头，怎么今日好兴致弹起琴来了？秀香！”
一名长相清秀的侍女走了进来，“老夫人，有何吩咐？”
“外面发生了何事，如此热闹？”老夫人撑起拐杖，准备到外头去一探究竟。
丫头眉飞色舞的说道：“是八太太和青然在比试剑法，四夫人在一旁给他们助兴呢！”
莫老夫人眉头一皱，“这个若华不懂规矩也就算了，连筝丫头也跟着他们瞎胡闹！”
莫天言反到淡淡一笑，“若华本就是江湖中人，在这府中待闷了，和青然一起切磋切磋对他有好处。再说这府中平日清冷惯了，他们这样热闹一番也好。”莫天言转头看着老夫人，“奶奶莫要生气，您在这里也无聊的很，还是一同去看看热闹吧！”
老夫人被他说笑了，也无言反驳，只好和莫天言一同去了后院。
只见玉若华和青然正打的水深火热，剑法不分伯仲。玉若华将头发束了起来，换了一身白色劲装，一如当年莫天言与她初遇时的样子，她给人的感觉总是那般直率自然，没有大家闺秀那般娇滴滴的扭捏感，天生便有着迷人的亲和力。青然则还是穿着他那身玄衣，步伐轻快，英姿飒爽。他与玉若华的这番比试，像是真人上演了几百卷名家剑谱，两人的一招一式，无不精妙绝伦。无奈，两人同时挥剑而上，青然的剑只能刺在她的腰身，而玉若华的剑则直指青然的咽喉。
青然笑着耸了耸肩，无奈的叹了口气，收起了配剑，“好吧，我认输。”
玉若华也将剑收了起来，调皮地指着青然，“青然，你这武艺可退步了，连我都打不过，我还怎么指望着你去保护老爷啊！”玉若华转头看向莫天言，“老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莫天言也笑道：“没错！青然你是该好好想八夫人学学了。”
青然无奈的撇了撇嘴，“比别的我可不一定会输，只是这剑法，玉前辈可是剑派宗师，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谁可能打得过！”
玉若华道：“输了便是输了，你不要找借口，愿赌服输，快跪下叫我声师父！”
青然得瑟的说道：“我偏不，你能拿我怎么样？”
玉若华气的小脸通红，“青然，你耍赖！”
一旁观战的夫人和丫鬟们都乐得笑出了声，老夫人摇摇头，无奈的回了房。
莫天言叫住了阮庄，“你是不是很久没回过王府了？”
阮庄一愣：“老爷不提这事我还忘了，的确有些日子没回去看过我阿玛和额吉了。”
莫天言的脸上难得露出些愧疚之色，“你是我大清尊贵的格格，若不是屈尊下嫁于我，又怎会如此奔忙劳累，连回王府探亲的时间都没有，你这又是何苦？”
阮庄看着莫天言，温柔的笑着，“老爷，你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倾慕老爷，无论结果如何，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看着如此坚强的她，从不肯在他面前掉下一滴眼泪，莫天言竟有些说不出的心疼，“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阮庄的眼睛红着，却仍是微笑着对他说：“没关系，至少在这过程里，我觉得我是幸福的，那就够了。”
莫天言的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压抑，他只能仰天长叹，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们走吧！”
阮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莫天言身后。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在太傅府遇见莫天言，如果她没有对莫天言一见倾心，如果她没有说服阿玛额娘铁了心要嫁给莫天言，那她又怎会将大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一个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男人。如果可以选择，倘若可以回到从前，一切重新来过，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他。
(本章完)
还未说过我爱你，她就选择了别人，从此离开了他。
还未说过我爱你，他就奔向了战场，从此杳无音信。
莫天言方才出去了半日，这一回来，莫府便已经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囍字，房梁上挂满了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之色。
莫天言站在自家的宅院里一阵愕然，不禁感叹老夫人的行动力实在太强了。
“将这个花瓶放到那去，小心些，别打碎了！”
“花歪了，右边低一点，再低一点，太多了，再高一点，哎！好了，这样可以。”
“老爷，您回来了。”大夫人站在院子里忙活着，指挥着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喜堂。
“怎么，奶奶这次这么快就找好人了？她也太心急了吧！这次又是哪来的？”
“好像是个平民丫头，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可惜了！”莫天言不禁为这个未来的姨太太悲哀，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浪费在他身上。“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布置，奶奶就算再心急，至少也该看看生辰八字，然后再挑个良辰吉日啊！”
大夫人摇摇头，“老夫人这次奇怪的很，良辰吉日就定在后天，连聘礼都已经送去了。”
“什么？”莫天言只觉一阵头痛，这次连心理准备都没做好，就又多了一个老婆，算算，该是九姨太了。
祁婉和父亲看着放了一地的聘礼，都沉默不语。这些，是他们辛苦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赚来的，可此刻摆在面前，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前来的媒婆两眼直勾勾的瞅着祁婉，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姑娘好福气，能被莫老爷瞧上，这可是旁人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
祁老三捧着烟斗深深地啜了一口，长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媒婆心中犯了嘀咕，想着这莫老夫人也不知道是图的什么，放着各家的千金小姐不要，竟看上这么一个贫苦人家的野丫头。
“行了，话我也带到了，姑娘，就等着后天的大喜之日吧！我们就先告辞了。”媒婆是个很懂的看人脸色的人，瞧着父女二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也没人懒得搭理她，也便只能识趣的带着众人离开了。
莫天言回屋换了件素色衣衫出来，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角，有种风华正茂的朝气，少了些平日的威严，多了些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味道。
“孙儿给奶奶请安。”莫天言拎着两盒糕点来了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拿着蒲扇缓缓说道：“天言，你来啦！今日怎么有空，想起我这个老太婆了？”
“孙儿近日事务有些繁忙，没来得及向奶奶请安。”莫天言将手上的糕点摆在桌上，“对了，这是孙儿昨日去义父府上，义母特意交代要我拿回来给奶奶品尝的。”
莫老妇人瞅了一眼道：“小晴这几日在忙些什么？也不说来看看我老婆子。”
莫天言边笑着边走到藤椅后给老夫人像模像样的按起了肩膀，“小星近日发了些大小姐脾气，好像是和她夫君闹了些矛盾，一怒之下回了太傅府，义母这些日子正开导她呢！”
老夫人微笑着拍了拍莫天言的手，“对了，说起这事，阮庄嫁入咱们府也有些年头了，她也有段时日没回去看过禄王爷了，你若今日无事，便陪她回趟王府吧！”
莫天言点点头，“孙儿知道了。”
院内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琴音，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动人心弦。而与这琴音相伴的，竟还是不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打斗声。
老夫人从藤椅上坐起了身子，“听着琴音该是小四那丫头，怎么今日好兴致弹起琴来了？秀香！”
一名长相清秀的侍女走了进来，“老夫人，有何吩咐？”
“外面发生了何事，如此热闹？”老夫人撑起拐杖，准备到外头去一探究竟。
丫头眉飞色舞的说道：“是八太太和青然在比试剑法，四夫人在一旁给他们助兴呢！”
莫老夫人眉头一皱，“这个若华不懂规矩也就算了，连筝丫头也跟着他们瞎胡闹！”
莫天言反到淡淡一笑，“若华本就是江湖中人，在这府中待闷了，和青然一起切磋切磋对他有好处。再说这府中平日清冷惯了，他们这样热闹一番也好。”莫天言转头看着老夫人，“奶奶莫要生气，您在这里也无聊的很，还是一同去看看热闹吧！”
老夫人被他说笑了，也无言反驳，只好和莫天言一同去了后院。
只见玉若华和青然正打的水深火热，剑法不分伯仲。玉若华将头发束了起来，换了一身白色劲装，一如当年莫天言与她初遇时的样子，她给人的感觉总是那般直率自然，没有大家闺秀那般娇滴滴的扭捏感，天生便有着迷人的亲和力。青然则还是穿着他那身玄衣，步伐轻快，英姿飒爽。他与玉若华的这番比试，像是真人上演了几百卷名家剑谱，两人的一招一式，无不精妙绝伦。无奈，两人同时挥剑而上，青然的剑只能刺在她的腰身，而玉若华的剑则直指青然的咽喉。
青然笑着耸了耸肩，无奈的叹了口气，收起了配剑，“好吧，我认输。”
玉若华也将剑收了起来，调皮地指着青然，“青然，你这武艺可退步了，连我都打不过，我还怎么指望着你去保护老爷啊！”玉若华转头看向莫天言，“老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莫天言也笑道：“没错！青然你是该好好想八夫人学学了。”
青然无奈的撇了撇嘴，“比别的我可不一定会输，只是这剑法，玉前辈可是剑派宗师，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谁可能打得过！”
玉若华道：“输了便是输了，你不要找借口，愿赌服输，快跪下叫我声师父！”
青然得瑟的说道：“我偏不，你能拿我怎么样？”
玉若华气的小脸通红，“青然，你耍赖！”
一旁观战的夫人和丫鬟们都乐得笑出了声，老夫人摇摇头，无奈的回了房。
莫天言叫住了阮庄，“你是不是很久没回过王府了？”
阮庄一愣：“老爷不提这事我还忘了，的确有些日子没回去看过我阿玛和额吉了。”
莫天言的脸上难得露出些愧疚之色，“你是我大清尊贵的格格，若不是屈尊下嫁于我，又怎会如此奔忙劳累，连回王府探亲的时间都没有，你这又是何苦？”
阮庄看着莫天言，温柔的笑着，“老爷，你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倾慕老爷，无论结果如何，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看着如此坚强的她，从不肯在他面前掉下一滴眼泪，莫天言竟有些说不出的心疼，“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阮庄的眼睛红着，却仍是微笑着对他说：“没关系，至少在这过程里，我觉得我是幸福的，那就够了。”
莫天言的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压抑，他只能仰天长叹，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们走吧！”
阮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莫天言身后。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在太傅府遇见莫天言，如果她没有对莫天言一见倾心，如果她没有说服阿玛额娘铁了心要嫁给莫天言，那她又怎会将大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一个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男人。如果可以选择，倘若可以回到从前，一切重新来过，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