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王散打四十六年
字体: 16 + -

第44章 许四堆受炮烙之刑

    杜伯接受到时宣王关于“许四堆抗粮”的案情指示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同时陷入两难,倒底是轻判还是重判,他老人家只有一句话“严肃处理”,其实就是将皮球踢给了他,到底什么是轻什么是重,猜不出来,剪不断理还乱,直叫人生死相许,此时,杜伯显示出他为人重臣的一面了,他想:“车到山前必有路,事到临时须放胆”。你宣王叫我要严肃处理,那么我围绕重来做文章,就会是充分领会领导意图,即使是有人诟病,说三道四,也是的奉旨行事,错也错不到那里去。

    想好后,他调来案卷研究了一番,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想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宣王马首是瞻,为了宣王,挡枪挡炮,忍辱负重,在所不惜,这次,宣王让我“严肃处理”,倒底该怎样处理才是“严肃”的呢?这许四堆抗粮是实,欺骗官府也是实,但是也是“事出有因”,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事逼无奈”。

    他想起去年去洛阳老君山微服私访品茶回来有路上宣王说过的话:

    “杜爱卿,我们在此游山玩水,不知饥饿,国家如此凋零,生灵如此涂炭,本王我深感愧疚,我觉得我上对不起天地祖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啊,祖先的江山在我手中如果断送,我如何有脸面活在世上!?杜爱卿,我们一定要殚精竭虑,夙夜在公,千言万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普天下的黎民百姓造福,杜爱卿,你说我说的对吗?”

    他想道:周宣王的态度不明朗,似乎在等待什么结果,但是他又没有明确表达,当前,周王朝四周各国虎视眈眈大周朝的富饶土地,国内三年干旱灾情越来越严重,并无缓解迹象,而王朝财政困难,入不敷出,赈灾无力。宣王心急如焚,已经思虑过度,身体出现了问题。在综合权衡考虑后,他终于领悟了,一个不同于常人的思路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杀鸡给猴子看!乱世重典!必须提高国家收,增加可以运用的财力和兵力,否则,周王朝将会很快“几无御敌之兵,几无可用之钱”。

    他第二天就召开专题会议,对许四堆抗粮案进行了重新审核,认为情节恶劣,是公然违犯周宣王命令,犯有欺君之罪,落脚点由“欺官之罪,”改为“欺君之罪”,自然就判得重多了,判处的是已经基本不怎么用的商纣王发明的“炮烙”死刑;之所以这样做是他对宣王关于“重”的指示的理解和运用,用到前朝恶刑,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周宣王在宫里安心养病,三天过后,心情稍微好些,加上黄药师的药方还比较管用,十天过后,果然有所好转。于是就招来歌手乐队唱曲听戏,继续调养身心。

    杜伯这边,命令启动“炮烙”之刑预案,因为有很多年没有用了,相关徒刑机关已经来不及新造,只得去洛阳城里的城隍庙暂时调用商纣王时期的一架旧“炮”,三天过后,监炮官启奏杜伯,炮已毕。

    杜伯比较高兴,禀报宣王道:“炮铜柱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可以行刑了?”宣王指示道:“此事请杜卿全权处理!”

    于是,杜伯带领一众随从官员于行刑前一天来实地踩点筹备情况。监炮官将炮烙铜柱推来:只见那炮架黄铮铮的足足有二丈来高,圆滚滚的足足有八尺来宽,分有上中下三层火门,底盘下有二个滚盘,将炮架推倒后,两个人就可以依靠滚盘推动行走。

    杜伯心想:“设计如此奇妙,真是治世之宝啊!等我明天亲临现场会,监督行刑,将那抗粮不交,欺君犯上的许四堆处死,以后,我要将炮烙之架置于宣王的宫殿前,使百官知惧,自然不敢阻挠新法实施,也会对我杜伯惧怕三分。”

    晚上,杜伯两次召开了刑前安排会,他说道:“各工作门类要提前谋划,熟悉流程操作,各指挥官要靠前指挥,切实负责,确保万无一失,要烙出大周江山的威风来,烙出大周官场的正气来,要烙出大周民间的清风来,还要烙出大周国库的钱力来……”。

    第二天,天晴微风,不时飘落小雨。杜伯带着随官来到行刑现场,行刑现场设在了许昌府衙门前的广场上,杜伯到时,钟鼓齐鸣,两旁武士高声齐喊“威武”。

    主刑的杜伯落座,左右两边各陈一列军士威武刀剑,那是为了防止劫杀场,保护那些坐在台上监斩的官员人等,象杜伯这等高官必然是重点保护对象。广场外围也是刀光剑影,黄旗飘飞,一派严肃杀之气。

    广场上聚集了满满的各种各样各色的男女老少,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他们也许没有想过,他们是受教育的对象,如果许四堆是鸡,那他们就都是猴子。

    副主刑袁天公组织各工种、人员到位,请示道:

    “副主刑袁天公报告杜伯太师,公捕公判公处抗粮罪犯许四堆各项准备工作就绪,大会仪式是否可以开始!?”

    杜伯道:“开始!”

    接着,杜伯焚香烧蜡,向天、地、君磕了三个响头,祭祀仪式结束,也念了一番咒文,最后一声仍然是“急急如利令”,然后回到座位监刑。

    袁天公道:“把胆敢犯上作乱,带头抗粮,歁君拭法的罪犯许四堆押上来!”

    两名执法官将许四堆押上来。许四堆披头散发,但二目并无惧怕之色,站姿挺拔。执法官见他如此傲慢,劈头一棒,许四堆低头散发。

    袁天公道:“将王法请出来!”两名行刑官将炮架推上来。

    等候在一旁的四个辅助行刑官点燃松明火缄,将三层火门架起柴火,两名手执巨扇的辅助行刑官使劲地扇那柴火,只见火借风势,不出半个时辰,就把那一根二丈来高,有八尺来宽的铜柱烧的通红。

    司土午门官报告道:“午时时辰已到。”杜伯道:“押过来!”许四堆被押到刑场中间,武士将许四堆强按在地上,披头散发,跪在了广场中央地上,许四堆不服气,大声武气地说道:“小民许四堆无罪,小民许四堆不服。”

    杜伯道:“小民许四堆休得无礼,犯下重罪,何来无罪!何来不服!你快快看看你面前是甚么东西?死到临头还不认罪!?”

    许四堆左右环看了一下,看见正烧得通红的铜炮,也许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东东,毕竟,那是前朝的东东,他一个区区小民,那有那种见多识广,便说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要杀人就杀人,何必搞得乌烟障气,还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杜伯并不生气,只是呵呵笑道: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要话多嘴硬,我们如此排场和阵势,你也要明白你罪过深厚,我朝虽然已经废除的“炮烙之刑”,今天为你专门举行前朝大刑,但知是你罪恶深重,不施此刑罚,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解宣王之忧虑,今天,本太师爷亲自主持炮烙旧刑,算是看得起你了!”

    许四堆听了,不禁呵呵冷笑起来,大骂道:

    “杜贼走狗,你草菅人命,没有人性,黎民百姓要饭逃荒,妇女小孩饿死你不管,老人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为了减轻家里负担,老两口上吊自杀你不问,青壮年人出去劳动饿了没有饭吃,吃草根,啃树皮,你知道吧!?你贵为当朝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宣王将江山大业委托于你,你却飞扬飞扬跋扈,专横弄权,也请你带个口信给姬静小儿,他那是飞蛾扑火,自毁大周江山前程。你自己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你不信你走着看。”

    这一番大骂,着实让杜伯脸上挂不住,在场的所有官员心里都窝起了火,那几个添柴的辅刑人员猛然将一桶松香倒进炉中,火势熊熊升烈焰,浓烟滚滚怒火烧,铜柱一时间通红透亮,似乎也被激怒一般。

    广场上看热闹的老百姓,有的一脸怒气,恨不得赶快烧死许四堆,有的在心里说:“痛快,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再说点吧,骂死些狗官。”

    杜伯大怒,大声道:

    “宣王恩泽四方,四方有知,宣王威加八面,八面臣服,宣王文治武功,朝野都服气,你一个草民毛贼,居然如此狂妄之极,信口开河,打胡乱语,我今天立即将你烤焦烧干,叫你筋骨成灰!以后,如果有胆敢侮谤宣王的,他许四堆就是例子,如果有胆敢抗粮不交的,他许四堆就是下场!”

    许四堆听罢所言,大叫,骂曰:

    “杜贼狗腿!我许四堆不怕死,你去访问下,我许氏先祖忠君爱国,跟随先商王提脑袋打江山,什么时候怕过死,我的死轻如鸿毛,有什么可惜?我许四堆不想反大周宣王,我等小老百姓只想有饭吃,有衣服穿,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威加四海,更不想要什么三朝老臣,我们如此小小愿望,居然也会获得重罪,我们何罪之有,遭此惨刑?只是可怜你大周天下,要丧于昏君之手!你们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你们的列祖列宗?!你们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你们的宗庙社稷?!”

    杜伯大怒,抽出近旁武士的剑来,扔在地上,大声叫道:“上刑,上刑”。

    执刑武士将许四堆剥去衣服,用铁索绑缚住手脚,将许四堆赤身抱住套在通红透亮的铜柱上。许四堆一声大叫,肌肤青春,嗞嗞作响,一团黑色烟雾,瞬间腾空而起,臭不可闻,许四堆命气已绝,不一时便化为灰烬。可怜一个小民,一点忠心,一生赤胆,几句忠言逆耳,便遭此惨祸!

    正是:一点丹心归大海,芳名留得万年扬。古人看此,有诗叹曰:

    血肉残躯尽化灰,丹心耿耿吞烈焰。

    生平正直无偏党,死后英魂亦壮哉。

    烈焰俱随亡国尽,芳名多傍史官栽。

    可怜太白悬旗日,怎似先生叹隽才?

    杜伯将许四堆炮烙在许昌广场后,极大地震慑了抗粮的趋势,不到半年,全大周就基本上收齐了“人头粮”,国库里装不下,就命令各地建立王储粮仓,由宣王委派专门司马去管理。

    但宣王殿前两班文武官员见杜四堆惨死,殿前又摆起了铜炮,心想前代酷刑又兴起了,无不恐惧,人人自危,有的已经有告密之心,有的有辞职回家休养田园之心,同时,已整肃了风气,整个朝庭人心思干,很少看到官员迟到早退的了,工作效率提高了很多,工作效果好了很多。

    再说宣王吃药休养了一个月,精神恢复了很多。杜伯进宫求见,宣王要在宣王宫中召开庆功大会,表彰杜伯收粮有功。宣王下车来,杜伯迎了上去,宣王说:

    “杜爱卿真是高明,想出了这个妙招,在许昌炮烙了许四堆,整肃了风气,充实了国库,使国家有了力量,使四方不敢来犯,使那些反对我们的人不敢来进犯我们,看来这个炮烙乃治理家国宝贝啊,先王为什么不用呢?我们为什么不用呢?”

    表彰大会上,箫管齐鸣,笙簧杂奏,宣王为杜伯召开了隆重的表彰大会,同时也表彰了一批收粮食有功人员,在许昌行刑的军队被表彰为“先进集体”。杜伯陪同宣王在阳寿宫,和一帮戏子唱歌跳舞,百般作乐,无限欢娱,不觉樵楼鼓角二更,乐声不息。

    各位看官,宣王和杜伯的这些做法,未免有杀鸡取卵之意,只怕是非从此起,灾祸目前生啊。只是命中只有八角米,行走天下不满身,是非成败转头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了,今天就说这些,下次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