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秩序石柱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
听着阎王说这话，张川眼睛一亮。
“是什么？”
“叫姐姐，只要你叫了姐姐我就告诉你。”阎王突然用了调皮的音调，说出了这样的话，然而张川心里还是有着梗，他默然以对。
阎王的眼睛有些暗淡，他看了一下张川，又低头看了一下地，深深呼吸了一下，还是打起了精神，道：“算了，我不逼你，你跟我来吧。”
于是张川走下了床，事实上只要阎王收了蕴藏的神力，他的身体恢复只是一秒钟的事情。
“这是？”
不久后，张川被眼前的奇景震惊了，此时张川所在的地方，张川从前没有来过，这里的四周全是不断流动的熔浆，烈焰氤氲着整个空间。
“这上面...”张川惊讶无比的看着眼前仿佛矗立在天地间的巨大石柱。
远处看去，石柱掩藏在一片令人心悸的火光之中，隐约可以看出石柱通体黝黑，光是直径便有数十公里，只有在很远处望去才能看到全貌，如果能扛住火焰，那么走近看就只是一堵高墙罢了，往上看便可以发现它撑起了一大块陆地。
“对的，这上面就是十八层地狱，世人只知十八层地狱为世间最为深处的地方，却不知其下还有这一块石柱顶天立地。”
“那这块石柱下面？”张川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下面，不对，应该不能称呼为下面了，石柱的另一面顶着的是另一边世界，石柱所在就是这个地球的中心所在，也是这个地球最为重要的地方，它是这个星球秩序运作的核心也是地府绝大多数人神力的来源。”
“我们的神力就是来源于这个吗？”张川疑问。
“不是我们，是他们。”阎王微微一笑。
“只有我们两不同吗？”张川疑惑，但阎王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张川表示明白她的默认，但他也相信，这肯定和秘密有关，但是他也很疑惑，这和灵魂回归地府有着什么联系。
“因为是秩序运作的核心，因此这个石柱有个名字，称作秩序石柱，石柱的本身能量与世间秩序有着密切联系，而灵魂回归地府也是秩序的一种，因此，我们要控制灵魂体的轮回转世，不能让太多灵魂逗留世间，不仅是为了保护人间，也是为了这块秩序石柱。”
“而之所以不公布石柱的秘密，并且掌控来到这个地方的权力，则是怕有人暗中动心思，虽然石柱威能无穷，无比坚硬，但是或许有人能用其他方法破坏。最可能的就是从秩序本身，秩序破坏越严重，石柱能量越低，那么地球也就会越来越虚弱，最终地球或许存在，但生灵肯定会走向灭亡。”
阎王继续说着，随后她又解释道：“至于为什么地府人员只能用勾魂术勾魂夺命，则是自然限制，在地府融入秩序之后，作为生命的终结点，秩序石柱似乎有灵性的为地府之人添加了这一限制，我认为这可能不是因为用了其他术法破坏秩序。”
张川疑惑，但是阎王却笑了笑说：“我倒觉得是地府之人只有用它提供的这种方式，才不会被杀人的因果所缠绕。这样也会避免大范围的法术造成的杀戮，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吧。”
张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同时他也更加相信阎王对他的信任。
但是他心中也升起了更加无法理解的念头。
“那为什么你要屠戮普通灵魂，我知道你每个月都会杀戮一批灵魂体，让他们魂飞魄散，这是为什么？”
张川颤声道，这也是他至今为止最无法接受的事，对地府来说，人间的死亡根本不算死亡，毕竟还有投胎转世，前世还是来世，哪个活的更好还尚未可知，但是魂飞魄散则是彻底剥夺一切的可能性，这种杀戮的罪孽是最深重的，因果更是深的可怕，他认为阎王绝不是不懂。
他清晰的记得，眼前人杀戮时嗜血的眼神，那是以杀戮为乐的眼神。而直到这时，一直和颜悦色的阎王终于发出了恐怖的气息。
“不要问，不要提，这些事不知道就不要乱讲。”她严厉的警告张川，这让张川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一切的波动深深埋下，但是失望之色却浮现了上来。
“是。”
阎王看了看又一次变的陌生的张川，沉默无言。
“不要这样行不？”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颤声道：“我不想的，如果能不杀戮，我也不会去杀戮，我有我的苦衷，而且我杀的都是生前做尽坏事的家伙，至少...至少这些人的灵魂，不用再挨十八层地狱酷刑。”
看着这样的阎王，张川却有些心软，确实，他相信没有人愿意变成这样的人，况且因为阎王的杀戮，所以地府中很少有人愿意亲近冥王，她其实很孤独。
拍了拍阎王的肩膀，张川突然发现，其实阎王的肩膀一直很单薄，但是看上去却承载了太多。此刻，他发现他并不觉得阎王的杀戮有多么可怕，反而为她所受的因果而担心，虽然阎王似乎也有一部分削减因果的能力，但这么大的业力，显然不是容易消除的。
或许，这样的担心，在很多人，特别是被阎王屠戮的灵魂角度看来很混账，但是他确实如此担心，张川或许可怜普通人，但是说到底不过是对美好的一份向往，人皆有之，如果是恶人，或者简单说没有让张川有好感，他也不会去可怜。
说到底，张川不是一个广泛意义上的好人，他的慈悲有时候就是仅此而已的东西。
而此时，温和的笑声再次从面具中传出，阎王安慰与欣然的心情传达给了张川，她似乎也知道张川担心的想法。
“不要忘了，我也有削减因果的能力，虽然没你这么厉害，但是受到的因果缠绕也不会有你这么重。”
“对了。”阎王突然拿出一面镜子，递给张川，说道：“给你，这是进入这里的钥匙。”
“钥匙！原来出入这个地方靠的是钥匙。”张川有些惊讶。
“以前这里因为没有特殊手段就只能出不能进，所以被作为战争的据点。而这个特殊手段就是法阵铭文，现在这个铭文被刻入钥匙，钥匙就有进入的能力，铭文的具体刻画方法，只有历代地府最高职权的人才知道。”
“我懂，但是只能出不能进的设定...”张川有些疑惑这句话的意思。
“你往上飞看看。”阎王笑道。
“穿过去了。”张川稍稍往上飞了一段距离，便直接来到第十八层地狱，出现的突然让受刑的鬼和施刑的鬼吏都吃了一惊，停下动作，但跟着张川便消失了。
“为什么是镜子模样的。”阎王说道：“反正你迟早要问，我先告诉你，因为这个法阵还有个用处就是侦查，在我的设置下，你可以用这个镜面看到地府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也包括我哦。而且这个法器现在是我们两独有的通讯法器，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联系到对方哦。”
很快，没过几天，张川在与阎王以一种既亲密又不太亲密的方式度过后，张川回到了人间。
“自从那天后，从没见过你有表现出这样的感情。”在张川回到了地面后，白无常说出了自己的诧异。
“他现在已经有了自主，现在的我要获得他的信任。”阎王突然转变为最高贵的冷声道。
“又来了。”白无常感叹道：“算了，你开心就好，不得不说，那家伙真是好运，有你愿意保护他的人生，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一个劲的埋怨你。”
“谁叫我是他姐姐呢。”少女喃喃道。
就在张川回到人间的这一天，叶诗织和她的姥姥却是从原先的小镇消失，张川看着已经空了的房间，轻轻一叹，随后轻轻一捏手中的道符，随后身形消失，转眼间出现在几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中。
“你们真的以为躲得掉吗？”张川看着眼前的祖孙两叹气说道：“跟我走吧，诗织，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你的身体若不是有这股强大的精神力支撑，早就腐化了。”
“不！”叶诗织的姥姥声泪俱下，她带着她的外孙女，宁愿离开那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小镇，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就是希望她的外孙女能躲过这一劫，在张川回到地府这一段时间里，叶诗织没有藏住寿命已尽的秘密，被她的姥姥所知晓。
就在得知这个秘密的时候，老人家便直接要求叶诗织离开这个地方，然而，张川向来都会在目标身上安放追踪印记的习惯注定了，他们跑到哪里都没用。
“不要逼我动手。”张川冷酷道，明白了秩序石柱的秘密，张川知晓，在这样一个关乎世界秩序的事情上，不能每一次碰上善良的人都下不了手，如果黑无常和麾下小鬼都这样做，那么世间无数人都可以停留世间，秩序石柱上的秩序之力早就消失了，所以，今天他必须心狠，这也是为了日后执行勾魂任务。
看着张川冷然的眼神，叶诗织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那姥姥怎么办，我能问问她还有多长的岁数吗？”叶诗织说道。
“这是个秘密，活人不能知道，但是告诉你们也无妨，因为你们一个即将死去，另一个也会失去关于我的这一段记忆。”张川说道，随后黑衣的无常悄然出现。
“还有十五年，你的姥姥今年六十八岁，如无意外，她的寿命是八十三岁。”
听到了自己的寿命，老人家的心理毫无波动，对她而言，外孙女是唯一的亲人，这个亲人离去，她便再没有活着的意义。
看到这个样子的两人，张川心里很不好受，但他还是装着一副冷酷的样子，说道：“走吧。”
绝望的眼神浮现，叶诗织看着眼前冷酷的二人，知道今天或许真的逃不过了。但是，赤红的双目浮现，叶诗织很快变的有如恶鬼，本来纯真清秀的脸上青筋暴露，一股无形波动悄然蔓延开来。
“这是我见过最强的灵魂力。”黑无常严肃道，他甚至都感到灵魂的震颤。张川心中也是赞同，灵魂是根本，每个人的灵魂力几乎都是固定的，世间很少有能增强灵魂力的东西，所以天生灵魂力强那便是真的强，像黑，白无常所学习的术法终究只是运用更加熟练，法则更加巧妙，但他们的灵魂至始至终没有增强。
与黑无常对视一眼，张川面容严肃。
“能够在人类的形态下，不经修炼便能以灵魂能力攻击，我有些明白为什么阎王会指名要你的灵魂，白无常又为什么来见你的缘故了。
“不过...”张川随手一挥，叶诗织的所有灵魂力波动便尽皆消失，而她自己本人也闷哼一声，倒退数步。
“你还不知道灵魂运用的手段，对灵魂修炼者有多么重要。”张川叹道。
“看来你是让我动手了。”张川低沉着声音道，随后他单手向前张开，一股神力直接困住了叶诗织，决定一招灭杀她的肉体生机。
“别动我外孙女！”老奶奶一瘸一拐的想要冲上前，却被无形波动挡住。
“对不起了。”张川终于没有端住严肃的表情，颤声道。但是手上却没有丝毫放松，稍稍用力，叶诗织那幼小的身躯便缓缓跌落在地，生机尽夺，而她的姥姥也随着她外孙女的身体，跌倒在地。
而在张川和黑无常视角中，在尸体的一旁，灵魂体的叶诗织出现，她看着地上躺着的自己和一旁的姥姥，不自觉的想要流泪，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流泪了。
看着一副生离死别的祖孙两，张川觉得还是给她们一些希望，最主要的他还是希望叶诗织的心情能够平复，毕竟按他的猜测，叶诗织以后会和他再见面的。
“如果...”张川看着眼前这对阴阳相隔的祖孙。
“如果我们没有猜错，那么也许日后你们还会再见。”张川说道，在场的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大人你肯定吗？”黑无常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张川。
“九成把握，不然我不明白为什么阎王会要她的灵魂。”张川道。
“不过也可能有其他情况，所以不要抱太大期望。”张川对着叶诗织的魂魄说道。
“真的吗？”听到这番话，本来激动地祖孙两总算稍稍冷静了点。
听着阎王说这话，张川眼睛一亮。
“是什么？”
“叫姐姐，只要你叫了姐姐我就告诉你。”阎王突然用了调皮的音调，说出了这样的话，然而张川心里还是有着梗，他默然以对。
阎王的眼睛有些暗淡，他看了一下张川，又低头看了一下地，深深呼吸了一下，还是打起了精神，道：“算了，我不逼你，你跟我来吧。”
于是张川走下了床，事实上只要阎王收了蕴藏的神力，他的身体恢复只是一秒钟的事情。
“这是？”
不久后，张川被眼前的奇景震惊了，此时张川所在的地方，张川从前没有来过，这里的四周全是不断流动的熔浆，烈焰氤氲着整个空间。
“这上面...”张川惊讶无比的看着眼前仿佛矗立在天地间的巨大石柱。
远处看去，石柱掩藏在一片令人心悸的火光之中，隐约可以看出石柱通体黝黑，光是直径便有数十公里，只有在很远处望去才能看到全貌，如果能扛住火焰，那么走近看就只是一堵高墙罢了，往上看便可以发现它撑起了一大块陆地。
“对的，这上面就是十八层地狱，世人只知十八层地狱为世间最为深处的地方，却不知其下还有这一块石柱顶天立地。”
“那这块石柱下面？”张川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下面，不对，应该不能称呼为下面了，石柱的另一面顶着的是另一边世界，石柱所在就是这个地球的中心所在，也是这个地球最为重要的地方，它是这个星球秩序运作的核心也是地府绝大多数人神力的来源。”
“我们的神力就是来源于这个吗？”张川疑问。
“不是我们，是他们。”阎王微微一笑。
“只有我们两不同吗？”张川疑惑，但阎王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张川表示明白她的默认，但他也相信，这肯定和秘密有关，但是他也很疑惑，这和灵魂回归地府有着什么联系。
“因为是秩序运作的核心，因此这个石柱有个名字，称作秩序石柱，石柱的本身能量与世间秩序有着密切联系，而灵魂回归地府也是秩序的一种，因此，我们要控制灵魂体的轮回转世，不能让太多灵魂逗留世间，不仅是为了保护人间，也是为了这块秩序石柱。”
“而之所以不公布石柱的秘密，并且掌控来到这个地方的权力，则是怕有人暗中动心思，虽然石柱威能无穷，无比坚硬，但是或许有人能用其他方法破坏。最可能的就是从秩序本身，秩序破坏越严重，石柱能量越低，那么地球也就会越来越虚弱，最终地球或许存在，但生灵肯定会走向灭亡。”
阎王继续说着，随后她又解释道：“至于为什么地府人员只能用勾魂术勾魂夺命，则是自然限制，在地府融入秩序之后，作为生命的终结点，秩序石柱似乎有灵性的为地府之人添加了这一限制，我认为这可能不是因为用了其他术法破坏秩序。”
张川疑惑，但是阎王却笑了笑说：“我倒觉得是地府之人只有用它提供的这种方式，才不会被杀人的因果所缠绕。这样也会避免大范围的法术造成的杀戮，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吧。”
张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同时他也更加相信阎王对他的信任。
但是他心中也升起了更加无法理解的念头。
“那为什么你要屠戮普通灵魂，我知道你每个月都会杀戮一批灵魂体，让他们魂飞魄散，这是为什么？”
张川颤声道，这也是他至今为止最无法接受的事，对地府来说，人间的死亡根本不算死亡，毕竟还有投胎转世，前世还是来世，哪个活的更好还尚未可知，但是魂飞魄散则是彻底剥夺一切的可能性，这种杀戮的罪孽是最深重的，因果更是深的可怕，他认为阎王绝不是不懂。
他清晰的记得，眼前人杀戮时嗜血的眼神，那是以杀戮为乐的眼神。而直到这时，一直和颜悦色的阎王终于发出了恐怖的气息。
“不要问，不要提，这些事不知道就不要乱讲。”她严厉的警告张川，这让张川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一切的波动深深埋下，但是失望之色却浮现了上来。
“是。”
阎王看了看又一次变的陌生的张川，沉默无言。
“不要这样行不？”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颤声道：“我不想的，如果能不杀戮，我也不会去杀戮，我有我的苦衷，而且我杀的都是生前做尽坏事的家伙，至少...至少这些人的灵魂，不用再挨十八层地狱酷刑。”
看着这样的阎王，张川却有些心软，确实，他相信没有人愿意变成这样的人，况且因为阎王的杀戮，所以地府中很少有人愿意亲近冥王，她其实很孤独。
拍了拍阎王的肩膀，张川突然发现，其实阎王的肩膀一直很单薄，但是看上去却承载了太多。此刻，他发现他并不觉得阎王的杀戮有多么可怕，反而为她所受的因果而担心，虽然阎王似乎也有一部分削减因果的能力，但这么大的业力，显然不是容易消除的。
或许，这样的担心，在很多人，特别是被阎王屠戮的灵魂角度看来很混账，但是他确实如此担心，张川或许可怜普通人，但是说到底不过是对美好的一份向往，人皆有之，如果是恶人，或者简单说没有让张川有好感，他也不会去可怜。
说到底，张川不是一个广泛意义上的好人，他的慈悲有时候就是仅此而已的东西。
而此时，温和的笑声再次从面具中传出，阎王安慰与欣然的心情传达给了张川，她似乎也知道张川担心的想法。
“不要忘了，我也有削减因果的能力，虽然没你这么厉害，但是受到的因果缠绕也不会有你这么重。”
“对了。”阎王突然拿出一面镜子，递给张川，说道：“给你，这是进入这里的钥匙。”
“钥匙！原来出入这个地方靠的是钥匙。”张川有些惊讶。
“以前这里因为没有特殊手段就只能出不能进，所以被作为战争的据点。而这个特殊手段就是法阵铭文，现在这个铭文被刻入钥匙，钥匙就有进入的能力，铭文的具体刻画方法，只有历代地府最高职权的人才知道。”
“我懂，但是只能出不能进的设定...”张川有些疑惑这句话的意思。
“你往上飞看看。”阎王笑道。
“穿过去了。”张川稍稍往上飞了一段距离，便直接来到第十八层地狱，出现的突然让受刑的鬼和施刑的鬼吏都吃了一惊，停下动作，但跟着张川便消失了。
“为什么是镜子模样的。”阎王说道：“反正你迟早要问，我先告诉你，因为这个法阵还有个用处就是侦查，在我的设置下，你可以用这个镜面看到地府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也包括我哦。而且这个法器现在是我们两独有的通讯法器，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联系到对方哦。”
很快，没过几天，张川在与阎王以一种既亲密又不太亲密的方式度过后，张川回到了人间。
“自从那天后，从没见过你有表现出这样的感情。”在张川回到了地面后，白无常说出了自己的诧异。
“他现在已经有了自主，现在的我要获得他的信任。”阎王突然转变为最高贵的冷声道。
“又来了。”白无常感叹道：“算了，你开心就好，不得不说，那家伙真是好运，有你愿意保护他的人生，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一个劲的埋怨你。”
“谁叫我是他姐姐呢。”少女喃喃道。
就在张川回到人间的这一天，叶诗织和她的姥姥却是从原先的小镇消失，张川看着已经空了的房间，轻轻一叹，随后轻轻一捏手中的道符，随后身形消失，转眼间出现在几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中。
“你们真的以为躲得掉吗？”张川看着眼前的祖孙两叹气说道：“跟我走吧，诗织，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你的身体若不是有这股强大的精神力支撑，早就腐化了。”
“不！”叶诗织的姥姥声泪俱下，她带着她的外孙女，宁愿离开那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小镇，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就是希望她的外孙女能躲过这一劫，在张川回到地府这一段时间里，叶诗织没有藏住寿命已尽的秘密，被她的姥姥所知晓。
就在得知这个秘密的时候，老人家便直接要求叶诗织离开这个地方，然而，张川向来都会在目标身上安放追踪印记的习惯注定了，他们跑到哪里都没用。
“不要逼我动手。”张川冷酷道，明白了秩序石柱的秘密，张川知晓，在这样一个关乎世界秩序的事情上，不能每一次碰上善良的人都下不了手，如果黑无常和麾下小鬼都这样做，那么世间无数人都可以停留世间，秩序石柱上的秩序之力早就消失了，所以，今天他必须心狠，这也是为了日后执行勾魂任务。
看着张川冷然的眼神，叶诗织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那姥姥怎么办，我能问问她还有多长的岁数吗？”叶诗织说道。
“这是个秘密，活人不能知道，但是告诉你们也无妨，因为你们一个即将死去，另一个也会失去关于我的这一段记忆。”张川说道，随后黑衣的无常悄然出现。
“还有十五年，你的姥姥今年六十八岁，如无意外，她的寿命是八十三岁。”
听到了自己的寿命，老人家的心理毫无波动，对她而言，外孙女是唯一的亲人，这个亲人离去，她便再没有活着的意义。
看到这个样子的两人，张川心里很不好受，但他还是装着一副冷酷的样子，说道：“走吧。”
绝望的眼神浮现，叶诗织看着眼前冷酷的二人，知道今天或许真的逃不过了。但是，赤红的双目浮现，叶诗织很快变的有如恶鬼，本来纯真清秀的脸上青筋暴露，一股无形波动悄然蔓延开来。
“这是我见过最强的灵魂力。”黑无常严肃道，他甚至都感到灵魂的震颤。张川心中也是赞同，灵魂是根本，每个人的灵魂力几乎都是固定的，世间很少有能增强灵魂力的东西，所以天生灵魂力强那便是真的强，像黑，白无常所学习的术法终究只是运用更加熟练，法则更加巧妙，但他们的灵魂至始至终没有增强。
与黑无常对视一眼，张川面容严肃。
“能够在人类的形态下，不经修炼便能以灵魂能力攻击，我有些明白为什么阎王会指名要你的灵魂，白无常又为什么来见你的缘故了。
“不过...”张川随手一挥，叶诗织的所有灵魂力波动便尽皆消失，而她自己本人也闷哼一声，倒退数步。
“你还不知道灵魂运用的手段，对灵魂修炼者有多么重要。”张川叹道。
“看来你是让我动手了。”张川低沉着声音道，随后他单手向前张开，一股神力直接困住了叶诗织，决定一招灭杀她的肉体生机。
“别动我外孙女！”老奶奶一瘸一拐的想要冲上前，却被无形波动挡住。
“对不起了。”张川终于没有端住严肃的表情，颤声道。但是手上却没有丝毫放松，稍稍用力，叶诗织那幼小的身躯便缓缓跌落在地，生机尽夺，而她的姥姥也随着她外孙女的身体，跌倒在地。
而在张川和黑无常视角中，在尸体的一旁，灵魂体的叶诗织出现，她看着地上躺着的自己和一旁的姥姥，不自觉的想要流泪，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流泪了。
看着一副生离死别的祖孙两，张川觉得还是给她们一些希望，最主要的他还是希望叶诗织的心情能够平复，毕竟按他的猜测，叶诗织以后会和他再见面的。
“如果...”张川看着眼前这对阴阳相隔的祖孙。
“如果我们没有猜错，那么也许日后你们还会再见。”张川说道，在场的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大人你肯定吗？”黑无常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张川。
“九成把握，不然我不明白为什么阎王会要她的灵魂。”张川道。
“不过也可能有其他情况，所以不要抱太大期望。”张川对着叶诗织的魂魄说道。
“真的吗？”听到这番话，本来激动地祖孙两总算稍稍冷静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