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转变
拖着血淋淋的身体，张川的形容有些憔悴，独自行走了一会儿，血液流淌在灰红色得土地上，却并不是很显眼，很快便被尽数吸收。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感受到身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小...黑。”张川看了看眼前黑色得身影，发出虚弱的声音，随后就这样瘫倒在地。
“怎么了？”黑无常看着眼前的张川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大为吃惊，他从没见过张川像今天这个样子。他和张川从小长到大，以前张川也经常被打得很惨，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低沉的时候。
给张川喂了一颗丹药，随着丹药在体内融化，张川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破损处都在迅速愈合，这种感觉舒服与疼痛结合，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觉，但是张川却像是没有感觉到。
“那个，小黑，你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回复些气力的张川突然这样问道。
“收魂抓鬼，维持阴阳秩序。”他严肃道。
“那你自己呢？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换句话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可以去干别的事吧。”
“大人你精神错乱了。”黑无常说道。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
黑无常没有回答。
“呵呵。”张川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
“除了漂流在忘川的时候，我的记忆是从那一天开始的，那一天整个地府都沉浸在无尽火光中，现在的阎王当时正在献祭无数无辜灵魂，借助其中的力量，对其他的地府众神进行着最为残酷的镇杀。”
“血光、火光还有血色的神力一闪而过，从那一天起，曾经存在的地府众神，十大阎罗殿主，五方鬼帝，酆都大帝，仁圣大帝都只存在于典籍。”
“我站在火焰燃烧的阎罗殿前，所见所闻都让当时的我心灵颤抖，我想问别人，我想知道为什么，可是最终没人回答我。”
“最终的我只从火光中等来两个人，一个是白无常，她的身体被破坏的惨不忍睹，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走了出来。另一个就是现在的阎王大人，她的全身染血，看上去犹如修罗，她扶着白无常，但眼眸却是血红，残忍可怕，那是杀人魔王的眼神。”
“犹记得她走到我的面前，抖掉了肩膀上的半截手臂，用血腥残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现在的我时常在想，想当时的我，在她面前是多么的渺小懦弱。”
“我不知道这些。”黑无常终于打破了沉默。
“这些我以前几百年也没有听别人说过，只知道当初年幼亡去的我是阎王大人捡回来的，这是莫大的恩情。因此，无论是正是邪，是善是恶，对我而言都无区别，我永远只贯彻阎王大人的指令。”
说着他看向张川。
“大人你问我自己的存在意义，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吧，即使阎王大人她一直并不在意我的存在。”
他的嘴角出现从未出现过的微笑，张川有些惘然。
“即使她从未正视你，相信你，只是把你当成可有可无的一个棋子。”他喃喃道。
“无论怎样！”
张川摇头，他不能接受，他的记忆平白被改，他忘了很多事，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诞生的，他不知道自己与地府的关系，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阎王一直让他喊她姐姐，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从没有这样叫过，因为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这样一个残酷，制造无数杀戮的姐姐。
他迫切的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记忆开始到来临人间，几百年如一日的在严苛训练和提升实力中度过，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或许就和机器一样吧。”他这样想到。
“要看看吗？”黑无常这突然说道。
“看什么？”
“让你抓的人，叶诗织，你难道不好奇她车祸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吗？”
张川摇摇头，如果是之前的他或许还有兴趣，可现在的他已经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包括这件事，至于叶诗织的灵魂，谁想去抓就去抓吧。
然而张川浑浑噩噩的日子还没开始，白无常就站在了他的身前。
“你知不知道，阎王刚刚其实很开心。”
“是吗？”
“你要相信她，不然她就太可怜了。”白无常突然这么说道：“在现在这个地府中，我和你才算是阎王最初认识的人，也是她最相信的人，相信我，她真的活的很苦，很累，我希望你就算不能理解她，也别伤她心。”
“你能理解她吗？你知道她这些年训练我是为了什么吗？”张川看着白无常的眼睛，问道。
“不知道，这个地府只有我知道阎王的过去，但是我不能和你说，而且唯有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闪开！”张川怒道。
“算起来，我还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说话的吗？”白无常美艳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怒气。
“呵呵。”张川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和声悦气劝人的女人。”
看着张川离去的背影，白无常气的浑身颤抖。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在这几天中，张川一直躺在自己的房间内，望着天花板，久久无神。但是这一天，让张川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冥王来到了他这里，身边没有任何人陪同，就这样站在他身边。但是奇妙的是，以往的他会怕的瑟瑟发抖，而如今却是平静的看着，一点也没有任何害怕和畏惧。
他似乎觉得很没意思，以前几百年无论阎王怎么折磨训练他，他都觉得是对他的看重信任和期待，但是如今一个收魂任务，她都有备用的人在背后以防万一，她真的信任过他吗？
“好乱啊。”好听清脆的声音从眼前人的嘴中蹦出，带着三分埋怨，七分娇嗔的意蕴。
张川一直死寂的眼神突然有了焦距，他震惊了，这种震惊不亚于有人告诉他世界明天毁灭。张川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她。
他看到眼前戴着面具的少女打扫房间，整理杂物。眼前的房间大半年没住人，张川回来也没打扫，所以清理起来烟雾缭绕，但是带着狰狞面具的少女却丝毫不避让，也不施展法诀清扫，就这样像个凡人一样打扫。
看着眼前一幕，张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究竟是谁？”他警惕了起来。
“我是你姐啊。”阎王的面具下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扰的张川有些神魂错乱，待得张川冷静下来，仔细感受了一下此人的气息，确实是那个平时不苟言笑的阎王。
看着眼前哼着歌谣，愉快的清扫房间的阎王，他久久无语，饶他自觉机智过人，也猜不出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知为何，张川生出了一丝亲切感，这种感觉很熟悉，似曾相识，但是他相信在过去的几百年中，他绝没有这样的感受，这让他不由的疑惑和沉思，殊不知在沉思中，那个打扫房间的少女已经来到他的旁边。
看着张川迷茫的眼神，少女不由的摸了摸他的头，就像真的姐姐宠爱弟弟一般。
张川反应了过来，感受着少女的抚摸，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就连那狰狞的，代表身份的面具，也已经不是那么可怕。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张川的眼神迷茫了，他的心中找不到解释自己现在情感的理由，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往自己最畏惧的人，会让自己产生极其温暖的感觉。
“你想问什么？”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阎王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今天我把所有能说的都告诉你。”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她把整个房间全部用法力隔绝了，这样除了地府有法力比她高强的人存在，否则不可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而这显然不可能。
张川的眼中失去的焦距回来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深吸一口气，开始提起了问题。
“在你的眼中，我是不是仅仅是棋子。”这是张川提起的第一个问题，他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是阎王。
“不是。”阎王坚定地声音响起。
一直心里压着的重石落地，不知为什么，张川觉得自己一直都很依赖信任阎王，他不认为此时的阎王会说谎，他忽然觉得哪怕其他问题都不问，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他还是有好奇心的。
“我是谁？”
听到第二个问题的语气突然变得和善，少女欣慰一笑，但是她还是摇摇头，说道：“抱歉，这个我不能回答你。”
“哦。”
张川有些失落，但是并不怎么意外，如果自己的身份可以透露，那么如今就不会遗忘了。
“相信我！”少女却是生怕张川乱想，解释道：“这不是故意瞒你，这是为了保护你，你的身份你自己最好都不要知道，否则日后会有危险。你...相信我么？”
看着眼前那真切的眼神，张川虽然仍有好奇，但却依然感动，因为他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从这一刻起，他终于和她能够平等对话，不必像以前一样隔着一条鸿沟。
点了点头，张川表示自己不在意，随后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白无常那天为什么会出现？”
“这个你可以问她自己，我也不知道她去那干什么？”少女微微一笑，可惜面具挡住了笑容。
“也就是说不是你派去的。”
“恩。”
“还有问题吗？”
“额，我还有一个疑惑，当然就算不回答也没事。”
“是什么？”阎王问道。
“为什么我们地府要强求带回所有灵魂，尽量不让任何灵魂在人间逗留。”张川带着疑惑问道，他的这个问题也是地府大多数人的问题，他也很好奇，或许今天可以得到解答。
“小...黑。”张川看了看眼前黑色得身影，发出虚弱的声音，随后就这样瘫倒在地。
“怎么了？”黑无常看着眼前的张川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大为吃惊，他从没见过张川像今天这个样子。他和张川从小长到大，以前张川也经常被打得很惨，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低沉的时候。
给张川喂了一颗丹药，随着丹药在体内融化，张川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破损处都在迅速愈合，这种感觉舒服与疼痛结合，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觉，但是张川却像是没有感觉到。
“那个，小黑，你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回复些气力的张川突然这样问道。
“收魂抓鬼，维持阴阳秩序。”他严肃道。
“那你自己呢？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换句话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可以去干别的事吧。”
“大人你精神错乱了。”黑无常说道。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
黑无常没有回答。
“呵呵。”张川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
“除了漂流在忘川的时候，我的记忆是从那一天开始的，那一天整个地府都沉浸在无尽火光中，现在的阎王当时正在献祭无数无辜灵魂，借助其中的力量，对其他的地府众神进行着最为残酷的镇杀。”
“血光、火光还有血色的神力一闪而过，从那一天起，曾经存在的地府众神，十大阎罗殿主，五方鬼帝，酆都大帝，仁圣大帝都只存在于典籍。”
“我站在火焰燃烧的阎罗殿前，所见所闻都让当时的我心灵颤抖，我想问别人，我想知道为什么，可是最终没人回答我。”
“最终的我只从火光中等来两个人，一个是白无常，她的身体被破坏的惨不忍睹，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走了出来。另一个就是现在的阎王大人，她的全身染血，看上去犹如修罗，她扶着白无常，但眼眸却是血红，残忍可怕，那是杀人魔王的眼神。”
“犹记得她走到我的面前，抖掉了肩膀上的半截手臂，用血腥残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现在的我时常在想，想当时的我，在她面前是多么的渺小懦弱。”
“我不知道这些。”黑无常终于打破了沉默。
“这些我以前几百年也没有听别人说过，只知道当初年幼亡去的我是阎王大人捡回来的，这是莫大的恩情。因此，无论是正是邪，是善是恶，对我而言都无区别，我永远只贯彻阎王大人的指令。”
说着他看向张川。
“大人你问我自己的存在意义，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吧，即使阎王大人她一直并不在意我的存在。”
他的嘴角出现从未出现过的微笑，张川有些惘然。
“即使她从未正视你，相信你，只是把你当成可有可无的一个棋子。”他喃喃道。
“无论怎样！”
张川摇头，他不能接受，他的记忆平白被改，他忘了很多事，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诞生的，他不知道自己与地府的关系，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阎王一直让他喊她姐姐，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从没有这样叫过，因为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这样一个残酷，制造无数杀戮的姐姐。
他迫切的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记忆开始到来临人间，几百年如一日的在严苛训练和提升实力中度过，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或许就和机器一样吧。”他这样想到。
“要看看吗？”黑无常这突然说道。
“看什么？”
“让你抓的人，叶诗织，你难道不好奇她车祸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吗？”
张川摇摇头，如果是之前的他或许还有兴趣，可现在的他已经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包括这件事，至于叶诗织的灵魂，谁想去抓就去抓吧。
然而张川浑浑噩噩的日子还没开始，白无常就站在了他的身前。
“你知不知道，阎王刚刚其实很开心。”
“是吗？”
“你要相信她，不然她就太可怜了。”白无常突然这么说道：“在现在这个地府中，我和你才算是阎王最初认识的人，也是她最相信的人，相信我，她真的活的很苦，很累，我希望你就算不能理解她，也别伤她心。”
“你能理解她吗？你知道她这些年训练我是为了什么吗？”张川看着白无常的眼睛，问道。
“不知道，这个地府只有我知道阎王的过去，但是我不能和你说，而且唯有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闪开！”张川怒道。
“算起来，我还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说话的吗？”白无常美艳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怒气。
“呵呵。”张川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和声悦气劝人的女人。”
看着张川离去的背影，白无常气的浑身颤抖。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在这几天中，张川一直躺在自己的房间内，望着天花板，久久无神。但是这一天，让张川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冥王来到了他这里，身边没有任何人陪同，就这样站在他身边。但是奇妙的是，以往的他会怕的瑟瑟发抖，而如今却是平静的看着，一点也没有任何害怕和畏惧。
他似乎觉得很没意思，以前几百年无论阎王怎么折磨训练他，他都觉得是对他的看重信任和期待，但是如今一个收魂任务，她都有备用的人在背后以防万一，她真的信任过他吗？
“好乱啊。”好听清脆的声音从眼前人的嘴中蹦出，带着三分埋怨，七分娇嗔的意蕴。
张川一直死寂的眼神突然有了焦距，他震惊了，这种震惊不亚于有人告诉他世界明天毁灭。张川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她。
他看到眼前戴着面具的少女打扫房间，整理杂物。眼前的房间大半年没住人，张川回来也没打扫，所以清理起来烟雾缭绕，但是带着狰狞面具的少女却丝毫不避让，也不施展法诀清扫，就这样像个凡人一样打扫。
看着眼前一幕，张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究竟是谁？”他警惕了起来。
“我是你姐啊。”阎王的面具下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扰的张川有些神魂错乱，待得张川冷静下来，仔细感受了一下此人的气息，确实是那个平时不苟言笑的阎王。
看着眼前哼着歌谣，愉快的清扫房间的阎王，他久久无语，饶他自觉机智过人，也猜不出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知为何，张川生出了一丝亲切感，这种感觉很熟悉，似曾相识，但是他相信在过去的几百年中，他绝没有这样的感受，这让他不由的疑惑和沉思，殊不知在沉思中，那个打扫房间的少女已经来到他的旁边。
看着张川迷茫的眼神，少女不由的摸了摸他的头，就像真的姐姐宠爱弟弟一般。
张川反应了过来，感受着少女的抚摸，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就连那狰狞的，代表身份的面具，也已经不是那么可怕。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张川的眼神迷茫了，他的心中找不到解释自己现在情感的理由，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往自己最畏惧的人，会让自己产生极其温暖的感觉。
“你想问什么？”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阎王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今天我把所有能说的都告诉你。”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她把整个房间全部用法力隔绝了，这样除了地府有法力比她高强的人存在，否则不可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而这显然不可能。
张川的眼中失去的焦距回来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深吸一口气，开始提起了问题。
“在你的眼中，我是不是仅仅是棋子。”这是张川提起的第一个问题，他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是阎王。
“不是。”阎王坚定地声音响起。
一直心里压着的重石落地，不知为什么，张川觉得自己一直都很依赖信任阎王，他不认为此时的阎王会说谎，他忽然觉得哪怕其他问题都不问，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他还是有好奇心的。
“我是谁？”
听到第二个问题的语气突然变得和善，少女欣慰一笑，但是她还是摇摇头，说道：“抱歉，这个我不能回答你。”
“哦。”
张川有些失落，但是并不怎么意外，如果自己的身份可以透露，那么如今就不会遗忘了。
“相信我！”少女却是生怕张川乱想，解释道：“这不是故意瞒你，这是为了保护你，你的身份你自己最好都不要知道，否则日后会有危险。你...相信我么？”
看着眼前那真切的眼神，张川虽然仍有好奇，但却依然感动，因为他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从这一刻起，他终于和她能够平等对话，不必像以前一样隔着一条鸿沟。
点了点头，张川表示自己不在意，随后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白无常那天为什么会出现？”
“这个你可以问她自己，我也不知道她去那干什么？”少女微微一笑，可惜面具挡住了笑容。
“也就是说不是你派去的。”
“恩。”
“还有问题吗？”
“额，我还有一个疑惑，当然就算不回答也没事。”
“是什么？”阎王问道。
“为什么我们地府要强求带回所有灵魂，尽量不让任何灵魂在人间逗留。”张川带着疑惑问道，他的这个问题也是地府大多数人的问题，他也很好奇，或许今天可以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