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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现隔阂

    凌晨两点多,俩人已经慢慢进入熟睡,但房子外的一些声音,却惊醒了处于浅睡状态的季离阳,他的窗前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季离阳船上睡衣,小心谨慎的朝着窗边走去,躲在窗帘的角落里打量着庭院的动静,并无异样。

    正当他准备回到床上的时候,楼下又发出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听到下面有人敲门,声音非常轻,季离阳觉得这并非是刚才那几个大汉的作风,这个时间点也不像是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莫非是?

    他掂量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下楼看看,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儿,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当他走到楼下,站在门边的时候,这才清楚的听到声音:“你好,有人吗?”

    通过猫眼,看清了门口敲门人的模样,此人正是冯柒的同伴,那被她唤“苏哥哥”的男人。他轻轻的打开门,而苏恒看见他的样子,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一脸平静的问:“柒儿在这吧。”

    “嗯,她刚睡下没多久,你是来接她回家吗?”季离阳问。

    苏恒朝着楼上的房间打量,随后说:“今晚给你添麻烦了,还请你把她叫醒,我需要带她回家。”

    他并没有看出苏恒对于她的担心,反倒像是例行公事一样。他叹了一口气,关上大门,打开了客厅的灯,领着苏恒朝着冯柒的房间走去。现在她睡的很熟,对于楼下的动静完全不知情。季离阳站在她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苏恒微笑的支开他。猛烈的敲击着房门,导致冯柒突然从梦中惊醒。怒气冲冲的打开房门,对着门口的人叫喊道:“有完没完,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当她揉着眼睛,出现在面前的这个人,让自己大惊失色,她口齿不清的说:“苏.......苏哥哥”

    “你越来越没规矩,赶快穿衣服跟我回去。”苏恒训斥道。

    冯柒一脸无辜的拉着他的手撒娇道:“千万不要告诉师傅哦,我这就收拾跟你离开。”

    苏恒和季离阳坐在客厅里等待着她的离开,从刚才一系列的行为上更加笃定她的夜不归宿,很可能是与家人闹别扭导致的,而苏恒便是结束闹剧的关键。

    当她收拾完来到客厅的时候,只见苏恒正准备对季离阳施法。她冲过去阻止这场仪式。“苏哥哥,不要,从小到大,在门派里面都没有什么朋友,在城市里也很难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他一定不会将我们门派的事情说出去的,别清除他的记忆。”

    “不要忘了门派的规矩。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苏恒将她支开,准备清除这个人的记忆。

    她咬着嘴唇,依依不舍的走向季离阳,突然抱住他:“谢谢你啦,季离阳。”在拥抱的时候,她偷偷的在他的睡衣口袋里,塞了一张符咒,随后离开了客厅。那张符咒是用来储存他的记忆,只要在12个时辰内施法解除禁锢,记忆便可以恢复。

    苏恒施法将其的记忆清除后,带着冯柒回到木宅。段织萝赶紧冲上去故作迎接的姿态,并担心的说:“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找你一整晚。”

    他轻声安抚着段织萝,仿佛这个夜晚最委屈的是她,冯柒白了一眼,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本以为闹剧到这里就结束,没想到苏恒皱着眉头来到了她的房间。“你今天晚上不应该带一个普通人去那里。”苏恒试探道。

    “苏哥哥,你说的什么意思呀。”冯柒装傻充愣的问。

    “今晚我和织萝在工地看到了你们,若是被别人看到传到师父的耳朵里,你这丫头肯定又要受罚”苏恒责怪道。

    冯柒闷哼一声:“段织萝看到就等同于别人看到,师父知道估计也是迟早的事情。”

    “好了,我不跟你辩论,你就收收心,还有一个月就要考察,这段时间在家里好好修习术法。”苏恒交代完,匆匆离开房间。

    次日,苏恒本想带着她去山林修习,却被段织萝截胡。她步履轻盈的向着苏恒走来:“苏恒,昨天有几个术法不熟练,不如也将我带上如何?”她明知道冯柒对于自己的厌恶,又深知苏恒对自己的心思,故意再次刺激冯柒。

    “你别想跟着我们。”冯柒拽着他准备离开,苏恒却收回了手,安抚道:“柒儿,不要胡闹,织萝与我们属于同门,要一视同仁才对,没事,就跟着一起去吧。”

    “她要是去,我就不去了。”冯柒赌气说。

    她本以为苏恒会处于无奈而选择自己,将段织萝撇下,却没料想——“那这样,你在家等我,下午我回来再带你好不好。”苏恒劝解道。

    还没等她应允,便已经带着段织萝离开了木宅。冯柒气愤的对着院子里的枯树枝发泄,叶麒麟见此,一眼便看出端倪,于是上前阻止:“我劝你还是饶了这些花草树木吧,以你的性格,只会把苏恒越推越远罢了,况且,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会选择段织萝那样的大家闺秀。”

    叶麒麟的直言相谏气得她暴跳如雷,冯柒再次跑出木宅,独居的生活久了,让她无法学会与同门相处。从前有冯老坐镇,万事以她为先,叶麒麟与她也相交甚少,但段织萝出现后,冯柒便想方设法的想要离开,要求去城市中独居,现在竟被安排回来,与这些人又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况且现在的苏恒对于她的态度也大不如从前。

    她被那一句“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会选择段织萝那样的大家闺秀。”深深的打击。一气之下又跑到季离阳的工作室。却被叶一涵告知今天他休假,冯柒凭着记忆找到了他的住所,在她准备进入的时候,被大门的保安拦住,由于这是高级住宅区,没有门禁卡都无法进去,这光天白日,也无法堂而皇之的施法,于是她闭上眼回忆季离阳的门牌号,并告知保安,她与那家人是朋友关系,最后保安在半推半就下联系上季离阳,却被告知并不认识此人。冯柒蹲在大门口,一直在等待着季离阳的出现,一直到中午十一点左右,才看到了他。

    冯柒拦住季离阳的去路,并说:“我有东西落在你家了。”

    季离阳看着她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于是回应道:“我不认识你,小姑娘,应该认错人了吧。”

    “你带我回去,就知道了,东西就在你的睡衣口袋。”冯柒一脸镇定的说。

    出于好奇,又斟酌了一番之后,将她带了回去,季离阳从洗衣机里拿出睡衣,果不其然,在口袋里摸到一张黄符,他并不记得自己的口袋里曾装过这些东西,她的神秘出现,又让自己摸不着头脑。冯柒从他的手中抢回了符咒,然后开始施法,帮他回复记忆,一刻钟左右,季离阳再次睁开双眼,看见了她,那些被禁锢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中。

    “好在你的睡衣没有被洗,不然昨天我的功夫就白费了。”冯柒抱怨道。

    季离阳疲惫的坐在沙发上:“这一次又与你的苏哥哥闹别扭吗?”

    “别提他,你说的话作不作数的?”冯柒试探道。

    他双眉紧蹙问:“什么话?”

    冯柒一本正经的坐下,瞪着他说:“你昨天才说,等休假的时候好好聊天的,怎么才一晚的时间就忘记了?还是说你只是敷衍打发我而已,根本就没想跟我做朋友。”

    季离阳一时之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心里确实没有想过与这个女孩做朋友,只是昨夜出于好心才收留,也没打算与她再有交集。他端正态度准备解释昨晚的事,冯柒却没有听进去半分,只是靠在沙发上自顾自的玩弄着手边的抱枕。

    “你说那么多干嘛,说到底就不想跟我做朋友吧,所以昨天那些话都是敷衍我对吧。”冯柒略带哭腔的望着他。

    他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模样,好像自己突然变成一个骗子。冯柒想起叶麒麟的话,又看着季离阳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面对所有人对自己的嫌弃,顷刻间泪如雨下。她放声大哭,嚷嚷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我知道我招你们厌烦,我自己会走......”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上去有些让人心疼,还没等季离阳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跑了出去。他闭着眼坐在沙发上,回想起昨晚的经历还有俩人在大排档吃烧烤的情景,突然露出了笑容。也许她真的有心事需要找个人倾吐,他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寻找,却在小区的花园里看见了她,正无助的靠着长椅低声抽泣。

    “对不起,我刚才的话可能太直白,不过我答应过的事,向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真的想聊天,回去说吧,你也不想这些事情给旁人知道吧。”季离阳安抚道。

    冯柒吸了吸鼻子,满脸期待的回应道:“真的吗?那我可以找你聊天吗?是不是呀......”她的突然转变,让季离阳笑了起来,在他眼里,冯柒的性格就是如此。她的所有情绪虽然呈现在脸上,可无人知晓她的心思,因为她的心思难以捉摸,变幻不定。

    俩人回到季离阳的住宅,他刚才准备出门买菜,由于冯柒的出现,这下也出不了门,要是出去,碰上熟人就更难解释她的出现。于是,煮了些速冻水饺打发俩人的午餐。

    季离阳边收拾边问:“你在城市里,真的没有朋友吗?”

    “我们门派四处迁徙,别说朋友,就算是同宗平时都不怎么联系,而且我们很难有朋友,因为一旦知道了我们门派的身份,朋友的记忆就要清除。”冯柒回应道。

    “难道其他人跟你一样吗?”季离阳接着问。

    冯柒靠在沙发上,仔细回忆道:“也不尽然,门派里有些人就可以游刃有余的与普通人周旋,但是我做不到.....”

    季离阳洗完碗,坐在了冯柒的对面,望着她补充道:“是因为你的性格太直率吗?”

    “不.......我只是不想欺骗自己的朋友,我喜欢坦诚相待的友谊,虽然目前还没有碰到。”冯柒失落的回应道。

    “那昨晚出现的是?”他问。

    “我们的门派传承下来已经有几百年,百年之前我们的门派非常兴盛,被人们称之为‘术士’,也就是略懂法术的人,门派统称为‘引领之族’,后来因为江湖骗术盛行,门派也开始被官宦打压,渐渐走向衰败,后来为了延续门派,又收了很多弟子传承术法,但里面免不了有些心术不正的人,利用术法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最后挑选弟子的过程非常严格,导致现在门派里的人越来越少,不过只要修习到长者级别的人就可以收弟子,而且不限人数,我从小就跟着师父修习术法,但是更像做一个普通人,昨天那个是我师兄,他跟我属于同一个门派,我师父的徒弟大多都是收养的孩子,而且他可是门派里术法数一数二的晚辈呢。”冯柒提到苏恒仍旧一脸得意。

    季离阳默不作声的望着一脸陶醉的冯柒,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跑出来,难道你师父不管吗?”

    冯柒叹了一声,回应:“这就说来话长了,师父需要镇守结界,很少回去,我本来是一个人住,现在却要和一群人合住,而且我讨厌那个虚伪的女人。”

    话锋一转,她望着季离阳,满脸疑惑的问:“你们是不是都喜欢大家闺秀啊。”

    他笑道:“小小年纪,就开始研究这些了?”

    冯柒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快说呀,是不是?”

    “每个人喜欢的类型都不同,有的人喜欢小家碧玉,有的人喜欢大家闺秀,这说不准的,当然.......如果一个女孩知冷热识大体更能赢得别人的欣赏。”季离阳补充道。

    “那也就是说叶麒麟的话不无道理,我没有那个女人识大体,而且总是给大家惹麻烦。”冯柒自言自语道。

    季离阳安抚:“人各有异,性格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弊,并没有完美的人,而且你的性格自会有人欣赏。”

    “你不知道,只要段织萝在的地方,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她吸引,而我呢?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总是非常狼狈,惹一身麻烦的时候.......以前她没有出现,苏哥哥对我别提有多照顾啦,但之后.........”冯柒想起了上午发生的事情,不想再继续往下说。

    她转移话题聊起了门派里其他的故事,还有一些规定,这些压抑在心里多年的秘密,最终通过季离阳倾吐出来,而他从她的嘴里认识到,这个世界上竟真的存在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通过心灵沟通和术法的结合去引导灵魂轮回。

    俩人相谈甚欢,不觉已经是下午五点,经过季离阳的开导后,冯柒的糟糕心情得到缓解。然而好景不长,他们的出现打断了这俩人的谈话,气氛顿时陷入僵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