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不归宿
俩人在车上相互介绍着自己，季离阳按照这冯柒打开的导航停在一处废弃的工地附近。他眉头紧锁的观察着四周，那些破旧不堪的楼房上，用红色的颜料写着“拆”字。不难看出这是一块需要拆迁的地方，冯柒毫不犹豫的下车，向着烂尾楼走去。
他虽然见识过她那门派的本领，但在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做一个正常的小女孩看待。在这种陌生又复杂的环境里，自己对她的照顾自然是责无旁贷。季离阳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锁上车门冲着她跑去。才一溜烟的功夫，就已不见人影。
“冯柒......冯柒.........你在哪？”季离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站在废弃的楼房下面喊着。
但这些声音似乎惊动了一些其他的生物，自从上次他见识过那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件后，对于周围的环境多了一份忌惮，但从小到大受到优良的科学教育的他，又不得不学会忘记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就在他要向里面走去的时候，好像有一层屏障拦住他的去路，不允许他继续前行。而那屏障里面，动静不小，似乎有一些自己看不见的东西想要冲破这层屏障。
他站在废弃的楼房下面，看着上面有一个人影晃动，但是动作太快导致自己没有完全看清楚。此时的季离阳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多余。面对这些怪力乱神之事，自己始终都是一个旁观者。他担心冯柒一个女孩无法应付，却又不知道如何通知她的同伴，而且上次说好的清除记忆，现在若是被她的同伴发现冯柒没有遵守指令行事，必定又会责怪到这个女孩的身上。在理智上，他确实想忘记这些，重新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但在感情上，他越来越好奇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门派，守候着另外一层空间的和平。
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屏障不知为何开启，季离阳在原地站定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向里面走去。他在楼房里竟然看到了另外的两个身影。他不确定现在看到的是人是鬼，而且没有找到冯柒。正当他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冯柒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用手一挥，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屏障重新合上。她着急忙慌的拉着季离阳上车：“快走，快走，赶紧的呀。”
季离阳整个人还没有缓过神，就被冯柒的乍现给搅乱了思路。随后，开车又回到了市区。一路上，冯柒都闷不做声的，看上去心情不佳。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按道理说再过半小时，自己应该已经处于睡梦之中，而今天闹的这一出，现在还无法收场。
“刚才不是说去吃东西吗？走吧.....”她突如其来的要求，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季离阳第一次碰到一个思维如此跳跃的女孩儿，自己虽然是个心理医生，可以通过表情和行为去判断一个人的心理，但她的行为和思想，却总是出乎意料。他本以为这个时间，冯柒一个女孩会要求他将自己送回家，没想到胡闹一通之后，竟然首先想到的是吃东西。
当他们行驶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这个点只有大排档还在营业。而季离阳的生活环境和层次从来都不允许他吃这些路边摊。父母从小就灌输一种思想，告诉他路边摊卫生和饮食条件脏乱差，导致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一次市井生活。但是她却不同，从小就是颠沛流离，没有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由于门派需要不定时的迁徙和一些规矩，导致她没有什么朋友，生活习惯上与常人无异，甚至还不如一些小康家庭。
季离阳开着车在闹市区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一家饭馆，冯柒饿的前胸贴后背，抱怨道：“咱能不绕圈子吗？跟着我的导航走，那儿现在一定很热闹。”
然而，在冯柒的引导下，俩人来到了夜宵集市，这里人声鼎沸，延续了白天的热闹，又带着夜晚的肆无忌惮。显然，这个时间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季离阳极不情愿的找了一个地方停车，由于这一条街道都是大排档，又没有停车的地方，导致自己又绕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冯柒激动的跑到集市上，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家烧烤店，还没有等询问季离阳的意见就擅自点了一些东西，当他站在门口，无可奈何的望着她的时候，冯柒掩嘴笑道：“你这是被吓傻了吗？又不是第一次见。”
他轻咳了几声，打量了下环境和卫生，蹬着皮鞋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上去举步维艰，由于地上的油渍险些让自己摔倒，冯柒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他，有效的杜绝了后续的难堪。
“待会吃完，我就送你回去吧。”季离阳艰难的坐下说道。
“干嘛，我们还没有好好聊天呢。我等你一天，就一顿饭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冯柒蛮横的说。
季离阳又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他开始有些困意，冯柒注意到他的动作，问道：“怎么？你很着急回去吗？”
他这才应声道：“平时这个点我都已经睡了，今天是个例外，这世间也不早了，改天我休假的时候......”
冯柒一脸委屈的说：“那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在城市里没有朋友，你难道忍心让我一个人游离在大街上吗？”
在俩人准备深入交谈的时候，烤串已经被伙计端上来：“慢用啊，两位。”冯柒吃的满嘴油渍，季离阳原本昏昏欲睡的状态，却被香味唤醒。但是他耳边又想起了父母的教导，理智将他的饥饿感抑制住。
“你干嘛不吃？哦，对了.......这些都是我点的，你要吃什么，再叫就是。”冯柒说道。
季离阳望着她，一边回想小时候的光景，一边解释道：“以前，我父母从来都不让我碰这些东西，说这些都是垃圾食品，没有营养并且不卫生，吃多了还会致癌，这些观念已经在我脑子里根深蒂固，长大以后也没有尝试过，所以.......你慢慢享用吧。”
冯柒听着他的言论，大笑起来：“人迟早都是要死的，你那么怕死吗？我从小就吃路边摊，不也活的好好的。”
“那是你还没有遇上个三病两痛。”季离阳反驳道。
她拿起一根羊肉串，在季离阳的眼前晃悠，然后开始大口的吃起来，并且取笑道：“我说你这样做人，多没意思，什么都不尝试，仅仅凭别人的观点就抵制，况且我当然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常吃啦，只是完全拒绝，会不会过于偏激呢？要不要试试呀，这家的味道真的还不赖哦。”
季离阳撇过头不做理会，只是那食物的香味还时不时的飘香自己的身边，冯柒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动摇，于是，继续嘲笑：“你都不尝试人间烟火，怎么能懂其中滋味，今天不是你的例外吗？那就为我破例尝试一次呀。”
他正准备反驳的时候，却被冯柒擅自塞了一串羊肉：“行了，我都看出来了，想试就试呀。”
当他吃完这串肉，那所谓的卫生环境和父母的教导全部抛之脑后，并且又叫了些羊肉串，俩人在填饱五脏庙后，季离阳结账带着她离开了集市。俩人并肩而行，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半，临近十二点左右。冯柒看着半空之中，飘下的黄符，知道这是苏恒在唤自己回家。但她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幕，越发讨厌那座宅子。
季离阳望着她拿着的那张空白符咒问道：“是不是你的同伴在附近，这样的话叫他们出来带你回家吧。”
“不要，我才不回去，哼.....”冯柒闷哼一声，径自朝着前面走去。季离阳追上她的脚步，感觉到她今日的态度与往日有些不同，看上去有心事，又像是与家人在赌气，就在自己担心她的时候，她的下一句话就让自己无言以对：“还不好好谢谢我，让你尝试到这人间滋味。”
他被冯柒这种跳跃性的思维逗乐，前一秒还在赌气，后一秒就开起玩笑——“是是是，不过这真的是我头一次吃路边摊，没想到味道还不错，你说的对，这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需要尝试才知道其中滋味。”季离阳回应道。
“那看在我带你吃好吃的份上，不如把我领我家吧，还能镇宅呢。”冯柒偷笑道。
原本还在和冯柒打趣的季离阳，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子想跟自己回家，而且还处于这种环境下，第一，他知道她的身份并非普通人，但不知道她们的门派如何，又有什么限定；第二，她看上去不过才十七八岁的模样，家里人必定会着急，就当她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师兄师傅也一定会担心；第三，自己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家，他做人一项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就算是之前谈过朋友，也从来没有带回家相处........考虑种种之后直接拒绝了冯柒的要求。
“带你回家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把你安置在一个同事家里，再怎么说你一个女生怎么能随便跟陌生男人回家，自己就一点防范意识没有吗？”季离阳训斥道。
冯柒笑道：“防范意识？到时候不知道谁防着谁呢，我不想去你同事那儿，不然你怎么解释我呀，我只了解你，对你最放心，而且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季离阳一本正经的说：“就这样决定，容不得你拒绝。”
他开着车子朝睿锦的公寓驶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该怎么解释她的出现，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理由。最后，车子停在公寓的楼下，准备拨通她的电话时，被冯柒制止：“别麻烦了，你嫌我直说，别把我塞给别人。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走了。”
她摔门而出，季离阳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凄凉，摇开车窗问道：“你要回家吗？我送你。”
“不回，别管我。”冯柒吼道。
他不知道冯柒哪里来的那么大脾气，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变脸，以她这种性格，是难以在这个社会立足的，况且这深更半夜又不放心让她一人在大街游荡。正当他跑出去寻人的时候，冯柒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他开车按照刚才来时的路，慢悠悠的行驶着，想要找到冯柒，街边偶尔有几个站街的少女看着他寻人的模样，误会了，跑到车边过来来扯。季离阳一边解释，一边朝着街道上张望，唯恐错过冯柒。
那几个站街女不依不饶的拽着季离阳的胳膊，不时的发出娇嗔的声音，冯柒从巷子里跑出来，一把扯开了那三俩个女生，怒气冲冲的说：“你们干什么。”
站街女以为是同行，指着冯柒的肩膀逐字逐句的说：“小姑娘，你看看你没胸没屁股的，还敢跟我们抢客人。麻烦你掂量掂量再过来吧。”
未经人事的冯柒并不知道她的意思，仅仅是以为她们嘲笑自己的身材，她也并不懂她们口中的客人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们的打扮非常露骨，又与季离阳纠缠不清，才决定现身制止。她准备施法的时候，只见另外有两个男人向她走来，这下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季离阳不得不下车，仅冯柒护在身后，解释道：“我在找我的妹妹，并没有别的意思，这点钱就当了结此事。”
冯柒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觉得这群人故意敲诈季离阳，于是二话不说，拿起身上的符咒开始布阵，一眨眼间，男子口袋的钱被她又拿了回来，男人正要上来教训冯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困在距离他们不过数十米的地方，他们那一群人就在原地转圈，却始终走不出来。冯柒站在阵法外，嘴里念叨着咒语，随后让季离阳上车，俩人赶紧离开了这片是非地。
最后因为这个女孩又一次打破自己的原则。他无法让她在大街上四处游离，以她的倔强和说一不二的性格，又容易招惹到麻烦，刚才那种情况，要是别人反应快，还没等他念咒施法，就已经被人五花大绑。
俩人回到季离阳的住所，他给她收拾好一个客房，然后将洗漱用品放在她的房间后，自己简单的收拾完便准备睡觉，本以为自己会疲惫的倒头就睡，可没想到一闭上眼睛就是今晚发生的那些趣事。今天这一晚的经历，比他之前那小半生的阅历还要有意思。
第一次吃路边摊，第一次经过红灯区，第一次带女孩回家......他想着今晚的事情，辗转难眠，只觉这女孩的出现让他原本枯燥的生活多了些生气和趣味。夜里起来倒水的时候，发现冯柒的房门半遮半掩着，出于好奇，朝里面打探一眼，发现她睡的正香，而且从她的睡姿便能看出这个人，对这个世界显然没有丝毫的防备和心眼，她的身份目前并没有完全显露，虽然身怀异能，但心智却和小孩无异，季离阳轻轻的关上房门，回到房间这才安心的睡下。
(本章完)
他虽然见识过她那门派的本领，但在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做一个正常的小女孩看待。在这种陌生又复杂的环境里，自己对她的照顾自然是责无旁贷。季离阳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锁上车门冲着她跑去。才一溜烟的功夫，就已不见人影。
“冯柒......冯柒.........你在哪？”季离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站在废弃的楼房下面喊着。
但这些声音似乎惊动了一些其他的生物，自从上次他见识过那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件后，对于周围的环境多了一份忌惮，但从小到大受到优良的科学教育的他，又不得不学会忘记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就在他要向里面走去的时候，好像有一层屏障拦住他的去路，不允许他继续前行。而那屏障里面，动静不小，似乎有一些自己看不见的东西想要冲破这层屏障。
他站在废弃的楼房下面，看着上面有一个人影晃动，但是动作太快导致自己没有完全看清楚。此时的季离阳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多余。面对这些怪力乱神之事，自己始终都是一个旁观者。他担心冯柒一个女孩无法应付，却又不知道如何通知她的同伴，而且上次说好的清除记忆，现在若是被她的同伴发现冯柒没有遵守指令行事，必定又会责怪到这个女孩的身上。在理智上，他确实想忘记这些，重新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但在感情上，他越来越好奇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门派，守候着另外一层空间的和平。
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屏障不知为何开启，季离阳在原地站定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向里面走去。他在楼房里竟然看到了另外的两个身影。他不确定现在看到的是人是鬼，而且没有找到冯柒。正当他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冯柒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用手一挥，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屏障重新合上。她着急忙慌的拉着季离阳上车：“快走，快走，赶紧的呀。”
季离阳整个人还没有缓过神，就被冯柒的乍现给搅乱了思路。随后，开车又回到了市区。一路上，冯柒都闷不做声的，看上去心情不佳。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按道理说再过半小时，自己应该已经处于睡梦之中，而今天闹的这一出，现在还无法收场。
“刚才不是说去吃东西吗？走吧.....”她突如其来的要求，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季离阳第一次碰到一个思维如此跳跃的女孩儿，自己虽然是个心理医生，可以通过表情和行为去判断一个人的心理，但她的行为和思想，却总是出乎意料。他本以为这个时间，冯柒一个女孩会要求他将自己送回家，没想到胡闹一通之后，竟然首先想到的是吃东西。
当他们行驶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这个点只有大排档还在营业。而季离阳的生活环境和层次从来都不允许他吃这些路边摊。父母从小就灌输一种思想，告诉他路边摊卫生和饮食条件脏乱差，导致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一次市井生活。但是她却不同，从小就是颠沛流离，没有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由于门派需要不定时的迁徙和一些规矩，导致她没有什么朋友，生活习惯上与常人无异，甚至还不如一些小康家庭。
季离阳开着车在闹市区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一家饭馆，冯柒饿的前胸贴后背，抱怨道：“咱能不绕圈子吗？跟着我的导航走，那儿现在一定很热闹。”
然而，在冯柒的引导下，俩人来到了夜宵集市，这里人声鼎沸，延续了白天的热闹，又带着夜晚的肆无忌惮。显然，这个时间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季离阳极不情愿的找了一个地方停车，由于这一条街道都是大排档，又没有停车的地方，导致自己又绕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冯柒激动的跑到集市上，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家烧烤店，还没有等询问季离阳的意见就擅自点了一些东西，当他站在门口，无可奈何的望着她的时候，冯柒掩嘴笑道：“你这是被吓傻了吗？又不是第一次见。”
他轻咳了几声，打量了下环境和卫生，蹬着皮鞋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上去举步维艰，由于地上的油渍险些让自己摔倒，冯柒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他，有效的杜绝了后续的难堪。
“待会吃完，我就送你回去吧。”季离阳艰难的坐下说道。
“干嘛，我们还没有好好聊天呢。我等你一天，就一顿饭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冯柒蛮横的说。
季离阳又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他开始有些困意，冯柒注意到他的动作，问道：“怎么？你很着急回去吗？”
他这才应声道：“平时这个点我都已经睡了，今天是个例外，这世间也不早了，改天我休假的时候......”
冯柒一脸委屈的说：“那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在城市里没有朋友，你难道忍心让我一个人游离在大街上吗？”
在俩人准备深入交谈的时候，烤串已经被伙计端上来：“慢用啊，两位。”冯柒吃的满嘴油渍，季离阳原本昏昏欲睡的状态，却被香味唤醒。但是他耳边又想起了父母的教导，理智将他的饥饿感抑制住。
“你干嘛不吃？哦，对了.......这些都是我点的，你要吃什么，再叫就是。”冯柒说道。
季离阳望着她，一边回想小时候的光景，一边解释道：“以前，我父母从来都不让我碰这些东西，说这些都是垃圾食品，没有营养并且不卫生，吃多了还会致癌，这些观念已经在我脑子里根深蒂固，长大以后也没有尝试过，所以.......你慢慢享用吧。”
冯柒听着他的言论，大笑起来：“人迟早都是要死的，你那么怕死吗？我从小就吃路边摊，不也活的好好的。”
“那是你还没有遇上个三病两痛。”季离阳反驳道。
她拿起一根羊肉串，在季离阳的眼前晃悠，然后开始大口的吃起来，并且取笑道：“我说你这样做人，多没意思，什么都不尝试，仅仅凭别人的观点就抵制，况且我当然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常吃啦，只是完全拒绝，会不会过于偏激呢？要不要试试呀，这家的味道真的还不赖哦。”
季离阳撇过头不做理会，只是那食物的香味还时不时的飘香自己的身边，冯柒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动摇，于是，继续嘲笑：“你都不尝试人间烟火，怎么能懂其中滋味，今天不是你的例外吗？那就为我破例尝试一次呀。”
他正准备反驳的时候，却被冯柒擅自塞了一串羊肉：“行了，我都看出来了，想试就试呀。”
当他吃完这串肉，那所谓的卫生环境和父母的教导全部抛之脑后，并且又叫了些羊肉串，俩人在填饱五脏庙后，季离阳结账带着她离开了集市。俩人并肩而行，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半，临近十二点左右。冯柒看着半空之中，飘下的黄符，知道这是苏恒在唤自己回家。但她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幕，越发讨厌那座宅子。
季离阳望着她拿着的那张空白符咒问道：“是不是你的同伴在附近，这样的话叫他们出来带你回家吧。”
“不要，我才不回去，哼.....”冯柒闷哼一声，径自朝着前面走去。季离阳追上她的脚步，感觉到她今日的态度与往日有些不同，看上去有心事，又像是与家人在赌气，就在自己担心她的时候，她的下一句话就让自己无言以对：“还不好好谢谢我，让你尝试到这人间滋味。”
他被冯柒这种跳跃性的思维逗乐，前一秒还在赌气，后一秒就开起玩笑——“是是是，不过这真的是我头一次吃路边摊，没想到味道还不错，你说的对，这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需要尝试才知道其中滋味。”季离阳回应道。
“那看在我带你吃好吃的份上，不如把我领我家吧，还能镇宅呢。”冯柒偷笑道。
原本还在和冯柒打趣的季离阳，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子想跟自己回家，而且还处于这种环境下，第一，他知道她的身份并非普通人，但不知道她们的门派如何，又有什么限定；第二，她看上去不过才十七八岁的模样，家里人必定会着急，就当她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师兄师傅也一定会担心；第三，自己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家，他做人一项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就算是之前谈过朋友，也从来没有带回家相处........考虑种种之后直接拒绝了冯柒的要求。
“带你回家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把你安置在一个同事家里，再怎么说你一个女生怎么能随便跟陌生男人回家，自己就一点防范意识没有吗？”季离阳训斥道。
冯柒笑道：“防范意识？到时候不知道谁防着谁呢，我不想去你同事那儿，不然你怎么解释我呀，我只了解你，对你最放心，而且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季离阳一本正经的说：“就这样决定，容不得你拒绝。”
他开着车子朝睿锦的公寓驶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该怎么解释她的出现，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理由。最后，车子停在公寓的楼下，准备拨通她的电话时，被冯柒制止：“别麻烦了，你嫌我直说，别把我塞给别人。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走了。”
她摔门而出，季离阳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凄凉，摇开车窗问道：“你要回家吗？我送你。”
“不回，别管我。”冯柒吼道。
他不知道冯柒哪里来的那么大脾气，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变脸，以她这种性格，是难以在这个社会立足的，况且这深更半夜又不放心让她一人在大街游荡。正当他跑出去寻人的时候，冯柒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他开车按照刚才来时的路，慢悠悠的行驶着，想要找到冯柒，街边偶尔有几个站街的少女看着他寻人的模样，误会了，跑到车边过来来扯。季离阳一边解释，一边朝着街道上张望，唯恐错过冯柒。
那几个站街女不依不饶的拽着季离阳的胳膊，不时的发出娇嗔的声音，冯柒从巷子里跑出来，一把扯开了那三俩个女生，怒气冲冲的说：“你们干什么。”
站街女以为是同行，指着冯柒的肩膀逐字逐句的说：“小姑娘，你看看你没胸没屁股的，还敢跟我们抢客人。麻烦你掂量掂量再过来吧。”
未经人事的冯柒并不知道她的意思，仅仅是以为她们嘲笑自己的身材，她也并不懂她们口中的客人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们的打扮非常露骨，又与季离阳纠缠不清，才决定现身制止。她准备施法的时候，只见另外有两个男人向她走来，这下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季离阳不得不下车，仅冯柒护在身后，解释道：“我在找我的妹妹，并没有别的意思，这点钱就当了结此事。”
冯柒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觉得这群人故意敲诈季离阳，于是二话不说，拿起身上的符咒开始布阵，一眨眼间，男子口袋的钱被她又拿了回来，男人正要上来教训冯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困在距离他们不过数十米的地方，他们那一群人就在原地转圈，却始终走不出来。冯柒站在阵法外，嘴里念叨着咒语，随后让季离阳上车，俩人赶紧离开了这片是非地。
最后因为这个女孩又一次打破自己的原则。他无法让她在大街上四处游离，以她的倔强和说一不二的性格，又容易招惹到麻烦，刚才那种情况，要是别人反应快，还没等他念咒施法，就已经被人五花大绑。
俩人回到季离阳的住所，他给她收拾好一个客房，然后将洗漱用品放在她的房间后，自己简单的收拾完便准备睡觉，本以为自己会疲惫的倒头就睡，可没想到一闭上眼睛就是今晚发生的那些趣事。今天这一晚的经历，比他之前那小半生的阅历还要有意思。
第一次吃路边摊，第一次经过红灯区，第一次带女孩回家......他想着今晚的事情，辗转难眠，只觉这女孩的出现让他原本枯燥的生活多了些生气和趣味。夜里起来倒水的时候，发现冯柒的房门半遮半掩着，出于好奇，朝里面打探一眼，发现她睡的正香，而且从她的睡姿便能看出这个人，对这个世界显然没有丝毫的防备和心眼，她的身份目前并没有完全显露，虽然身怀异能，但心智却和小孩无异，季离阳轻轻的关上房门，回到房间这才安心的睡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