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秘谈
那名金将十分的愤想，他听不懂东哥说了什么，但觉得自己十分的没有面子，他好歹也是金国贵族，怎能让一个汉人欺负?于是他推开身上的汉女，另一个拳头向东哥挥去。东哥见势，灵活地躲过这一拳，然后顺势抓住那金将的手腕，狠狠地一扭。
席间只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众人尽向李荣看去，李荣见势赶紧令东哥住手，然后起身向那名金将赔笑道:“下人不懂规矩，却是冒犯了，还望恕罪。”
那位金将哪里肯罢休，抡起拳头又准备去打李荣，却被东哥及时拦住。两人正要打起来时，阿骨打赶紧站了起来，离开座位，狠狠地打了那名金将一掌，大声骂他没有礼貌，李荣是贵客，他不应该与东哥动手。然后看了李荣一眼，李荣见状低头给阿骨打作了个揖。阿骨打没说什么，慢慢回到了座位上。
席位的另一边阿骨打的八儿子完颜宗强不服地站起来，正准备向打骨打替那名金将打抱不平，却一下子又被他身边的完颜宗敏给拉下座位。他不服气，挣开宗敏的手正准备再次站起，却猛得听到前面完颜宗弼重重地把银酒杯放到桌上。宗强与宗敏还有宗弼是同胞母生的兄弟，三人中宗弼年龄最大，性格也最暴躁，所以宗强与宗敏都十分怕宗弼，宗强知道宗弼是在警示他，于是只好撇着嘴坐下。
金人自是十分的气愤，但因阿骨打在，都不敢发作。席间的氛围一下冷到了极点。
林三变倒是反应得快，他笑嘻嘻地起身向阿骨打用金语说道:”郎主，这次我们初来金国，给你带了份见面礼，以示我们李府一族对大金的诚心。”
众人看向林三变，只见他不急不慢继续说道:“我们带了三万两白银以及一千五百匹战马来金国送给郎主，这会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阿骨打听完十分吃惊，且不顾那三万两白银，那一千五百匹战马正是金国最需要的啊。如今金与辽开战，战马稀缺，骑兵的数量急剧减少，这一千五百匹战马刚好可以解了金国的燃眉之急。阿骨打急忙叫来下人询问，再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向众人投来疑问的目光回了个确实的眼神。
李荣猜的没错，金人向来注重看得见的利益，此时的金人心里已被利益带来的喜悦填满，席间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阿骨打十分地兴奋，当面夸了李荣几句，接着又与几位金将敬酒。李荣又喝了口茶，茶的苦涩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这茶原是很好的上乘品，是宋给金国的，但金人却没有用正确的方式去冲泡它，使它十分苦涩。李荣难受地咳了几声，一路上他都没休息好，一下车他又来了这，闻着酒与生肉夹杂的气味，他吃不消的身体突然难受了。一旁的李肖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有些头晕。”李荣脸色苍白地说。
林三变赶紧向阿骨打说明了情况，并在阿骨打的允许下让东哥背着李荣跟着下人去了阿骨打为他们准备的客房。李肖趁机也跟着离开了，留在这里他实在受不了金人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与野蛮的动作。金将们瞧着脸色苍白的李荣，心中不禁有些蔑视他。大金以强壮为荣，李荣这样的病秧子让他们很不屑一顾。没人注意到，此时阿骨打与完颜宗弼都面色微沉地坐在位置上，沉默地打着心中的算盘。
李荣沭浴更衣后服下药便躺在床上休息，他长叹了口气，自己到底还是无法强迫自己隔入到金人的群体里。他们的野蛮与身上的异味使自己想要作呕，李荣又想到了玉娆，她身上那种干净纯洁的气质一下子使李荣的心又慢慢平静了下来。心绪有些复杂，李荣干脆不去多想，闭上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林三变小声唤起李荣，李荣睁开眼坐了起来:“什么事?”
林三变低声道:“阿骨打让吾来问问你的身体，伊想找汝一叙。“
李荣沉默了会，良久才小声说:“好。“
“没事吧?”林三变睁着漆黑的眸子盯着李荣发白的嘴唇，接着又看向他的眸底，似乎想要从中捕捉到什么。
“没事。”李荣淡淡道，“我们的计划就要开始了。”
“要不要吾陪汝一起去?”林三变担忧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伊，也许己经变了许多，还是小心点好，尽管…..”伊是你父亲。
“还是我自己去吧，我知道分寸，自己可以面对。“
林三变拿了件大衣给李荣披上，看着李荣慢慢走下床，整理好仪容便坐上轮椅。此时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林三变看着李荣铺着毯子的腿，目光有些心疼:“汝遇事要冷静，千万不可冲动。有什么不解之处，回来与吾商量。”
李荣笑了笑，递给林三变一放心的眼神。捋了捋身上的披风，推着轮椅出去了。
门外站着阿骨打的亲信，他是阿骨打特地派来接李荣的。李荣看着门外这位面善的金人，对他友好地一笑。他叫乌骨里，大家都叫他乌叔，他跟着阿骨打快近三十年了，为人善良忠诚，李荣还记得小时候自己经常让他抱着去骑马。
乌叔见李荣一脸友善，也不像其它金人那番蔑视李荣，态度友好地说道:“先先，我们郎主想要见你一面。”
李荣推着轮椅在乌叔的带领下来到阿骨打的居所，进门前，李荣停下行动四处望了望，不禁在心里感慨:一切还是老样子。独自进了门，只见阿骨打那高大的身躯立在案前，烛光阑珊处，他的背影给人有些落寞。
阿骨打此时已脱下了战甲，换上了便服，李荣在背后仔细打量着他，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阿骨打转身见李荣早已到了他身后，赶紧请他就座吃茶，但又看了看他的轮椅，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郎主找我来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不必如此客套。”李荣开口点破尬局。
阿骨打坐在座位上，笑着看着李荣:“先生聪明过人，不会不知道我此番来找你的目的吧。”
李荣面色平静，听了阿骨打的话，他缓缓推着轮椅到案前，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阿骨打。阿骨打准备拆开那封书信，却被李荣给阻止了。
“还请我离开后郎主再拆开这封信。”阿骨打见李荣拿起案上的地图，给阿骨打指出辽朝中京的位置“我知道郎主已攻下了辽的上京临潢府，正在准备练兵进攻辽的西京大同府，想要采用请君入瓮的方法打败辽。但是我早就对辽的地势有所研究，认为这种方法不可行。”
阿骨打正了正身，仔细地听着李荣讲述着这其中的利害:“郎主的方法固然是好的，但这方法放到辽的土地上就不管用了。大同府北面有着长城作为天然的防御，其地多土丘少河流，离金国最远且西面又与西夏接壤。在我们攻辽的同时，我们不仅得克服长城这一屏障，还得时刻警惕着辽与西夏勾结，到时候西夏出兵助辽。西京少河流，粮草运输不便，若是采用陆运的方法运粮，这么远的路程不仅劳民伤财，而且还难保粮食能准时运往前线。而中京大定府则是派兵攻占的最佳地，一来它多河流，我们金兵可以走水路运粮，二来它离金国近，派兵增援方便。攻下中京，拿下南京便不在话下，到时候西京孤立无助，西夏那边也会审时度势，不敢轻易与辽勾结，西京必是囊中之物了。”
阿骨打听完后仔细地拿起地图认真地研究着，时不时发出“哦”的惊叹声。李荣讲了许多话，有些口渴，便自己找到荼杯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一旁研究地图的阿骨打被倒水声吸引，他抬头便看见李荣正拿起银壶向杯子里倒水。
“你怎么知道我的银壶放哪?”阿骨打质问道，他有怪癖，不喜欢与别人共用酒壶，因此他房中的银壶总是放在大殿角落窗前的一个矮桌上，他常坐在那独自喝着闷酒。
李荣喝水的动作一抖，他的身体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小时候他就常来这间屋子里与阿骨打一起睡，自然知道他的银壶放哪。
“回答我。”阿骨打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李荣感觉得到阿骨打身上发出的戾气，阿骨打不喜欢别人调查他，此时恐怕他在怀疑自己的身份。李荣好后悔自己的一时疏忽。
“来的路上，我自然稍稍了解了您，即然我选择了来金国帮助您，做您的谋士，自然得多少知道您的一些习性。”李荣装作没察觉阿骨打语气的变化，若无其事地说道。
“真的?”
“这种事怎么会有假?”李荣装作有些生气。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阿骨打看看似乎有些伤感，声音有些沙哑，“你长得好像我，比我任何的儿子还像......我曾经有个儿子，如果他还在的话，已经有宗弼那么大了，就跟你一般。他从小就聪明，张弓射箭还有马术样样出众，我很看好他，想要等他长大接我的位，只可惜...”阿骨打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可惜什么?”李荣不禁追问道。
“他在七岁那年失踪了，跟着他的母妃一起离开我。我很后悔，我当时在军中，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才导致了这一切。”李荣清楚地看到，有两行清泪从阿骨打脸上划过。
“所以您认为我就是您的那个儿子?”李荣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一些伤心事已被勾起，他感觉出自己快要流泪了。他低着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当初如果他信任母妃，不去派人追母妃，那母妃也不会带着他无奈选择了跳崖，母妃也不会死。
阿骨打沉默不言，抬头看着李荣，仿佛是要把他看穿。
“我想是郎主您弄错了，我不是您的那个儿子。我双腿残疾，体弱多病，怎么可能会射箭骑马?更何况我从小在河北长大，从未出过河北一步，不可能在金国生活过。”李荣换上不以为然的口气，笑着道。
他心里在苦笑，骨头里充满了气泡，并伴随着一种无力的心酸，以及哭泣的强烈欲望。
“不早了，我的提议希望郎主能好好考虑，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告退了。”李荣推着轮椅飞快离开，阿骨打也没有挽留。待李荣走后，他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只见纸上写着几行金字:
攘外必先安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地主与农民必安
固燕云，防宋与夏
阿骨打看着纸上的字，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席间只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众人尽向李荣看去，李荣见势赶紧令东哥住手，然后起身向那名金将赔笑道:“下人不懂规矩，却是冒犯了，还望恕罪。”
那位金将哪里肯罢休，抡起拳头又准备去打李荣，却被东哥及时拦住。两人正要打起来时，阿骨打赶紧站了起来，离开座位，狠狠地打了那名金将一掌，大声骂他没有礼貌，李荣是贵客，他不应该与东哥动手。然后看了李荣一眼，李荣见状低头给阿骨打作了个揖。阿骨打没说什么，慢慢回到了座位上。
席位的另一边阿骨打的八儿子完颜宗强不服地站起来，正准备向打骨打替那名金将打抱不平，却一下子又被他身边的完颜宗敏给拉下座位。他不服气，挣开宗敏的手正准备再次站起，却猛得听到前面完颜宗弼重重地把银酒杯放到桌上。宗强与宗敏还有宗弼是同胞母生的兄弟，三人中宗弼年龄最大，性格也最暴躁，所以宗强与宗敏都十分怕宗弼，宗强知道宗弼是在警示他，于是只好撇着嘴坐下。
金人自是十分的气愤，但因阿骨打在，都不敢发作。席间的氛围一下冷到了极点。
林三变倒是反应得快，他笑嘻嘻地起身向阿骨打用金语说道:”郎主，这次我们初来金国，给你带了份见面礼，以示我们李府一族对大金的诚心。”
众人看向林三变，只见他不急不慢继续说道:“我们带了三万两白银以及一千五百匹战马来金国送给郎主，这会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阿骨打听完十分吃惊，且不顾那三万两白银，那一千五百匹战马正是金国最需要的啊。如今金与辽开战，战马稀缺，骑兵的数量急剧减少，这一千五百匹战马刚好可以解了金国的燃眉之急。阿骨打急忙叫来下人询问，再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向众人投来疑问的目光回了个确实的眼神。
李荣猜的没错，金人向来注重看得见的利益，此时的金人心里已被利益带来的喜悦填满，席间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阿骨打十分地兴奋，当面夸了李荣几句，接着又与几位金将敬酒。李荣又喝了口茶，茶的苦涩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这茶原是很好的上乘品，是宋给金国的，但金人却没有用正确的方式去冲泡它，使它十分苦涩。李荣难受地咳了几声，一路上他都没休息好，一下车他又来了这，闻着酒与生肉夹杂的气味，他吃不消的身体突然难受了。一旁的李肖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有些头晕。”李荣脸色苍白地说。
林三变赶紧向阿骨打说明了情况，并在阿骨打的允许下让东哥背着李荣跟着下人去了阿骨打为他们准备的客房。李肖趁机也跟着离开了，留在这里他实在受不了金人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与野蛮的动作。金将们瞧着脸色苍白的李荣，心中不禁有些蔑视他。大金以强壮为荣，李荣这样的病秧子让他们很不屑一顾。没人注意到，此时阿骨打与完颜宗弼都面色微沉地坐在位置上，沉默地打着心中的算盘。
李荣沭浴更衣后服下药便躺在床上休息，他长叹了口气，自己到底还是无法强迫自己隔入到金人的群体里。他们的野蛮与身上的异味使自己想要作呕，李荣又想到了玉娆，她身上那种干净纯洁的气质一下子使李荣的心又慢慢平静了下来。心绪有些复杂，李荣干脆不去多想，闭上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林三变小声唤起李荣，李荣睁开眼坐了起来:“什么事?”
林三变低声道:“阿骨打让吾来问问你的身体，伊想找汝一叙。“
李荣沉默了会，良久才小声说:“好。“
“没事吧?”林三变睁着漆黑的眸子盯着李荣发白的嘴唇，接着又看向他的眸底，似乎想要从中捕捉到什么。
“没事。”李荣淡淡道，“我们的计划就要开始了。”
“要不要吾陪汝一起去?”林三变担忧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伊，也许己经变了许多，还是小心点好，尽管…..”伊是你父亲。
“还是我自己去吧，我知道分寸，自己可以面对。“
林三变拿了件大衣给李荣披上，看着李荣慢慢走下床，整理好仪容便坐上轮椅。此时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林三变看着李荣铺着毯子的腿，目光有些心疼:“汝遇事要冷静，千万不可冲动。有什么不解之处，回来与吾商量。”
李荣笑了笑，递给林三变一放心的眼神。捋了捋身上的披风，推着轮椅出去了。
门外站着阿骨打的亲信，他是阿骨打特地派来接李荣的。李荣看着门外这位面善的金人，对他友好地一笑。他叫乌骨里，大家都叫他乌叔，他跟着阿骨打快近三十年了，为人善良忠诚，李荣还记得小时候自己经常让他抱着去骑马。
乌叔见李荣一脸友善，也不像其它金人那番蔑视李荣，态度友好地说道:“先先，我们郎主想要见你一面。”
李荣推着轮椅在乌叔的带领下来到阿骨打的居所，进门前，李荣停下行动四处望了望，不禁在心里感慨:一切还是老样子。独自进了门，只见阿骨打那高大的身躯立在案前，烛光阑珊处，他的背影给人有些落寞。
阿骨打此时已脱下了战甲，换上了便服，李荣在背后仔细打量着他，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阿骨打转身见李荣早已到了他身后，赶紧请他就座吃茶，但又看了看他的轮椅，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郎主找我来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不必如此客套。”李荣开口点破尬局。
阿骨打坐在座位上，笑着看着李荣:“先生聪明过人，不会不知道我此番来找你的目的吧。”
李荣面色平静，听了阿骨打的话，他缓缓推着轮椅到案前，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阿骨打。阿骨打准备拆开那封书信，却被李荣给阻止了。
“还请我离开后郎主再拆开这封信。”阿骨打见李荣拿起案上的地图，给阿骨打指出辽朝中京的位置“我知道郎主已攻下了辽的上京临潢府，正在准备练兵进攻辽的西京大同府，想要采用请君入瓮的方法打败辽。但是我早就对辽的地势有所研究，认为这种方法不可行。”
阿骨打正了正身，仔细地听着李荣讲述着这其中的利害:“郎主的方法固然是好的，但这方法放到辽的土地上就不管用了。大同府北面有着长城作为天然的防御，其地多土丘少河流，离金国最远且西面又与西夏接壤。在我们攻辽的同时，我们不仅得克服长城这一屏障，还得时刻警惕着辽与西夏勾结，到时候西夏出兵助辽。西京少河流，粮草运输不便，若是采用陆运的方法运粮，这么远的路程不仅劳民伤财，而且还难保粮食能准时运往前线。而中京大定府则是派兵攻占的最佳地，一来它多河流，我们金兵可以走水路运粮，二来它离金国近，派兵增援方便。攻下中京，拿下南京便不在话下，到时候西京孤立无助，西夏那边也会审时度势，不敢轻易与辽勾结，西京必是囊中之物了。”
阿骨打听完后仔细地拿起地图认真地研究着，时不时发出“哦”的惊叹声。李荣讲了许多话，有些口渴，便自己找到荼杯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一旁研究地图的阿骨打被倒水声吸引，他抬头便看见李荣正拿起银壶向杯子里倒水。
“你怎么知道我的银壶放哪?”阿骨打质问道，他有怪癖，不喜欢与别人共用酒壶，因此他房中的银壶总是放在大殿角落窗前的一个矮桌上，他常坐在那独自喝着闷酒。
李荣喝水的动作一抖，他的身体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小时候他就常来这间屋子里与阿骨打一起睡，自然知道他的银壶放哪。
“回答我。”阿骨打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李荣感觉得到阿骨打身上发出的戾气，阿骨打不喜欢别人调查他，此时恐怕他在怀疑自己的身份。李荣好后悔自己的一时疏忽。
“来的路上，我自然稍稍了解了您，即然我选择了来金国帮助您，做您的谋士，自然得多少知道您的一些习性。”李荣装作没察觉阿骨打语气的变化，若无其事地说道。
“真的?”
“这种事怎么会有假?”李荣装作有些生气。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阿骨打看看似乎有些伤感，声音有些沙哑，“你长得好像我，比我任何的儿子还像......我曾经有个儿子，如果他还在的话，已经有宗弼那么大了，就跟你一般。他从小就聪明，张弓射箭还有马术样样出众，我很看好他，想要等他长大接我的位，只可惜...”阿骨打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可惜什么?”李荣不禁追问道。
“他在七岁那年失踪了，跟着他的母妃一起离开我。我很后悔，我当时在军中，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才导致了这一切。”李荣清楚地看到，有两行清泪从阿骨打脸上划过。
“所以您认为我就是您的那个儿子?”李荣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一些伤心事已被勾起，他感觉出自己快要流泪了。他低着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当初如果他信任母妃，不去派人追母妃，那母妃也不会带着他无奈选择了跳崖，母妃也不会死。
阿骨打沉默不言，抬头看着李荣，仿佛是要把他看穿。
“我想是郎主您弄错了，我不是您的那个儿子。我双腿残疾，体弱多病，怎么可能会射箭骑马?更何况我从小在河北长大，从未出过河北一步，不可能在金国生活过。”李荣换上不以为然的口气，笑着道。
他心里在苦笑，骨头里充满了气泡，并伴随着一种无力的心酸，以及哭泣的强烈欲望。
“不早了，我的提议希望郎主能好好考虑，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告退了。”李荣推着轮椅飞快离开，阿骨打也没有挽留。待李荣走后，他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只见纸上写着几行金字:
攘外必先安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地主与农民必安
固燕云，防宋与夏
阿骨打看着纸上的字，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