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是一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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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其实都没有

    十七岁的年纪,相信大家正在高中的课堂上收获汲取知识的乐趣吧。那时的你们可能也和我一样,已然选好了前进的方向-文科或者理科,好像硬币的两面。只不过留给你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更像是一次赌博,你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正面或者反面上。剩下的时间你只有祈祷,祈祷一年后的那场生死战中你能得胜而归,不辜负你当时做的决定。而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文科。为什么?原因很简单,我的爸爸初中文化,在现在的人看来,和文盲没有什么两样,可在我小的时候,他能完整的把《卖炭翁》背诵下来,我不知道当时在他上学的年纪这首诗是不是需要背诵的篇目,至少在我的课堂里,老师从来没要求过。那时我就对有“异能”的父亲特别崇拜,于是我就毫不示弱的把《木兰诗》背给他听,我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那堂课的焦点,因为《木兰诗》同样不需要背诵。从那时起,我就对语言充满兴趣,母亲去盗版书店给我买了本精装《唐诗宋词元曲三百首》,我把它视若珍宝,直到现在,这本书还依然在我家中珍藏,虽然已经有正版书取代它,我依旧没舍得丢掉,因为由它而起,我喜欢文字,喜欢古风,喜欢纵情于山水的浪人,喜欢忧国忧民的士子,喜欢征战沙场的将军,这些比什么数学、物理、化学有趣多了,我有什么理由不选文科呢?如果说小时候学书法是母亲所迫的话,那喜欢诗词歌赋却是与生俱来的基因,自在喜欢,心无外物。再者说,我是一个特别容易受情绪左右的人,每次考试发下来数学卷子我都不由自主地看一遍题目,遇到题认识我,我不认识题的情况,心态就炸了,稳稳当当地坐两个小时都难,更不必说拿高分了,当然,从小到大,我数学从来就没有拿过高分,初中因为一次考试考了80分,班主任直接奖励我一根冰棍,可见我在她老人家的心目中标准有多低了。所以,文科!没有悬念的文科!学习不会使我快乐,但读到一句好诗、名句的时候,我会思考,想象他(她)当时的心境、情愫,仿佛他豪迈的时候我想与他会须一饮三百杯,他伤感的时候我想与他儿女共沾巾,他报国无门的时候我想与他醉里挑灯看剑。即使选择了文科,但目标、大学、理想在我那时的心里还是虚无缥缈的,我当时的眼里只有明朝中后期资本主义萌芽的成因、海参崴的全称、矛盾的特殊性告诉了我们什么,心里确实没有一个方向,只是因为喜欢,所以选择。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后来我会选择一条和我性格格格不入、甚至是南辕北辙的路。但我感谢上苍,给了我一颗多愁善感的心,让我可以现在静下心来坐在电脑前打字,回忆我这些年发生的,记在心里的。

    然而,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惋惜而放缓她的脚步,转眼间来到了高三,其实与他人相比,我觉得我的高三过得是无比惬意的,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感,并在我父母为了照顾我情绪对我听之任之的这段时间里迎来了家庭关系中短暂的春天,我就在这停战和解期中苟延残喘着、恣意妄为着。好学生都抱怨高三的时间不够,我想我这时终于和这群人有了共鸣,因为我觉得上课的时间太多,搞对象的时间太少,玩手机的时间太少,踢足球的时间太少,高三没累出来近视眼,学习没把我搞得七荤八素,倒是踢足球练出来一副好身体,搞对象练得一身臭脾气,唉,说来惭愧。成绩嘛,中流左右,不上不下,用我们家乡话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典型代表。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对未来的仍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仿佛这些事情离我还很遥远。在我眼里,及时行乐才是当务之急,上课碰到脾气好的老师就写情书、玩手机,遇到脾气不好的就睡觉。日子无忧无虑过得也算舒坦,晚自习回来坐在椅子上魂却已经神游了,爸妈平时晚上睡得早,混到九点半看二老睡下了,自己钻被窝里给女朋友发几句“一起努力加油、爱你、想你、晚安”之类的话,自己也很快地进入梦乡。其实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的自己真是天真的可以,甚至有些荒诞了。黑板上的倒计时还三位数呢,甚至那三个数字我都懒得去看,反正对数字也不敏感,还是来吧,造作吧,反正有大把时光。时间一如往常的过着,可我自己心里知道,我内心一直有一种情感,渴望得到宣泄,每次看到国歌奏响、国旗升起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清的什么东西在胸口乱撞,有人说这是热血,是文人那种生而救世的情怀,我想也许吧。可把这种不可名状的东西由虚化实,我想我是没办法的,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把这东西宣泄出来。我生活在一个英雄的城市,这座城市是共和国工业的长子、涌现过张学良、孟泰、**这般的英雄人物,可显然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一个数学稳居班里后几名的偏科生,一个只会踢足球叫嚣着我要用一百种方法过你的臭小子罢了。我不能为祖国献石油,也不研究不出飞机大炮,我想以后的日子也就会这样过吧。没错,其实都没有。然而有一天,我突然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我终于知道我想要的有一天会通过这种方法实现的时候,我变得不再迷茫,心情好像是听到剑外忽传收蓟北的杜甫,已经开始漫卷诗书喜欲狂了。它静悄悄的来了,却风卷残云一样改变了我未来的生活轨迹。这一切在高三的那一年的冬天发生的悄无声息,却又恰到好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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