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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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饭 米 谢 恩 亲 只 记 少

    他在脚伤痊愈后,老太婆把后院西厢房,叫月桂收拾了出来,让他搬了进去。全家的人都在担心他,毕竟他还不到三岁,怕他晚上害怕,只有老太婆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心里直叹气,这明显是要把他当神童培养的节奏啊,可是他又说不出什么来反对,这可是那晚他和老太婆说好的事之一。只有月桂小娘嘀咕了几句,说什么“造孽啊,造孽···”。  



    现在他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先在院子里做一套“广播体操”然后洗漱,吃早饭。再到前院铺子里玩,有时也帮月桂带带王礼。其它的时候他都会在房里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广播体操”是他前世学的,他其实不想做,可是他又不会其它的,特别是现在他细胳膊细腿的,身子实在太弱,只好做做这种运动了。老太婆刚开始还有一点疑惑,看他做完后,也不问他。



    这一天,他到中间院子去看他娘,他娘预产期就在这月,现在的肚子更大了,已经不下炕,整天都在炕上躺着。他说了几次让娘起来活动活动,家里的人只是说他小孩子,懂啥,让他到别处去玩。他也没办法,唉,谁叫他是小孩啊,好在现在是冬月间,屋里不热。



    今天他找娘,是向她要点银子用。按理说,他本应该向老爹要,可是他爹这段日子很忙,经常城里城外的跑,家里的十多个伙计都忙得要死。今天他爹是被里长叫到衙门里开会去了,他不想等,更主要是不想看他爹那张脸。他爹平时特别抠门,如果向他要钱的话,自己又得编故事,说瞎话骗他,他现在不想那样了。



    先向娘问好,接着问了问她的身体情况,最后才说了过来找她的意思。他娘很爽快的就给他了二两银子,他都被吓到了。要知道按现在的物价水平,一户普通人家,一月的生活费也就二两银吧,这一家伙就给了他二两银子,说实话,他蛮有精神压力的。他娘躺在炕上,嘴里满不在乎的说;“祁儿啊,娘这就快要生了,手头就这么点零花钱,你先拿去买你要用的东西,等晚上你爹回来了,我给他说说,看你还需要多少,让他再给凑凑····”



    他忙不迭的向娘说“娘,够了,够了。你可别告诉爹啊,他知道了又得骂我。”



    他娘就不说话了,只是说,让他需要银子时,就去找她。



    他出门后,就去找了秦五,把银子全给了他。让他和铺子里另一个伙计申三六一道去买他要的东西。



    



    两人把东西买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王祁让他们准备好家里的工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指挥秦五他们,他们特别听话,一点都不多问。这一点让他很满意,大概是因为上次变戏法的原因吧。说到戏法,上次那个摆摊的一家子,再也没来过,也许已经离开了这洛水城也说不定。



    秦五他们也不问他为什么,他就省去一番口舌,不用去找理由骗人。唉,我容易吗?这他妈的神童不好当啊。



    王祁让秦五他们把买回来的柴火堆在院子里,点了一把火。好一把大火,烧得院子里红彤彤的,院里的大树都红了,秦五和三六围着火堆转,不让柴火出了王祁画好的圈子。王礼胆子小,躲在月桂小娘的怀里,月桂站在屋檐下。王祁叫弟弟到他怀里来,王礼怎么也不过来,把他气得牙痒痒。无奈只好坐在院墙边大树旁的马扎上,悠哉游哉,盯着两个苦力干活。他身子烤得暖烘烘的,旁边放着准备好的水盆和木桶。



    他发现现在的建筑全是砖木结构。凡是砖木建筑最怕火。当年,他老丈人家就是因为一把火,可是用了好多年,才缓过来劲儿,自己是把所有的家底填了进去的·····唉,又扯远了。于是他就对烧东西这件事特别的小心。吩咐大家都小心一些,秦五俩人侍弄着火堆,待到火堆彻底的熄灭了,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灰烬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王祁让两个苦力用木桶将草木灰装好。



    他爹一直在衙门开会,这会儿才回家,只过来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讲,又去隔壁他丈人家了,也就是王祁的外公家。



    王祁让他们两人去打井水来,把那些灰用水泡上,然后用木棍使劲的搅拌,直到草灰和水完全融合了,再将黑乎乎的水倒到大盆里,每桶草灰,都用了两倍的水,最后足足装了三大盆。



    木盆里的水沉淀后,再取上面清澈的,滤到干净的木桶里,下面的就放在那里等它继续沉淀,明天再滤一次。就这样,两人最后提取了有一大盆这种溶液,这种溶液就是俗称的“碱水”是也。这种活没技术含量,但要够细心。秦五几次都把水下面的渣子带到了盆里,王祁就叫他重新做,申三六就要好得多。唉,秦五真笨,不是看自己身上穿的是新衣服,都恨不得自己动手了。



    好不容易碱水滤好,让他们把那桶碱水挑到他的房间,初步的工作算是完成了,接下来,他会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小火炉,将这些碱水加热熬制,最后提炼出碱粉来,那玩意儿可以蒸包子,做馒头还能做肥皂、香皂··。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张的这样制碱,外面有卖的,可是他一来不知道,二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毕竟上一世见多了偷窃专利的案例,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初次创业就碰上这样倒霉的事,这里可没有“知识产权保护局”来保护他的,所以他除了烧草取碱这件事让秦五他们帮忙外,后面的具体事务,他打算自己独自完成,谁也不让看,包括家里的亲人,他这样做,倒不是不信任他们,但保不齐,万一不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套出话去,他可就连哭都找不到地方了,因为他现在要作的东西,一但成功了,就是一大笔财富,“财帛动人心”,他可不敢用财富去考验人心,人心那玩意儿,是禁不住考验的。于是,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吃饭,他才出来刷刷存在,其它时间,他都呆在房间里。三天后,他终于造出了这世严格意义上的第一块肥皂。他打算接下来继续造香皂,主要是他现在缺香料,要不这一次就一并做出样品来了。



    他看到自己亲手做出的产品,虽然它们是那样的粗糙,香味也是淡淡的,在前一世,如果是这样的产品,他绝不会有购买的欲望,别说购买了,就是拿去送人,都会有很大的机率被人摔脸上,然后赏一句“滚开”。但他却感觉到了自己的伟大,心里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他为什么想要造肥皂和香皂?老实说,除了卫生设施,他对现在的生活还比较满意。吃就不说了,他现在才两岁多,食量不大,对食物的要求也不高,以后如果不满意,等以后长大了再说;住就更不说了,四合院啊,在前一世,多少达官显贵求之而不得啊;衣和行就更不提了,身上是绸缎棉袄,内里是棉布小衣,纯天然,环保、绿色、无公害农产品,多好啊,至于‘行’,他还用不上。他现在只是特别怀念前世用过的马桶和肥皂、香皂,还有香水,等等这些。因为这段时间里,他实在用不惯那种叫“腻子”的东西。每一次洗澡,他都觉得是一种煎熬,那玩意儿没什么泡泡不说,气味还难闻。那是一种俗称“哈喇”味的气味,让他一闻到就想吐,对他的鼻子绝对是必杀技。现在洗衣服,月桂小娘是用的一种叫“皂角”的玩意儿,一种像豆角的植物,肥肥厚厚的,是一种“皂角树”上结的果实,先用棒子捣碎,再在火上熬,最后成了一种粘粘乎乎像鼻涕一样的东西,有点像他前世用过的“洗衣浆”。东西挺好,全天然,绿色环保,就是太费事,一到“皂角”上市,家家户户都买很多,堆在院子里晾晒,有时一不小心用完了,只能去街角的杂货店买,如果刚巧杂货店没有,全家人就没办法穿干净的衣服了,这让他很怀念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更关键的一点,他缺钱。这理由强大吧?



    他刚开始是决定要和老太婆谈一谈的,因为这造肥皂、香皂的事是大事,凭他一个三龄童还不足以主持如此大的事务,牵涉着太多的利益和精力。他才不想还像上一世那样忙累,他只想做一个逍遥的富二代,打打小牌,喝喝小酒,抽空调戏调戏村姑。但要和老太婆谈此事,他还得做出样品来,这样才有说服力,在谈这件事情的时候,才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信口雌黄,不是在胡闹。他现在的情况像极了前世那些寻找风投的创业者,手里有核心技术,有前瞻性的理念,但却没有团队,没有资金,更没有销售渠道。当然,他的出发点本来就是为自己和家人服务,为自己生活得更舒坦、更幸福而起。所以他才谁也没告诉,好在家里人也不管他。



    至于他为什么没去找老太婆而是找他娘要钱,这是因为他知道“曲线救国”的道理。结果他事后才发现,他这么做,纯属“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他不知道他现在决定要做的事,家里根本就没有人敢反对。因为老太婆私下里给家里的人说过“凡是祁儿做出的决定,家里都要支持,哪怕这个家还有一个钱,只要他要,就给,如果不够,卖地卖房也要凑够··”。当他知道时,嘴里还嘀咕“疯了,疯了,这老太婆是要发疯啊”。他当时身上一阵发麻,特别是眼睛,痒得难受,估计是树上的那些草木灰被风吹下来,掉进了眼睛里。他使劲的揉,想把它们揉出来,结果当了一下午的“小白兔”。



    他兴冲冲的拿着手里的那所谓“肥皂”去见老太婆时,家里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