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五幕 活路与……活树
猴子蓦地看向唐三藏，这一句话实在打动了猴子，而且整件事的确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孙悟空把眼神看向远方，徐徐说来：“大致的事情都在你的脑海的记忆里，之前的唐三藏经历的事情你都知道，我简单地说一下你没有在场的事。”
“清风明月给你人参果之前的事，你都在场，我不再赘述。后来你拒绝了清风明月给你的人参果，被猪八戒听道，猪八戒告诉我。我进入清风明月的道房里，拿了金击子，进入到后花园，先看到一座花园，后看到一个菜园，再朝里面看到人参果园，先用金击子打下来一个人参果，后来落到地上消失不见。我召唤土地询问，土地详细的介绍人参果的采摘方法，于是又用金击子打下来三个人参果。喊来沙僧，沙僧一眼就认出人参果，然后我们一人一个，分吃了人参果。之后被清风明月发现了，开始争吵，我一恼之下，化作分身到后院推到了人参果树，之后的事你也在场。以上，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从唐三藏自称觉醒之后，孙悟空就没有喊过他师父。之前的唐三藏还有把他从五指山下解救出来的恩德，这个人连恩德都没有了。站在面前的这个人虽然一切外表都和原来一样，但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原来那个他。那一个固执不已，还有些懦弱的唐长老，有时候还让人一点点的怀念。
唐三藏从孙悟空说话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孙悟空说完之后，唐三藏睁开了双眼，说：“还不够，细节还不够具体。这样，我来问细节，你来答。”
明月高悬，疏郎的月光流泻而下。唐三藏接连提问了数个细节，悟空一一作答。孙悟空越回答越是心惊，武力上高过唐三藏太多的他，就算经历了五百年之后，磨练出来的智慧仍然拍马都赶不上现在的唐三藏，世上也许真正存在一种人，他们的智慧是天生的。
唐三藏的问题回答完之后，悟空把忽略的细节联系在一起，虽然还是看不透，但他深深的感觉到，这件事真的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巨大的阴谋似乎在唐三藏的逼问下，缓缓露出它的冰山一角。
终于，唐三藏陷入沉默之中，没有新的问题再问。短暂的寂静之后，悟空说：“人参果树是我盛怒之下亲手推到的，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心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当年酒醒之后的我回忆醉酒中大闹天宫一样，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想不到非常适合的形容词。”
“——是顺利的感觉，是一切都发展地太简单太容易太顺利的感觉！”唐三藏蓦地睁开双眼，眼中似乎有精光闪过。
忽然，唐三藏又垂下眼帘，似乎刚才眼中的精光是一种错觉。
他半阖着双眼，低着头对沙僧说：“去那边苹果树摘几个苹果给我。”
沙僧很快回来了，唐三藏拿着沙僧给的苹果，用袖子擦了一擦，咬了一口。说：“清风明月的道房恰好在厨房的隔壁，窃窃私语的话语恰好被厨房的猪八戒听到，这是第一个巧合。拥有人参果树的五庄观整个个山庄上下只有两个童子，金击子放在道房里，道童恰巧不在道房，被你顺顺利利的拿到金击子，这是第二个巧合。你进去人参果园之后，召唤土地，土地恰巧详细地知道人参果的来龙去脉和独特的采摘方法。这是第三个巧合！”
“巧合从来就是真相的代名词。”
“另外，总的来看，这件事还有三个疑点。”
“第一个疑点，是那个神秘的菜园，那个在花园之后、人参果园之前的菜园存在的意义让人疑惑。”
“第二个疑点，你只用一个分身挥下一棍子，就简简单单地把存活四万七千年的洪荒灵根就轻易地毁坏？人参果树下的泥土经历了四万七千年的岁月之后，都变得比铁还要硬，你的金箍棒都没有在上面留下痕迹，何况是无尽灵力滋润四万七千年历史的人参果树，它的树干可以都和你的金箍棒一样硬，你一棍下去一推而倒，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何况五庄观内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措施比如法宝或者阵法一直在守护人参果？否则这拥有三十六个成熟的人参果，怎么可能在两个道童的看护下安然存到现在？”
“第三个疑点刚刚提提到过的第三个巧合——土地！”唐三藏讲到这里转头向沙僧问道：“沙僧，你知道人参果树的存在，可是你知不知道如何采摘？”
沙僧说：“不知道。”
唐三藏又转头问向猪八戒，说：“你呢？”
猪八戒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然后才和孙悟空说：“这四大部洲，每三千里大地，都会有一个土地。每一座有灵气的大山，都会有一个山神。山神土地属于鬼仙，表面上隶属于天庭，可实际上，天庭对这些无数的小仙的控制力很弱，因为他们靠的是凡人的香火祭祀过日子。基本上西牛贺洲的土地山神都在佛教的实际控制之下，而像万寿山五庄观这样的地界，不属于佛教势力范围，也不对天庭俯首帖耳，是相对独立的一个地方。这里的山神土地，或许忠心于天庭，或佛门收买，或许已经是五庄观的人。”
“一方土地，或许知道些关于人参果的信息，这很正常。但是他知道的那么详细，不仅知道人参果详细的来龙去脉，还知道人参果的具体采摘方法，连采摘方法的原理都知道，这是不是太详细了一点。就算是整个五庄观上下知道这么多的人都不一定有几个。镇元大仙会让一个土地知道？”
“这一切，就好像是准备好的，就是一直在等……”
“等你的来临！然后告诉你一切！”
“土地要么是其他大势力派来的卧底，或许根本已经被镇元大仙收服，土地和清风明月对你行动的配合真是堪称完美无间！”唐三藏意味深长地说。“总而言之，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针对我们西游四人的计划。”
说完这些话，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时间已经接近拂晓。
猪八戒说：“会不会整件事根本就是镇元大仙安排的？那等他们追过来，我们不就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师父，快想想办法啊，镇元大仙要是追上来就连想办法的时间都没有了！”
师父扶了扶头上的帽子，说：“镇元大仙就算追过来，我们也不算做无用功。因为我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
“如果镇元大仙追过来，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救活人参果树才能离去。那么我们就不能忽略任何一个可能的幕后者。人参果树如果真是被人设计的圈套，那么幕后设计者一定想通过我们做到他们不能轻易做到的事。我们的活路也在于此——活树或者达成他们的目的。救活树，他们没有理由留下我们。达成他们的目的，就算没有救活树，他们也会默许我们离去。”
猪八戒说：“师父，那我们为什么被人设计，为什么这么倒霉？”
师父抬起头，视线看向孙悟空，说：“不是我们倒霉，是孙悟空倒霉，因为孙悟空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如果说是当年大闹天空的猴头推倒了人参果树，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听过之后只会觉得，‘哟，又是这个猴头，取经也不老实，又闯了大祸，真是他的风格。’就很少有人会去调查事情的真假，去质疑事情的巧合，去关注事情的疑点。”
“与此同时，刚刚孙悟空讲述的一个细节提醒到了我，这个细节露出了幕后人的身影。沙僧说在蟠桃会上面看到海外敬献的人参果，而不是镇元大仙上供的人参果。一来说明海外仙山一直和五庄观有暗中的往来。二来说明一般人不知道人参果在五庄观。很可能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五庄观产出人参果，但是人参果太过珍贵和稀少，五庄观不想有人知道他们拥有人参果树，以免招人惦记。”
“于是五庄观就和海外仙山合作，五庄观负责产，海外仙山负责销。海外仙山岛屿众多，海域广袤无比，还有那么多仙山林立，出产天材异宝合情合理，而且别人知道是海外仙山出来的人参果，也不会起心思去寻找，因为海外的海域是如此的广袤。真是一个绝妙的合作搭档，真是一个绝妙的隐藏方法！”
沙僧站起来，甩了甩自己身上的精美骷髅头，然而并没有人看。他默默地说：“可不可能是其他的情况，比如镇元大仙和海外仙山有的人很有交情，海外仙山常常过来打秋风？”
唐三藏一直盘腿坐着，坐的腿麻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很不客气地对沙僧说：“和你们说话真的很累，请你想一想自己见到人参果时的表现——迫不及待的吃掉！如果你拥有的人参果数量很少，会拿去献给西王母吗？人参果接近一万年才成熟一次，难道海外仙山难道会每一个万年都过来打秋风？”
唐三藏竖起一根手指说：“最后一件事，我推测事情的真相是，五庄观和海外仙山合作在我们之前已经出现裂隙——或许五庄观有了别的想法，不想和他们合作，又或者海外仙山流露出来其他的意思，让五庄观不再想和他们合作。”
“于是五庄观是想趁这个机会，造成人参果被孙悟空毁坏的事实，结束他们之间的合作！”
“悟空毁坏的人参果树也许只是一个假象，毕竟悟空之前也没有见到人参果树的全貌，也可能他们拥有人参果树有重生手段——没有人知道真相！你们知道的都是别人给你的真相。”
“现在人参果树虽然已经损坏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达到目的，因为镇元子和外界来往很少，三界并没有人知道这一件事，现在他们就差最后一步——就差你去告诉三界的每一个人，人参果树被你推倒了！”
(本章完)
孙悟空把眼神看向远方，徐徐说来：“大致的事情都在你的脑海的记忆里，之前的唐三藏经历的事情你都知道，我简单地说一下你没有在场的事。”
“清风明月给你人参果之前的事，你都在场，我不再赘述。后来你拒绝了清风明月给你的人参果，被猪八戒听道，猪八戒告诉我。我进入清风明月的道房里，拿了金击子，进入到后花园，先看到一座花园，后看到一个菜园，再朝里面看到人参果园，先用金击子打下来一个人参果，后来落到地上消失不见。我召唤土地询问，土地详细的介绍人参果的采摘方法，于是又用金击子打下来三个人参果。喊来沙僧，沙僧一眼就认出人参果，然后我们一人一个，分吃了人参果。之后被清风明月发现了，开始争吵，我一恼之下，化作分身到后院推到了人参果树，之后的事你也在场。以上，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从唐三藏自称觉醒之后，孙悟空就没有喊过他师父。之前的唐三藏还有把他从五指山下解救出来的恩德，这个人连恩德都没有了。站在面前的这个人虽然一切外表都和原来一样，但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原来那个他。那一个固执不已，还有些懦弱的唐长老，有时候还让人一点点的怀念。
唐三藏从孙悟空说话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孙悟空说完之后，唐三藏睁开了双眼，说：“还不够，细节还不够具体。这样，我来问细节，你来答。”
明月高悬，疏郎的月光流泻而下。唐三藏接连提问了数个细节，悟空一一作答。孙悟空越回答越是心惊，武力上高过唐三藏太多的他，就算经历了五百年之后，磨练出来的智慧仍然拍马都赶不上现在的唐三藏，世上也许真正存在一种人，他们的智慧是天生的。
唐三藏的问题回答完之后，悟空把忽略的细节联系在一起，虽然还是看不透，但他深深的感觉到，这件事真的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巨大的阴谋似乎在唐三藏的逼问下，缓缓露出它的冰山一角。
终于，唐三藏陷入沉默之中，没有新的问题再问。短暂的寂静之后，悟空说：“人参果树是我盛怒之下亲手推到的，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心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当年酒醒之后的我回忆醉酒中大闹天宫一样，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想不到非常适合的形容词。”
“——是顺利的感觉，是一切都发展地太简单太容易太顺利的感觉！”唐三藏蓦地睁开双眼，眼中似乎有精光闪过。
忽然，唐三藏又垂下眼帘，似乎刚才眼中的精光是一种错觉。
他半阖着双眼，低着头对沙僧说：“去那边苹果树摘几个苹果给我。”
沙僧很快回来了，唐三藏拿着沙僧给的苹果，用袖子擦了一擦，咬了一口。说：“清风明月的道房恰好在厨房的隔壁，窃窃私语的话语恰好被厨房的猪八戒听到，这是第一个巧合。拥有人参果树的五庄观整个个山庄上下只有两个童子，金击子放在道房里，道童恰巧不在道房，被你顺顺利利的拿到金击子，这是第二个巧合。你进去人参果园之后，召唤土地，土地恰巧详细地知道人参果的来龙去脉和独特的采摘方法。这是第三个巧合！”
“巧合从来就是真相的代名词。”
“另外，总的来看，这件事还有三个疑点。”
“第一个疑点，是那个神秘的菜园，那个在花园之后、人参果园之前的菜园存在的意义让人疑惑。”
“第二个疑点，你只用一个分身挥下一棍子，就简简单单地把存活四万七千年的洪荒灵根就轻易地毁坏？人参果树下的泥土经历了四万七千年的岁月之后，都变得比铁还要硬，你的金箍棒都没有在上面留下痕迹，何况是无尽灵力滋润四万七千年历史的人参果树，它的树干可以都和你的金箍棒一样硬，你一棍下去一推而倒，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何况五庄观内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措施比如法宝或者阵法一直在守护人参果？否则这拥有三十六个成熟的人参果，怎么可能在两个道童的看护下安然存到现在？”
“第三个疑点刚刚提提到过的第三个巧合——土地！”唐三藏讲到这里转头向沙僧问道：“沙僧，你知道人参果树的存在，可是你知不知道如何采摘？”
沙僧说：“不知道。”
唐三藏又转头问向猪八戒，说：“你呢？”
猪八戒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然后才和孙悟空说：“这四大部洲，每三千里大地，都会有一个土地。每一座有灵气的大山，都会有一个山神。山神土地属于鬼仙，表面上隶属于天庭，可实际上，天庭对这些无数的小仙的控制力很弱，因为他们靠的是凡人的香火祭祀过日子。基本上西牛贺洲的土地山神都在佛教的实际控制之下，而像万寿山五庄观这样的地界，不属于佛教势力范围，也不对天庭俯首帖耳，是相对独立的一个地方。这里的山神土地，或许忠心于天庭，或佛门收买，或许已经是五庄观的人。”
“一方土地，或许知道些关于人参果的信息，这很正常。但是他知道的那么详细，不仅知道人参果详细的来龙去脉，还知道人参果的具体采摘方法，连采摘方法的原理都知道，这是不是太详细了一点。就算是整个五庄观上下知道这么多的人都不一定有几个。镇元大仙会让一个土地知道？”
“这一切，就好像是准备好的，就是一直在等……”
“等你的来临！然后告诉你一切！”
“土地要么是其他大势力派来的卧底，或许根本已经被镇元大仙收服，土地和清风明月对你行动的配合真是堪称完美无间！”唐三藏意味深长地说。“总而言之，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针对我们西游四人的计划。”
说完这些话，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时间已经接近拂晓。
猪八戒说：“会不会整件事根本就是镇元大仙安排的？那等他们追过来，我们不就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师父，快想想办法啊，镇元大仙要是追上来就连想办法的时间都没有了！”
师父扶了扶头上的帽子，说：“镇元大仙就算追过来，我们也不算做无用功。因为我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
“如果镇元大仙追过来，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救活人参果树才能离去。那么我们就不能忽略任何一个可能的幕后者。人参果树如果真是被人设计的圈套，那么幕后设计者一定想通过我们做到他们不能轻易做到的事。我们的活路也在于此——活树或者达成他们的目的。救活树，他们没有理由留下我们。达成他们的目的，就算没有救活树，他们也会默许我们离去。”
猪八戒说：“师父，那我们为什么被人设计，为什么这么倒霉？”
师父抬起头，视线看向孙悟空，说：“不是我们倒霉，是孙悟空倒霉，因为孙悟空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如果说是当年大闹天空的猴头推倒了人参果树，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听过之后只会觉得，‘哟，又是这个猴头，取经也不老实，又闯了大祸，真是他的风格。’就很少有人会去调查事情的真假，去质疑事情的巧合，去关注事情的疑点。”
“与此同时，刚刚孙悟空讲述的一个细节提醒到了我，这个细节露出了幕后人的身影。沙僧说在蟠桃会上面看到海外敬献的人参果，而不是镇元大仙上供的人参果。一来说明海外仙山一直和五庄观有暗中的往来。二来说明一般人不知道人参果在五庄观。很可能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五庄观产出人参果，但是人参果太过珍贵和稀少，五庄观不想有人知道他们拥有人参果树，以免招人惦记。”
“于是五庄观就和海外仙山合作，五庄观负责产，海外仙山负责销。海外仙山岛屿众多，海域广袤无比，还有那么多仙山林立，出产天材异宝合情合理，而且别人知道是海外仙山出来的人参果，也不会起心思去寻找，因为海外的海域是如此的广袤。真是一个绝妙的合作搭档，真是一个绝妙的隐藏方法！”
沙僧站起来，甩了甩自己身上的精美骷髅头，然而并没有人看。他默默地说：“可不可能是其他的情况，比如镇元大仙和海外仙山有的人很有交情，海外仙山常常过来打秋风？”
唐三藏一直盘腿坐着，坐的腿麻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很不客气地对沙僧说：“和你们说话真的很累，请你想一想自己见到人参果时的表现——迫不及待的吃掉！如果你拥有的人参果数量很少，会拿去献给西王母吗？人参果接近一万年才成熟一次，难道海外仙山难道会每一个万年都过来打秋风？”
唐三藏竖起一根手指说：“最后一件事，我推测事情的真相是，五庄观和海外仙山合作在我们之前已经出现裂隙——或许五庄观有了别的想法，不想和他们合作，又或者海外仙山流露出来其他的意思，让五庄观不再想和他们合作。”
“于是五庄观是想趁这个机会，造成人参果被孙悟空毁坏的事实，结束他们之间的合作！”
“悟空毁坏的人参果树也许只是一个假象，毕竟悟空之前也没有见到人参果树的全貌，也可能他们拥有人参果树有重生手段——没有人知道真相！你们知道的都是别人给你的真相。”
“现在人参果树虽然已经损坏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达到目的，因为镇元子和外界来往很少，三界并没有人知道这一件事，现在他们就差最后一步——就差你去告诉三界的每一个人，人参果树被你推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