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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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去荷兰结婚

再次醒来,又是在医院。我和医院真是太有缘了,就像定居在里面一样。每次在外面的世界溜达,就像机会难得的一次放假旅行,只可惜,我没有好好珍惜。

    “木头,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去地府找你了。”孙益在窗边削水果,一回头看到我睁着眼睛,就像饿狼一样朝我扑过来。

    我发现,每次我发生什么事最着急的就是他。当发现我没事的时候,最高兴的也是他。

    我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我想在离开前,认真记住对我最好的这个人。

    “你不会是失忆了吧?”孙益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瞪着我。

    “哼,哼“他清清嗓子,”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我就给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益,你叫匪木,我两是情侣关系。你躺在这里的原因是我两打架的时候,我不小心就把你推下了楼梯,然后把你送医院后,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等你出院了,我们就……”

    “你就想怎样?拐了我哥么?只要我在,你想都别想。”季天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赵达俊。

    他看上去很憔悴,平时穿着讲究的他现在穿着那晚上穿的衣服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胡渣也凌乱的爬满半张脸,看着很狼狈,也很可怜……

    虽然心依然在痛,但现在看到他,我已经平静多了。像昨天一样的失控发疯,现在想起来,都在后悔。哦,对了,是昨天么?

    “孙益,今天星期几?”我用沙哑的声音问站在身边的人。

    “你又想把我赶回学校后偷偷跑掉吗?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不好全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今天星期六。”一直站在门边的赵达俊这时候轻轻地走过来。

    “木木,对不起。我……”在他要接近病床的时候,被一直在捣鼓食盒的季天突然用手挡住胸口。季天对赵达俊摇了摇头,赵达俊红着眼眶看了我一眼,又退回门边,在墙角的沙发上坐下。

    “孙益,你刚刚说等我出院了什么?”我被季天和孙益扶起来,用小桌子自己吃着一点味儿都没有的白粥,孙益在旁边摆了一盘切成小块的水果,说实在咽不下去了,就吃点水果。

    “我说等到你出院了,我们就可以去荷兰结婚。”孙益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被吓了一跳,看他的表情,像在开玩笑又不像。

    “看把你吓的,我只是开个玩笑,大家兄弟这么久,都不许我拿你开个玩笑啊?不过你这表现怎么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电视里演的不都是女的失忆了,男的一和她说,我是你未婚夫,那女的都会流着眼泪说,‘谢谢你一直照顾我,等我出院了,我们就结婚’。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孙益绘声绘色的表演着电视里这种狗血片段。我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幸好只是玩笑,要是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这哪里看的,我怎么没看过?”季天问。

    “我哪看的我怎么知道。再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小爷我看的电视剧多了,你这种小屁孩知道什么。”

    “说不出来那就是你心虚,哪个剧要是有了这一幕,那绝对就是这个剧最大的的败笔。还有,我哥要外貌有外貌,要身材又身材,要头脑有头脑,要学识有学识,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就要和你这种矮矬瘦在一起。”

    “嘿,你这小子,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子再矮也有177,瘦又怎么了,也是上面那个。你这矬根本就是诬陷,虽然我自知不及木头,可再怎么说,追老子的人也能填满一个篮球场。”

    “可你也说了,不,及,我,哥。而且……”季天站到孙益眼前,用手比了比两个人的身高。“这回你服了吧?

    “……”“木头,这小子是谁家的?太伤我自尊了。”孙益“哭着”扑我身上抱着我的手臂,跟我控诉季天的罪行。

    “确实,就你这小身板,想压我。那你还是赶紧回炉重造等下辈子吧?哈哈,哈哈~”我也向孙益插了一刀。

    “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倒了大霉了。”孙益像个姑娘一样娇嗔的说,引来我们三个哈哈大笑。

    他们在我病房里陪了我一上午,就被我要休息为名请回去了,只留了孙益。毕竟,现在叫我完全释怀,我根本做不到。

    赵达俊安静的在那坐了一早,除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什么也没说。走的时候,他看着我认真的说,“你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我的手机会为你二十四小时开机的。那,”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现在我就先回去了。”

    “匪木,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经常莫名其妙晕倒,我想听真话。”孙益在只有我两的时候问我。

    “我不都跟你说过了吗?我只是……”

    “低血糖吗?还想骗我,医生的化验结果都出来了,白纸黑字写着长期用药史。”

    “那你不都知道了吗?那张纸上的数字可比我嘴说的可信多了。”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因为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是兄弟是不是。”

    听到孙益这么说,我有点急了。

    “不是的。主要是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即使知道了,也无济于事。而且,以前我俩又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告诉你了,还不排除我拿这事儿博取同情的嫌疑……”

    在孙益一再的坚持下,我把我曾经患抑郁症的事告诉了他。这件事,除了当初为了彻底拒绝季然告诉过她,孙益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外人”。

    不过,现在,我可能需要重新定位孙益对于我来说是什么人了,算亲人么?为我担心,为我害怕,为我生气,为我付出,不求回报,现在还为我哭泣,除了亲人,我想是没有什么人会这样这样对我好。

    说到亲人,我又该去看看外公外婆了。上次外婆还说,等我下回来了,给我做薄荷糕和酒酿圆子,听着就好想吃,不过也不知道,我们还会有多少个“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