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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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妥协(求票票+收藏)

一连两日,云煦都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有孕的事情,所以小福被调回到我的身边,随身服侍我。而我的饮食也做了全面的调整,每天都有新花样。

多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我阴郁的心情能稍微轻松一些,可是每当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肚子时,手指都像被火烫到一般,赶紧挪到一边,这让本就不怎么晴朗的心情,愈发的抑郁。

而抑郁的后果就是,我的害喜开始了。

只吐了一天,云煦就出现了。

我边干呕着,边冷冷地想着,他还是在害怕着我会对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吗?

只是,原本那么融洽的气氛,只因为一个不在预期的孩子,而变得如此的脆弱不堪,实在是我没有想到的。

这就是所谓的古今差距?明明我们是那么的相似……

“吃点酸梅子,会舒服一点。”

云煦的脸色淡淡的,他拿出一个油纸包好的小零嘴,剪开包裹油纸的棉线,示意我去抓几颗紫莹莹的酸梅。我看着那酸梅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生理上有种非常想要吃的冲动,便暂时将其他的情绪统统抛到脑后,捻起一颗小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嘴里。

好酸!我皱着脸,却感觉口腔里蔓延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原本因为呕吐而不舒服的胃,此时竟然奇迹般地也消停了下来。

又吃了两颗,闹抗议的胃总算彻底消停了,而我也不再吃这种酸不拉几,我以前从来都不吃的东西。

然后,我和他,陷入了沉默。

他还是那个初见面时一脸温暖笑容的男子,此刻,却让我感觉到一点点陌生,是的,陌生。

太过于融洽的开始,让我失态了,让我忘记了自己究竟身处于怎样的环境,又是怎样的位置,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因为他的温柔包容,将我迷惑在假想的美好生活里。

他是个男人。

他是个古人。

他是个古代的男人。

无论是那一样,都意味着,他不可能理解我的心情,也不可能懂得我的过去。

不过,我又何尝想去懂他呢?

一个只见了一次面、便成为我的夫君的男人,一个被家族抛弃了十八年、身染怪毒的男人,一个紧抓着手中温暖不肯放手的男人,我只当他是现下唯一可供选择的依kao,也许都没有试着去走近,而且也忘记了,是这个人把我从那个地方救出来的。

他是我的恩人呢!

那么,就当是欠他的,还给他好了。

“云煦,你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他的眼睛被一点点的点亮,笑容又绽放在唇边,“宝心,你……”

因为喜悦,就连十五这难以忍受的日子,他都面带着笑容,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不过,当我kao在床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然后听着书房里努力压制的闷哼声,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是在做一件极好的事情。

其实,生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接下来的孕吐,又让我有了想把肚子里的捣蛋鬼消灭掉的冲动。可惜云煦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们还要再去一次末神医那里,因为一月之期到了。

这一次,梁凡又跟来了。

刚结束了一波的孕吐,我昏昏沉沉地kao在车厢里的软垫上,没有心情理会梁凡一脸的似笑非笑。

“没想到一阵子没见,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

他却不会安安分分的,那股懒洋洋的语调,只说了这么一句,也是带着浓浓的调侃。

我却没有力气做什么反击,只是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倒是云煦替我回了一句,“你别吵她,她现在难受的紧。”

梁凡依旧笑嘻嘻的,坐没坐相地歪在那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腰带上的一块绯色玉佩,语气依旧很欠揍,“不吵,那就不吵,唉,乔少爷也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伤透了青阳镇的琉璃女儿心……”

我又干呕了两下,忍不住讽刺他两句,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有你梁大少在,哪个少爷能够掠你风头呢?就算是有什么琉璃女儿心,也早已系在了你梁少的身上了,是不是,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梁大少爷?”

梁凡抬起手,刚想要说点什么,马车就在此时停了下来,看来是到地方了。

我们刚下了马车,就发现院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末流神医,而他一看见我们,略点了点头,便转身先行走进屋子里。

而当我们也跟随其后进到屋子里,还没等我们开口,他先说了话,而且微微皱着眉,“才几日,你的脸色很不好。”他说的是我,而且表情很严肃。

我怔怔地把手抚在脸上,然后转头看向云煦,他也担心地点了点头,看来这次怀孕,真是把我折腾惨了。

不知道,后悔来不来得及?

末流一挥手,“这屋子里药味太重,你先出去待一会儿。”

什么?把我撵出去?

我再愣一下,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果然,这药味让我的喉咙更加的不舒服,所以只好乖乖地到外面去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院子里有手工编成的藤桌藤椅,古朴雅致,而藤桌上没有摆放什么药材,而是放置着一本半开的书卷,我信步走到桌旁,伸手一翻,是一本关于药理的手抄本。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手抄书籍了,活版印刷早在百余年前就已经流传开来,而纸张的运用也早已普及,各种类型的书籍基本上都能在书局里看见。所以,就像前世中有了电脑的人就很少去书店一样,现在也很少有人愿意一笔一划地抄书了。

抄书人用的是小楷,整洁清晰,从头到尾都是如此,可见这个抄书人的性格很沉稳,一般来说,抄到后面,就算不是草书,也会往行书发展了。

摩挲着这稍稍有点泛黄的纸页,我突然想到屋子里的那位末流神医,想起他那张始终不动声色、也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虽然很符合我的审美观,可是那种从眼中偶尔流lou出的沉沉之色,又让我下意识地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只是,我总会隐隐觉得,这位神医,似乎真的与我有什么渊源。

到底,是什么渊源呢?

我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挑到了书卷的最后一页,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风入松,雨倾城,风雨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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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的身子骨啊,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去了趟医院,竟然又多了个腰肌劳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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