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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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孕(求票票+收藏)

迷迷糊糊地醒转,听见耳边有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听着让人心烦,我忍不住喊了一声“住嘴”,发现声音果然没有了,才满意地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转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人攥在手里,便顺着那人的胳膊看上去,不出所料,果然是云煦。他正巧也在看着我,见我醒来,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嘴边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怎么了?”

尝试着动了动身子,除了稍稍有点乏力之外,我没发现自己的健康出现了什么问题,不过既然有了昏倒的状况,那就说明,肯定是有事情。

他的眼神温柔,唇边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宝心,你有孕了。”

什么?有孕了?

这个惊天的大消息砸在我的头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可是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能留下,那不是我的!可是我只张了张嘴,艰难地问道,“我,怀孕了?”

“宝心,我真的欢喜,我竟然快要当爹了,真的是,真的是……”看得出,云煦很开心,他甚至紧抓着我的手,几乎语无伦次地表达着心中的喜悦。

我却下意识地排斥着这个孩子,声音也变得冷静,“云煦,你忘记了吗?你身上的毒,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造成影响,如果有影响的话,还不如不要的好。”

他眸中的光芒因为我的一句话而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强笑着,“是啊,我怎么忘记了,我身上,还……”

看着他近乎绝望的表情,我的心中浮起不忍,可是更坚定的想法是,这个孩子,如果可能的话,一定不能留下!

我的沉默似乎被他误解,他强打精神,努力安慰着我,“宝心,别担心,咱们去找末神医,他一定有办法,能……留下这个孩子。”

我抿唇不语,微垂下眼帘,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根本没有一丝变化的肚子,懊恼地暗暗骂着自己:为什么会认为不来月事是因为灵魂和身体的不合?为什么就想不到其实是自己的肚子里多了一个小生命?

为什么……要让我面临这样的抉择?

云煦没有死心,第二日他就准备好马车,在车厢里垫足了软垫,保证我不会被颠到一点,我是该心软于他的体贴,还是愤怒于他的用心,不过无论怎样,我还是顺从地上了马车。

毕竟,就算是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神医也应该能够提供更安全的方法。

这次末流这里没有别的病人,他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只是不知道他晒得这些草药都用在了哪里,毕竟我们来看诊的时候,可没有拿到一颗草药粒子。

他看见我和云煦携手走进来,面无表情地直起身,然后把目光落在我这里,“我记得,时间还没到。”

我张了张嘴,却还是偏头看向云煦,这种事情,真的是难以启齿。

“末神医,是内子,她怀孕了,不过我身上的毒,怕对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什么影响,所以……”

末流似乎毫不惊讶,他的眼神掠过了我的腹部,然后才转身往里面走去,我和云煦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这次是我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他的手指搭在我的腕上,稳定而带着一丝暖意,而我那有点焦躁的心,也在这满是药香的房间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不到两个月,很健康。”他搭完了脉,只说了这么一句。

云煦担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紧接着问道,“那么我身上的毒……”

“现在还看不出来。”末流直接截下了云煦的话,平静地如是说着,“只有孩子出生,才能知道对他造成了什么影响。”

那不是还要生下来?我的心又开始烦躁,忍不住话语尖酸,“你不是神医吗?这个都没法确定?”

末流慢吞吞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很认真地回答,“我不擅长妇科。”

被这一句话堵了回去,我郁闷地瞪着他,可惜对方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平静地低下头,又拿起他那支几乎秃了毛的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边写边说,“三碗水煎一碗水,每日两次,有助于养胎安神。”写完,直接递给了云煦。

云煦赶紧接过了那张写满字的纸,看得出,他既欣喜又忐忑,欣喜,是末流没有说出什么不利的话;而忐忑,同样是因为未知的结果。他是那么地期待着这个与他有关的小生命,可是我却依旧坚定的否认着这个事实。

“如果孩子出生,有着云煦身上的毒,他能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少?”

我闭了闭眼睛,强逼着自己,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残忍得,都无力去看云煦陡然变色的面容。

好吧,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女人,因为我还没有能力,去承受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出现在我接下来的生命里,而且,就是在我被前世的亲人伤害得遍体鳞伤之后。

这一次,末流似乎终于听出了我的用意,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凝神想了想,“几乎没有,孩子太柔弱,而且,我也不擅长儿科。”

离开了末流的住处,我没有拿到可以堕胎的药材,却已经让云煦了解到,我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的决定。所以在回去的路上,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向我的目光中,似乎也少了平日里的那种温暖。

他在生气,我清楚,他生气的不仅是我不肯留下这个对他非常重要的亲人,也生气于我对这个孩子的毫无期待。

可是我没有办法,也没有必要告诉他,我的期待,早就在前世的那二十几年里,消磨殆尽。

“你就这么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回到卧房,他把我扶到床边,却只是站在那里,沉闷的声音,吐lou出一丝苦涩。

我暗暗地攥紧了拳头,然后缓慢地点头,“是,我怕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却无法活下去,那让会让我更伤心。”说着这样的假话,我自己都觉得语言无力苍白。

“是吗……”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没有在多言语,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夜,他没有回来,而我看见,书房的光,亮了整整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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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降温了,好冷,怀念深圳的温暖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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