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悬赏
翳鸟除了视觉、听觉外没有任何感觉，触觉、嗅觉、味觉统统没有，别人对他殴打，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也因为如此，翳鸟的生命中少了很多快感。于是，翳鸟不断通过女人来寻找感觉，可是每次都事与愿违。
直到翳鸟第一次杀人，他用颤抖的手握着带血的刀，看着躺在地上死去的父亲，他居然兴奋了！第一次找到了快感！他大笑着对身后惊恐的弟弟说：别怕，以后哥哥保护你！
翳鸟带着弟弟加入了山海，数年来，共刺杀二百三十一人，从未失手。只有在杀人的时候，翳鸟才会闭嘴，不多说一句，因为他要静静地体验这份难得的快感。
“亏她想得出用人来挡五彩弹，不过这个范围的话，呵呵...青楼月字辈杀手的人头，该值不少钱吧，至少五千贯。”翳鸟暗想道。
“噗噗噗”连声响起，五彩弹已尽数击在洛安身上。洛安最后的一个念头是：我还没娶媳妇呐。
唉...
诶？
扑通一声，洛安重重的摔在地上，五彩弹也随之掉落在地，四散滚开，直到静止不动。
洛安有些发懵，摸了摸自己身上，娘的！没死！
不仅洛安发懵，在场的全发懵。
翳鸟慌了神：“这...这他妈怎么回事？”
老黄语音发颤：“主人还记得前些日子您和少主玩弹子吗？少主暗地里把您的五彩弹给调换了。”
“什么？！我弟弟他为什么调换？”
“他说，无论如何，这次不能让您出来行刺。”
“混账东西！怎么不早说？你明知道我那弟弟的嘴是开过光的...”
正吵间，月溪已飞奔至三人面前，脚下一点，跃身而起，双剑张开，如夜莺张翅，月溪眼中杀气骤起：“上路罢...”
阵阵寒光闪过，月溪翩然落下。
老黄及另一名黑衣人喉间血光一裂，闷声倒地。翳鸟在千钧一发之间侧步闪开，然而虽避开要害，但是右手已被月溪齐齐削断。
好快的剑！翳鸟喘着粗气，举起鲜血直流的断腕，可惜不痛啊！
月溪道：“破绽百出，你死定了，一会去阎王殿报道吧！”说完揉身冲上，双剑连刺，刺出第七剑时，月溪肩头中掌，嘿了一声，倒退数步，立足不动。
洛安在旁看得惊奇，他虽不懂武功，但见月溪屠杀沈家时，武功高如沈云都没有还手余地，被一剑毙命，这个什么鸟竟撑了七剑之久，还反击一掌。
此时洛安虽恨月溪把自己当盾牌使，但也不希望月溪输，月溪若输，自己必死无疑。
翳鸟直挺挺站在那里，笑了，笑声很正常：“姑娘叫什么名字？”
“月溪。”
“长剑名月，短剑名溪，早该想到的...呵呵，不亏。”翳鸟说完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月溪问道：“这回感觉到痛了么?”
翳鸟呵呵笑道：“感觉到了，多谢...”说罢头一沉，竟跪着死去。
翳鸟再也发不出怪笑声了。
月溪轻扯一下自己的衣襟，见右肩已红肿起来，好重的一掌。忽瞥见一道人影向自己冲来，月溪挥剑刺去，见是洛安，愣了一下，忙掉转剑身，用剑柄狠敲在洛安头上。
洛安捂头大叫一声，蹲了下去。
月溪皱眉道：“你作死么？”
洛安抬头怒道：“你要杀便杀！何苦拿我去挡那破弹！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月溪见洛安满面怒容，双眼冒着火光，鼻子微红，竟似要哭出来一般，月溪“噗嗤”一声笑了。
洛安第一次见月溪笑得这么好看，呆了一呆。
月溪：“我早知道那五彩弹是假的。”
洛安回过神来道：“撒谎！你怎么可能知道！”
月溪道：“因为他丢出五彩弹后，我没闻到火药味儿。”
洛安刚要“哦”一声表示赞同，忽心念电转，又怒道：“既然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还用我去挡？”
月溪淡然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真假。”
...
洛安转念一想，月溪本是个冷血杀手，自己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死去的累赘，她拿自己挡五彩弹也好，喂鳄鱼也好，总之这条命是捏在人家手里的。
洛安这么一想，竟释然了，对于现在这个身份心安理得。
“你为什么只给那个鸟画像？”
月溪解决掉一个山海的高手，心情舒畅，说道：“因为他值钱啊，翳鸟，原名陈闪，山海杀手组织排名四十九，没有触觉、嗅觉、味觉，出道六年共刺杀一百七十三次，杀二百三十一人，没有失手，喜欢虐杀女人。按官府的悬赏算，总得值五千贯吧。若是有人找到青楼要花钱杀翳鸟，我直接把画给他看，钱就归我喽。”
洛安愕然道：“你怎么对他这么了解？他都认不出你。”
月溪道：“所以他死了。”
月溪顿了顿又道：“翳鸟的亲弟弟，巴蛇，朝廷悬赏两万贯，只不过必须是活的。”
洛安一惊，沈家全家上下才值一万五千贯，听那个鸟与老黄对话，鸟弟似乎还是个孩子，竟值两万贯？
“怎么可能？那个巴蛇武功很强吗？”
月溪摇摇头道：“并不是，巴蛇，山海排名一十六，擅卜筮、相术，无论是国运还是天数，所言之事无不中者，天下泱泱，谁不想得到巴蛇以成霸业？朝廷就是得不到也不能留这种人在世上。”
洛安默然不语，前些年北方一处水泊中有伙山贼，仅三十六人，纵横山东，攻城略地，烧杀抢夺，无人能敌，即使这般，朝廷对那伙人的贼首也仅出一万贯的悬赏，如今竟对一个算命的小孩出两万贯，可见朝廷守护帝业之心胜于守护民业之心。
洛安问道：“那么你呢？悬赏多少？”
月溪一脚蹬了过去：“这不是你该问的。”
洛安侧身要躲，没躲过，屁股上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好在也已习惯，拍了拍屁股。这一侧身，看到了余姐的尸身，洛安低声道：“我们...把余姐埋了吧。”
月溪问：“为什么？”
洛安一愣，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吞吐道：“因为...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呀！”
月溪冷笑道：“朋友？青楼虽是一个杀手组织，但每个杀手都是个体，讲朋友的话，死的会很惨。每天都有朋友死去，你受得了么？”
洛安急了，道：“人死了总要入土为安吧！”
月溪轻叹了一声道：“人不是从土里来的，死了为什么要回到土里？死后也不得自由么？”
洛安说道：“你就是嘴硬，那个鸟刚出来时你恨得咬牙切齿，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不埋我埋！”说罢就走向马车，拖起余姐的尸身，将其摆正，正准备挖坑，互听车内一阵响动，似乎有什么动物在挣扎。
洛安吓得跌倒在地，月溪闻声赶来，用剑挑起车后纱帘，凝视半响。
洛安见月溪没有动作，爬起身走到车后，张眼一望。
只见车内躺着一个女孩，嘴里塞了块麻布，四肢被捆，衣衫破裂，雪白的肌肤朵朵露出，几近赤身，嘴里呜呜作响，正在拼命挣扎。
宋江哥哥，借你人头一用。
(本章完)
直到翳鸟第一次杀人，他用颤抖的手握着带血的刀，看着躺在地上死去的父亲，他居然兴奋了！第一次找到了快感！他大笑着对身后惊恐的弟弟说：别怕，以后哥哥保护你！
翳鸟带着弟弟加入了山海，数年来，共刺杀二百三十一人，从未失手。只有在杀人的时候，翳鸟才会闭嘴，不多说一句，因为他要静静地体验这份难得的快感。
“亏她想得出用人来挡五彩弹，不过这个范围的话，呵呵...青楼月字辈杀手的人头，该值不少钱吧，至少五千贯。”翳鸟暗想道。
“噗噗噗”连声响起，五彩弹已尽数击在洛安身上。洛安最后的一个念头是：我还没娶媳妇呐。
唉...
诶？
扑通一声，洛安重重的摔在地上，五彩弹也随之掉落在地，四散滚开，直到静止不动。
洛安有些发懵，摸了摸自己身上，娘的！没死！
不仅洛安发懵，在场的全发懵。
翳鸟慌了神：“这...这他妈怎么回事？”
老黄语音发颤：“主人还记得前些日子您和少主玩弹子吗？少主暗地里把您的五彩弹给调换了。”
“什么？！我弟弟他为什么调换？”
“他说，无论如何，这次不能让您出来行刺。”
“混账东西！怎么不早说？你明知道我那弟弟的嘴是开过光的...”
正吵间，月溪已飞奔至三人面前，脚下一点，跃身而起，双剑张开，如夜莺张翅，月溪眼中杀气骤起：“上路罢...”
阵阵寒光闪过，月溪翩然落下。
老黄及另一名黑衣人喉间血光一裂，闷声倒地。翳鸟在千钧一发之间侧步闪开，然而虽避开要害，但是右手已被月溪齐齐削断。
好快的剑！翳鸟喘着粗气，举起鲜血直流的断腕，可惜不痛啊！
月溪道：“破绽百出，你死定了，一会去阎王殿报道吧！”说完揉身冲上，双剑连刺，刺出第七剑时，月溪肩头中掌，嘿了一声，倒退数步，立足不动。
洛安在旁看得惊奇，他虽不懂武功，但见月溪屠杀沈家时，武功高如沈云都没有还手余地，被一剑毙命，这个什么鸟竟撑了七剑之久，还反击一掌。
此时洛安虽恨月溪把自己当盾牌使，但也不希望月溪输，月溪若输，自己必死无疑。
翳鸟直挺挺站在那里，笑了，笑声很正常：“姑娘叫什么名字？”
“月溪。”
“长剑名月，短剑名溪，早该想到的...呵呵，不亏。”翳鸟说完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月溪问道：“这回感觉到痛了么?”
翳鸟呵呵笑道：“感觉到了，多谢...”说罢头一沉，竟跪着死去。
翳鸟再也发不出怪笑声了。
月溪轻扯一下自己的衣襟，见右肩已红肿起来，好重的一掌。忽瞥见一道人影向自己冲来，月溪挥剑刺去，见是洛安，愣了一下，忙掉转剑身，用剑柄狠敲在洛安头上。
洛安捂头大叫一声，蹲了下去。
月溪皱眉道：“你作死么？”
洛安抬头怒道：“你要杀便杀！何苦拿我去挡那破弹！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月溪见洛安满面怒容，双眼冒着火光，鼻子微红，竟似要哭出来一般，月溪“噗嗤”一声笑了。
洛安第一次见月溪笑得这么好看，呆了一呆。
月溪：“我早知道那五彩弹是假的。”
洛安回过神来道：“撒谎！你怎么可能知道！”
月溪道：“因为他丢出五彩弹后，我没闻到火药味儿。”
洛安刚要“哦”一声表示赞同，忽心念电转，又怒道：“既然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还用我去挡？”
月溪淡然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真假。”
...
洛安转念一想，月溪本是个冷血杀手，自己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死去的累赘，她拿自己挡五彩弹也好，喂鳄鱼也好，总之这条命是捏在人家手里的。
洛安这么一想，竟释然了，对于现在这个身份心安理得。
“你为什么只给那个鸟画像？”
月溪解决掉一个山海的高手，心情舒畅，说道：“因为他值钱啊，翳鸟，原名陈闪，山海杀手组织排名四十九，没有触觉、嗅觉、味觉，出道六年共刺杀一百七十三次，杀二百三十一人，没有失手，喜欢虐杀女人。按官府的悬赏算，总得值五千贯吧。若是有人找到青楼要花钱杀翳鸟，我直接把画给他看，钱就归我喽。”
洛安愕然道：“你怎么对他这么了解？他都认不出你。”
月溪道：“所以他死了。”
月溪顿了顿又道：“翳鸟的亲弟弟，巴蛇，朝廷悬赏两万贯，只不过必须是活的。”
洛安一惊，沈家全家上下才值一万五千贯，听那个鸟与老黄对话，鸟弟似乎还是个孩子，竟值两万贯？
“怎么可能？那个巴蛇武功很强吗？”
月溪摇摇头道：“并不是，巴蛇，山海排名一十六，擅卜筮、相术，无论是国运还是天数，所言之事无不中者，天下泱泱，谁不想得到巴蛇以成霸业？朝廷就是得不到也不能留这种人在世上。”
洛安默然不语，前些年北方一处水泊中有伙山贼，仅三十六人，纵横山东，攻城略地，烧杀抢夺，无人能敌，即使这般，朝廷对那伙人的贼首也仅出一万贯的悬赏，如今竟对一个算命的小孩出两万贯，可见朝廷守护帝业之心胜于守护民业之心。
洛安问道：“那么你呢？悬赏多少？”
月溪一脚蹬了过去：“这不是你该问的。”
洛安侧身要躲，没躲过，屁股上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好在也已习惯，拍了拍屁股。这一侧身，看到了余姐的尸身，洛安低声道：“我们...把余姐埋了吧。”
月溪问：“为什么？”
洛安一愣，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吞吐道：“因为...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呀！”
月溪冷笑道：“朋友？青楼虽是一个杀手组织，但每个杀手都是个体，讲朋友的话，死的会很惨。每天都有朋友死去，你受得了么？”
洛安急了，道：“人死了总要入土为安吧！”
月溪轻叹了一声道：“人不是从土里来的，死了为什么要回到土里？死后也不得自由么？”
洛安说道：“你就是嘴硬，那个鸟刚出来时你恨得咬牙切齿，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不埋我埋！”说罢就走向马车，拖起余姐的尸身，将其摆正，正准备挖坑，互听车内一阵响动，似乎有什么动物在挣扎。
洛安吓得跌倒在地，月溪闻声赶来，用剑挑起车后纱帘，凝视半响。
洛安见月溪没有动作，爬起身走到车后，张眼一望。
只见车内躺着一个女孩，嘴里塞了块麻布，四肢被捆，衣衫破裂，雪白的肌肤朵朵露出，几近赤身，嘴里呜呜作响，正在拼命挣扎。
宋江哥哥，借你人头一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