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警戒之战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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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终结Ⅰ

    sat apr 09 21:26:13 cst 2016

    苏军的攻势最终被粉碎了。保守起见,我被调回了美国。fa-1的动力系统出了点故障,暂留在德国进行维修。爱因斯坦说,无论我在哪,fa-1都会一直与我同在。

    苏联把战线推到了基地附近。美国东南部已经沦陷了,苏联军队会势如破竹般切断东北部的物资补给线。如果到那时,纽约将会孤立无援,一击既溃。

    艾莉娜见我回来时欣喜万分,刚见面就是一个深深地拥抱。她把下巴搭在我肩上,然后把白皙的脸埋近我的胸膛。“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哽咽着说。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太多太多,我无法想象无休止的战争给她带来的恐惧。班宁上来就往我脸上打了一拳――这算是我们之间表达感情的特殊方式吧。当然,分寸他是有把握的。“哈哈哈,见到你,拳头就很兴奋。”他扯起我的衣领大笑着说。

    晚餐后,中校请我一起散步――这是第一次。 “迈克尔,刚刚接到总统的指令,你将被调离纽约。”中校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周围的城市笼罩在无际的黑暗里,充满死寂。中校把一根烟从我眼前晃过,轻咳后说道:“我理解你的感受大兵,但是……”“他们明天就要出任务是吗?”我打断了他的话。中校点头示意。我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皎洁的月光撒在路上,我低头看着军靴,做着困难的抉择。最后,我对他说,能否让我随尼尔森他们完成最后一次任务。他缓缓地呼出一团烟雾,然后露出和蔼的笑容。“我会等你回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吧。”他转身离去,只留下这一句话,但这就够了。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基地被炸平,纽约被攻占。

    清晨,尼尔森嘹亮的哨声使我从床上跳了起来,随后便开始整理装备。我好些天没有听见这熟悉而令人清醒的声音了,可惜再也不会有机会听到。我最终还是迟到了,所以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右边。队里有一些新面孔,是从g2队调来补充的列兵安德烈和斯蒂夫。今天的任务被临时改动,只是去巡视后方防区。一辆军用卡车驶来,停在我们跟前,它的车身遮挡住了艳红的朝阳。尼尔森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接着我们一个个地爬上卡车。

    车辆渐行渐远,我看见基地缩得越来越小,在柔和的晨光愈发变得模糊。它在一个拐角处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失落感,心脏似乎被掏空。 车篷顶部的一处破口透下一缕金色的光束,射在艾莉娜的脸颊上,使她洁白的皮肤变得亮眼。很快,她注意到了我。“有事吗?”她问,然后右手伸向医疗箱。“呵呵,感冒药有吗?”我突然来了兴致,同她开起玩笑。我喜欢她笑,她的笑容仿佛春天一般清新,有活力。可是在枪林弹雨下,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卡车速度放缓直至停下,我跳下车一探究竟,看见一个长发齐腰的女孩,尼尔森正在和他谈话。“怎么回事?姑娘?”他蹲下,用黄褐色手套中露出的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苏联人在夜里悄无声息地杀了那里的所有士兵,还有我的哥哥。”女孩抽噎着,双眼看起来更加红肿。尼尔森命令驾驶员安德烈通过车载无线电向基地报告敌军渗透后方防区的行动。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任务到此为止喽。”安德烈把无线电耳麦放下,拍了拍车门喊道。可是一串令人始料未及的枪声却改变了一切。我们全然没有发现附近的这些携枪的围观者,以至于很多人还在说笑、谈话、抽烟。我想启动fa -1却迟迟没有听见克莱尔的声音。身后的女孩在哭泣,身旁的班宁已经准备好了一颗手榴弹,前面的斯蒂夫正在拉动枪栓。子弹被推进枪膛的声音在沉重空气中回响,而我感觉难以呼吸。大地在颤抖,一辆坦克出现在那些士兵的身后,而我们的身后仅有空荡荡的街区。“把枪放下吧。”尼尔森低着头说,“这……是命令。”我从未想到过投降,因为中士性格和作风我们都再清楚不过。可这一次是例外……我也清楚,他只是希望我们能活下来,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那些苏联士兵向我们冲来,脸上带着嚣张的坏笑。他们粗鲁地夺过枪,用坚韧的尼龙绳捆绑我们的手腕。斯蒂夫嘶吼着挣扎,想要挣脱绳子,一个满脸胡子的苏联军官转身拔枪射死了他。子弹直接击穿头盔,留下一个绛红的大洞。像一个失去控制的木偶,他倒下了,愤怒的神色仿佛还刻在他的脸上。

    最后,我们被押送到苏军的据点,被关近一个宽敞的屋子。与其这样说,不如说里面没有一个陈设,甚至连一个壁画也没有。艾莉娜绝望地坐在一旁,眼睛布满血丝。“我们是要他妈的死在这吗?”杰米问。“该死的,有种解开我的绳子,我一定把他们都撂倒。”班宁靠着墙,用脑袋撞击墙壁,以宣泄自己对命运的不满。艾莉娜绝望地坐在一旁,眼睛布满血丝,满含眼泪。我对她说,难过的话就睡一会吧,终究会没事的。然后,她扑到我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用手轻拍着她的背,鼻尖触碰到她的耳朵。心里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我这才发觉,经过这几个星期的并肩战斗,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她。此时,我再一次坚定了逃出去的信念和决心,fa -1一定不会放弃我的。

    已是下午四点了,而我们滴水未进,更别谈午餐了。此时,门被重重地踢开了。又是他!那个满脸绕腮胡子的军官,身后跟着几个士兵。他想干什么?班宁朝他大骂着,恶狠狠地瞪着他,但他那邪恶的眼神最后聚集在艾莉娜身上。我上前挡住他,但被他的手下踢倒,木质的枪托甩在脸上,被自己的牙齿噎住然后吞下去,腥热的血液充满口腔。那个苏联军官把她抱起,径直向门外走去,艾莉娜拼命地捶打着那个人厚实的臂膀,一遍遍地嘶喊着我的名字。尼尔森他们被苏联士兵压制住,帮不上一丁点忙。我咬牙忍痛,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撞倒。旁边的士兵跑来把我拉开,用枪口顶住我的身体,同时扣动了扳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