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谈
唐婉见南宫弃神情可怕异常，仿佛要将自己生吞一般，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一想这个还没自己高的小屁孩没有半点武力，连个武者都算不上，而自己已突破武境迈入灵境，没有必要会怕他。
想到这里，唐婉胆子也大了，胆子大了，脾气也就随之上来了。杏眼圆瞪，大声斥道:“你偷看本姑娘洗澡，我要杀了你！”
“我没偷看！”南宫弃仍是冷冷的一句话。
“哼！还想狡辩，去死吧！”话语一落不待南宫弃开口，唐婉举剑便向他胸口刺去。
只听那剑‘咻’的一声长鸣，如一只火凤向南宫弃快速飞来。
这时山脚下有人叫道:“婉儿，不可胡来！”
剑来的太快，剑光也照的四周通红。南宫弃身上有着伤躲闪不便，只向后退了几步。眼看那剑近在咫尺，只得用右手去抓那剑刃。
手刚抓住剑刃，那剑只是微微受阻，‘呲呲呲’数声过后，剑尖从手心里穿出‘噗呲’刺入了右胸之中。
南宫弃那抓住剑刃的手已然成了一只血手，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渗出‘滴答’‘滴答’地滴在林间的青石路上。
那胸口涌出的血把黑色的衣服染成了棕色，地上也流了一滩。
“啊！”南宫弃一声长啸，全身顿时隐隐有一股黑气弥漫。右手抽出没入胸口里的剑，左手往唐婉胸前奋力一击。
‘噗’的一声，唐婉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后飞去，摔到地上昏了过去。
南宫弃随即身子一软，双膝跪在地上，‘噗呲’‘噗呲’连吐了两口鲜血。
‘咻咻咻’
‘咻咻咻’
两道身影踏着流光，划破夜空，御剑飞来。这两人正是唐休羽和南宫霸。
轻念了口诀，宝剑归鞘，人已落下，唐休羽先是把南宫弃抱到一株树边靠着，细看伤势过后将一股真气灌入他的体内用以止血疗伤。
随即便去看昏迷在地的唐婉。为她把脉诊断。
南宫霸望了望南宫弃，冷哼一声:“逆子，倒真是哪里都有你！若是唐小姐有什么闪失，你万死难辞其咎！”
南宫弃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捂住伤口微微喘气。
唐休！羽道:“老弟也别怪弃儿，你刚才也见到了，是我家婉儿胡闹在先！”
“孙女可有大碍？”南宫霸急忙问。
“一点轻伤，无妨，等醒来进点汤药就行了。我先抱她回房休息，你也带弃儿回房疗伤。”
说完唐休羽抱起唐婉脚踩流星疾驰而去。
见唐休羽已去，南宫霸背起南宫弃向山腰竹屋大步走去。
趴在那宽阔温暖的背上，迷离着双眼望着地上那一大一小两个影子，他哭了。
自南宫弃记事起，这是外公第一次抱他。尽管这种短暂的温暖是因为可怜或同情，至少他在这一刻是真的哭了。
他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年没哭了，今日却不知怎么的，眼泪不争气夺眶而出，又无声无息从脸庞滑落。
树影婆娑，烛光摇曳。
南宫霸将南宫弃放到床上，吩咐仆人好生照料，便自行离开了。
下人放好热水，将府内一些灵药放入水中，南宫弃在仆人的搀扶下才勉力支撑走到水桶旁。
南宫弃遣退了仆人，脱下一身血衣，看着水中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倒影，他的眸子变得越来越阴冷……
南宫府西院一间房里，两人相对而坐。二人眼睛凝视桌案上黑白分明的棋盘。
“老哥，今晚的事是愚弟之过！”
“事已至此，罚过也就行了，老弟何须耿耿于怀！”
“话虽如此，恐怕有辱婉儿声誉，刚才若不是老哥拦着，我非当场结果了那些畜生。”
“他们虽然行径恶劣，但也罪不至死。好在他们年龄尚小，此事知者甚少。夜深难辨，尚未酿成大错。”
“老哥气量如海，虚怀若谷。小弟是万万赶不上你的了！”
“你我兄弟就用不着说奉承的话，老弟此时到我房里该不会是要和我说这些吧？”
“老哥明鉴，小弟被几件难事所困扰，想请老哥替我裁决！”
“老弟请说！”
“川州四大家关系利益错综复杂，明面相交往来，和睦友好。实则暗流涌动，伺机而发。那徐家寨与上官府动向尚还不明，可那王家堡矛头却是直指我南宫府。”
“此事我也听犬子唐擎提及过，川州四家十二城，每家管三城。贸易互通，人口往来。现如今王家与徐家结为亲家，又意欲拉拢上官家，如今这形势对南宫家不利。”
“不仅如此，他王天翊谈生意都谈到我安乐城来了。他此举无非是想掠夺我城资源，挖掘我城人才。长此下去，我南宫家危矣！”
“王天翊此人阴狠独断，狂妄自私。与徐寨主徐慕华臭味相投，乃一丘之貉。上官家主上官明为人恩怨分明，光明磊落，断不会与王家为伍。老弟明日便去拜访上官明，上官明知其利害自会与南宫家交好。”
“正是！是小弟愚钝，多谢老哥点拨！”南宫霸拱手谢道。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呵呵！”唐休羽将手中的一枚白棋按在棋盘之上，淡然一笑。
“此事虽了，但还有一事。”
“老弟所指的可是南宫弃？”
“正是此事，适才你也亲眼所见，那逆子周身隐隐有黑气弥漫。从未习武却能将初阶灵者的婉儿震飞。”
“或许与他的体质有关，我看他身上有一股戾气。这股戾气须及时消除，若放任这戾气滋长，日后对人对己都不利。”
“莫不成天机神僧的谶语将要成真？早知道会这样老哥你当年就不该阻止，让我结果了这逆子以绝后患。”
“老弟啊！他毕竟是你外孙，再者他也是无辜的。他母亲落到那个处境，我也难辞其咎！”
“老哥此言差矣，那个不孝女辜负你我一番苦心栽培。自甘堕落倒也罢了，使整个家族整个师门都蒙羞。如今落得此等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哎！”唐休羽长叹一口气：“那弃儿之事老弟打算如何处理？”
“这么多年我从不教他习武修行，也不许他出门一步，就是怕他生出什么事端来！现如今他寡言少语，性格乖张又加之体内戾气渐长。日后恐怕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我也不知该当如何！”南宫霸将一枚黑棋重重按下。
“你动了杀机，不该！”唐休羽按下一枚白棋接着拾起刚才那枚黑棋说：“老弟你不要这枚黑棋那就给我吧。也许在你手里是黑棋，到了我手里就是白棋了！”
“棋子本就黑白分明，黑棋又如何能得变白？”
“那也说不准，黑白不在眼里乃在心中！”
“老哥万万不可将他带走，这逆子此时还小但悖逆之心已现，恐日后牵连御龙山庄。切不可忘了天机神僧留下的谶语啊！”
“且不说这谶语是真是假，就算如老弟你这般对他不闻不问，或是严加看管也都是不成的。这就如洪水一般，你越堵它越汹，堵是堵不住的，还是要疏通利导才行。再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且看他自己造化了。”
“老哥心意已决，小弟也不再阻止。但请老哥记住小弟一句话，若是这逆子日后稍露异心立即除之！”
“老弟的话做哥哥的记住了。还请你放心！”
一夜长谈，东方已露鱼肚白，两人方才作罢。
一抹晨曦透过树林零零落落的洒在那几间竹屋前。竹屋的门还是紧闭着，竹门前倚着一根竹仗。竹仗上栖着一只鸟儿，正‘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随即便是一声叫唤：“弃哥哥，起床没？”
叫声打破了山中清净，惊走了竹仗上的小鸟，也吵醒了屋内之人。
‘吱呀’一声门开了，今日换了一身褐色衣服的南宫弃走了出来。
“灵儿，这么早过来可有事？”没有了淤青红肿的脸又恢复了往昔的俊俏。只是左手捂住胸口，右手缠着纱布。脚步也有些不稳。
来的人正是南宫灵儿，她连忙跑上去扶住南宫弃：“快进屋坐着，我有好消息说给你听！”
扶着南宫弃坐在竹椅上，南宫灵儿又倒了杯水喝下，这才开口：“渴死我了，你猜这好消息和谁有关？”
南宫弃眉头微微一扬淡淡道：“与我有关？”
“是啊，今早很多仆人都在议论，说唐老爷子跟爷爷开口，打算带你去御龙山庄。”南宫灵儿一脸兴奋的道。
“御龙山庄，姓唐，不去。”南宫弃冷冷的道。
昨夜若不是唐婉功力尚浅，自己恐怕早已命丧于她宝剑之下。饶是南宫府不缺乏灵丹妙药，但此时伤口依然如灼烧一般的疼痛。
想到此处，他对她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自然不肯去御龙山庄。
南宫灵儿对于昨夜之事一无所知，还以为他使性子耍脾气。于是白了他一眼：“怎么你还不乐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在御龙山庄门下？”
“那又如何？”南宫弃仍是一脸寒霜。
“听爷爷说过，御龙山庄高手如云，神兵无数，是无数修仙者向往之地。只是收徒条件苛刻，因此不是天赋异禀资质良好的人是绝对进不了御龙山庄的！但凡从里面出来的人哪一位不是法术超群，威名赫赫。”
见南宫弃没有说话，南宫灵儿又接着说：“你不是从小就想修行吗？难得这次有机会，你想永远困在这里吗？你想永远受人欺负吗？”
‘
“我……咳咳咳’南宫弃听得一时气血上涌刚开口说话觉得胸口痛的厉害，随即便是一阵咳嗽。
南宫灵儿见他咳得厉害，帮他拍了拍背，说道：“弃哥哥，你怎么样？”
“没事了！”南宫弃摆了摆手。
南宫灵儿见他稍稍好转又道：“今日又听说南宫强，南宫韫，南宫涛还有我哥都被爷爷罚去跪祠堂抄族规去了。也不知为了什么惹怒了爷爷，这下他们可有苦头吃了。”说完竟咯咯笑了起来。
南宫弃自然知道他们受罚是为了什么事，只是与他无关，他也不会多嘴。
“这个送给你！”突然南宫灵儿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香囊递到了桌上。
南宫弃看了这个香囊一眼，满是不解：“我用不着，你自个留着。”
“弃哥哥，你以为这是什么？这不是香囊，这个袋子名叫‘乾坤袋’。”南宫灵儿微笑着：“你瞧好，我变戏法给你看！”
只见她嘴里默默念着什么，而原先放在桌上的香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变越大，简直就是一个大麻袋。
也不知道南宫灵儿如果继续念动咒语，这只大麻袋能不能撑破整个竹屋，无限放大下去。
(本章完)
一想这个还没自己高的小屁孩没有半点武力，连个武者都算不上，而自己已突破武境迈入灵境，没有必要会怕他。
想到这里，唐婉胆子也大了，胆子大了，脾气也就随之上来了。杏眼圆瞪，大声斥道:“你偷看本姑娘洗澡，我要杀了你！”
“我没偷看！”南宫弃仍是冷冷的一句话。
“哼！还想狡辩，去死吧！”话语一落不待南宫弃开口，唐婉举剑便向他胸口刺去。
只听那剑‘咻’的一声长鸣，如一只火凤向南宫弃快速飞来。
这时山脚下有人叫道:“婉儿，不可胡来！”
剑来的太快，剑光也照的四周通红。南宫弃身上有着伤躲闪不便，只向后退了几步。眼看那剑近在咫尺，只得用右手去抓那剑刃。
手刚抓住剑刃，那剑只是微微受阻，‘呲呲呲’数声过后，剑尖从手心里穿出‘噗呲’刺入了右胸之中。
南宫弃那抓住剑刃的手已然成了一只血手，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渗出‘滴答’‘滴答’地滴在林间的青石路上。
那胸口涌出的血把黑色的衣服染成了棕色，地上也流了一滩。
“啊！”南宫弃一声长啸，全身顿时隐隐有一股黑气弥漫。右手抽出没入胸口里的剑，左手往唐婉胸前奋力一击。
‘噗’的一声，唐婉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后飞去，摔到地上昏了过去。
南宫弃随即身子一软，双膝跪在地上，‘噗呲’‘噗呲’连吐了两口鲜血。
‘咻咻咻’
‘咻咻咻’
两道身影踏着流光，划破夜空，御剑飞来。这两人正是唐休羽和南宫霸。
轻念了口诀，宝剑归鞘，人已落下，唐休羽先是把南宫弃抱到一株树边靠着，细看伤势过后将一股真气灌入他的体内用以止血疗伤。
随即便去看昏迷在地的唐婉。为她把脉诊断。
南宫霸望了望南宫弃，冷哼一声:“逆子，倒真是哪里都有你！若是唐小姐有什么闪失，你万死难辞其咎！”
南宫弃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捂住伤口微微喘气。
唐休！羽道:“老弟也别怪弃儿，你刚才也见到了，是我家婉儿胡闹在先！”
“孙女可有大碍？”南宫霸急忙问。
“一点轻伤，无妨，等醒来进点汤药就行了。我先抱她回房休息，你也带弃儿回房疗伤。”
说完唐休羽抱起唐婉脚踩流星疾驰而去。
见唐休羽已去，南宫霸背起南宫弃向山腰竹屋大步走去。
趴在那宽阔温暖的背上，迷离着双眼望着地上那一大一小两个影子，他哭了。
自南宫弃记事起，这是外公第一次抱他。尽管这种短暂的温暖是因为可怜或同情，至少他在这一刻是真的哭了。
他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年没哭了，今日却不知怎么的，眼泪不争气夺眶而出，又无声无息从脸庞滑落。
树影婆娑，烛光摇曳。
南宫霸将南宫弃放到床上，吩咐仆人好生照料，便自行离开了。
下人放好热水，将府内一些灵药放入水中，南宫弃在仆人的搀扶下才勉力支撑走到水桶旁。
南宫弃遣退了仆人，脱下一身血衣，看着水中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倒影，他的眸子变得越来越阴冷……
南宫府西院一间房里，两人相对而坐。二人眼睛凝视桌案上黑白分明的棋盘。
“老哥，今晚的事是愚弟之过！”
“事已至此，罚过也就行了，老弟何须耿耿于怀！”
“话虽如此，恐怕有辱婉儿声誉，刚才若不是老哥拦着，我非当场结果了那些畜生。”
“他们虽然行径恶劣，但也罪不至死。好在他们年龄尚小，此事知者甚少。夜深难辨，尚未酿成大错。”
“老哥气量如海，虚怀若谷。小弟是万万赶不上你的了！”
“你我兄弟就用不着说奉承的话，老弟此时到我房里该不会是要和我说这些吧？”
“老哥明鉴，小弟被几件难事所困扰，想请老哥替我裁决！”
“老弟请说！”
“川州四大家关系利益错综复杂，明面相交往来，和睦友好。实则暗流涌动，伺机而发。那徐家寨与上官府动向尚还不明，可那王家堡矛头却是直指我南宫府。”
“此事我也听犬子唐擎提及过，川州四家十二城，每家管三城。贸易互通，人口往来。现如今王家与徐家结为亲家，又意欲拉拢上官家，如今这形势对南宫家不利。”
“不仅如此，他王天翊谈生意都谈到我安乐城来了。他此举无非是想掠夺我城资源，挖掘我城人才。长此下去，我南宫家危矣！”
“王天翊此人阴狠独断，狂妄自私。与徐寨主徐慕华臭味相投，乃一丘之貉。上官家主上官明为人恩怨分明，光明磊落，断不会与王家为伍。老弟明日便去拜访上官明，上官明知其利害自会与南宫家交好。”
“正是！是小弟愚钝，多谢老哥点拨！”南宫霸拱手谢道。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呵呵！”唐休羽将手中的一枚白棋按在棋盘之上，淡然一笑。
“此事虽了，但还有一事。”
“老弟所指的可是南宫弃？”
“正是此事，适才你也亲眼所见，那逆子周身隐隐有黑气弥漫。从未习武却能将初阶灵者的婉儿震飞。”
“或许与他的体质有关，我看他身上有一股戾气。这股戾气须及时消除，若放任这戾气滋长，日后对人对己都不利。”
“莫不成天机神僧的谶语将要成真？早知道会这样老哥你当年就不该阻止，让我结果了这逆子以绝后患。”
“老弟啊！他毕竟是你外孙，再者他也是无辜的。他母亲落到那个处境，我也难辞其咎！”
“老哥此言差矣，那个不孝女辜负你我一番苦心栽培。自甘堕落倒也罢了，使整个家族整个师门都蒙羞。如今落得此等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哎！”唐休羽长叹一口气：“那弃儿之事老弟打算如何处理？”
“这么多年我从不教他习武修行，也不许他出门一步，就是怕他生出什么事端来！现如今他寡言少语，性格乖张又加之体内戾气渐长。日后恐怕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我也不知该当如何！”南宫霸将一枚黑棋重重按下。
“你动了杀机，不该！”唐休羽按下一枚白棋接着拾起刚才那枚黑棋说：“老弟你不要这枚黑棋那就给我吧。也许在你手里是黑棋，到了我手里就是白棋了！”
“棋子本就黑白分明，黑棋又如何能得变白？”
“那也说不准，黑白不在眼里乃在心中！”
“老哥万万不可将他带走，这逆子此时还小但悖逆之心已现，恐日后牵连御龙山庄。切不可忘了天机神僧留下的谶语啊！”
“且不说这谶语是真是假，就算如老弟你这般对他不闻不问，或是严加看管也都是不成的。这就如洪水一般，你越堵它越汹，堵是堵不住的，还是要疏通利导才行。再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且看他自己造化了。”
“老哥心意已决，小弟也不再阻止。但请老哥记住小弟一句话，若是这逆子日后稍露异心立即除之！”
“老弟的话做哥哥的记住了。还请你放心！”
一夜长谈，东方已露鱼肚白，两人方才作罢。
一抹晨曦透过树林零零落落的洒在那几间竹屋前。竹屋的门还是紧闭着，竹门前倚着一根竹仗。竹仗上栖着一只鸟儿，正‘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随即便是一声叫唤：“弃哥哥，起床没？”
叫声打破了山中清净，惊走了竹仗上的小鸟，也吵醒了屋内之人。
‘吱呀’一声门开了，今日换了一身褐色衣服的南宫弃走了出来。
“灵儿，这么早过来可有事？”没有了淤青红肿的脸又恢复了往昔的俊俏。只是左手捂住胸口，右手缠着纱布。脚步也有些不稳。
来的人正是南宫灵儿，她连忙跑上去扶住南宫弃：“快进屋坐着，我有好消息说给你听！”
扶着南宫弃坐在竹椅上，南宫灵儿又倒了杯水喝下，这才开口：“渴死我了，你猜这好消息和谁有关？”
南宫弃眉头微微一扬淡淡道：“与我有关？”
“是啊，今早很多仆人都在议论，说唐老爷子跟爷爷开口，打算带你去御龙山庄。”南宫灵儿一脸兴奋的道。
“御龙山庄，姓唐，不去。”南宫弃冷冷的道。
昨夜若不是唐婉功力尚浅，自己恐怕早已命丧于她宝剑之下。饶是南宫府不缺乏灵丹妙药，但此时伤口依然如灼烧一般的疼痛。
想到此处，他对她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自然不肯去御龙山庄。
南宫灵儿对于昨夜之事一无所知，还以为他使性子耍脾气。于是白了他一眼：“怎么你还不乐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在御龙山庄门下？”
“那又如何？”南宫弃仍是一脸寒霜。
“听爷爷说过，御龙山庄高手如云，神兵无数，是无数修仙者向往之地。只是收徒条件苛刻，因此不是天赋异禀资质良好的人是绝对进不了御龙山庄的！但凡从里面出来的人哪一位不是法术超群，威名赫赫。”
见南宫弃没有说话，南宫灵儿又接着说：“你不是从小就想修行吗？难得这次有机会，你想永远困在这里吗？你想永远受人欺负吗？”
‘
“我……咳咳咳’南宫弃听得一时气血上涌刚开口说话觉得胸口痛的厉害，随即便是一阵咳嗽。
南宫灵儿见他咳得厉害，帮他拍了拍背，说道：“弃哥哥，你怎么样？”
“没事了！”南宫弃摆了摆手。
南宫灵儿见他稍稍好转又道：“今日又听说南宫强，南宫韫，南宫涛还有我哥都被爷爷罚去跪祠堂抄族规去了。也不知为了什么惹怒了爷爷，这下他们可有苦头吃了。”说完竟咯咯笑了起来。
南宫弃自然知道他们受罚是为了什么事，只是与他无关，他也不会多嘴。
“这个送给你！”突然南宫灵儿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香囊递到了桌上。
南宫弃看了这个香囊一眼，满是不解：“我用不着，你自个留着。”
“弃哥哥，你以为这是什么？这不是香囊，这个袋子名叫‘乾坤袋’。”南宫灵儿微笑着：“你瞧好，我变戏法给你看！”
只见她嘴里默默念着什么，而原先放在桌上的香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变越大，简直就是一个大麻袋。
也不知道南宫灵儿如果继续念动咒语，这只大麻袋能不能撑破整个竹屋，无限放大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