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情无价（2）

这个女人长得确实有特色，白皙丰满的身材就不折不扣就是个“枣核”，两条大腿并在一起比臀围还粗，还总爱穿条健美裤，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象条大肉虫，可钉可卯正符合张军风的审美观点。

一阵狂轰滥炸之后，终于一天，张军风收到了期盼已久的情书。信只有一页，却是语重心长，美人大意是说，希望他把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和社会主义建设之中去，为“四化”建设贡献添砖加瓦，云云，最后还祝愿他早日加入党组织。

“妈的，老子早就是党的人了！”张军风心灰意冷，憋了半天才恶狠狠蹦出这么一句，“反动派才共产共妻呢。”

张军风从此才算是死了这条心，牢记党的谆谆教诲，把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投入到除她之外的服务和建设中去了，工作上与她偶尔接触，也规规矩矩地真正是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可没成想好景不长，那时候想做坏人难，可现在想做好人也难呐！

一天，张军风刚开完会，就听秘书说有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他。推门进屋一看，不由自主就心虚起来，原来屋子沙发前站着的女人，不就是那个曾经让他惶惶不已的“枣核”吗！

美人现在虽是在“枣核”的基础上又加了“徐娘”的桂冠，身上最粗的部位也上移到了腰间，可脸上却浓妆艳抹的似乎看上去比以前还要更风致些。

张军风想起年轻时的遭遇，仍然心有余悸，他有意半开着办公室的门，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眯缝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看着眼前美人给他送的两条“蓝猫”烟，听她絮絮叨叨地痛说革命家史。

唉！这自古红颜多薄命呀。原来，这美人同样也是命途多舛，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可王子却在去年从马背上摔下来，成了下岗工人。您想想，一个只有高中文化的中年男人，没有一技之长，又没有钱，身坚智残的，下岗后除了天天在家打老婆，其它能干的还真有限。

现在的张院长对于这种杂七杂八的破事那是见多了，所以还没等她说明来意，就起身从桌子后面绕出来，亲自在她杯子里续上水，深有感触地说，“是呀，在企业转机建制的过程中，势必会影响到一部分职工的切身利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咱们都要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呀。

我早就有思想准备，要是让我下岗，绝没二话，就在咱们家属院门口摆个卖肉夹馍的摊子，不仅自食其力，还又方便了大伙的生活，享受三年免税，不用象现在这样操心费力的，多好……。”

张军风本意是想截住预料中求救的下文，可还没等他说完，美人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脸贴在他肥厚的手背上，呜呜咽咽地抽嗒起来，搞得张军风偷眼瞧着门口，不知所措。

“军风呀，不，张院长呀，你要是能给他找个卖肉夹馍的差事也行啊，只要他不天天在家拿俺们娘俩出气就行。”美人不依不饶地摇晃着张军风的手臂，楚楚可怜地哀求他。

张军风手背不经意间触到了她胸前软乎乎的球面顶端，两腿间立刻不争气的有了反应。

诶，原来年轻时曾经日思夜想的触觉是这样的，跟别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嘛。张军风此时还真就回忆起了自己当初对这个神女峰迷雾的某些幻觉，手试探性地使了使劲，想要挣脱出来，可是事与愿违，整只手被抓得更紧了。

这人呢，都是感情的动物，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生意场上其实都一样，几乎所有的成功人士，其实都是很重感情的。试想，一个人在江湖上独来独往，最多只能做个燕子李三，或是采花大盗之类的，终究成不了宋江和程咬金，这张军风也不例外！

瞧着这个“孟姜女”，张军风终于被这个一心向夫的贞洁烈妇所打动。说办就办，还真就安排那个精力闲置的老爷们做了跟“肉夹馍”有关的工作——在本单位食堂负责买菜！

这可是个好活，绝对的甲方（花钱的），比陆乘风、吴中他们一贯做乙方（卖钱的）的，腰杆子不知要粗多少倍！天天吆五喝六的比上班时还威风。只是有一点不爽，在家里就混成了三把手，仅排在那条狗之前。这人有得必有失呀，不过不要紧，到外面跟那些卖菜，卖肉的找吧回来就是了。

前面说过，这个女人在结算中心上班，因此张军风有时过来开会，就主动受到邀请，得以出入财务重地，跟科长在办公室里关上门聊上几句家常话。

可是，由于职务关系，张军风除了聊家常之外，还财色兼收，附带留心上了总公司的财务状况，中场休息时，总不忘了指东画西地顺便打听几句本院的收支，科长为了报恩，连自己都豁出去了，其它的方面嘛，当然更加是胸怀坦荡啦。

陆乘风刚来不久，有一次收到张军风传来的信息，说现在财务上刚进了一大笔钱，对他讨债利好，就是从这个科长那里套出来的。

那天，张军风又过来了，照例是午休时溜进科长的办公室，慰问一下本单位职工的家属，除此之外，暗地里还有其它一点小打算。

原来，他们研究院最近刚买了一批实验室设备，张院长的回扣比例那是当然早就是谈好了的，可是按照惯例，一般是要等到销售商拿到货款后，才能把款子返回来。张军风对那个与自己相互间号称“老朋友”的销售商其实心里一直没底，敌人总是太狡猾呀，尽管在他的高压之下，勉强缴械，可那个跟班的小助理怀恨在心的丑恶嘴脸，却不时缠绕在他心头。

妈的，可别为了多拿几千块钱小阴沟里翻了船。张军风今天来，就是要查一查看货款到底付出去了没有，以此考察对方的忠诚度。

可没成想，倒是歪打正着，为陆乘风引出了一桩杀身大祸！

张军风喝着黏糊糊一大杯新沏的枣花蜂蜜（据说这玩意对男人颇有益处），一边威严地对正背对着他理装的科长说，“我这一段时间感觉到单位账上的钱一下就见底了，估计是那帮供应处的没经过我们允许，擅自往外付出去了不少款，你给我查一查，都付到哪里去了？”

女人领命，忙不迭地开了计算机，调出账目，向他一笔笔地详细汇报。哪知道张军风是醉翁之意，好象总也听不清楚，有些让她不得不重复好几遍，还不时耻笑她们结算中心的处长是个草包，连账都记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