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男人痛哭起来
mon aug 22 00:00:00 cst 2016
女人眼角飘着泪，羞惭万分，来那个了，不信你看。
舒平烨不看，他俯下身，把女人的头抱在怀中，女人也死死抱住他的腰。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得有适合的铺垫，适合的情调，适合的环境；难得他已决定接受，她也执意付出。可老天偏偏不许，大笔一挥，统统抹杀掉了。错过今天，什时候才有这样天衣无缝的机会呢？生活就是这样，一切都是这样。
常务副厅长老张回来之后，一举收复了所有的失地，老葛处于战略防御态势。老姜结束了党校学习，不久就荣升党组成员，但是不够完美，没能当上副厅长，只是助理巡视员。当然这都是大家的揣测，大可一笑置之，并不能当真。无论如何，老姜一走，舒平烨就顺理成章主持了处里的工作。而且罗厅长对他暗示过，城乡规划处是厅里的核心部门，处长一职不会悬空太久，只要时机成熟，他就是住建厅最年轻的正处长。
一开始他还觉得这太突然，但想到戚雅瑜和罗厅长的关系，又觉得这很正常。戚雅瑜当然有她接近罗厅长的渠道，她既然能在关键时刻拉他第一把，就会有第二把，第三把。他没有去问她，她也没有邀功。暧昧的人彼此付出，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舒平烨虽说还是副处长，毕竟是在主持工作。老陈作为规划处出去的老同志，送来一辆车作为祝贺，说是借给处里便于开展业务。车在设计院名下，各种支出自然由陈书记负责。处里开会，不再一人之下四人之上，也可以发号施令了。然而舒平烨还算年轻，还要奋斗，还有空间。副处长和正处长，仿佛一低一高两个台阶。主持工作好比穿上了高跟鞋，虽然位置不变，高度却有了。不过高跟鞋穿着并不舒服，走起路一摇一晃，仍不如脚踏实地的感觉好。要想实实在在地上一个台阶，就要低调。低调是门学问，内涵很多，外延很广。比如用车方便了，就要多想想处里的同志。小石和女朋友避孕失败，不得不结婚，舒平烨就安排车辆接她的准岳父岳母来省城。在暧昧上更低调。况且戚雅瑜也主动提醒他，要注意形象。什么是形象？机关男人的好形象，无非是有人缘，有能力，作风正派。大概女人对不正派的事都很敏感，戚雅瑜也不例外。她对他的人气和水平并不担心，而他正派与否，说到底还是取决于她。
那天之后，舒平烨再没有跟戚雅瑜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在他心里，如果说戚雅瑜以前是对手，现在则是伙伴。和对手是你死我活，与伙伴是共同进步。何况她的成长也很快。她已经默认了舒平烨若即若离的状态。戚雅瑜误以为他是精神恋爱的信徒，为了不被瞧不起，她也努力成为高雅的柏拉图一党。
舒平烨对她精神恋爱，不代表对别人也是。和久违的王艺通电话一个多月后，他果断地策划了一次饭局，理由是她帮忙让戚雅瑜的表弟吃上财政饭。老情人了，省却了一切繁文缛节，默契地直奔主题。云收雨住之后，王艺细致地帮他擦拭，还是熟女懂得体贴。舒平烨陶醉。王艺慧眼如刀，见他闭目不言语，笑道怎么想你的小朋友了？好好培养，是个老婆的苗子。她告诉舒平烨自己快结婚了。舒平烨好奇心大起，追问新郎是谁。王艺淡淡地说，是农业厅的厅长，年龄到站退居二线，不是人大就是政协，老婆去年不在了。舒平烨谄笑说恭喜老姐姐梅开二度花正艳，春风又绿江南岸。
王艺的婚期很快就到了。婚宴并不夸张，总共不过五六桌酒席，似乎只有舒平烨还是处级干部。老新郎挨桌敬酒的时候，王艺特意地介绍舒平烨，老新郎笑笑说，你们厅长小罗是我小弟，你既然是小王的好朋友，以后常来家里坐坐。舒平烨听见这话，喝死在当场的心态都有了。
婚宴毕，舒平烨回厅里上班。关于那个大项目的报告几经修改，又请省政府的几位大秘把了关，估计最后完善一下就可以上报了。
春节过后，省里的批复正式下来。厅里上下群情欢动。常规流程之后，管委会正式成立。舒平烨不复众望地兼了副主任。基建伊始，他忙得不亦乐乎。戚雅瑜当仁不让，舍我其谁，自觉做好后勤，以前和舒平烨的父母打电话要躲到楼梯间，现在不必了，在办公室里就可以。老孙长叹几次后，也就懒得再去感概，倒是廖大姐忍不住问过她几次什么时候结婚，戚雅瑜只是摇头笑笑说还早，又不是没结过，跟多稀罕的东西似的。
到了五一，基建已经初具规模，省里下来视察，带队的正是王艺的丈夫。厅长们自然全程陪同，老新郎对舒平烨还有印象，有意当着众人问了他几句，舒平烨的回答也很到位。一周以后，老张把他叫了去。老张主管人事，进门之际，舒平烨幸福得两脚发软。应该是代表组织谈话了。
老张倒是四平八稳，表扬了一番，话锋一转，问他是不是认识王艺？舒平烨点头说认识，以前一起下过工作组的。
老张点点头。王艺的丈夫，就是前些天来视察的领导，专门跟我提到了你。让我对你多关照。
舒平烨不敢多说话，只是欠了欠身子。热血汹涌流遍周身上下。
老张又说，你和你们处理的小戚关系怎样？
舒平烨不知道怎么回答。斟酌了几秒，他说，挺好的。
小戚以前的爱人，你大概知道吧？当然，小戚对他有意见，不然也不会离婚。事情都要向前看，现在他提出来复婚，小戚却不同意。我跟他是朋友，他就托我做做工作。我想这种事情，我不好出面。你是小戚的领导，也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帮我做做她的工作。
舒平烨盯着脚尖，他想说，操你妈。
接下来的话，舒平烨统统听不见。出了门，他连路都走不稳。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拼命地抽了几支烟后，他给王艺打电话。
王艺默默听完，说弟弟你别急，有什么想法也别表达出来，老姐姐帮你打听打听。舒平烨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戚雅瑜的前夫方凯竟搭上如此有背景的亲戚，这就是她暧昧不明的一切。
一开始，罗厅长们的确是打算让他接处长，可他和戚雅瑜正暧昧着，而她和前夫一家的关系，谁都吃不准。偏偏老张在这个时候出事，方凯知道戚雅瑜到了厅里工作，而方凯失散多年的姑姑竟会是北京一个高官的夫人。方凯早年认识老张并且感情不错，一番运筹之后，成功地将他捞上岸来。老张深知方凯对雅瑜旧情难舍，虽已经离婚，却似乎不愿意她再跟别人好。出于知恩图报，老张先是找到戚雅瑜。雅瑜当然一口拒绝，也当然不会告诉舒平烨老张的好意。
王艺说，你打算怎么办？
舒平烨说，我不要正处长了，我要结婚。
王艺笑了笑，说我知道你肯定会这样，我替小戚谢谢你。你也别太灰心，我给我老公说说，看能不能帮忙挽回一点。
谢谢老姐姐。我知道了，我会泰然处之的。
话虽这么说，放下电话，舒平烨还是掉了眼泪。他一边擦，一边去把门反锁上。不料泪水越擦越多，越擦越密。他实在是太难过，不只是太看重这个正处长，还是即将到手又暮然失去的落差。几个月时间，一切恍然隔世。错过了这提拔，虽说不至于万劫不复，至少是个惨痛挫折。好像跋涉万里终于找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却看见她正欢天喜地跟别人洞房花烛。
敲门声再次响起，戚雅瑜小声说着，舒处――平烨，你在吗？
舒平烨长叹一声，站起，开门。雅瑜进来，诧异地看着他。抽了这么多烟？你怎么了？都下班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看见你出来。
他没说话，冷冷地反锁了门。她还在说孩子奶奶的中药快没了，我给她买了一些，记得带上・・・・・・
舒平烨突然粗暴地抓住她，朝办公桌那儿推。戚雅瑜惊愕地看着他，傻住了。他一直沉默，手上的力度丝毫不损。他把她推到办公桌上，翻起她的裙子。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一点铺垫，他和她都毫无准备，就进入了。雅瑜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泪流肆意，她一时猜不透他何以如此，但一声不吭，也不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动作很剧烈，撞击力把整个桌子都撼动了。桌上的东西都随着战栗起来。他的目光全然没有在身下的女人身上，只是盯着桌上一副合影上，罗厅长，老张，老葛，老姜，一个个都在笑，开始笑得一本正经，后来竟然都忍不住了，捧腹大笑，开怀大笑・・・・・・舒平烨闭上眼睛，他还在撞击着。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然而他们都疑惑这是不是第一次。在以往暧昧的日子里，在两人的幻觉中，已经不知这样多少次了。他抖着双腿，频率越来越快，觉得地板也在抖动，整栋大楼都在抖动，他最后把女人的双腿扛到自己肩上，就在最高最深的一次冲击到达顶点之后，一切归于平静。他抱起桌上的女人，把脸深深地埋进她怀里，无声地痛哭起来。
女人眼角飘着泪，羞惭万分，来那个了，不信你看。
舒平烨不看，他俯下身，把女人的头抱在怀中，女人也死死抱住他的腰。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得有适合的铺垫，适合的情调，适合的环境；难得他已决定接受，她也执意付出。可老天偏偏不许，大笔一挥，统统抹杀掉了。错过今天，什时候才有这样天衣无缝的机会呢？生活就是这样，一切都是这样。
常务副厅长老张回来之后，一举收复了所有的失地，老葛处于战略防御态势。老姜结束了党校学习，不久就荣升党组成员，但是不够完美，没能当上副厅长，只是助理巡视员。当然这都是大家的揣测，大可一笑置之，并不能当真。无论如何，老姜一走，舒平烨就顺理成章主持了处里的工作。而且罗厅长对他暗示过，城乡规划处是厅里的核心部门，处长一职不会悬空太久，只要时机成熟，他就是住建厅最年轻的正处长。
一开始他还觉得这太突然，但想到戚雅瑜和罗厅长的关系，又觉得这很正常。戚雅瑜当然有她接近罗厅长的渠道，她既然能在关键时刻拉他第一把，就会有第二把，第三把。他没有去问她，她也没有邀功。暧昧的人彼此付出，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舒平烨虽说还是副处长，毕竟是在主持工作。老陈作为规划处出去的老同志，送来一辆车作为祝贺，说是借给处里便于开展业务。车在设计院名下，各种支出自然由陈书记负责。处里开会，不再一人之下四人之上，也可以发号施令了。然而舒平烨还算年轻，还要奋斗，还有空间。副处长和正处长，仿佛一低一高两个台阶。主持工作好比穿上了高跟鞋，虽然位置不变，高度却有了。不过高跟鞋穿着并不舒服，走起路一摇一晃，仍不如脚踏实地的感觉好。要想实实在在地上一个台阶，就要低调。低调是门学问，内涵很多，外延很广。比如用车方便了，就要多想想处里的同志。小石和女朋友避孕失败，不得不结婚，舒平烨就安排车辆接她的准岳父岳母来省城。在暧昧上更低调。况且戚雅瑜也主动提醒他，要注意形象。什么是形象？机关男人的好形象，无非是有人缘，有能力，作风正派。大概女人对不正派的事都很敏感，戚雅瑜也不例外。她对他的人气和水平并不担心，而他正派与否，说到底还是取决于她。
那天之后，舒平烨再没有跟戚雅瑜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在他心里，如果说戚雅瑜以前是对手，现在则是伙伴。和对手是你死我活，与伙伴是共同进步。何况她的成长也很快。她已经默认了舒平烨若即若离的状态。戚雅瑜误以为他是精神恋爱的信徒，为了不被瞧不起，她也努力成为高雅的柏拉图一党。
舒平烨对她精神恋爱，不代表对别人也是。和久违的王艺通电话一个多月后，他果断地策划了一次饭局，理由是她帮忙让戚雅瑜的表弟吃上财政饭。老情人了，省却了一切繁文缛节，默契地直奔主题。云收雨住之后，王艺细致地帮他擦拭，还是熟女懂得体贴。舒平烨陶醉。王艺慧眼如刀，见他闭目不言语，笑道怎么想你的小朋友了？好好培养，是个老婆的苗子。她告诉舒平烨自己快结婚了。舒平烨好奇心大起，追问新郎是谁。王艺淡淡地说，是农业厅的厅长，年龄到站退居二线，不是人大就是政协，老婆去年不在了。舒平烨谄笑说恭喜老姐姐梅开二度花正艳，春风又绿江南岸。
王艺的婚期很快就到了。婚宴并不夸张，总共不过五六桌酒席，似乎只有舒平烨还是处级干部。老新郎挨桌敬酒的时候，王艺特意地介绍舒平烨，老新郎笑笑说，你们厅长小罗是我小弟，你既然是小王的好朋友，以后常来家里坐坐。舒平烨听见这话，喝死在当场的心态都有了。
婚宴毕，舒平烨回厅里上班。关于那个大项目的报告几经修改，又请省政府的几位大秘把了关，估计最后完善一下就可以上报了。
春节过后，省里的批复正式下来。厅里上下群情欢动。常规流程之后，管委会正式成立。舒平烨不复众望地兼了副主任。基建伊始，他忙得不亦乐乎。戚雅瑜当仁不让，舍我其谁，自觉做好后勤，以前和舒平烨的父母打电话要躲到楼梯间，现在不必了，在办公室里就可以。老孙长叹几次后，也就懒得再去感概，倒是廖大姐忍不住问过她几次什么时候结婚，戚雅瑜只是摇头笑笑说还早，又不是没结过，跟多稀罕的东西似的。
到了五一，基建已经初具规模，省里下来视察，带队的正是王艺的丈夫。厅长们自然全程陪同，老新郎对舒平烨还有印象，有意当着众人问了他几句，舒平烨的回答也很到位。一周以后，老张把他叫了去。老张主管人事，进门之际，舒平烨幸福得两脚发软。应该是代表组织谈话了。
老张倒是四平八稳，表扬了一番，话锋一转，问他是不是认识王艺？舒平烨点头说认识，以前一起下过工作组的。
老张点点头。王艺的丈夫，就是前些天来视察的领导，专门跟我提到了你。让我对你多关照。
舒平烨不敢多说话，只是欠了欠身子。热血汹涌流遍周身上下。
老张又说，你和你们处理的小戚关系怎样？
舒平烨不知道怎么回答。斟酌了几秒，他说，挺好的。
小戚以前的爱人，你大概知道吧？当然，小戚对他有意见，不然也不会离婚。事情都要向前看，现在他提出来复婚，小戚却不同意。我跟他是朋友，他就托我做做工作。我想这种事情，我不好出面。你是小戚的领导，也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帮我做做她的工作。
舒平烨盯着脚尖，他想说，操你妈。
接下来的话，舒平烨统统听不见。出了门，他连路都走不稳。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拼命地抽了几支烟后，他给王艺打电话。
王艺默默听完，说弟弟你别急，有什么想法也别表达出来，老姐姐帮你打听打听。舒平烨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戚雅瑜的前夫方凯竟搭上如此有背景的亲戚，这就是她暧昧不明的一切。
一开始，罗厅长们的确是打算让他接处长，可他和戚雅瑜正暧昧着，而她和前夫一家的关系，谁都吃不准。偏偏老张在这个时候出事，方凯知道戚雅瑜到了厅里工作，而方凯失散多年的姑姑竟会是北京一个高官的夫人。方凯早年认识老张并且感情不错，一番运筹之后，成功地将他捞上岸来。老张深知方凯对雅瑜旧情难舍，虽已经离婚，却似乎不愿意她再跟别人好。出于知恩图报，老张先是找到戚雅瑜。雅瑜当然一口拒绝，也当然不会告诉舒平烨老张的好意。
王艺说，你打算怎么办？
舒平烨说，我不要正处长了，我要结婚。
王艺笑了笑，说我知道你肯定会这样，我替小戚谢谢你。你也别太灰心，我给我老公说说，看能不能帮忙挽回一点。
谢谢老姐姐。我知道了，我会泰然处之的。
话虽这么说，放下电话，舒平烨还是掉了眼泪。他一边擦，一边去把门反锁上。不料泪水越擦越多，越擦越密。他实在是太难过，不只是太看重这个正处长，还是即将到手又暮然失去的落差。几个月时间，一切恍然隔世。错过了这提拔，虽说不至于万劫不复，至少是个惨痛挫折。好像跋涉万里终于找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却看见她正欢天喜地跟别人洞房花烛。
敲门声再次响起，戚雅瑜小声说着，舒处――平烨，你在吗？
舒平烨长叹一声，站起，开门。雅瑜进来，诧异地看着他。抽了这么多烟？你怎么了？都下班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看见你出来。
他没说话，冷冷地反锁了门。她还在说孩子奶奶的中药快没了，我给她买了一些，记得带上・・・・・・
舒平烨突然粗暴地抓住她，朝办公桌那儿推。戚雅瑜惊愕地看着他，傻住了。他一直沉默，手上的力度丝毫不损。他把她推到办公桌上，翻起她的裙子。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一点铺垫，他和她都毫无准备，就进入了。雅瑜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泪流肆意，她一时猜不透他何以如此，但一声不吭，也不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动作很剧烈，撞击力把整个桌子都撼动了。桌上的东西都随着战栗起来。他的目光全然没有在身下的女人身上，只是盯着桌上一副合影上，罗厅长，老张，老葛，老姜，一个个都在笑，开始笑得一本正经，后来竟然都忍不住了，捧腹大笑，开怀大笑・・・・・・舒平烨闭上眼睛，他还在撞击着。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然而他们都疑惑这是不是第一次。在以往暧昧的日子里，在两人的幻觉中，已经不知这样多少次了。他抖着双腿，频率越来越快，觉得地板也在抖动，整栋大楼都在抖动，他最后把女人的双腿扛到自己肩上，就在最高最深的一次冲击到达顶点之后，一切归于平静。他抱起桌上的女人，把脸深深地埋进她怀里，无声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