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为什么要去大机关
thu aug 18 09:54:56 cst 2016
戚雅瑜当上县委常委，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得知自己当上县委常委原来是老公方凯的“网友”――一个老女人帮的忙。戚雅瑜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年轻力壮，高大威猛，一个半老徐娘，能做什么？互相苟且！气得快疯掉。又因为自己几年来没有为方家生下一男半女，在方家老人和社会压力下，不到三十岁的戚雅瑜和方凯办了离婚手续。但是，婚虽然离了，但是，在旁人的眼里，他们还是很恩爱的一对――这要感谢方凯，戚雅瑜提出离婚，并说出离婚的理由，他无言以对，也不想做出过多的解释。他坐在怒气难消的戚雅瑜面前，坦诚地说：“雅瑜，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下定决心要离婚，我没有办法反对。只是我要告诉你，你刚刚当上县委常委不久，在人家的眼里你无缘无故要离婚，你的同事怎么看，你的政治对手怎么看，双方的老人怎么看，你想过没有？”
戚雅瑜没有做声，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太要强了。她并不是不喜欢方凯。就这样，他们选择了“隐离”。
这样一来，任何的人都看不出他们已经离婚了。她和方凯好长一段时间还是出双入对。而29岁的戚雅瑜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少女时代，更加靓丽动人了。
更加意想不到的是，离婚不到一个月，上级忽然发来一纸调令，戚雅瑜到省建设厅挂职锻炼。而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上级派来找她谈话的，竟然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老周。
老周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小戚啊，记住，到厅里工作要保持低调，低调知道吗？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的过去，乃至于行政级别，这些只有组织掌握就行了。记住，你就像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戚雅瑜睁着两只大眼睛想得到原因，老周带着刻板的笑意摆摆手，告辞了。
大美女戚雅瑜到单位报到那天，舒平烨不在家。
和其他大机关一样，建设厅各处也是人才济济，竞争激烈，一顶官帽无数只眼睛盯着。比如，老孙今年五十一，副处调吊了六年，虽说对提拔的渴望从未消弭，但毕竟希望越来越渺茫。不料原副处长老李一死，机会重现，宛如一声春雷唤醒了冬眠。副处调和副处长虽说都是副处级，但一个是非领导职务，一个是领导职务，就像伪钞和真币，看上去一样，却经不起揉捏。
不过这次处长老姜在全处人面前指名要他关照戚雅瑜，证明老同志还是有用处的，多少是个心理安慰。
处长走后，正在打文件的戚雅瑜乖巧地回过头，笑道，孙处，那您得多关照啊。
老孙坦然一笑，弹了弹烟灰，好像在表示关照容易得很，只要他想。
临近退休，无欲无求的廖大姐不以为然，对戚雅瑜说小舒也是副处调，出差了，就坐在你对桌――你也是师大的，认识他吗？戚雅瑜笑着说，同校不同届。
廖大姐问得直接，她说的巧妙。不同届不代表没见过，不认识不等于不熟悉。舒平烨当年在师大是风云人物，系学生会主席兼任校宣传部长，办诗社搞辩论，一时风头出尽。戚雅瑜当时还是情窦初开，暗恋过他几年。舒平烨毕业后再未见过，不想在此处聚首。她离婚了，谁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安排呢？
戚雅瑜微笑着把文件打印出来，送给老孙审阅。廖大姐故意叹息说，小舒人不错，可惜了。
因何“可惜”，戚雅瑜没有追问。这让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感觉很遗憾。其实故事还是有下文的，既然她不问，他们也不好主动说。删节版总不如完整版好看，而删掉的东西，往往都很暧昧。
原来舒夫人不在得并不光彩。舒夫人是大学副教授，长得美艳动人。一次随院长出差回来一起死在院长家里。这倒不出奇，出奇的是两人都没穿衣服。如此精彩的桥段竟然没有引起新人的好奇，办公室的人都有些不爽，于是集体失语。戚雅瑜觉得莫名其妙，只好陪着沉默。一直熬到下午下班。
孙副处调走得最晚，出门之际，他碰见房地产业处管人事的老黄，两人同年提的副处调，人家现在已经是副处实职到手。老孙拉他进屋，说知道老弟爱喝茶，这次回老家特意带了合特级品。黄处当然是连声道谢。老孙趁机道，我们处新来的小戚――
老黄脸色一禀，习惯性地看看门口，低声说，她可有来头，罗厅长亲自安排的。
老孙手抖了起来。糟糕，下午戚雅瑜让他多关照，他竟信以为真了。看样子，还他妈的指不定谁关照谁呢。
老孙心里发慌，下意识地摸烟。老黄继续说，究竟是什么背景，我也不清楚。反正最近几年厅里进的人，数她跟罗厅长关系最近。
老孙狠狠抽了两口烟，苦笑说谢谢老弟，我明白了。送走老黄，他后悔莫及。其实抽屉里还有两盒茶叶，不过给老黄的最贵。今天他看见戚雅瑜也喝茶，早知道留给她了。五百多一盒呢。给老黄茶叶有屁用，提拔又不是他说了算。
次日，雅瑜上班，见对面的桌子还是空空荡荡。蹙了一下柳叶眉，大眼睛一骨碌，公事公办道，廖大姐，陈处他们出差几天？有个文件厅办催得紧。廖大姐正在看报上的健康讲座，头也没抬，不耐烦地说，不知道。
老孙马上说，今天就回，小戚，厅办虚张声势惯了，别着急。小蔡也赧颜道，戚科长，这事该我做的，您就别操心了。昨天我忙昏了头，怎么能让您打文件呢？老孙心中鄙夷地冷笑，臭小子，肯定也知道消息了，变得这么快！
昨天下班后，小蔡跟厅办小石一道骑车回家，东拉西扯聊到了新来的美女戚雅瑜，事后，小蔡后悔得两腿发木。回到家，心惊胆战地跟女朋友汇报，又被骂得体无完肤。骂过，女朋友忍痛拿出盒东西，让他找机会送给戚雅瑜，好歹弥补一下当天的怠慢。小蔡认出那是她姨妈从美国捎来的羊胎素，贵得很，她一直舍不得用，就感动地说，谢谢老婆。女朋友嘤嘤道，你什么时候改一改呢？你看小石，跟你一年进的建设厅，人家已经是副主任科员了。小蔡自卑至极，不敢再言语，当晚，他主动以身为报，竟然绵软不举，试了三次，都无法进入，女友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踢到床下，哭着骂他个窝囊废，床上床下都硬不起来，有个屁用。小蔡更平添了一层焦灼。
厅里给规划处安排了三间办公室，处长姜学文一间，副处长何牟安死后陈伯吹副处长独占一间，其余人挤在大的一间。现在戚雅瑜已经成了大办公室里的晴雨表，除了廖大姐，老孙，小蔡都下意识地勘察她的表情。
雅瑜懵里懵懂，心中满满当当，到了下班时间也没有意识到，呆坐着不动。老孙、小蔡见她不走，也不便下班。廖大姐则无所忌惮，没到点就溜了。戚雅瑜上网看新闻，老孙装模作样看报，小蔡埋头发微信，三人谁都不提下班的事。又磨蹭了一阵，门被踢开了。双手被占的舒平烨提着行李和电脑包进来，诧异地看着大家，说早下班了，怎么都还在？等着发钱？
老孙忙站起，把报纸塞进公文包，说有篇评论写得好，看得忘了时间了，下班下班，发什么钱。小蔡如蒙大赦，赶紧走人，只是遗憾没能把羊胎素送出去。
舒平烨见二人走了，把东西放好，仿佛这才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会呼吸的生物，惊讶道，你就是戚雅瑜？
雅瑜掠了一下滑到嘴边的发丝，笑吟吟地站起来道，是啊师兄，好久不见了。
师兄？舒平烨一楞，你哪一级的？
比师兄低两届，我上本科，你读研一。我大三，你毕业。
舒平烨至此都没有正眼看她，让一向以美丽自负的戚雅瑜有点不快。自己来之前做的功课看来没有收到实效。
舒平烨大咧咧道，好、好，厅里又多了个校友。罗厅长也是咱们校友，你知道吧？
雅瑜当然不能说，我太知道了。我就是他安排进的规划处，于是笑而不答。
舒平烨为难说，本该请师妹吃顿饭啊的，可我今天刚回来，孩子又发烧了，改天好不好？她失落得厉害，她之所以到建设厅城乡规划处来，并不知道是上级有意的安排，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舒平烨。
听他这么一说，她只好笑着说，师兄别见外。机会多得很。
戚雅瑜当上县委常委，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得知自己当上县委常委原来是老公方凯的“网友”――一个老女人帮的忙。戚雅瑜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年轻力壮，高大威猛，一个半老徐娘，能做什么？互相苟且！气得快疯掉。又因为自己几年来没有为方家生下一男半女，在方家老人和社会压力下，不到三十岁的戚雅瑜和方凯办了离婚手续。但是，婚虽然离了，但是，在旁人的眼里，他们还是很恩爱的一对――这要感谢方凯，戚雅瑜提出离婚，并说出离婚的理由，他无言以对，也不想做出过多的解释。他坐在怒气难消的戚雅瑜面前，坦诚地说：“雅瑜，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下定决心要离婚，我没有办法反对。只是我要告诉你，你刚刚当上县委常委不久，在人家的眼里你无缘无故要离婚，你的同事怎么看，你的政治对手怎么看，双方的老人怎么看，你想过没有？”
戚雅瑜没有做声，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太要强了。她并不是不喜欢方凯。就这样，他们选择了“隐离”。
这样一来，任何的人都看不出他们已经离婚了。她和方凯好长一段时间还是出双入对。而29岁的戚雅瑜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少女时代，更加靓丽动人了。
更加意想不到的是，离婚不到一个月，上级忽然发来一纸调令，戚雅瑜到省建设厅挂职锻炼。而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上级派来找她谈话的，竟然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老周。
老周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小戚啊，记住，到厅里工作要保持低调，低调知道吗？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的过去，乃至于行政级别，这些只有组织掌握就行了。记住，你就像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戚雅瑜睁着两只大眼睛想得到原因，老周带着刻板的笑意摆摆手，告辞了。
大美女戚雅瑜到单位报到那天，舒平烨不在家。
和其他大机关一样，建设厅各处也是人才济济，竞争激烈，一顶官帽无数只眼睛盯着。比如，老孙今年五十一，副处调吊了六年，虽说对提拔的渴望从未消弭，但毕竟希望越来越渺茫。不料原副处长老李一死，机会重现，宛如一声春雷唤醒了冬眠。副处调和副处长虽说都是副处级，但一个是非领导职务，一个是领导职务，就像伪钞和真币，看上去一样，却经不起揉捏。
不过这次处长老姜在全处人面前指名要他关照戚雅瑜，证明老同志还是有用处的，多少是个心理安慰。
处长走后，正在打文件的戚雅瑜乖巧地回过头，笑道，孙处，那您得多关照啊。
老孙坦然一笑，弹了弹烟灰，好像在表示关照容易得很，只要他想。
临近退休，无欲无求的廖大姐不以为然，对戚雅瑜说小舒也是副处调，出差了，就坐在你对桌――你也是师大的，认识他吗？戚雅瑜笑着说，同校不同届。
廖大姐问得直接，她说的巧妙。不同届不代表没见过，不认识不等于不熟悉。舒平烨当年在师大是风云人物，系学生会主席兼任校宣传部长，办诗社搞辩论，一时风头出尽。戚雅瑜当时还是情窦初开，暗恋过他几年。舒平烨毕业后再未见过，不想在此处聚首。她离婚了，谁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安排呢？
戚雅瑜微笑着把文件打印出来，送给老孙审阅。廖大姐故意叹息说，小舒人不错，可惜了。
因何“可惜”，戚雅瑜没有追问。这让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感觉很遗憾。其实故事还是有下文的，既然她不问，他们也不好主动说。删节版总不如完整版好看，而删掉的东西，往往都很暧昧。
原来舒夫人不在得并不光彩。舒夫人是大学副教授，长得美艳动人。一次随院长出差回来一起死在院长家里。这倒不出奇，出奇的是两人都没穿衣服。如此精彩的桥段竟然没有引起新人的好奇，办公室的人都有些不爽，于是集体失语。戚雅瑜觉得莫名其妙，只好陪着沉默。一直熬到下午下班。
孙副处调走得最晚，出门之际，他碰见房地产业处管人事的老黄，两人同年提的副处调，人家现在已经是副处实职到手。老孙拉他进屋，说知道老弟爱喝茶，这次回老家特意带了合特级品。黄处当然是连声道谢。老孙趁机道，我们处新来的小戚――
老黄脸色一禀，习惯性地看看门口，低声说，她可有来头，罗厅长亲自安排的。
老孙手抖了起来。糟糕，下午戚雅瑜让他多关照，他竟信以为真了。看样子，还他妈的指不定谁关照谁呢。
老孙心里发慌，下意识地摸烟。老黄继续说，究竟是什么背景，我也不清楚。反正最近几年厅里进的人，数她跟罗厅长关系最近。
老孙狠狠抽了两口烟，苦笑说谢谢老弟，我明白了。送走老黄，他后悔莫及。其实抽屉里还有两盒茶叶，不过给老黄的最贵。今天他看见戚雅瑜也喝茶，早知道留给她了。五百多一盒呢。给老黄茶叶有屁用，提拔又不是他说了算。
次日，雅瑜上班，见对面的桌子还是空空荡荡。蹙了一下柳叶眉，大眼睛一骨碌，公事公办道，廖大姐，陈处他们出差几天？有个文件厅办催得紧。廖大姐正在看报上的健康讲座，头也没抬，不耐烦地说，不知道。
老孙马上说，今天就回，小戚，厅办虚张声势惯了，别着急。小蔡也赧颜道，戚科长，这事该我做的，您就别操心了。昨天我忙昏了头，怎么能让您打文件呢？老孙心中鄙夷地冷笑，臭小子，肯定也知道消息了，变得这么快！
昨天下班后，小蔡跟厅办小石一道骑车回家，东拉西扯聊到了新来的美女戚雅瑜，事后，小蔡后悔得两腿发木。回到家，心惊胆战地跟女朋友汇报，又被骂得体无完肤。骂过，女朋友忍痛拿出盒东西，让他找机会送给戚雅瑜，好歹弥补一下当天的怠慢。小蔡认出那是她姨妈从美国捎来的羊胎素，贵得很，她一直舍不得用，就感动地说，谢谢老婆。女朋友嘤嘤道，你什么时候改一改呢？你看小石，跟你一年进的建设厅，人家已经是副主任科员了。小蔡自卑至极，不敢再言语，当晚，他主动以身为报，竟然绵软不举，试了三次，都无法进入，女友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踢到床下，哭着骂他个窝囊废，床上床下都硬不起来，有个屁用。小蔡更平添了一层焦灼。
厅里给规划处安排了三间办公室，处长姜学文一间，副处长何牟安死后陈伯吹副处长独占一间，其余人挤在大的一间。现在戚雅瑜已经成了大办公室里的晴雨表，除了廖大姐，老孙，小蔡都下意识地勘察她的表情。
雅瑜懵里懵懂，心中满满当当，到了下班时间也没有意识到，呆坐着不动。老孙、小蔡见她不走，也不便下班。廖大姐则无所忌惮，没到点就溜了。戚雅瑜上网看新闻，老孙装模作样看报，小蔡埋头发微信，三人谁都不提下班的事。又磨蹭了一阵，门被踢开了。双手被占的舒平烨提着行李和电脑包进来，诧异地看着大家，说早下班了，怎么都还在？等着发钱？
老孙忙站起，把报纸塞进公文包，说有篇评论写得好，看得忘了时间了，下班下班，发什么钱。小蔡如蒙大赦，赶紧走人，只是遗憾没能把羊胎素送出去。
舒平烨见二人走了，把东西放好，仿佛这才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会呼吸的生物，惊讶道，你就是戚雅瑜？
雅瑜掠了一下滑到嘴边的发丝，笑吟吟地站起来道，是啊师兄，好久不见了。
师兄？舒平烨一楞，你哪一级的？
比师兄低两届，我上本科，你读研一。我大三，你毕业。
舒平烨至此都没有正眼看她，让一向以美丽自负的戚雅瑜有点不快。自己来之前做的功课看来没有收到实效。
舒平烨大咧咧道，好、好，厅里又多了个校友。罗厅长也是咱们校友，你知道吧？
雅瑜当然不能说，我太知道了。我就是他安排进的规划处，于是笑而不答。
舒平烨为难说，本该请师妹吃顿饭啊的，可我今天刚回来，孩子又发烧了，改天好不好？她失落得厉害，她之所以到建设厅城乡规划处来，并不知道是上级有意的安排，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舒平烨。
听他这么一说，她只好笑着说，师兄别见外。机会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