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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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两院交流

    “闻人楚楚,三品下阶。可敢生死一战?”楚楚面对着洛成子。杀机毕露。

    洛成子哈哈大笑,“洛成子三品巅峰,若你这般美丽的头颅,我还不成砍过。这一战,我接下了。”

    “呱噪。”楚楚的手上浮现出黑色的鳞甲,“天龙杀。”一声娇叱,拖出一道残影,她再出现时,手中捏着一颗红彤彤的心脏。

    洛成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空洞。然后仰天摔倒。楚楚捏爆心脏,血浆碎肉溅射在她微微苍白的脸上。血腥的美,不可方物。

    朱萧林望着台上的女孩,郑重起来,这个女孩给他一股浓郁的死亡危机。

    “大胆,学院交流,居然如此下杀手。”朱从云冷喝。

    “擂台较技,我不擅长,杀人,我很在行。”楚楚回答得不卑不亢。

    “幕四院长,如果老夫没有记错,他是你们学院的副院长吧。如此说来,老夫也可以登台约战。”朱从云的气息微微散开,压制得众人倒退开去,更有修为低下的学子,晕厥倒下。

    幕四护在楚楚身前,汗从他额头滑落,“你倒是第一次称呼我为院长,你不是一直以长辈自居吗?楚楚年纪不过十八,修为不过三品,为何就不能约战一些年过四旬,还自称学子的家伙?”他寸步未退。

    “幕弟,既然这位总教习想登台约战,那么愚兄就与他比划比划,放心,我一向待人和善,从不伤人。”司空玄一步步走上前,他身上看不出一点修为的痕迹,却在朱从云的威压下,闲庭信步般登台。

    朱从云冷哼一声,收敛了气息。“老夫可不想背负一个以大欺小的骂名。”

    “你是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吧。我,相离学院司空玄,可有人敢与我一战?”他仰头,自以为霸气十足地哈哈大笑。

    台下的韩茹萍很没立场地被迷得眼冒星星。

    有京师学院的学子登台,施展出华丽的大招,司空玄递出一剑,大招戛然而止。“太弱,下一个。”

    再有登台……“太弱,下一个。”

    ……

    “还是太弱,下一个。”

    没有人能让他用出第二剑。朱从云脸色铁青,这司空玄看上去没有半分修为,出剑时也没有气血运行的痕迹,但他每一剑正中对手的破绽所在。似乎他精通每一种武技,战技。自己却施展出一种来。来来回回就是递出普通的一剑。

    “萧林,想出败他只法了没?”

    “有。”朱萧林缓缓登台,只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就站在那里。

    “听闻你是京师学院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拿出你最强的手段,让我见识见识,你是否浪得虚名。”

    “司空兄先请。”朱萧林一动不动。

    然后两人就站在台上,大眼瞪小眼。

    朱从云放心下来,这朱萧林果然是乌坨年轻一辈第一天才,只短短一瞬,就看破这司空玄的弱点。你若不出招,就没有破绽,他就无从下手。只是这擂台气氛有些怪异。

    “朱兄不愧是京师学院年轻一辈第一人,咱们这样谁也胜不了谁。不如握手言和。”终于司空玄等乏了。

    “司空兄也是天纵之才。我也很是佩服。”

    洛成子被杀,朱萧林说是出手了,也没有出手。京师学院吃了个暗亏,但胜不了司空玄,也无从下手。

    幕四的房间内,司空玄得意地翘起了小尾巴。“怎么样?兄长给你长面了吧。”

    “兄长真是博览群书,天下武技无一不了然于胸。今次多亏了兄长,不然小弟还真下不来台。”

    “说来这相离学院也是没落了。如今就靠幕弟和两个女子撑着。”司空玄叹道,“陈夫子老迈,做文章倒是把好手,与人争斗却是不行。剑书生也不知身在何处,若是他在,倒是可以对抗那朱从云。”

    “难道兄长知道剑书生行踪?”

    司空玄摇了摇头,“愚兄哪里知道。不过听说剑书生和名妓偌倾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知是不是和偌倾城失踪有关。”

    幕四人真地盯着司空玄,司空玄一副无所谓。

    “白眉老头尚在时,也不愿意招惹那位,如今的学院更经不起折腾。”幕四说得很认真,这是他和司空玄结交的底线。

    司空玄哈哈一笑,“就当愚兄从没说过。”

    等司空玄离去后,幕四叹道,“不知剑书生是生还是死。”他去看了虚弱的楚楚和受伤的云朵。

    “师姐,你说我们舍命守护学院,值得么?”幕四站在窗前,看着人来人往,窃窃议论的学院,背影有些萧瑟。

    “对我来说,守护学院,就是守护道心。”

    幕四心中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守护学院,只是为了守护你。

    他沉吟很久,淡淡道,“师姐,我不会让你道有损的。”

    相离院的夜晚潜藏着浓郁的杀机。幕四一个人坐在屋脊上,屋脊下面的房间里,楚楚和云朵正在酣睡。

    他仰头看向空中,那轮圆月分外皎洁,原来又过了一月,快要下雪了吧。他想起月亮上珠珠庵,那个女尼这会也在月亮上看下面这千万里河山吗?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自己,还记得自己这个误入宝刹的小子不?

    幕四拿出葫芦,里面的丹药快要见底了。他想以后这个葫芦不放丹药,用来盛酒,应该能装下百十坛吧。他丢了颗丹药在嘴里,嘎嘣,像糖豆一样吃了。

    “幕院长真是好雅兴,在这里赏月果真是风光无限好。”朱从云顺着屋脊一步步走来。

    图穷匕首见了吗?幕四笑道,“朱总教习有闲心陪小子赏这月色?”

    “这月色风光,月月有,岁岁无穷尽,能留得性命一直赏下去不是很好吗?”朱从云立在幕四数尺远处,刚好挡住月亮,将幕四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小子的命就在这里,谁来取都会被溅一身的血。”

    “老夫也曾有年少气盛之时,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段美好的时光,命运充满了无限可能。”朱从云回忆起往昔峥嵘岁月,不住唏嘘。

    “是呀,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少年。你老了。”幕四道“我听过一个女人的吟唱,愿君青葱策马,仗剑天涯,愿君青蓑绿杖,胸前戴花,愿君半世流浪,归来依旧青春年少。”

    “我想要一个女人也能为我吟唱,而那个女人就在下面。”幕四站起来,枪尖折射出冷咧的月光。

    “老夫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老夫不想要任何人的命,即便现在洛成子因此而逝。老夫只是要这乌坨只有一个学院圣地,要那方承载着圣贤道统的小世界。”

    “可惜这些我都放不下,给不了你。”

    两个女人出现在屋顶上,站在幕四身后,她们什么也没说,却什么都说得分明。

    “很让人嫉妒的一幕,却要被我亲手毁灭,真是令人惋惜。”朱从云长叹,“你家长辈或许能震慑绝大多数人,但震慑不了我,因为我姓朱。我代表的是京师学院,朱氏皇族。”

    一声叹息,陈夫子和他的得意门生左涛鸣也出现了。“我这把老骨头,舍弃也没有什么,可怜了你们大好的年华。”

    “就凭你们?老的老,小的小,这样的学院不没落天理不容。”

    “还有我。”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剑书生带着一个女人出现了。

    然后剑气纵横,刀光灿烂,还有月下的天魔舞。

    不远处的小院里,司空玄和朱萧林相对而立,“咱们就这样,等待结果,要么你逃走,要么我回骊山。”

    一切归于寂静后,天空落下两句尸身,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朱从云重伤逃遁。

    剑书生和偌倾城也合葬在学院后山。还是幕四磕磕绊绊地读陈夫子执笔的祭文。他听到若有若无的铃铛声,那个骑着毛驴的女人远远地立在那里,和四周的景致融为一体。

    幕四念完祭文,望着那女人微微一拜,他仿佛看见了面纱背后容颜的孤寂,清冷如最后一只孤雁,在长空久久徘徊。

    女人驱策毛驴转身,渐行渐远,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

    相离学院连番受创,就如这深秋最后一片枯叶,在风雨中飘摇,摇摇欲坠。球大每日还是沉迷在酒乡中,幕四把他接到学院中,于是学院小楼的墙角,每日都有一个醒来抱酒饮,醉后抱酒眠的胖子。

    这日,是司空玄和幕四约定的一月之期。司空玄在这段时间阅尽相离学院武技典籍,收获颇丰。

    幕四也是信人,真个特许他毕业。“兄长是毕业了,不过身上从此有相离学院的印记,这是抹不掉的。”

    司空玄心情大好,笑道:“愚兄最不在意的就是自己过往的印记痕迹。我是活在当下的人,我是骊山山主,逍遥自在的山主。”

    幕四遗憾地看着司空玄:“那个兄长,你现在是以特许毕业的身份成为我院的教习。”

    司空玄跳将起来:“我们可是兄弟,不待这样玩的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