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苦修
五更天。
梁颠醒转，四下无人，天色未明，李寒河与卫羽溪已离开。
石头从大到小一一排列好，梁颠倒没从最小的开始，先选了一块看起来较为轻盈的，小心的放置于剑尖，然后学着卫羽溪的样子平举，稳住。
这样的训练看似十分枯燥，实际……也确实十分枯燥，一个时辰之长是梁颠万万想不到的，没过多久梁颠已将感觉左手小臂酸胀的不行，可天色一点明朗的样子的都没，时间流逝的太慢太慢。
砰的一声，左手一个颤抖，石块已经掉落在地上，梁颠看着僵硬的左手微微颤抖，这下明白这训练是有多困难，反复敲打自己的小臂，想让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握剑的手掌也在抖，或许卫羽溪能看出自己的能力，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办法。
梁颠将石块放回，取出那块最小的，石子再次放在剑尖上时，似乎轻的没有重量，这回，应该可以坚持很久了吧？
开始的时间总是很难熬，梁颠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不去关注手中之剑，忘却自己肉身的痛苦，可回想这十多年来的生活，实在是乏善可陈，突然想起季诏在竹林中的舞剑，很慢，小时候的梁颠常常会看的着急的要死，好像心中有一股气不吐不快。季诏在舞剑时候的心境，是否如同自己现在一般？忘却剑，忘却苦痛，忘却自己？
……
又听得一声响，这回干脆连剑都掉落在地上了。梁颠已经浑身是汗瘫倒在地上，累的好像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旭日初生，照亮四野，阴尽阳生之时，怎能就此倦怠？
无力盘膝坐下，梁颠就这般瘫倒在地，运起《太清篇》，灵力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紧张的左臂，环绕全身，伴有剧烈的痛楚，修行如受虐！
“小师弟，起来了。”
梁颠睁开眼，正是大师兄谢开，一袭白衣风采照人。
灵力最后运行一周，吐出一口浊气，爬起身来，身体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酸楚了。谢开皱了皱眉道：“老二对你要求这般严格么……”
梁颠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不想辜负二师兄的好意，何况，我的时间不多，不这般练习，难以追赶其他人。”
谢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说道：“是了，师父嘱托我教导你剑招基础，先吃点东西吧。”
梁峰上的伙食较为简陋，修行者似乎对衣食住行都不怎么在意，今日的早饭也不过是几个大白馒头。梁颠就着水狼吞虎咽了几个，又休息了一会儿，说道：“大师兄，我准备好了。”
谢开抽出剑，随手舞了几朵剑花，说道：“你先看一会儿，我会给你仔细讲解，认真听好。”
随后谢开就剑招的基础一十三式一一仔细讲解了一遍，针对于梁颠需要的左手剑，重点讲述了点，刺，截。点剑，讲究一个巧劲，犹如打蛇打七寸，一点之下能让对手的剑失去重心，从而使得力量分散。刺剑，则讲究一个速度与精准，剑一刺能造成极大的击穿效果，杀伤力巨大。而截剑，则是卸招时用，截断对手的进攻，打破对手的节奏！
一一讲解完后，谢开也随手挑了块大石，在其中好几处划了小圈，对着梁颠说道：“小师弟，你站那儿，再退三步，好，看到这些小圈了么？”
梁颠点点头。
“刺它！”谢开道。
梁颠看了下，自己到石块估摸十步之距离，在此看那些小圈也是格外清晰，深吸一口气，一个疾步向前，手中剑猛地刺出。
但听哔的一声，剑虽到了，却没有刺中，稍有偏离。
“怎么会？”梁颠奇道。随后自己又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两个原因，”谢开说道：“第一，手不稳；第二，心不静。手不稳，你可以练习；但心不静，你永远刺不中。你看我。”
谢开说完退到梁颠当时所站的位置，一阵和风吹来，扬起谢开的长发。不似梁颠这般一直盯着小圈，谢开只是瞟了一眼，随后便闭起眼，一个突进，手中之间如毒蛇吐信一般，剑尖竟准确无误的点在圈的正中央！非但如此，一股气劲沿着长剑一路狂奔，直接击穿了石块！
这太惊人了！谢开从头到尾都未动用过剑意，只是那么简单的一次，竟有如此之威力！
梁颠不由惊叹道：“这，这太强了……”
谢开收起剑，呵呵笑道：“这一点都不强，我相信小师弟你一年之后也能做到的。你需要的，只是练习。练剑，也是练心。”
梁颠忍不住上去摸了摸那被击穿的小洞，切口平整的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块石头！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力量的渴望喷涌而出，只要努力，我也可以这么强的！
“这是刺，接下来，我教你点的练习。看到一旁那棵树了么？”谢开说道。
梁颠顺着视线看去。
谢开脚尖一点，身体跃起，一剑斩下一截树枝，随后剑光乱舞，落地时，剑上已经串起了二十几片树叶！而树枝已经变的光秃秃。
神乎其技！
“当然，一开始，你不可能做到这样，我建议你先截下树枝，然后摘下叶子扔上去，再用剑去点。记住，不可大力，力量要收，用劲要巧。”
“截剑的话，更多用于拆招卸招，一个人不好练，等晚上老二跟你对练的时候多用用吧。再者，最重要的，是速度！你出手的速度可能决定了你的成败。听师傅说他给你选了那本《拔剑总纲》吗？这本剑术的核心便是快。”
“是有本《拔剑总纲》，我还未来得及仔细看呢。”梁颠回道：“这本剑术很特殊吗？”
“的确特殊，拔剑术的威力极大，在拔剑的瞬间，剑身与剑鞘内的封闭空气摩擦产生的强大气劲，能达到瞬间击杀的效果。但是拔剑术难于精通，一般人，需要剑在鞘中凝聚剑气，这些时间容易给对手机会，若不能随心而发，反而成为弊端。而门内敢于修行这本剑术的也是少数，青峰霍安应是这代弟子中唯一修行拔剑术堪称大成的。”
梁颠点点头，心道：“师父让我学这本剑法必定有他的道理，不用多想，勤奋修炼便是了。”
“那好，今日我就教到这里，接下来我就看你练啦，顺便矫正一下你的姿势，开始吧！”
在谢开的指导下，梁颠的姿势很是标准，对着那些石块一遍遍的刺！很多时候剑尖打在小圈外面，偶有击中，梁颠都会停下来思索一下之前的刺法，并调整心态。很快，刺中的几率会越来越大，最后趋近于十之八九。
谢开看到梁颠的进步也是十分欣喜，也为梁颠的勤奋感叹，心中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年后梁颠战胜内门弟子时的光景……
“好了，太阳都到头顶啦，回去吃饭。”谢开示意梁颠停下，此刻梁颠仍在练习点剑，但收效甚微。
“太烦躁了！大师兄，每次我都有种力量用不出的感觉，好想一剑砍下去狠狠发泄一下。”梁颠气的一直跺地，剑在空中挥来挥去，愣是插不到一片叶子。
“刚开始都是这样的，而且你的心都乱了，根本无法把握力度，所以说，心若静不下来，怎么努力都没用的。好了，回去吧。”
……
诸位师兄都已经在饭堂吃完了，看着谢开和梁颠姗姗来迟，笑道：“大师兄来晚咯，没菜吃咯！”
谢开也笑笑说：“不会再给我去煮一点啊！老三，你看了这么多杂文，有没有教你烧菜的啊？”
沈曛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下子坐起身来，精神抖擞说道：“大师兄，你真的要吃么？”
谢开见沈曛这反应，乐了，说道：“你还真会做啊？”
沈曛瞬间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说道：“那必须，都让开，今儿沈爷给大哥做饭！大哥，你想吃啥？”
谢开看了眼萎靡的梁颠，说道：“做点好的，给小师弟补补身体，怪辛苦的。”
沈曛站起来，拍拍胸脯说道：“好的大哥，你可就瞧好吧！诸位师兄弟，一个都跑不了，沈爷要开火了！”说完一溜烟跑进火房，但听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响起。
庞啸和卫羽溪也是十分期待，都围坐在桌边，等着看看沈曛能做出什么来。
没过多久，沈曛端着一碗色彩艳丽的东西出来，红红黄黄的甚是好看，庞啸问道：“师哥，你告诉我这是啥，看起来很不错啊！”
“当当当当！此乃鹿筋炖小黄菇！杂文《厨解》有云……”
“得得得，诸位师兄弟，小弟先为大家以身试毒！”庞啸拿起筷子，夹起一条亮闪闪的鹿筋，一口吃下，瞬间表情变的无比感人。
“真的，好吃！师兄弟们，尝尝，尝尝！”庞啸抢过盘子，放到桌上说道。
梁颠将信将疑的夹起一条，吃下去，表情立即变的狰狞起来。
谢开也夹起一条鹿筋，在嘴里硬是嚼了半天没嚼烂，含糊的说道：“老三，你这个菜，还是很有特色的……庞啸！你给我过来！我不削了你！”
卫羽溪则干脆的多，吃了一口立马吐了出来，冷冷的挤出两字：“难吃！”
沈曛仿佛心脏如遭到重击般，捂着心口一步一拐的来到桌边，夹起一条鹿筋，犹豫了一下，又放下，说道：“一个好厨子绝对不会去尝自己做的菜！……”
庞啸正被谢开打着呢，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等等！大师兄！师父还没吃！给师父吃！这盘这么宝贵的东西，师父必须得尝尝！”
真是一说就到，李寒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说：“哪来这么大烟味，呛死了，火房不是烧起来了吧……老四，你说要给我吃啥？”
庞啸从谢开怀里逃出来，端起这盘鹿筋炖小黄菇对着李寒河说道：“师父！三师兄亲手下厨做的，你看看这色泽！看看，我的心都已经沉醉了。”
李寒河看着庞啸一副谄媚的嘴脸，从庞啸手中接过菜，说道：“看起来还可以啊，等下我尝尝。”走到桌边抽出一副筷子，夹起一条鹿筋，忽又对庞啸道：“老四，你先给为师试试毒。”
庞啸憋红了脸，犹豫再三，还是吃了下去，含糊说道：“师父！真的好吃……你快吃啊……”
李寒河嘿嘿笑了笑，但还是吃了点，道：“还不错，老三，继续努力。”
顿时众人傻眼，庞啸惊讶之余问道：“师父，你舌头没坏吧？”
李寒河笑着答道：“万事开头难，你庞啸也不会刚出生就会使剑的，总得有个过程。第一次能做成这样，我觉得挺好。”
沈曛挠了挠头，说道：“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感动的说不出话？要不我挤出点眼泪来烘托一下？”
“哈哈，眼泪就不必了，老三，下次油别放这么多了，盐也少放点，火候还未够。有时间你可以和杂工学学，众人生平等，万事皆修行啊。”李寒河笑道。
庞啸立刻挤过来说：“师父，有时候我真是崇拜你，吃个饭能都讲出道理来。”
李寒河一脚轻轻踢在庞啸身上，道：“收起你这谄媚的嘴脸！”
“哈哈……”
大堂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本章完)
梁颠醒转，四下无人，天色未明，李寒河与卫羽溪已离开。
石头从大到小一一排列好，梁颠倒没从最小的开始，先选了一块看起来较为轻盈的，小心的放置于剑尖，然后学着卫羽溪的样子平举，稳住。
这样的训练看似十分枯燥，实际……也确实十分枯燥，一个时辰之长是梁颠万万想不到的，没过多久梁颠已将感觉左手小臂酸胀的不行，可天色一点明朗的样子的都没，时间流逝的太慢太慢。
砰的一声，左手一个颤抖，石块已经掉落在地上，梁颠看着僵硬的左手微微颤抖，这下明白这训练是有多困难，反复敲打自己的小臂，想让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握剑的手掌也在抖，或许卫羽溪能看出自己的能力，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办法。
梁颠将石块放回，取出那块最小的，石子再次放在剑尖上时，似乎轻的没有重量，这回，应该可以坚持很久了吧？
开始的时间总是很难熬，梁颠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不去关注手中之剑，忘却自己肉身的痛苦，可回想这十多年来的生活，实在是乏善可陈，突然想起季诏在竹林中的舞剑，很慢，小时候的梁颠常常会看的着急的要死，好像心中有一股气不吐不快。季诏在舞剑时候的心境，是否如同自己现在一般？忘却剑，忘却苦痛，忘却自己？
……
又听得一声响，这回干脆连剑都掉落在地上了。梁颠已经浑身是汗瘫倒在地上，累的好像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旭日初生，照亮四野，阴尽阳生之时，怎能就此倦怠？
无力盘膝坐下，梁颠就这般瘫倒在地，运起《太清篇》，灵力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紧张的左臂，环绕全身，伴有剧烈的痛楚，修行如受虐！
“小师弟，起来了。”
梁颠睁开眼，正是大师兄谢开，一袭白衣风采照人。
灵力最后运行一周，吐出一口浊气，爬起身来，身体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酸楚了。谢开皱了皱眉道：“老二对你要求这般严格么……”
梁颠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不想辜负二师兄的好意，何况，我的时间不多，不这般练习，难以追赶其他人。”
谢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说道：“是了，师父嘱托我教导你剑招基础，先吃点东西吧。”
梁峰上的伙食较为简陋，修行者似乎对衣食住行都不怎么在意，今日的早饭也不过是几个大白馒头。梁颠就着水狼吞虎咽了几个，又休息了一会儿，说道：“大师兄，我准备好了。”
谢开抽出剑，随手舞了几朵剑花，说道：“你先看一会儿，我会给你仔细讲解，认真听好。”
随后谢开就剑招的基础一十三式一一仔细讲解了一遍，针对于梁颠需要的左手剑，重点讲述了点，刺，截。点剑，讲究一个巧劲，犹如打蛇打七寸，一点之下能让对手的剑失去重心，从而使得力量分散。刺剑，则讲究一个速度与精准，剑一刺能造成极大的击穿效果，杀伤力巨大。而截剑，则是卸招时用，截断对手的进攻，打破对手的节奏！
一一讲解完后，谢开也随手挑了块大石，在其中好几处划了小圈，对着梁颠说道：“小师弟，你站那儿，再退三步，好，看到这些小圈了么？”
梁颠点点头。
“刺它！”谢开道。
梁颠看了下，自己到石块估摸十步之距离，在此看那些小圈也是格外清晰，深吸一口气，一个疾步向前，手中剑猛地刺出。
但听哔的一声，剑虽到了，却没有刺中，稍有偏离。
“怎么会？”梁颠奇道。随后自己又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两个原因，”谢开说道：“第一，手不稳；第二，心不静。手不稳，你可以练习；但心不静，你永远刺不中。你看我。”
谢开说完退到梁颠当时所站的位置，一阵和风吹来，扬起谢开的长发。不似梁颠这般一直盯着小圈，谢开只是瞟了一眼，随后便闭起眼，一个突进，手中之间如毒蛇吐信一般，剑尖竟准确无误的点在圈的正中央！非但如此，一股气劲沿着长剑一路狂奔，直接击穿了石块！
这太惊人了！谢开从头到尾都未动用过剑意，只是那么简单的一次，竟有如此之威力！
梁颠不由惊叹道：“这，这太强了……”
谢开收起剑，呵呵笑道：“这一点都不强，我相信小师弟你一年之后也能做到的。你需要的，只是练习。练剑，也是练心。”
梁颠忍不住上去摸了摸那被击穿的小洞，切口平整的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块石头！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力量的渴望喷涌而出，只要努力，我也可以这么强的！
“这是刺，接下来，我教你点的练习。看到一旁那棵树了么？”谢开说道。
梁颠顺着视线看去。
谢开脚尖一点，身体跃起，一剑斩下一截树枝，随后剑光乱舞，落地时，剑上已经串起了二十几片树叶！而树枝已经变的光秃秃。
神乎其技！
“当然，一开始，你不可能做到这样，我建议你先截下树枝，然后摘下叶子扔上去，再用剑去点。记住，不可大力，力量要收，用劲要巧。”
“截剑的话，更多用于拆招卸招，一个人不好练，等晚上老二跟你对练的时候多用用吧。再者，最重要的，是速度！你出手的速度可能决定了你的成败。听师傅说他给你选了那本《拔剑总纲》吗？这本剑术的核心便是快。”
“是有本《拔剑总纲》，我还未来得及仔细看呢。”梁颠回道：“这本剑术很特殊吗？”
“的确特殊，拔剑术的威力极大，在拔剑的瞬间，剑身与剑鞘内的封闭空气摩擦产生的强大气劲，能达到瞬间击杀的效果。但是拔剑术难于精通，一般人，需要剑在鞘中凝聚剑气，这些时间容易给对手机会，若不能随心而发，反而成为弊端。而门内敢于修行这本剑术的也是少数，青峰霍安应是这代弟子中唯一修行拔剑术堪称大成的。”
梁颠点点头，心道：“师父让我学这本剑法必定有他的道理，不用多想，勤奋修炼便是了。”
“那好，今日我就教到这里，接下来我就看你练啦，顺便矫正一下你的姿势，开始吧！”
在谢开的指导下，梁颠的姿势很是标准，对着那些石块一遍遍的刺！很多时候剑尖打在小圈外面，偶有击中，梁颠都会停下来思索一下之前的刺法，并调整心态。很快，刺中的几率会越来越大，最后趋近于十之八九。
谢开看到梁颠的进步也是十分欣喜，也为梁颠的勤奋感叹，心中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年后梁颠战胜内门弟子时的光景……
“好了，太阳都到头顶啦，回去吃饭。”谢开示意梁颠停下，此刻梁颠仍在练习点剑，但收效甚微。
“太烦躁了！大师兄，每次我都有种力量用不出的感觉，好想一剑砍下去狠狠发泄一下。”梁颠气的一直跺地，剑在空中挥来挥去，愣是插不到一片叶子。
“刚开始都是这样的，而且你的心都乱了，根本无法把握力度，所以说，心若静不下来，怎么努力都没用的。好了，回去吧。”
……
诸位师兄都已经在饭堂吃完了，看着谢开和梁颠姗姗来迟，笑道：“大师兄来晚咯，没菜吃咯！”
谢开也笑笑说：“不会再给我去煮一点啊！老三，你看了这么多杂文，有没有教你烧菜的啊？”
沈曛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下子坐起身来，精神抖擞说道：“大师兄，你真的要吃么？”
谢开见沈曛这反应，乐了，说道：“你还真会做啊？”
沈曛瞬间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说道：“那必须，都让开，今儿沈爷给大哥做饭！大哥，你想吃啥？”
谢开看了眼萎靡的梁颠，说道：“做点好的，给小师弟补补身体，怪辛苦的。”
沈曛站起来，拍拍胸脯说道：“好的大哥，你可就瞧好吧！诸位师兄弟，一个都跑不了，沈爷要开火了！”说完一溜烟跑进火房，但听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响起。
庞啸和卫羽溪也是十分期待，都围坐在桌边，等着看看沈曛能做出什么来。
没过多久，沈曛端着一碗色彩艳丽的东西出来，红红黄黄的甚是好看，庞啸问道：“师哥，你告诉我这是啥，看起来很不错啊！”
“当当当当！此乃鹿筋炖小黄菇！杂文《厨解》有云……”
“得得得，诸位师兄弟，小弟先为大家以身试毒！”庞啸拿起筷子，夹起一条亮闪闪的鹿筋，一口吃下，瞬间表情变的无比感人。
“真的，好吃！师兄弟们，尝尝，尝尝！”庞啸抢过盘子，放到桌上说道。
梁颠将信将疑的夹起一条，吃下去，表情立即变的狰狞起来。
谢开也夹起一条鹿筋，在嘴里硬是嚼了半天没嚼烂，含糊的说道：“老三，你这个菜，还是很有特色的……庞啸！你给我过来！我不削了你！”
卫羽溪则干脆的多，吃了一口立马吐了出来，冷冷的挤出两字：“难吃！”
沈曛仿佛心脏如遭到重击般，捂着心口一步一拐的来到桌边，夹起一条鹿筋，犹豫了一下，又放下，说道：“一个好厨子绝对不会去尝自己做的菜！……”
庞啸正被谢开打着呢，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等等！大师兄！师父还没吃！给师父吃！这盘这么宝贵的东西，师父必须得尝尝！”
真是一说就到，李寒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说：“哪来这么大烟味，呛死了，火房不是烧起来了吧……老四，你说要给我吃啥？”
庞啸从谢开怀里逃出来，端起这盘鹿筋炖小黄菇对着李寒河说道：“师父！三师兄亲手下厨做的，你看看这色泽！看看，我的心都已经沉醉了。”
李寒河看着庞啸一副谄媚的嘴脸，从庞啸手中接过菜，说道：“看起来还可以啊，等下我尝尝。”走到桌边抽出一副筷子，夹起一条鹿筋，忽又对庞啸道：“老四，你先给为师试试毒。”
庞啸憋红了脸，犹豫再三，还是吃了下去，含糊说道：“师父！真的好吃……你快吃啊……”
李寒河嘿嘿笑了笑，但还是吃了点，道：“还不错，老三，继续努力。”
顿时众人傻眼，庞啸惊讶之余问道：“师父，你舌头没坏吧？”
李寒河笑着答道：“万事开头难，你庞啸也不会刚出生就会使剑的，总得有个过程。第一次能做成这样，我觉得挺好。”
沈曛挠了挠头，说道：“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感动的说不出话？要不我挤出点眼泪来烘托一下？”
“哈哈，眼泪就不必了，老三，下次油别放这么多了，盐也少放点，火候还未够。有时间你可以和杂工学学，众人生平等，万事皆修行啊。”李寒河笑道。
庞啸立刻挤过来说：“师父，有时候我真是崇拜你，吃个饭能都讲出道理来。”
李寒河一脚轻轻踢在庞啸身上，道：“收起你这谄媚的嘴脸！”
“哈哈……”
大堂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