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刺剑
第二日，祠堂。
“老人家，我无法握剑！”当墨轻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是面如死灰，他能想象到老人将会如何生气，为他的懦弱愤怒。
但他想错了，老人只是稍皱了眉头，并没有生气，他看着墨轻鸿的左手说道：“你的这只手呢！既然右手废了，你就从头开始！”
墨轻鸿握了握自己的左手，是啊！他的这只手依然可以握剑，对于右手使剑的他来说，要习惯用左手，必定很艰难，但他总算看到了希望。
“你就用这个练吧！”老人将一根树枝扔给墨轻鸿。
墨轻鸿接过树枝，不由的握紧。
“从最基本的刺剑开始吧！”老人说道。
“刺剑！”墨轻鸿惊讶的低声自语，虽然他左手没使过剑，但刺剑还是能轻易的做到，这么简单的动作还需要练吗！
“哼！不要以为简单，往往最难的，就蕴含在这一个个简单之中，《非攻录》不正是由一个简单的招式演化而来的吗！”老人不满的说道。
“刺剑！”他命令道。
墨轻鸿手中树枝向前一刺。
“软绵无力！”老人手一伸，墨轻鸿手中的树枝便到了他的手上。
“心无力，手无劲，出手无势。”老人握着树枝，很随意，就像拿着他的棉布，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否会使剑，但他站在那里，就让人有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剑出势起，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老人话音一落，树枝突然刺出，凌厉的锋芒，在院中掀起一阵波动，墨轻鸿明显感觉到，树枝刺出的那一刻，以树枝为中心，气势延绵无尽。
“好强！”他心里一阵惊撼，一根树枝，一个简单的刺剑，就有如此强大的气势，要是他手中握的是剑，恐怕一招刺剑，就能将身前的树洞穿。
“你的树枝没有在那快石头留下痕迹之前，你就一直练刺剑。”老人将树枝又抛给他，转身向祠堂走去。
墨轻鸿看着5米之外的石头，要在石头上留下痕迹，谈何容易，除非他能施展出“破天九式”，但“破天九式……”他面露苦笑。
可当他想到老人那一招刺剑，他的心里又升起一股强大的信念，既然老人能做到，自己为什么做不到，他手中的树枝握紧，一刺，然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一动作。
……
一晃，又是一个月，墨家。
墨齐云书房
墨齐云看着窗外绽放的白兰花，手上轻抚着一本泛黄的卷轴，一阵出神，墨黑从书房走进来，他都没有发觉。
“家主，”墨黑叫道，墨齐云没有回答，墨黑看了眼窗外，他没有再问，过了一会儿，墨齐云说道，“六月了，白兰花又开了！”他不知道是说给墨黑，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家主，二公子已经在祠堂两个月了，要不您去看看吧！”墨黑说道。
“两个月了吗！时间真快，不知不觉中他都快16岁了！记得他当时生下来时那么小，我抱着他的时候，他冲着我笑，笑的那么开心，也是在这个季节，就像这盛开的白兰。”墨齐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怀念、幸福……这个时候，他不是墨家的家主，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墨黑心里一叹，墨齐云一直将对墨轻鸿的爱隐藏在心底，严厉的外表下，是一个父亲最深沉的爱。
“再过三日，就是他的生日了！”墨齐云自言自语的说着，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曾经的这个白兰绚烂的季节。
“爹！什么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依然啊！”
“等鸿儿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真的吗！”
“嗯！鸿儿喜欢这本书吗？”
“喜欢！”
“那到鸿儿生日的时候，爹送给鸿儿一本！”
“嗯嗯！爹不能骗人哦！”
……
……
思绪飘荡，岁月无声，难忘的是不可挽回的过往，他们父子之间的这个许诺，终究还是遗憾了曾经，伤感了现在，只剩下了这满眼的白兰。
“十年了，我骗了他十年，我拿什么补偿他一次次的失望！”墨齐云话中充满了愧疚，这种愧疚在时间的沉淀下，变成了一种让他不敢面对的痛，以至于他错过了一年又一年。
墨黑沉默着，他不知道墨齐云心里对墨轻鸿有这么深的愧疚，原来十年来的不理不顾，只是他为了逃避心里的负担而已。
“黑子，你替我去趟先贤祠吧！”墨齐云将手上的书递给墨黑，说道：“把这本书交给他，”
“嗯！”墨黑点头应道。
“家主，要我带什么话给二公子吗？”墨黑问道。
墨齐云沉思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失望或是恨，对现在的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注定要面对孤独。”他的神情逐渐转冷，墨家的家主又回来了。
“是！”墨黑答道。
“家主！我进来的时候，见小姐在门口站着，这也不是办法，不如让她和我一起去趟祠堂吧！”
自从墨轻鸿走后，两个月来，每天小姑娘都会站在墨齐云的书房门口，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站着，不管谁劝都没用。
“不行！”墨齐云拒绝道，他说的很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这让墨黑非常的惊讶，祠堂，墨家人不论男女都可以参加年祭，就是襁褓中的孩子，出生后，都要在祠堂中接受洗礼，希望得到先祖的护佑，但小轻萍是个例外，墨齐云禁止她去灵堂，她出生时，也没有在祠堂接受洗礼，这不得不让人好奇。
虽然好奇，墨黑并没有多问，他拿着书，走出了书房。
……
“小姐，回去吧！”墨黑蹲下来，对小轻萍说道。
“黑叔叔！爹爹为什么还不让二哥回来！”小轻萍仰着头问道，她的小脸上满是委屈，见到者，莫不心疼。
“二公子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很快就会回来的！”墨黑疼惜的为她整理了下褶皱的衣服。
“真的吗！可都过了这么久了！”小姑娘低下头，怀疑的看着墨黑，这段时间，这句话她听了很多遍，每天他都盼望一觉醒来，自己的二哥就出现在眼前，但她每天都失望着。
“很快了！黑叔叔过两天就会去祠堂！”
“真的吗？”小姑娘立刻激动了起来，“我能和你一块去吗？”她说完后，意识到了什么，小脸一黯，“爹爹不会让我去的！”
“没关系啊！小姐有什么话，黑叔叔可以给你带给二公子，”墨黑说道。
听到墨黑的话，小姑娘脸上又有了神采，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墨黑，说道：“马上到二哥的生日了，我答应过二哥要送给他礼物的！”
看着她，墨黑心里一阵感动，“放心吧！黑叔叔一定将小姐的礼物带给二公子！”他接过小盒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还有，告诉二哥，我不吃糖了，还有我不给小黑喝水了，还有……还有……”
……
(本章完)
“老人家，我无法握剑！”当墨轻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是面如死灰，他能想象到老人将会如何生气，为他的懦弱愤怒。
但他想错了，老人只是稍皱了眉头，并没有生气，他看着墨轻鸿的左手说道：“你的这只手呢！既然右手废了，你就从头开始！”
墨轻鸿握了握自己的左手，是啊！他的这只手依然可以握剑，对于右手使剑的他来说，要习惯用左手，必定很艰难，但他总算看到了希望。
“你就用这个练吧！”老人将一根树枝扔给墨轻鸿。
墨轻鸿接过树枝，不由的握紧。
“从最基本的刺剑开始吧！”老人说道。
“刺剑！”墨轻鸿惊讶的低声自语，虽然他左手没使过剑，但刺剑还是能轻易的做到，这么简单的动作还需要练吗！
“哼！不要以为简单，往往最难的，就蕴含在这一个个简单之中，《非攻录》不正是由一个简单的招式演化而来的吗！”老人不满的说道。
“刺剑！”他命令道。
墨轻鸿手中树枝向前一刺。
“软绵无力！”老人手一伸，墨轻鸿手中的树枝便到了他的手上。
“心无力，手无劲，出手无势。”老人握着树枝，很随意，就像拿着他的棉布，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否会使剑，但他站在那里，就让人有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剑出势起，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老人话音一落，树枝突然刺出，凌厉的锋芒，在院中掀起一阵波动，墨轻鸿明显感觉到，树枝刺出的那一刻，以树枝为中心，气势延绵无尽。
“好强！”他心里一阵惊撼，一根树枝，一个简单的刺剑，就有如此强大的气势，要是他手中握的是剑，恐怕一招刺剑，就能将身前的树洞穿。
“你的树枝没有在那快石头留下痕迹之前，你就一直练刺剑。”老人将树枝又抛给他，转身向祠堂走去。
墨轻鸿看着5米之外的石头，要在石头上留下痕迹，谈何容易，除非他能施展出“破天九式”，但“破天九式……”他面露苦笑。
可当他想到老人那一招刺剑，他的心里又升起一股强大的信念，既然老人能做到，自己为什么做不到，他手中的树枝握紧，一刺，然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一动作。
……
一晃，又是一个月，墨家。
墨齐云书房
墨齐云看着窗外绽放的白兰花，手上轻抚着一本泛黄的卷轴，一阵出神，墨黑从书房走进来，他都没有发觉。
“家主，”墨黑叫道，墨齐云没有回答，墨黑看了眼窗外，他没有再问，过了一会儿，墨齐云说道，“六月了，白兰花又开了！”他不知道是说给墨黑，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家主，二公子已经在祠堂两个月了，要不您去看看吧！”墨黑说道。
“两个月了吗！时间真快，不知不觉中他都快16岁了！记得他当时生下来时那么小，我抱着他的时候，他冲着我笑，笑的那么开心，也是在这个季节，就像这盛开的白兰。”墨齐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怀念、幸福……这个时候，他不是墨家的家主，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墨黑心里一叹，墨齐云一直将对墨轻鸿的爱隐藏在心底，严厉的外表下，是一个父亲最深沉的爱。
“再过三日，就是他的生日了！”墨齐云自言自语的说着，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曾经的这个白兰绚烂的季节。
“爹！什么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依然啊！”
“等鸿儿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真的吗！”
“嗯！鸿儿喜欢这本书吗？”
“喜欢！”
“那到鸿儿生日的时候，爹送给鸿儿一本！”
“嗯嗯！爹不能骗人哦！”
……
……
思绪飘荡，岁月无声，难忘的是不可挽回的过往，他们父子之间的这个许诺，终究还是遗憾了曾经，伤感了现在，只剩下了这满眼的白兰。
“十年了，我骗了他十年，我拿什么补偿他一次次的失望！”墨齐云话中充满了愧疚，这种愧疚在时间的沉淀下，变成了一种让他不敢面对的痛，以至于他错过了一年又一年。
墨黑沉默着，他不知道墨齐云心里对墨轻鸿有这么深的愧疚，原来十年来的不理不顾，只是他为了逃避心里的负担而已。
“黑子，你替我去趟先贤祠吧！”墨齐云将手上的书递给墨黑，说道：“把这本书交给他，”
“嗯！”墨黑点头应道。
“家主，要我带什么话给二公子吗？”墨黑问道。
墨齐云沉思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失望或是恨，对现在的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注定要面对孤独。”他的神情逐渐转冷，墨家的家主又回来了。
“是！”墨黑答道。
“家主！我进来的时候，见小姐在门口站着，这也不是办法，不如让她和我一起去趟祠堂吧！”
自从墨轻鸿走后，两个月来，每天小姑娘都会站在墨齐云的书房门口，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站着，不管谁劝都没用。
“不行！”墨齐云拒绝道，他说的很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这让墨黑非常的惊讶，祠堂，墨家人不论男女都可以参加年祭，就是襁褓中的孩子，出生后，都要在祠堂中接受洗礼，希望得到先祖的护佑，但小轻萍是个例外，墨齐云禁止她去灵堂，她出生时，也没有在祠堂接受洗礼，这不得不让人好奇。
虽然好奇，墨黑并没有多问，他拿着书，走出了书房。
……
“小姐，回去吧！”墨黑蹲下来，对小轻萍说道。
“黑叔叔！爹爹为什么还不让二哥回来！”小轻萍仰着头问道，她的小脸上满是委屈，见到者，莫不心疼。
“二公子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很快就会回来的！”墨黑疼惜的为她整理了下褶皱的衣服。
“真的吗！可都过了这么久了！”小姑娘低下头，怀疑的看着墨黑，这段时间，这句话她听了很多遍，每天他都盼望一觉醒来，自己的二哥就出现在眼前，但她每天都失望着。
“很快了！黑叔叔过两天就会去祠堂！”
“真的吗？”小姑娘立刻激动了起来，“我能和你一块去吗？”她说完后，意识到了什么，小脸一黯，“爹爹不会让我去的！”
“没关系啊！小姐有什么话，黑叔叔可以给你带给二公子，”墨黑说道。
听到墨黑的话，小姑娘脸上又有了神采，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墨黑，说道：“马上到二哥的生日了，我答应过二哥要送给他礼物的！”
看着她，墨黑心里一阵感动，“放心吧！黑叔叔一定将小姐的礼物带给二公子！”他接过小盒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还有，告诉二哥，我不吃糖了，还有我不给小黑喝水了，还有……还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