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子有病
“七号桌的牙签牛肉，十三号桌的醉虾好了没有，客人在催了...”
“打荷，动作麻利点，白痴，你擦干净了吗，有你这么干活的？”
“配菜，我的基围虾肉，你猪脑子啊...”
“前台呼叫主厨，三号包间的客人在汤里发现头发，请马上...”
“叮铃铃，五号桌普罗旺斯红酒炖牛肉好了...”
“当当当...”“嗤拉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后厨便是一个江湖，一个战场，更像是一个戏台，每一个人都在这里扮演着自己的岗位角色。
哪怕这个角色与自己的性格南辕北辙，但只要戴上厨师帽，大厨就该是严厉且嗓门响亮的，主厨就该是严谨且不苟言笑的，学徒就该是沉默寡言手脚勤快且任劳任怨的...
在这片热火朝天的战场中，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的，甚至没有一刻清闲。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就坐着一个年轻人，从他那身洁白的厨师服就可看出，这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小伙子，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矮矮的厨师帽下是一张帅气但不张扬的脸，不过这张帅气的脸上此时却青紫一片，尤其是嘴角，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的样子，肿的像个包子。
此时这年轻人眼神空洞，很明显已经不是走神那么简单，说不定心思早就飞出九霄云外去了，不过让人惊讶的是，他手上却没有闲着，右手娴熟的运刀如飞，左手快速的旋转土豆，不到一会功夫，一颗土豆就被削的干干净净，比削皮刀削的还要平滑，这不得不让人佩服年轻人一心二用的本事。
“小秦，小秦，那个叫秦什么的在哪？”
厨房里响起杀猪一般的大叫，连呼呼啦啦的炒菜声都盖过去，让人感觉整个厨房都好像抖了抖。
那年轻人目光游离了一下，看到旁边一个杂工正在向他使眼色，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放下刀子跑过去，向那一米八零的大胖子喊道：“刘厨，你找我？我叫秦阳。”
这大胖子叫刘世泰是后厨砧板主管，人称一把刀，不过他还是喜欢别人叫他刘一刀，刘一刀是有名的急性子火爆脾气，加上整个砧板处成员都是他带来的，所以就算是厨师长蔡友铭和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刘一刀闻言，将手中的大刀砰地一声甩在砧板上，像老虎一样圆乎乎的脸上带着怒色道：“我管你叫什么，你当你是谁，老子还要三请诸葛亮是咋地，想当少爷，别他妈在后厨混，三文鱼切片赶紧的。”
那年轻人也就是秦阳，犹豫下才大声说道：“刘厨，我师父让我削土豆，那边急等着用...”
“哟呵，老子还使唤不动你了，”刘一刀虎目一瞪，声音拔高了几分，“你还想不想干了？”
“怎么回事，工作时间吵什么？”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长着一张严肃的国字脸，却带着饱经沧桑的目光，就像是久经风浪的舵手，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慌乱，都不能改变他的初衷。
“高主厨，”刘一刀见到来人，语气温和不少，他指了指秦阳说道，“您这徒弟我是使唤不动了。”
“师父，我...”秦阳张了张嘴，却触动嘴角的伤口，不由疼的咧了咧嘴。
眼前这个中年人，便是酒店的主厨高大同，可以说在这后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上厨师长蔡友铭对管理不太感兴趣，基本上一周也来不了几次，所以高大同虽然是主厨，做的却是厨师长的事，而且他还是秦阳的师父，当然作为主厨的徒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高大同皱了皱眉头，不等秦阳说完，便出声问道：“土豆切好了吗？”
“已经切好一部分了。”
秦阳说着将不远处的材料车推了过来，只见车上的桶里装满了土豆丝，让人惊讶的是，每一条土豆丝形状、大小都差不多，足可见刀工已经非常不错了。
高大同看了眼土豆丝，才转向秦阳问道：“记不记得我收你当学徒，第一天告诉你的那句话。”
“想要做厨师就先别把自己当人。”
不等秦阳回答，高大同已经说了出来，虽然这句话有些极端，但在这后厨，每个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特别是对一个新人来说，不把自己当人，总比别人不把你当人要舒服很多。
秦阳眨了眨有些浮肿的眼皮，沉默的低下头。
“哐当...”
高大同抬脚将材料车踹到一边，指着秦阳的鼻子问道：“做一个厨师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告诉我，是什么？”
秦阳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他实在不知道高大同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认真。”
“你还知道认真，”高大同点头哼道，“你的耳朵是出气的，我先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切成土豆块，你给我切得什么？”
旁边包括刘一刀在内看热闹的人，同时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一向严肃平和很少生气的高主厨，今天会怒气冲天，换了别人估计会比他更生气。
“他是谁？砧板主管，”高大同指了指旁边的刘一刀，继续说道，“是你的领导，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跟我说，你有别的工作，你的工作就是配合领导，如果你配合不好，那就是你能力不够，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高主厨，我的事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刘一刀此时笑的像个加菲猫，他的事都是小事，这分明是在提醒高大同，秦阳切错菜才是大事。
秦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也没有抬起头，在后厨这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不管任何时候，我们的工作不能夹杂任何个人情绪，”高大同又恢复了严肃平和的表情，继续说道，“材料费从你工资里三倍扣除，现在你立刻把这些土豆丝一点一点的给我捡起来，并清洗干净...”
高大同说完，便扭头向旁边一人说道：“小陆，今天的特色菜改推...”
“喂，高大同，你凭什么扣我工钱？”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后厨响起，虽然嗓门不是很大，但无异于惊雷，就连旁边的炒锅师傅都忘记了翻炒，惊愕的望过来，那一刻整个后厨的空气都凝固了，因为在这个后厨里，还是第一次有人喊高大同这个名字。
“小子，我告诉你，以后别再缠着言言，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老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言言说你在他身上花了几个小钱，加上这次医药费，老子三倍还给你，识相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秦阳在听到高大同说三倍扣除工资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出这段话，他的内心一时间怒火中烧，高大同的话正好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什么学徒，什么规矩，什么理智，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高大同也有些愣神，这还是自己平时那个嬉皮笑脸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徒弟吗？
“秦阳，我凭什么不能扣除你的工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高大同严肃的骨子里还有个特点，那就是较真，只要是原则上的事情，那可是寸土不让。
“是，我他妈罪恶滔天好了吧。”秦阳摘下厨师帽狠狠地丢在地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这句话秦阳以前相信，可是现在他不相信了，甚至在此时此刻，他突然无比的讨厌这句话。
“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是不是不想干了？”刘一刀甩着一脸横肉怒道，这由不得他不生气，敢顶撞师父，这在行业内也算是大忌之一了。
“我他妈还就...”秦阳一脚把材料车踹回去，像是对高大同之前的挑衅，然后狠狠地将厨师服解开，脱下来也丢到地上，才说道，“我他妈请假。”
“你请什么假？”高大同此时也挂不住了，哼了一声说道，“请假也是你想请就请的吗？”
“老子有病，老子要去看医生。”
秦阳似乎还处在爆发状态，对高大同说话居然还用上了老子，这个自称，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下巴掉在地上了，疯了，疯了，这家伙真的是疯了。
“你有什么病，有诊断书吗？”高大同严肃的问道，似乎并没有被秦阳的自称所影响。
众人不由得佩服高大同的气度，看看，这才是主厨，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不拿刀都算是有涵养了。
“这还用什么诊断书，我他妈脑子有病你看不出来啊，要不然我敢这么跟你说话，”秦阳说着转身推开旁边看热闹的凉菜师傅，“起开，别挡道。”
望着扬长而去的秦阳，高大同有些愣神...
“去去去，该干嘛都干嘛去，瞧热闹不嫌事大是吧，”热闹看完了，刘一刀挥手喊了一声，才凑过来问道，“老高，你没事吧？”
高大同反应过来，呼了口气说道：“没事。”
“你就是心高，要是搁我身上，我早把这小子揍扁了，”刘一刀叹了口气说道，“老高，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小子，依我说直接把他开了得了。”
“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徒，而且他平时脾气挺好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高大同说着倒笑起来，“也许他真的生病了。”
“你真不知道？”刘一刀左右看了看，才凑近点低声说道，“听说这小子和一个大老板抢女朋友，让人给打了，就在咱们酒店后门拐角的小胡同里，当时有好多人都看到了，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倒霉催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高大同想起秦阳脸上的伤，脸上有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道：“谁没有年轻过，老刘，等咱们掂量出自己几斤几两的时候，咱们已经不再年轻了。”
“年少轻狂，这个词我知道，”刘一刀顿时眉开眼笑，“还别说，以前以为这小子是个软柿子，今天还有点爷们的劲头，敢跟你称老子，哈哈，这个秦...秦什么来着？”
高大同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秦阳。”
“管他叫什么呢，不过我今天倒是发现了这小子另一个毛病。”刘一刀笑道。
“什么毛病？”高大同好奇的问道。
“这个秦...秦什么来着，反正这小子就是个财迷，谁想跟他提钱他就跟谁急。”
高大同闻言不由得笑起来。
(本章完)
“打荷，动作麻利点，白痴，你擦干净了吗，有你这么干活的？”
“配菜，我的基围虾肉，你猪脑子啊...”
“前台呼叫主厨，三号包间的客人在汤里发现头发，请马上...”
“叮铃铃，五号桌普罗旺斯红酒炖牛肉好了...”
“当当当...”“嗤拉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后厨便是一个江湖，一个战场，更像是一个戏台，每一个人都在这里扮演着自己的岗位角色。
哪怕这个角色与自己的性格南辕北辙，但只要戴上厨师帽，大厨就该是严厉且嗓门响亮的，主厨就该是严谨且不苟言笑的，学徒就该是沉默寡言手脚勤快且任劳任怨的...
在这片热火朝天的战场中，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的，甚至没有一刻清闲。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就坐着一个年轻人，从他那身洁白的厨师服就可看出，这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小伙子，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矮矮的厨师帽下是一张帅气但不张扬的脸，不过这张帅气的脸上此时却青紫一片，尤其是嘴角，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的样子，肿的像个包子。
此时这年轻人眼神空洞，很明显已经不是走神那么简单，说不定心思早就飞出九霄云外去了，不过让人惊讶的是，他手上却没有闲着，右手娴熟的运刀如飞，左手快速的旋转土豆，不到一会功夫，一颗土豆就被削的干干净净，比削皮刀削的还要平滑，这不得不让人佩服年轻人一心二用的本事。
“小秦，小秦，那个叫秦什么的在哪？”
厨房里响起杀猪一般的大叫，连呼呼啦啦的炒菜声都盖过去，让人感觉整个厨房都好像抖了抖。
那年轻人目光游离了一下，看到旁边一个杂工正在向他使眼色，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放下刀子跑过去，向那一米八零的大胖子喊道：“刘厨，你找我？我叫秦阳。”
这大胖子叫刘世泰是后厨砧板主管，人称一把刀，不过他还是喜欢别人叫他刘一刀，刘一刀是有名的急性子火爆脾气，加上整个砧板处成员都是他带来的，所以就算是厨师长蔡友铭和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刘一刀闻言，将手中的大刀砰地一声甩在砧板上，像老虎一样圆乎乎的脸上带着怒色道：“我管你叫什么，你当你是谁，老子还要三请诸葛亮是咋地，想当少爷，别他妈在后厨混，三文鱼切片赶紧的。”
那年轻人也就是秦阳，犹豫下才大声说道：“刘厨，我师父让我削土豆，那边急等着用...”
“哟呵，老子还使唤不动你了，”刘一刀虎目一瞪，声音拔高了几分，“你还想不想干了？”
“怎么回事，工作时间吵什么？”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长着一张严肃的国字脸，却带着饱经沧桑的目光，就像是久经风浪的舵手，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慌乱，都不能改变他的初衷。
“高主厨，”刘一刀见到来人，语气温和不少，他指了指秦阳说道，“您这徒弟我是使唤不动了。”
“师父，我...”秦阳张了张嘴，却触动嘴角的伤口，不由疼的咧了咧嘴。
眼前这个中年人，便是酒店的主厨高大同，可以说在这后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上厨师长蔡友铭对管理不太感兴趣，基本上一周也来不了几次，所以高大同虽然是主厨，做的却是厨师长的事，而且他还是秦阳的师父，当然作为主厨的徒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高大同皱了皱眉头，不等秦阳说完，便出声问道：“土豆切好了吗？”
“已经切好一部分了。”
秦阳说着将不远处的材料车推了过来，只见车上的桶里装满了土豆丝，让人惊讶的是，每一条土豆丝形状、大小都差不多，足可见刀工已经非常不错了。
高大同看了眼土豆丝，才转向秦阳问道：“记不记得我收你当学徒，第一天告诉你的那句话。”
“想要做厨师就先别把自己当人。”
不等秦阳回答，高大同已经说了出来，虽然这句话有些极端，但在这后厨，每个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特别是对一个新人来说，不把自己当人，总比别人不把你当人要舒服很多。
秦阳眨了眨有些浮肿的眼皮，沉默的低下头。
“哐当...”
高大同抬脚将材料车踹到一边，指着秦阳的鼻子问道：“做一个厨师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告诉我，是什么？”
秦阳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他实在不知道高大同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认真。”
“你还知道认真，”高大同点头哼道，“你的耳朵是出气的，我先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切成土豆块，你给我切得什么？”
旁边包括刘一刀在内看热闹的人，同时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一向严肃平和很少生气的高主厨，今天会怒气冲天，换了别人估计会比他更生气。
“他是谁？砧板主管，”高大同指了指旁边的刘一刀，继续说道，“是你的领导，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跟我说，你有别的工作，你的工作就是配合领导，如果你配合不好，那就是你能力不够，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高主厨，我的事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刘一刀此时笑的像个加菲猫，他的事都是小事，这分明是在提醒高大同，秦阳切错菜才是大事。
秦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也没有抬起头，在后厨这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不管任何时候，我们的工作不能夹杂任何个人情绪，”高大同又恢复了严肃平和的表情，继续说道，“材料费从你工资里三倍扣除，现在你立刻把这些土豆丝一点一点的给我捡起来，并清洗干净...”
高大同说完，便扭头向旁边一人说道：“小陆，今天的特色菜改推...”
“喂，高大同，你凭什么扣我工钱？”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后厨响起，虽然嗓门不是很大，但无异于惊雷，就连旁边的炒锅师傅都忘记了翻炒，惊愕的望过来，那一刻整个后厨的空气都凝固了，因为在这个后厨里，还是第一次有人喊高大同这个名字。
“小子，我告诉你，以后别再缠着言言，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老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言言说你在他身上花了几个小钱，加上这次医药费，老子三倍还给你，识相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秦阳在听到高大同说三倍扣除工资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出这段话，他的内心一时间怒火中烧，高大同的话正好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什么学徒，什么规矩，什么理智，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高大同也有些愣神，这还是自己平时那个嬉皮笑脸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徒弟吗？
“秦阳，我凭什么不能扣除你的工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高大同严肃的骨子里还有个特点，那就是较真，只要是原则上的事情，那可是寸土不让。
“是，我他妈罪恶滔天好了吧。”秦阳摘下厨师帽狠狠地丢在地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这句话秦阳以前相信，可是现在他不相信了，甚至在此时此刻，他突然无比的讨厌这句话。
“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是不是不想干了？”刘一刀甩着一脸横肉怒道，这由不得他不生气，敢顶撞师父，这在行业内也算是大忌之一了。
“我他妈还就...”秦阳一脚把材料车踹回去，像是对高大同之前的挑衅，然后狠狠地将厨师服解开，脱下来也丢到地上，才说道，“我他妈请假。”
“你请什么假？”高大同此时也挂不住了，哼了一声说道，“请假也是你想请就请的吗？”
“老子有病，老子要去看医生。”
秦阳似乎还处在爆发状态，对高大同说话居然还用上了老子，这个自称，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下巴掉在地上了，疯了，疯了，这家伙真的是疯了。
“你有什么病，有诊断书吗？”高大同严肃的问道，似乎并没有被秦阳的自称所影响。
众人不由得佩服高大同的气度，看看，这才是主厨，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不拿刀都算是有涵养了。
“这还用什么诊断书，我他妈脑子有病你看不出来啊，要不然我敢这么跟你说话，”秦阳说着转身推开旁边看热闹的凉菜师傅，“起开，别挡道。”
望着扬长而去的秦阳，高大同有些愣神...
“去去去，该干嘛都干嘛去，瞧热闹不嫌事大是吧，”热闹看完了，刘一刀挥手喊了一声，才凑过来问道，“老高，你没事吧？”
高大同反应过来，呼了口气说道：“没事。”
“你就是心高，要是搁我身上，我早把这小子揍扁了，”刘一刀叹了口气说道，“老高，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小子，依我说直接把他开了得了。”
“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徒，而且他平时脾气挺好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高大同说着倒笑起来，“也许他真的生病了。”
“你真不知道？”刘一刀左右看了看，才凑近点低声说道，“听说这小子和一个大老板抢女朋友，让人给打了，就在咱们酒店后门拐角的小胡同里，当时有好多人都看到了，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倒霉催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高大同想起秦阳脸上的伤，脸上有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道：“谁没有年轻过，老刘，等咱们掂量出自己几斤几两的时候，咱们已经不再年轻了。”
“年少轻狂，这个词我知道，”刘一刀顿时眉开眼笑，“还别说，以前以为这小子是个软柿子，今天还有点爷们的劲头，敢跟你称老子，哈哈，这个秦...秦什么来着？”
高大同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秦阳。”
“管他叫什么呢，不过我今天倒是发现了这小子另一个毛病。”刘一刀笑道。
“什么毛病？”高大同好奇的问道。
“这个秦...秦什么来着，反正这小子就是个财迷，谁想跟他提钱他就跟谁急。”
高大同闻言不由得笑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