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祭坛
高湛平日里总是神神道道的，遇上一些奇怪的事情喜欢冠以鬼怪邪说，关于这一点张楚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铁血军人，绝对的无神论者，对于高湛的言论总是抱着听过算过，不以为然的态度。
可是，看见高湛的反应如此激烈，张楚不由得要多问一句：“三阴齐聚......什么意思？小高，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高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冷静一些：“道法有云：天下至阴有三——柳木、乌鸦血、紫河车。柳叶遮目可识鬼怪；鸦血沾身霉运自来；紫河车下肚阴损折寿。”
他忽然叹出一口气，道：“据说，若是三阴齐聚，就能施展几种诡异特殊的邪术。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可从他们取走的紫河车、乌鸦血的数量上来看，此术足以逆天改命！”
高湛所说的事情是张楚等人从未听过的，也大大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他们只得瞪圆了眼睛，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盯着高湛。
“啊！”
“啊......啊......”
此时，从不远处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张楚机警，二话不说立时箭一般的冲了出去。魏德彪、辛那格日、高湛也都随即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都听得出，这是负责火力掩护的狙击组成员叶翔、金二虎的声音！
血是从颈部的大动脉流出来的，任何人流了这么多血一定活不了。
所以，等到他们赶到狙击阵地的时候，叶翔和金二虎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叶翔至死都抱着那把心爱的狙击步枪，看得出来他们遇到袭击的时候曾试图反抗，可是敌人下手太快，只一刀就要了二人的命。
“呯！呯！呯！”
魏德彪当空怒鸣三枪，对着四周茂密的丛林怒吼道：“他妈的龟孙儿！有本事就给俺光明正大的出来！看俺不扒下你一层皮！”
辛那格日俯下身去，将二人瞪圆的双目阖上。他强忍着泪水，缓缓道：“兄弟们......走好......你们放心......长生天会保佑你们的......”
他心中的怒火却比泪水还要灼热：“我们......也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那些杀千刀的混蛋走不远，我们追过去，给叶翔、二虎报仇！”
说话的是张楚，他身为鬼牙特别行动小组的队长，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着最冷静、清醒的头脑。就在大家都在为了战友的枉死愤怒、悲伤的时候，他已发现了敌人逃窜的踪迹和方向！
“走！俺要一片一片割下他们的肉，祭我兄弟的亡魂！”魏德彪咬牙道。
“算我一个！”辛那格日也立刻相应。
“等一等！”
高湛忽道：“等一等......你们......你们不能去！”
魏德彪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虎吼道：“他妈的为什么不能去？难道你认为我们不该为叶翔、二虎报仇？”
高湛也不反抗，面露难色却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喃喃道：“不是的......我们......我们的任务是调查失踪人口......叶翔和二虎的事情还是回去先上报大队......等待......等待指示的为好......”
魏德彪这急性子，哪里听得进这种话。他重重的将高湛摔在地下，道：“等什么狗屁指示！我看你就是贪生怕死！”
他的手已按住了枪把，继续道：“小高啊小高，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我魏德彪以和你同队为耻！”
这一次，张楚并没有及时制止，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等到魏德彪撒完了气，泻完了火才冷冷道：“我们走！”
他这句话虽是对所有人说的，眼神却冷冷的落在高湛的身上。恐怕连他也想不到，真正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他最好的战友居然会临阵退缩。
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想不到，就像他想不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张楚、魏德彪、辛那格日三日刚转过身去，但觉后颈一阵剧痛，随即脑中眩晕，眼前一片漆黑，不多时就已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高已站了起来，就站在他们的面前。脸上木纳、纠结的神情一扫，变得坚毅冷峻，有如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他向着丛林深处远望一眼，一双眸子忽闪出两点妖红色的光芒。
“兄弟们，不要怪我......”高湛喃喃道：“我实在不知道继续走下去会遇到什么事情。”
“叶翔和二虎的仇就由我一个人来报吧！”
山风摩擦着柳叶发出一种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唱着一首萧索的哀歌。
柳下有洞，洞里有光。
一阵阵腐臭难忍的血腥味就是从这个山洞里弥漫出来的。
洞口本来有四名持枪守卫，现在没有多一个，也没有少一个，只是都变成了死人。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的这样不明不白，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来人的模样，脖子上就已无端多了一道血痕。
叶翔和金二虎就是这样死的，高湛要以牙还牙！
——现在他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山洞之内。
眼前的画面说不出的诡异，十名毒贩盘膝而坐，围成一个圈。圆圈中央的地面上刻画着一些奇怪的图腾和符号，上面端正的放着一口破旧的水钢，里面翻腾着一些气味浓烈刺鼻的红色液体。
一身穿黑衣，斗篷遮面之人正不停的绕着水缸渡步转动，口中念念有词，他每绕一圈，水缸里那红色液体就翻腾的愈发剧烈，味道也愈发腥臭难当。
高湛紧贴着一面石壁，谨慎的观察的一会儿。他发现，水缸里的红色液体不是他物，正是乌鸦血和紫河车。地上的图腾和符号好像是一个法阵，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正在进行某一种古老的祭祀仪式，或者将要施展一种邪恶的法术。
只见，法阵中央那黑衣男子停下脚步，从衣下取出一块木头，手捏法决，上下翻飞。最后，高喊着“三阴唯我，逆天改命！”，便将那块木头全部沉入了水缸中。
此时，高湛已看出些名堂，心中暗叫不好！那块看似不起眼的木头唤作“柳心”，因生长在柳木树干的中心而得名。一万颗柳木叶也不见得有一颗长有柳心，有道是“柳木之心，其阴必重！”。
如今三阴已真正意义上聚齐，看那黑衣男子的阵法和法决，所要施展的邪术已经启动！
这样的邪术足以让活人猝死，死人复活，实在是以他人阳寿做嫁衣的一门极损阴德之术。这样的邪术虽然功效强大，可发动起来需要的前提条件很多，例如“三阴齐聚”，而且在施法的过程中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更不能被外人打扰，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所以，那十名原本在盘膝护法的毒贩都已站了起来，因为高湛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高湛冷眼扫过众人，朗声道：“阁下既会这逆天改命之术，应当知道这样的邪术天道难容，术成之时你也必遭灾祸！”
那正在施法的黑衣男子怔了怔，瞟了高湛一眼，冷冷道：“想不到鬼牙特别行动小组里还有通晓道法之人，真是奇哉！妙哉！”
高湛道：“原来你早已知道我是谁。”
“从你们进入这片丛林开始我就已知道。”黑衣男子道。
“我早该想到，那个所谓的‘巢穴’不过是你的障眼法罢了”高湛道。
“若不是你那两名队友无意间发现了我派去监视的手下，你到死也休想找到这里来！”黑衣男子道。
高湛的脸色沉了下去，冷冷道：“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对！”黑衣男子“桀桀”冷笑道：“如果你急着下去陪他们，我乐意效劳！”
话音未落，那十名毒贩皆举枪在手，呈合围之势将高湛困在了中央。
“蹦、蹦、蹦”
“呯、呯、呯”
一阵急促的枪声突然响过，那十名毒贩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皆已中枪倒地。
高湛一枪未发，解围者另有其人。他诧异的转过身去，就看见三条熟悉的身影正从洞口快速的冲进来。
“小高，下次下手不要那么狠嘛，我的脖子嘛到现在还痛的很嘛！”
“你以为独自前来，护了我们周全，我们就会感激你？”
“他妈的小高，你个直娘贼！不过，俺佩服你的勇气！之前，俺错怪你了！如果，你还气俺推倒了你就打俺两拳，俺绝不还手！”
高湛不由得苦笑：“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生死战友——张楚、魏德彪、辛那格日！
张楚一把搂过高湛的脖子，道：“我们是兄弟，又怎会让你一个人犯险？”
魏德彪横在他身前，重重的拍了拍胸脯，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辛那格日手中已按住了两颗手榴弹的栓子，道：“大不了同归于经嘛，长生天看不起懦夫！到了下面嘛，我们还做兄弟！”
泪水落下来的时候，高湛恍惚了。
记忆将他的思绪拉回了那一天，曾今他也有过这么一帮生死与共的兄弟。
那一天，朝阳正好，路也很平坦。他们一边唱歌，一边喝酒，朝着北方策马而去。
可是，看见高湛的反应如此激烈，张楚不由得要多问一句：“三阴齐聚......什么意思？小高，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高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冷静一些：“道法有云：天下至阴有三——柳木、乌鸦血、紫河车。柳叶遮目可识鬼怪；鸦血沾身霉运自来；紫河车下肚阴损折寿。”
他忽然叹出一口气，道：“据说，若是三阴齐聚，就能施展几种诡异特殊的邪术。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可从他们取走的紫河车、乌鸦血的数量上来看，此术足以逆天改命！”
高湛所说的事情是张楚等人从未听过的，也大大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他们只得瞪圆了眼睛，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盯着高湛。
“啊！”
“啊......啊......”
此时，从不远处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张楚机警，二话不说立时箭一般的冲了出去。魏德彪、辛那格日、高湛也都随即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都听得出，这是负责火力掩护的狙击组成员叶翔、金二虎的声音！
血是从颈部的大动脉流出来的，任何人流了这么多血一定活不了。
所以，等到他们赶到狙击阵地的时候，叶翔和金二虎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叶翔至死都抱着那把心爱的狙击步枪，看得出来他们遇到袭击的时候曾试图反抗，可是敌人下手太快，只一刀就要了二人的命。
“呯！呯！呯！”
魏德彪当空怒鸣三枪，对着四周茂密的丛林怒吼道：“他妈的龟孙儿！有本事就给俺光明正大的出来！看俺不扒下你一层皮！”
辛那格日俯下身去，将二人瞪圆的双目阖上。他强忍着泪水，缓缓道：“兄弟们......走好......你们放心......长生天会保佑你们的......”
他心中的怒火却比泪水还要灼热：“我们......也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那些杀千刀的混蛋走不远，我们追过去，给叶翔、二虎报仇！”
说话的是张楚，他身为鬼牙特别行动小组的队长，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着最冷静、清醒的头脑。就在大家都在为了战友的枉死愤怒、悲伤的时候，他已发现了敌人逃窜的踪迹和方向！
“走！俺要一片一片割下他们的肉，祭我兄弟的亡魂！”魏德彪咬牙道。
“算我一个！”辛那格日也立刻相应。
“等一等！”
高湛忽道：“等一等......你们......你们不能去！”
魏德彪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虎吼道：“他妈的为什么不能去？难道你认为我们不该为叶翔、二虎报仇？”
高湛也不反抗，面露难色却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喃喃道：“不是的......我们......我们的任务是调查失踪人口......叶翔和二虎的事情还是回去先上报大队......等待......等待指示的为好......”
魏德彪这急性子，哪里听得进这种话。他重重的将高湛摔在地下，道：“等什么狗屁指示！我看你就是贪生怕死！”
他的手已按住了枪把，继续道：“小高啊小高，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我魏德彪以和你同队为耻！”
这一次，张楚并没有及时制止，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等到魏德彪撒完了气，泻完了火才冷冷道：“我们走！”
他这句话虽是对所有人说的，眼神却冷冷的落在高湛的身上。恐怕连他也想不到，真正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他最好的战友居然会临阵退缩。
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想不到，就像他想不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张楚、魏德彪、辛那格日三日刚转过身去，但觉后颈一阵剧痛，随即脑中眩晕，眼前一片漆黑，不多时就已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高已站了起来，就站在他们的面前。脸上木纳、纠结的神情一扫，变得坚毅冷峻，有如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他向着丛林深处远望一眼，一双眸子忽闪出两点妖红色的光芒。
“兄弟们，不要怪我......”高湛喃喃道：“我实在不知道继续走下去会遇到什么事情。”
“叶翔和二虎的仇就由我一个人来报吧！”
山风摩擦着柳叶发出一种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唱着一首萧索的哀歌。
柳下有洞，洞里有光。
一阵阵腐臭难忍的血腥味就是从这个山洞里弥漫出来的。
洞口本来有四名持枪守卫，现在没有多一个，也没有少一个，只是都变成了死人。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的这样不明不白，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来人的模样，脖子上就已无端多了一道血痕。
叶翔和金二虎就是这样死的，高湛要以牙还牙！
——现在他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山洞之内。
眼前的画面说不出的诡异，十名毒贩盘膝而坐，围成一个圈。圆圈中央的地面上刻画着一些奇怪的图腾和符号，上面端正的放着一口破旧的水钢，里面翻腾着一些气味浓烈刺鼻的红色液体。
一身穿黑衣，斗篷遮面之人正不停的绕着水缸渡步转动，口中念念有词，他每绕一圈，水缸里那红色液体就翻腾的愈发剧烈，味道也愈发腥臭难当。
高湛紧贴着一面石壁，谨慎的观察的一会儿。他发现，水缸里的红色液体不是他物，正是乌鸦血和紫河车。地上的图腾和符号好像是一个法阵，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正在进行某一种古老的祭祀仪式，或者将要施展一种邪恶的法术。
只见，法阵中央那黑衣男子停下脚步，从衣下取出一块木头，手捏法决，上下翻飞。最后，高喊着“三阴唯我，逆天改命！”，便将那块木头全部沉入了水缸中。
此时，高湛已看出些名堂，心中暗叫不好！那块看似不起眼的木头唤作“柳心”，因生长在柳木树干的中心而得名。一万颗柳木叶也不见得有一颗长有柳心，有道是“柳木之心，其阴必重！”。
如今三阴已真正意义上聚齐，看那黑衣男子的阵法和法决，所要施展的邪术已经启动！
这样的邪术足以让活人猝死，死人复活，实在是以他人阳寿做嫁衣的一门极损阴德之术。这样的邪术虽然功效强大，可发动起来需要的前提条件很多，例如“三阴齐聚”，而且在施法的过程中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更不能被外人打扰，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所以，那十名原本在盘膝护法的毒贩都已站了起来，因为高湛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高湛冷眼扫过众人，朗声道：“阁下既会这逆天改命之术，应当知道这样的邪术天道难容，术成之时你也必遭灾祸！”
那正在施法的黑衣男子怔了怔，瞟了高湛一眼，冷冷道：“想不到鬼牙特别行动小组里还有通晓道法之人，真是奇哉！妙哉！”
高湛道：“原来你早已知道我是谁。”
“从你们进入这片丛林开始我就已知道。”黑衣男子道。
“我早该想到，那个所谓的‘巢穴’不过是你的障眼法罢了”高湛道。
“若不是你那两名队友无意间发现了我派去监视的手下，你到死也休想找到这里来！”黑衣男子道。
高湛的脸色沉了下去，冷冷道：“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对！”黑衣男子“桀桀”冷笑道：“如果你急着下去陪他们，我乐意效劳！”
话音未落，那十名毒贩皆举枪在手，呈合围之势将高湛困在了中央。
“蹦、蹦、蹦”
“呯、呯、呯”
一阵急促的枪声突然响过，那十名毒贩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皆已中枪倒地。
高湛一枪未发，解围者另有其人。他诧异的转过身去，就看见三条熟悉的身影正从洞口快速的冲进来。
“小高，下次下手不要那么狠嘛，我的脖子嘛到现在还痛的很嘛！”
“你以为独自前来，护了我们周全，我们就会感激你？”
“他妈的小高，你个直娘贼！不过，俺佩服你的勇气！之前，俺错怪你了！如果，你还气俺推倒了你就打俺两拳，俺绝不还手！”
高湛不由得苦笑：“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生死战友——张楚、魏德彪、辛那格日！
张楚一把搂过高湛的脖子，道：“我们是兄弟，又怎会让你一个人犯险？”
魏德彪横在他身前，重重的拍了拍胸脯，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辛那格日手中已按住了两颗手榴弹的栓子，道：“大不了同归于经嘛，长生天看不起懦夫！到了下面嘛，我们还做兄弟！”
泪水落下来的时候，高湛恍惚了。
记忆将他的思绪拉回了那一天，曾今他也有过这么一帮生死与共的兄弟。
那一天，朝阳正好，路也很平坦。他们一边唱歌，一边喝酒，朝着北方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