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紫河车
thu jun 30 14:06:47 cst 2016
入夜。
雨林里热力退去，浓重的雾气也逐渐消散，鬼牙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们在队长张楚的带领下倚靠在一处洞穴的入口处稍作休息。
整日的丛林穿越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体力。
任务紧急，刻不容缓。大家都没有睡去的意思，皆拿出战略干粮和压缩饼干胡乱吃上了几口，待得体力稍作恢复便准备再度出发。
之前，他们前后又勘查了第二和第三处指定观察点。那里无一例外都从原本的僻静村落变成一片焦土废墟。而且，在惨案现场，高湛皆发现了用于埋尸的坑洞。这些坑洞里无一例外的都是男人、老人和小孩的尸体，当真连一具成年女尸都找不到。
他曾再三向张楚提出这个疑点，张楚虽然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毒贩抓几个女人回去糟蹋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也就不以为然了，其他的队员更是没有当成一回事。
高湛只觉事有蹊跷，这件事情好像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稍事休息，众人又重新整装出发。
夜间穿越可比日间穿越艰难许多。虽然浓雾已散，雨林深处茂密、紧凑的植物却是另一大阻碍，即使在精密的夜视仪下，眼前的路依旧困难重重。现在他们已接近雨林中的河道，雨季之后的河道十分危险，每一步走下去若不事先勘查脚下的地质，很容易陷入淤泥藻泽之中，无法自拔。所以，队员们不得不放慢脚步，步步为营。
此时，走在最前面的张楚好像有所发现，忽然扬拳怔停。这个动作便是示意身后的队员停下脚步。
他随即两指一挥，观察手金二虎立时会意，匍匐至一处背阴的植物背后，拿起战略望眼镜进行观察。
不多时，金二虎已有所发现。张楚立时俯身下去问道：“什么情况？”
金二虎的眼中露出一点激动又欣喜的闪光，压低声音道：“前面有火光！”
张楚闻言脸色也略显兴奋，转过头去便对队员们下达了命令：“经观察，前方三公里之外出现火光，疑似毒贩藏匿地点。”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现在，听我命令全体匍匐前进！”
话音未落，众人皆俯身落肩，呈匍匐姿势前进。他们实在都是嫉恶如仇的好汉子，今日所见所闻直让他们对毒贩恨的牙痒痒，都想着快些找到毒贩，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血的代价！
六人有如灵蛇一般在茂密的丛林中穿梭着，等到距离火光还有最后一公里的时候，张楚示意众人放慢速度，匀速接近，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只见，不远处地势骤变。原本应该是一马平川的平原雨林，地势忽然向下凹陷，形成了一片足有一千多平方米的天然盆地。等到行军至最后五百米的时候，队员们都能依稀看见正在燃烧的火堆，边上是三个大小不一的简易帐篷，还有十几名武装人员正在渡步巡逻。
张楚的心中不禁一阵兴奋，低声道：“错不了，那一定就是毒贩的老巢！”
魏德彪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握枪的手背青筋凸显，咬牙低喝道：“老大，既然如此还等什么？俺们这就冲过去，端了他娘的窝！”
金二虎一边从战略望远镜中观察，一边道：“老魏，不要冲动！据我观察，毒贩的数量起码在十五人以上，而且装备精良。这里的地势虽说易攻难守，可如果贸然行动，难免有所损伤。”
叶翔也正从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中观察着敌营的一举一动，低声道：“二虎说的有道理！老魏，我们还需观察清楚了，再制定作战计划。”
魏德彪虽怒火难抑，可他毕竟是一名身经百战经验十足的特战队员，自然知道战机和战术的重要性，此刻也只能咬着牙，用指甲在抢把上划拉的“呲呲”作响。
此时，忽然一阵夜风拂过，盆地周围的柳树直被吹的“沙沙”低响。高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禁皱起了眉头。
张楚见他神色有变，机敏问道：“小高，发现了什么？”
高湛沉着脸，低声道：“奇怪，太奇怪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小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张楚道。
高湛的目光又将四周围细细的扫了一遍，然后道：“老张，这里是热带雨林。可是你看，敌营周围却种满了柳树，这里又怎么可能会出现柳树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张楚沉默，他虽对打仗以外的事情一窍不通，可这些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放眼望去，盆地周围的确长满了柳树，而且摆列整齐，刚好将敌营围绕了起来。
“他娘的树长在树林里有什么好奇怪的？”魏德彪没好气的冒出来一句。
高湛笑道：“把你放在猪圈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好好的人待在猪圈里总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你说呢？”
魏德彪直气的涨红了脸，喝道：“好你个小高，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俺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他刚要发作，张楚已横在二人当中，厉色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他转头再问高湛：“小高，你的意思是？”
高湛道：“你们看，这些柳树旧叶枯黄，新叶刚发，摆列的又如此整齐。我认为，这是不久之前人为移植栽种过来的。”
魏德彪闻言，实在忍不住想笑：“你的意思是这些毒贩吃饱了没事做，撂下贩毒的营生，到这里来种树玩儿？”
这本是一句讥讽的玩笑话，可高湛的脸色却凝重了起来，喃喃道：“是啊... ...他们为什么要把柳树种在这里呢... ...”
张楚摇了摇头，道：“好了，这种事情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查探清楚敌人的虚实，从而制定作战计划。”
“魏德彪，我要知道毒贩确切的人数！”
“格日，用热成像仪探一探帐篷里的情况，看看是不是被掳的村民。”
“叶翔、二虎单独行动，寻找有利的狙击阵地。”
“小高，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敌人的撤退路线和拟定我方的撤退路线。”
张楚不愧是鬼牙特别行动小组的队长，办起正事来绝不含糊。而且，他所下达的命令皆是队员们各自所长，行动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经过半个小时的侦查，队员们对敌营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敌人共有一十八人，全副武装。从敌营的地势来看，只有西北角一处平坦的地方适宜快速撤退。最大的帐篷里毫无生命迹象，可从帐篷的扩张程度上来看，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初步判断为弹药一类。旁边的一个帐篷里是两个刚换岗下来正在休息的毒贩。
另一个帐篷却有点奇怪，根据热成像仪所显示，里面至少有一百多个独立的生命迹象。可是，这些生命迹象体型很小，绝对不可能会是人。虽然辛那格日所使用的热成像仪十分精密，可从上面呈现出来的一团团红色的小点上，还是无法看出帐篷里面的到底是什么生物。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云端一片低沉惨白。现在是凌晨四点零三分，正是人最为疲劳、松懈的时候。
――进攻的时候到了！
张楚拟定的作战计划是：快速进入，无声解决战斗，狙击组负责从旁进行火力掩护和接应。结束战斗之后，所有人从西北角撤退。
就在队员们打开枪栓，压上子弹，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名生得皮肤黝黑的矮胖毒贩从那个生命迹象不明的帐篷里捧出了一个铁笼。铁笼里不时传来一声声刺耳的低鸣，竟是数十只被截去翅膀的乌鸦。
只见那名毒贩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把一只只乌鸦的脖子切开，将流出来的鲜血滴入旁边的一个木桶里。他的手法十分娴熟，不多时已收集了大半桶乌鸦血。
高湛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念头，他只希望这一切只是巧合，这一次是自己想错了！
辛那格日忽然低声道：“原来嘛，帐篷里面的生命迹象竟是乌鸦。这就难怪了，用上热成像仪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嘛。”
魏德彪冷哼一声，道：“这些龟孙儿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居然还有心情杀鸟玩！”
在这样的时间杀乌鸦，任谁听到了都会觉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虽然奇怪，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张楚所制定的作战计划。
所以，当他代表“进攻”的手势出现之后，队员们就有如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那名杀乌鸦的毒贩已经处理完了一笼的乌鸦，他原本打算去帐篷里再捧一笼出来，就在他站起身来，刚走出半步的时候，一颗子弹就悄无声息的贯穿了他的脑袋。他甚至还来不及叫唤一声，便已一命呜呼。
这颗精准无比的子弹来自于八百米开外，叶翔所使用的那把狙击步枪里。
有了狙击组的火力掩护和点名射击，队员们的“清除任务”进展的十分顺利。魏德彪平日里虽然不喜欢高湛，可他们的“双人快速射击”和“双人运动射击”却配合的天衣无缝。二人后背相靠，从正面进入战场，在歼灭敌人的同时，脚下快速移动，有如一柄锥子，直刺敌人心脏。张楚与辛那格日则从左右侧翼迂回进入战场，以最快的速度剪除了周围的零星散敌。
六人配合默契，在短短五分钟之内就将一十八名毒贩尽数击毙。这中间，他们没有浪费一颗子弹，也没有让敌人有机会打出一颗子弹。
在确保没有残敌之后，张楚示意辛那格日前去检查那个最大的帐篷，看看能不能发现余留毒品或者军火等危险物品。
辛那格日刚一掀开帐篷，脸色立时变的铁青。那种诧异、惊恐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足足停顿了五秒。紧接着他的脸色忽然又变成了一片惨白，弯下腰去，不住的呕吐。
魏德彪瞪着眼，道：“你个怂包到底看到什么了？”
他说着也掀开了帐篷去看。只一眼，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子，竟连说话都犯起了结巴：“这... ...这... ...”
看见魏德彪这般模样，张楚与高湛对望了一眼，二人心中都已有数，帐篷内必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二人走过去，同时掀开了帐篷，一阵难忍的恶臭立时冲鼻而来。只见，帐篷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积成山，而且这些尸体竟然都是成年女性。看起来她们有的已死去多日，有的是昨日才刚刚被杀，从肚脐到**皆被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肠子、胃液已腐烂发黑，夹杂着腐血，瘫软无力的耷拉下来。
张楚紧紧的咬着牙，眼球几乎就要凸出来：“这帮丧心病狂的东西！居然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不放过！”
“不... ...她们不是普通的女人... ...她们... ...”
张楚转过头去，就看见高湛的脸色一阵铁青，一阵煞白，已难看到了极点！
“她们... ...她们都是有孕在身的孕妇... ...毒贩剖开她们的肚子... ...就是为了... ...就是为了... ...”
高湛忽然瘫软倒地，脸上表情也因为痛苦而扭曲了起来，颤抖道：“紫河车... ...他们要的是紫河车... ...”
“紫河车？什么是紫河车？”张楚问道。
“胎盘... ...紫河车就是胎盘... ...”
张楚闻言，紧握的双拳“格格”作响：“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们干竟然是‘杀鸡取卵’这等折寿的勾当？”
他转念一想，从前虽然也听过在某些地方，尚未发育完全的胎盘可以卖个好价钱。可是，贩毒岂非比这样的勾当赚的更多，来钱更快？
于是他问张楚：“你的意思是这三个月来，毒贩烧村掳人难道就是为了这些怀有身孕的女人？可是，他们都是贩毒的，却要这么多胎盘来做什么？”
高湛神情木讷的望着惨白的天空，双目空洞无神，思绪仿佛已飘到了九霄云外。他用一种近乎木偶般机械化的声音，喃喃道：“柳木... ...乌鸦血... ...紫河车... ...”
“三阴齐聚... ...逆天而行... ...”
入夜。
雨林里热力退去，浓重的雾气也逐渐消散，鬼牙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们在队长张楚的带领下倚靠在一处洞穴的入口处稍作休息。
整日的丛林穿越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体力。
任务紧急，刻不容缓。大家都没有睡去的意思，皆拿出战略干粮和压缩饼干胡乱吃上了几口，待得体力稍作恢复便准备再度出发。
之前，他们前后又勘查了第二和第三处指定观察点。那里无一例外都从原本的僻静村落变成一片焦土废墟。而且，在惨案现场，高湛皆发现了用于埋尸的坑洞。这些坑洞里无一例外的都是男人、老人和小孩的尸体，当真连一具成年女尸都找不到。
他曾再三向张楚提出这个疑点，张楚虽然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毒贩抓几个女人回去糟蹋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也就不以为然了，其他的队员更是没有当成一回事。
高湛只觉事有蹊跷，这件事情好像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稍事休息，众人又重新整装出发。
夜间穿越可比日间穿越艰难许多。虽然浓雾已散，雨林深处茂密、紧凑的植物却是另一大阻碍，即使在精密的夜视仪下，眼前的路依旧困难重重。现在他们已接近雨林中的河道，雨季之后的河道十分危险，每一步走下去若不事先勘查脚下的地质，很容易陷入淤泥藻泽之中，无法自拔。所以，队员们不得不放慢脚步，步步为营。
此时，走在最前面的张楚好像有所发现，忽然扬拳怔停。这个动作便是示意身后的队员停下脚步。
他随即两指一挥，观察手金二虎立时会意，匍匐至一处背阴的植物背后，拿起战略望眼镜进行观察。
不多时，金二虎已有所发现。张楚立时俯身下去问道：“什么情况？”
金二虎的眼中露出一点激动又欣喜的闪光，压低声音道：“前面有火光！”
张楚闻言脸色也略显兴奋，转过头去便对队员们下达了命令：“经观察，前方三公里之外出现火光，疑似毒贩藏匿地点。”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现在，听我命令全体匍匐前进！”
话音未落，众人皆俯身落肩，呈匍匐姿势前进。他们实在都是嫉恶如仇的好汉子，今日所见所闻直让他们对毒贩恨的牙痒痒，都想着快些找到毒贩，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血的代价！
六人有如灵蛇一般在茂密的丛林中穿梭着，等到距离火光还有最后一公里的时候，张楚示意众人放慢速度，匀速接近，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只见，不远处地势骤变。原本应该是一马平川的平原雨林，地势忽然向下凹陷，形成了一片足有一千多平方米的天然盆地。等到行军至最后五百米的时候，队员们都能依稀看见正在燃烧的火堆，边上是三个大小不一的简易帐篷，还有十几名武装人员正在渡步巡逻。
张楚的心中不禁一阵兴奋，低声道：“错不了，那一定就是毒贩的老巢！”
魏德彪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握枪的手背青筋凸显，咬牙低喝道：“老大，既然如此还等什么？俺们这就冲过去，端了他娘的窝！”
金二虎一边从战略望远镜中观察，一边道：“老魏，不要冲动！据我观察，毒贩的数量起码在十五人以上，而且装备精良。这里的地势虽说易攻难守，可如果贸然行动，难免有所损伤。”
叶翔也正从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中观察着敌营的一举一动，低声道：“二虎说的有道理！老魏，我们还需观察清楚了，再制定作战计划。”
魏德彪虽怒火难抑，可他毕竟是一名身经百战经验十足的特战队员，自然知道战机和战术的重要性，此刻也只能咬着牙，用指甲在抢把上划拉的“呲呲”作响。
此时，忽然一阵夜风拂过，盆地周围的柳树直被吹的“沙沙”低响。高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禁皱起了眉头。
张楚见他神色有变，机敏问道：“小高，发现了什么？”
高湛沉着脸，低声道：“奇怪，太奇怪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小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张楚道。
高湛的目光又将四周围细细的扫了一遍，然后道：“老张，这里是热带雨林。可是你看，敌营周围却种满了柳树，这里又怎么可能会出现柳树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张楚沉默，他虽对打仗以外的事情一窍不通，可这些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放眼望去，盆地周围的确长满了柳树，而且摆列整齐，刚好将敌营围绕了起来。
“他娘的树长在树林里有什么好奇怪的？”魏德彪没好气的冒出来一句。
高湛笑道：“把你放在猪圈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好好的人待在猪圈里总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你说呢？”
魏德彪直气的涨红了脸，喝道：“好你个小高，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俺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他刚要发作，张楚已横在二人当中，厉色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他转头再问高湛：“小高，你的意思是？”
高湛道：“你们看，这些柳树旧叶枯黄，新叶刚发，摆列的又如此整齐。我认为，这是不久之前人为移植栽种过来的。”
魏德彪闻言，实在忍不住想笑：“你的意思是这些毒贩吃饱了没事做，撂下贩毒的营生，到这里来种树玩儿？”
这本是一句讥讽的玩笑话，可高湛的脸色却凝重了起来，喃喃道：“是啊... ...他们为什么要把柳树种在这里呢... ...”
张楚摇了摇头，道：“好了，这种事情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查探清楚敌人的虚实，从而制定作战计划。”
“魏德彪，我要知道毒贩确切的人数！”
“格日，用热成像仪探一探帐篷里的情况，看看是不是被掳的村民。”
“叶翔、二虎单独行动，寻找有利的狙击阵地。”
“小高，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敌人的撤退路线和拟定我方的撤退路线。”
张楚不愧是鬼牙特别行动小组的队长，办起正事来绝不含糊。而且，他所下达的命令皆是队员们各自所长，行动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经过半个小时的侦查，队员们对敌营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敌人共有一十八人，全副武装。从敌营的地势来看，只有西北角一处平坦的地方适宜快速撤退。最大的帐篷里毫无生命迹象，可从帐篷的扩张程度上来看，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初步判断为弹药一类。旁边的一个帐篷里是两个刚换岗下来正在休息的毒贩。
另一个帐篷却有点奇怪，根据热成像仪所显示，里面至少有一百多个独立的生命迹象。可是，这些生命迹象体型很小，绝对不可能会是人。虽然辛那格日所使用的热成像仪十分精密，可从上面呈现出来的一团团红色的小点上，还是无法看出帐篷里面的到底是什么生物。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云端一片低沉惨白。现在是凌晨四点零三分，正是人最为疲劳、松懈的时候。
――进攻的时候到了！
张楚拟定的作战计划是：快速进入，无声解决战斗，狙击组负责从旁进行火力掩护和接应。结束战斗之后，所有人从西北角撤退。
就在队员们打开枪栓，压上子弹，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名生得皮肤黝黑的矮胖毒贩从那个生命迹象不明的帐篷里捧出了一个铁笼。铁笼里不时传来一声声刺耳的低鸣，竟是数十只被截去翅膀的乌鸦。
只见那名毒贩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把一只只乌鸦的脖子切开，将流出来的鲜血滴入旁边的一个木桶里。他的手法十分娴熟，不多时已收集了大半桶乌鸦血。
高湛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念头，他只希望这一切只是巧合，这一次是自己想错了！
辛那格日忽然低声道：“原来嘛，帐篷里面的生命迹象竟是乌鸦。这就难怪了，用上热成像仪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嘛。”
魏德彪冷哼一声，道：“这些龟孙儿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居然还有心情杀鸟玩！”
在这样的时间杀乌鸦，任谁听到了都会觉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虽然奇怪，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张楚所制定的作战计划。
所以，当他代表“进攻”的手势出现之后，队员们就有如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那名杀乌鸦的毒贩已经处理完了一笼的乌鸦，他原本打算去帐篷里再捧一笼出来，就在他站起身来，刚走出半步的时候，一颗子弹就悄无声息的贯穿了他的脑袋。他甚至还来不及叫唤一声，便已一命呜呼。
这颗精准无比的子弹来自于八百米开外，叶翔所使用的那把狙击步枪里。
有了狙击组的火力掩护和点名射击，队员们的“清除任务”进展的十分顺利。魏德彪平日里虽然不喜欢高湛，可他们的“双人快速射击”和“双人运动射击”却配合的天衣无缝。二人后背相靠，从正面进入战场，在歼灭敌人的同时，脚下快速移动，有如一柄锥子，直刺敌人心脏。张楚与辛那格日则从左右侧翼迂回进入战场，以最快的速度剪除了周围的零星散敌。
六人配合默契，在短短五分钟之内就将一十八名毒贩尽数击毙。这中间，他们没有浪费一颗子弹，也没有让敌人有机会打出一颗子弹。
在确保没有残敌之后，张楚示意辛那格日前去检查那个最大的帐篷，看看能不能发现余留毒品或者军火等危险物品。
辛那格日刚一掀开帐篷，脸色立时变的铁青。那种诧异、惊恐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足足停顿了五秒。紧接着他的脸色忽然又变成了一片惨白，弯下腰去，不住的呕吐。
魏德彪瞪着眼，道：“你个怂包到底看到什么了？”
他说着也掀开了帐篷去看。只一眼，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子，竟连说话都犯起了结巴：“这... ...这... ...”
看见魏德彪这般模样，张楚与高湛对望了一眼，二人心中都已有数，帐篷内必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二人走过去，同时掀开了帐篷，一阵难忍的恶臭立时冲鼻而来。只见，帐篷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积成山，而且这些尸体竟然都是成年女性。看起来她们有的已死去多日，有的是昨日才刚刚被杀，从肚脐到**皆被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肠子、胃液已腐烂发黑，夹杂着腐血，瘫软无力的耷拉下来。
张楚紧紧的咬着牙，眼球几乎就要凸出来：“这帮丧心病狂的东西！居然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不放过！”
“不... ...她们不是普通的女人... ...她们... ...”
张楚转过头去，就看见高湛的脸色一阵铁青，一阵煞白，已难看到了极点！
“她们... ...她们都是有孕在身的孕妇... ...毒贩剖开她们的肚子... ...就是为了... ...就是为了... ...”
高湛忽然瘫软倒地，脸上表情也因为痛苦而扭曲了起来，颤抖道：“紫河车... ...他们要的是紫河车... ...”
“紫河车？什么是紫河车？”张楚问道。
“胎盘... ...紫河车就是胎盘... ...”
张楚闻言，紧握的双拳“格格”作响：“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们干竟然是‘杀鸡取卵’这等折寿的勾当？”
他转念一想，从前虽然也听过在某些地方，尚未发育完全的胎盘可以卖个好价钱。可是，贩毒岂非比这样的勾当赚的更多，来钱更快？
于是他问张楚：“你的意思是这三个月来，毒贩烧村掳人难道就是为了这些怀有身孕的女人？可是，他们都是贩毒的，却要这么多胎盘来做什么？”
高湛神情木讷的望着惨白的天空，双目空洞无神，思绪仿佛已飘到了九霄云外。他用一种近乎木偶般机械化的声音，喃喃道：“柳木... ...乌鸦血... ...紫河车... ...”
“三阴齐聚... ...逆天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