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国家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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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十七章 风波暗生

自从曾国藩投入到奕眝阵营后,奕眝更是天天与之深谈。一路上,曾国藩更是被奕眝的学识和才华所震撼,更觉得自己所托非人,真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自然更是倾心倾力的帮扶奕眝。

    奕眝也是将自己的计划倾盘托出,把自己的如何挣钱,计划如何编练新军等事一一告知,曾国藩也提出了不少自己的建议,真是一副贤主良臣的模样。曾国藩有感有一场阴谋向奕眝袭来,只是苦于消息来源有限,不得线索,所以向奕眝举荐了一个人,罗泽南。

    “罗仲岳?”

    “对,此人是臣的同乡,是臣的总角之交,相交莫逆。臣觉得现在阿哥您消息来源有限,有必要建立一个自己的情报网络,而罗仲岳胸中谋略胜臣百倍,正是此项的不二人选。”曾国藩建议道。

    奕眝自然知道罗泽南是谁。罗泽南,字仲岳,湘军的实际创始人,以一介书生从军,历战百余场,无一败绩,以战功升迁,位逼巡抚,更重要的是他所创建的湘军是晚清唯一有战斗力的部队,而且湘军中能征善战的将领几乎都是他的学生,诸如曾国荃、曾国华、李杏春、蒋益醴、刘滕鸿、杨昌睿、罗信南等人,是中国历史上“书生领兵”的一大奇观,是湘军中的一代宗师,以至于后世史家评论说同治中兴名将者,无不以罗仲岳为冠首。

    既然曾国藩主动请缨,要将这员帅才级别的大牛揽至帐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字:准!

    其实别看奕眝是个皇子,但是真实的实力比较,他还真不如一个实权的地方巡抚,毕竟身在皇家,行为做事处处受到限制,所以,曾国藩才建议奕眝去筹建自己的情报网络,毕竟自己所在的刑部虽然消息灵通,但是鱼龙混杂,不如自己另起炉灶使用的方便,文庆的兵部更是如此。

    所以众人谋划,正好可以借着编练新军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情报网也建立起来,以备之后使用,只是目前还是不得不借用刑部和兵部的消息来源。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曾国藩离京的当天晚上,有两个人也到了穆彰阿的府上。如果李三在的话,他一定会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那日他见过的文长老。

    原来文长老同那唐三半路分别之后,就来到了货栈,禀告了少宗主,众人也不多呆,立马收拾了痕迹,离开了白虎沟。这一晚,他二人又来到了穆彰阿的府上,只不过是从后门而入,是由穆彰阿的管家讷齐亲自领进来的,旁人并不知晓。

    讷齐将文长老并少宗主领到了穆彰阿的书房后,自己亲自守在门外,不叫外人靠近。只留下自己的老爷与这二人详谈。

    只见书房之内,少宗主和文长老向端坐在书桌之后的穆彰阿拱了拱手,口中言道:“白莲教北天宗少宗主孙天明见过穆军机。”“白莲教北天宗传法使文可法见过穆军机。”

    穆彰阿并未起身,只是微微一抬手,算是见过礼了,一指旁边的椅子,口中说道:“二位,请坐吧。”

    文长老脸上微微变色,正欲发难,却只见那孙天明却是微笑还礼,口中还说:“谢过穆军机。”便也无可奈何,随着少主,坐了下去。

    穆军机自然是将二人的行为看在眼里,但是他作为满清诸臣的第一人,何种场面没有见过,所以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问道:“不知二位到我府上,有何贵干?孙宗主,你要须知,你白莲教还是我朝的明令禁止的邪教,若是我一声令下,便有军士来缉拿二位了。”

    孙天明,微微笑道:“穆军机说笑了,要是穆军机有心捉拿我二人,我二人早就人头落地了,何用在此?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答谢穆军机的相助之情,只是没想到那奕眝命硬,逃过此劫,还是枉费了穆军机的一番好心呐。”

    穆彰阿闻听,微微皱眉道:“若是如此,倒也用不着二位亲自上门,说吧,你们到底有何事?”

    孙天明又是一笑,说道:“真的是什么都满过不穆军机的法眼。我二人此番前来,确实是为了答谢穆军机。”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约莫有十万两之巨,放在穆彰阿面前的书桌之上,然后又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接着说道:“只是还有一件小事,就是刑部大牢里的刘成,还请穆军机高抬贵手,让我们接他出来。”

    穆彰阿略微看看了那些银票,开口道:“你们是怕他泄了你们的机密吧,好了,也不瞒你,此人早在数日前就叫人给毒死了,死人是开不了口的,你们放心便是。”

    文长老闻听,便欲起身指责,但被孙天明一把拦住,孙天明说道:“如此甚好,劳烦穆军机费心了。只不过,那奕眝仍在世上,我教还是想尽一尽之前的义务,不知穆军机意下如何?”

    穆彰阿睁开双眼,漠然的说道:“此事就不劳贵教费心了,我家主上自有安排。”说完,便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孙天明自然是知道这个端茶送客的道理,所以也不多待,领着文可法施了礼,便退了出去,由讷齐领着出了穆府。

    在马车上,文长老便向孙天明问道:“穆彰阿那老匹夫如此,少宗主为何还如此步步退让?”

    孙天明自是微笑的说道:“文长老,不必如此。穆彰阿何须我等退让,只不过教主与他幕后之人另有它谋罢了。”

    “那有何须送他十万两,钱他收了,刘成反被他害了,只怕到时候无法向那人交代啊!”

    “文长老,十万两银子,小事而已,何须挂怀,就算是结个善缘吧。只是那刘成身陷大牢,此番求他抬手,原本就是做一渺茫的希望,能成最好,如果不成,死在大牢里也是不差的,想来穆彰阿一定是给了他一个痛快,事到如今,这反倒是最好的结果了,那人心中一定明白,只要小心应答,也是没有差错的,文长老无须担心了。”

    他主仆二人边走边聊不提,回到穆府,只见讷齐送走二人后,便就回到了穆彰阿的书房之中,说道:“老爷,他二人已经送走了,没有发现有什么尾巴,老爷即可宽心。”

    穆彰阿,示意讷齐走上前来,待他过来之后,将银票分作两半,一半给他说:“交给主上吧,然后这一半你去给他,让他在路上把事情干利索点,不要又误了主上的大事。”

    讷齐收过银票,说道:“老爷,那奴才什么时候出发?”

    穆彰阿说道:“曾伯涵是今日走的,你明日出发吧,到的承德,细细谋划,不要有差错,尤其不要把老爷牵扯其中,告诉他,事成了,升官发财自是不提,若是事情不成,便是他命丧黄泉之日。”

    讷齐点头示意懂了,然后将桌上的茶杯收拾干净,自己退着出了书房,办差去了。

    只是说道奕眝他们一行这日正好走到了承德府治所,众人入了城,见到直隶总督讷尔经额领着承德府一众大小官员在城门口迎接,自然是下了马与众人相互见礼,讷尔经额早已安排好了酒宴为众人接风洗尘。

    这边是一方封疆大吏,那边是皇室贵胄再加上一个尚书和一个侍郎,自然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场大醉,当晚奕眝等人不便再回军营,便就由着讷尔经额安排,在承德府知府衙门住下了,过了一晚。

    第二日上午,众人酒醒之后,便吃了些早饭,醒了醒酒,便欲去拜访拜访这个直隶总督,只是还未走出门口,就见丰庆领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就是之前提过的伍从顺。二人风尘仆仆,一脸的疲惫,详细问之,才知道那日丰庆去了北京把奕眝的意思告诉了伍从顺,正好那日伍天豪进京办私事,事情办好了正准备返回广州,得知此消息,知道其中有一场大机遇,也不挑明身份,扮作一个侍从,听丰庆把事情交代完毕。之后,伍天豪与伍从顺商议,觉得此事大有可为,而且还可以与皇子攀上关系,自然心热万分,所以,也不停留,只待过了一夜,伍从顺便跟着丰庆去拜见奕眝。

    只是不知道奕眝正好离开了四合永镇,待到他们赶到时,奕眝早已离开返京,所以他们又是马不停蹄一路追赶,这才于此时赶到承德,打听到奕眝他们下榻在承德知府衙门,便有匆匆赶到知府衙门来了。

    奕眝看到二人风尘仆仆,又听得他们把这一路赶路的过程说完,便知道这个事情基本上算是成了,所以也就不急着去见讷尔经额了,赶忙叫人准备好饭食,由奕䜣亲自作陪,款待他二人。自己便又返回了书房,等着奕䜣的消息。

    过了没多久,奕䜣便带着伍从顺来见奕眝。奕䜣二人进的书房后,伍从顺见到奕眝,倒头就拜:“草民伍从顺,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奕眝知他是商人,也不便降低身份去扶他,一者身份问题,二者也怕被他拿住自己的情绪,于之后的商谈有害,所以也就只得端着架子,淡淡的说道:“起来回话吧。”

    “谢过四阿哥。”伍从顺顺从的低着头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方才六阿哥与你可曾交代清楚?”

    “回四阿哥的话,六爷之前与草民交代清楚了,只是草民有两个地方还是需要与四阿哥再做确认一下,不知道四阿哥是否准许?”

    “这个本就是一场生意,又不是我们二人仗着身份强压于你,自然许你商量,说吧,有何事需要我在做确认的。”

    “那草民斗胆了,一是草民想见一见这青霉素是否真的由此奇效?”

    “这个自然,待会六阿哥会给你一些样品,你回去自可以安排人去试药。”

    “草民谢过两位阿哥了,若是真是有此奇效,这趟生意便是一本万利的大生意了,只是这趟生意大了,其利如何去分,再者这趟生意又该如何去做,还是请两位阿哥明示,草民也好相应安排下去。”

    奕眝,闻听便是哈哈一笑:“果然是个商人,不错,在商言商,先小人后君子,把这利益、经营之事事前做个契约,大家依约办事本就是应有之义,本阿哥允了。至于具体如何去做,不知道你这叔叔可做到了你那侄子的主啊?”

    伍从顺咧嘴一笑道:“阿哥们见笑了,草民本就是商人出身,在商言商惯了,突见两位真龙,一时间没把持住,现了原形,还请两位阿哥海涵。至于做主,寻常事情也就罢了,只是这个事情事关两位阿哥,我自然不敢轻易做主,我们亏了本钱倒没什么,只是坏了两位阿哥的大事,那就是杀了草民全家,也是难辞其咎的。草民此来,只是为了求得阿哥们一个明示,既然阿哥们给了准信,那草民自然要让家侄亲自前来听阿哥们的训示。”

    说完,从怀中,取了二十万两银票,放在书桌上,接着说道:“这次是鄙号家规不严,累的阿哥们受惊了,这是用来鄙号给两位阿哥压惊之用的,还请阿哥们笑纳。”

    奕眝看着那叠银票,心想果然富可敌国的豪商啊,用二十万两来压惊,若回回如此,他宁愿天天被惊吓了。但他也知这个银子不能收,一收就显得自己落了下流,反倒被这些洋行商人看不起,以后做起事来反倒会被他们束缚住手脚,但是又不能不收,不收的话又会显得自己拿着之前的事情作梗,让人家心生嫌隙。所以,稍稍一想,便就说道:“那我们兄弟二人谢过伍掌柜了。”说完,拿起银票又递给了伍从顺说道:“正如之前所说,本阿哥既然是与你们做生意,自然也是要在商言商的,这二十万两银票就当做本阿哥的股本金,也让伍掌柜知道本阿哥的诚意,大家以后有钱一起赚。”

    见到奕眝如此做派,伍从顺心中暗挑大拇指,心说漂亮,这个四阿哥做事极其漂亮,便知道此事大有可为,当即表示愿意立即回去,叫伍天豪前来接洽。

    奕眝见他风尘仆仆,便留他住了一夜,歇息好了,明日再走不迟。只是就是这一夜,又惹出了一场天大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