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暗箭伤人
叶向远与女子把叶秋璇和慕云背到了房内，大夫们开始全力救治。这话丢过一边，却说那边荀粲回到了观众席位，已有一群人围在左屠苏身边，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荀粲一摸左屠苏的鼻息，早已气绝。荀粲又把他翻过身来检查伤势，发现在他的后脑上有一个大约两寸长，一寸深的伤口，深入脑中，仍血流不止。
这时只听门外一阵骚动，端王府闯进来一票身穿青衣，腰系红丝带，足蹬铆钉皮靴，头戴黄铜斗笠，腰挎环刀的捕快，他们一人执一块腰牌，埋着头直奔向左屠苏。
为首的那个捕头一脸瘦肉，下巴上生满虬须，两条眉毛连在一起，腰间的刀鞘格外粗长，正一言不发地组织捕快勘察现场。他的鼻子从鼻梁到鼻尖都换成了铝合金，这种金属在当时极为精贵，想来此人来头不小，但看他鼻上的切口整齐，好像是被故意割掉的，像是曾接受过劓刑。
荀粲没想到这班捕快的消息与行动如此灵通迅速，好像他们预先就知道这里将发生命案。
“曹大人，发现凶器一枚。”一个年轻的捕快对为首的捕头说道，并递给他一样东西。
曹大人把那东西放在手中，仔细观看。只见那是一枚圆形的方孔钱造型的暗器，圆弧被打磨成锋利的梯平齿，暗器面上还嵌着许多扎手的碎玉片，上书金堆玉积四个小篆，正是万贯所用的碎玉金钱镖。
“提犯人万贯！”
“是！”
万贯正在一旁烤着火，突然来了两个捕快，将他架着就走，万贯虽是习武之人，却在两个大汉的挟持下丝毫动弹不得。万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蒙了。
“犯人万贯，这金钱镖可是你的？”
万贯凑上前去仔细一看，那金钱镖做工精细，与自己常用的金钱镖分毫不差，但自己却绝对没有在刚才用过。
于是便道：“大人，这镖可能的确是我的，但我绝对没有用它杀人呐！”
曹大人俯身蹲在左屠苏身边，伸出手，把金钱镖又塞进了左屠苏的伤口中，大小深浅完全吻合，甚至连锯齿都被肉紧紧包住。
“犯人、凶器并获，还想抵赖？”
“大人！冤枉哪！”
“哼，这里就你最不冤枉。我听人说你一直与左屠苏不和，刚才又被其侮辱，一定是你因此心生杀意，趁烟花骤起时偷袭。”
“带回衙门，本官要亲自审讯。”
万贯刚待反抗，却被一名大汉大力点了风府穴，便晕了过去。荀粲本想阻止，但看对方行事干净，又整齐有序，不像是一般的捕快，朝廷上的官荀粲知道个七七八八，但从来没听过、见过这样一位曹大人，但他的腰牌却又不像假的。荀粲便猜想这一班人一定是奉一位大人物的号令行事，端王府得罪不起，便任由他们把万贯捉了去。
那曹大人转过身，领着一班捕快快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高声喊道：
“请端王爷帮忙处理一下左屠苏尸首，小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说完，一行人鱼贯而出，消失在了欢快的街道中。
这一变故发生得实在太快，刚刚围在旁边的侠客们这时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本来颇为风光的英雄宴也因这两伤一死的事情搅了局。时候也不早了，荀粲便朗声说道：
“今天感谢诸位侠士拨冗光临敝府。得以让我们一睹侠士们的英姿。刚才发生的事情扰了各位新年的兴致，我们表示十分抱歉。时候也不早了，请各位早些归家，与亲人朋友共度佳节，早些休息吧！端王府祝大家新春愉快！”
荀粲打完官腔，就前去敞开了中间的府门，一位一位地送侠客们离去。
送完了侠客，荀粲终于可以把脸上僵硬的笑容给卸下来。他叫来几个佣人，把左屠苏抬到后院去，荀粲一摸左屠苏的怀中，发现星峰罗盘不见了，他记得刚才左屠苏也在试罗盘真伪的人群中，可能是左屠苏知道自己的罗盘是假的，便把它丢掉了吧，荀粲这样想。
荀粲来到了病房中，大夫在前后忙碌，所幸慕云已无性命之虞，原来叶向远喂给慕云一颗紫金叶丹，这药丹是摘叶会的秘药，极其珍贵，借蒸馏之法，需九百九十九朵高山红土上生长的紫金花叶才能炼出一滴紫金叶油，需九十九滴紫金叶油才能炼出一粒丹，能吊住临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慕云的五脏六腑已被冷暖玉棋子的寒热之气反复冰冻灼烧，本无生机，所幸紫金叶丹以其毒性将慕云体内的寒热之气逼出，慕云虽中紫金叶毒，却保住了性命。
大夫已把慕云背上肩上的血全部止住，正一粒一粒地往外取着棋子。慕云虽未完全清醒，但已有了些许意识。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棋子深入骨髓，每取一颗慕云都要重喘一口气。
大夫的额头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因为骨髓连经脉，大夫的镊刀稍有不慎，就可能划破慕云的经脉，这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灭顶之灾。大夫取完背上的，手已抖得厉害，便靠在桌边休息一会。
慕云在昏迷中哼哼唧唧，好像在说什么。那女子凑近一听，原来慕云口中一直在轻声喊着：“娘……娘……”
那女子听到慕云的呓语，眼眶已经红润，她坐在床头，双手紧握住慕云的左手，把脸轻轻地靠了少去。
她以哽咽地声音应道：“云儿……不用怕，娘在这。”
慕云的左手慢慢地伸出去，轻轻地碰了碰女子的脸，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大夫又拿起镊刀，凑在了慕云的身旁，六颗棋子都顺顺利利地取了出来，唯有一颗冷棋子正好切在慕云右臂的经脉之上，那大夫长叹口气道：
“手少阴心经被截断……这孩子的右臂再使不了剑……”
荀粲、女子与叶向远一听都大惊失色，荀粲沉吟一阵，道：
“经脉截断……据我所知，只有一个办法能让断筋之人再度举剑。”
“是啊，只有一个办法。”
女子问道：“什么办法？”
叶向远道：“更换义肢，以线代经。”
(本章完)
荀粲一摸左屠苏的鼻息，早已气绝。荀粲又把他翻过身来检查伤势，发现在他的后脑上有一个大约两寸长，一寸深的伤口，深入脑中，仍血流不止。
这时只听门外一阵骚动，端王府闯进来一票身穿青衣，腰系红丝带，足蹬铆钉皮靴，头戴黄铜斗笠，腰挎环刀的捕快，他们一人执一块腰牌，埋着头直奔向左屠苏。
为首的那个捕头一脸瘦肉，下巴上生满虬须，两条眉毛连在一起，腰间的刀鞘格外粗长，正一言不发地组织捕快勘察现场。他的鼻子从鼻梁到鼻尖都换成了铝合金，这种金属在当时极为精贵，想来此人来头不小，但看他鼻上的切口整齐，好像是被故意割掉的，像是曾接受过劓刑。
荀粲没想到这班捕快的消息与行动如此灵通迅速，好像他们预先就知道这里将发生命案。
“曹大人，发现凶器一枚。”一个年轻的捕快对为首的捕头说道，并递给他一样东西。
曹大人把那东西放在手中，仔细观看。只见那是一枚圆形的方孔钱造型的暗器，圆弧被打磨成锋利的梯平齿，暗器面上还嵌着许多扎手的碎玉片，上书金堆玉积四个小篆，正是万贯所用的碎玉金钱镖。
“提犯人万贯！”
“是！”
万贯正在一旁烤着火，突然来了两个捕快，将他架着就走，万贯虽是习武之人，却在两个大汉的挟持下丝毫动弹不得。万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蒙了。
“犯人万贯，这金钱镖可是你的？”
万贯凑上前去仔细一看，那金钱镖做工精细，与自己常用的金钱镖分毫不差，但自己却绝对没有在刚才用过。
于是便道：“大人，这镖可能的确是我的，但我绝对没有用它杀人呐！”
曹大人俯身蹲在左屠苏身边，伸出手，把金钱镖又塞进了左屠苏的伤口中，大小深浅完全吻合，甚至连锯齿都被肉紧紧包住。
“犯人、凶器并获，还想抵赖？”
“大人！冤枉哪！”
“哼，这里就你最不冤枉。我听人说你一直与左屠苏不和，刚才又被其侮辱，一定是你因此心生杀意，趁烟花骤起时偷袭。”
“带回衙门，本官要亲自审讯。”
万贯刚待反抗，却被一名大汉大力点了风府穴，便晕了过去。荀粲本想阻止，但看对方行事干净，又整齐有序，不像是一般的捕快，朝廷上的官荀粲知道个七七八八，但从来没听过、见过这样一位曹大人，但他的腰牌却又不像假的。荀粲便猜想这一班人一定是奉一位大人物的号令行事，端王府得罪不起，便任由他们把万贯捉了去。
那曹大人转过身，领着一班捕快快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高声喊道：
“请端王爷帮忙处理一下左屠苏尸首，小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说完，一行人鱼贯而出，消失在了欢快的街道中。
这一变故发生得实在太快，刚刚围在旁边的侠客们这时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本来颇为风光的英雄宴也因这两伤一死的事情搅了局。时候也不早了，荀粲便朗声说道：
“今天感谢诸位侠士拨冗光临敝府。得以让我们一睹侠士们的英姿。刚才发生的事情扰了各位新年的兴致，我们表示十分抱歉。时候也不早了，请各位早些归家，与亲人朋友共度佳节，早些休息吧！端王府祝大家新春愉快！”
荀粲打完官腔，就前去敞开了中间的府门，一位一位地送侠客们离去。
送完了侠客，荀粲终于可以把脸上僵硬的笑容给卸下来。他叫来几个佣人，把左屠苏抬到后院去，荀粲一摸左屠苏的怀中，发现星峰罗盘不见了，他记得刚才左屠苏也在试罗盘真伪的人群中，可能是左屠苏知道自己的罗盘是假的，便把它丢掉了吧，荀粲这样想。
荀粲来到了病房中，大夫在前后忙碌，所幸慕云已无性命之虞，原来叶向远喂给慕云一颗紫金叶丹，这药丹是摘叶会的秘药，极其珍贵，借蒸馏之法，需九百九十九朵高山红土上生长的紫金花叶才能炼出一滴紫金叶油，需九十九滴紫金叶油才能炼出一粒丹，能吊住临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慕云的五脏六腑已被冷暖玉棋子的寒热之气反复冰冻灼烧，本无生机，所幸紫金叶丹以其毒性将慕云体内的寒热之气逼出，慕云虽中紫金叶毒，却保住了性命。
大夫已把慕云背上肩上的血全部止住，正一粒一粒地往外取着棋子。慕云虽未完全清醒，但已有了些许意识。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棋子深入骨髓，每取一颗慕云都要重喘一口气。
大夫的额头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因为骨髓连经脉，大夫的镊刀稍有不慎，就可能划破慕云的经脉，这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灭顶之灾。大夫取完背上的，手已抖得厉害，便靠在桌边休息一会。
慕云在昏迷中哼哼唧唧，好像在说什么。那女子凑近一听，原来慕云口中一直在轻声喊着：“娘……娘……”
那女子听到慕云的呓语，眼眶已经红润，她坐在床头，双手紧握住慕云的左手，把脸轻轻地靠了少去。
她以哽咽地声音应道：“云儿……不用怕，娘在这。”
慕云的左手慢慢地伸出去，轻轻地碰了碰女子的脸，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大夫又拿起镊刀，凑在了慕云的身旁，六颗棋子都顺顺利利地取了出来，唯有一颗冷棋子正好切在慕云右臂的经脉之上，那大夫长叹口气道：
“手少阴心经被截断……这孩子的右臂再使不了剑……”
荀粲、女子与叶向远一听都大惊失色，荀粲沉吟一阵，道：
“经脉截断……据我所知，只有一个办法能让断筋之人再度举剑。”
“是啊，只有一个办法。”
女子问道：“什么办法？”
叶向远道：“更换义肢，以线代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