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郁郁寡欢
随着比试的进行，侠客们你来我往，台下受伤的人已不少。还有片刻，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比试也渐渐接近尾声。
最后一场本是慕云对阵蔷薇夫人，但由于慕云受伤，因此一道黑影已替代慕云，飞上了擂台。
女子戴了一块镂空的乳白色面纱，面纱用金线缝了边，只露出两只绿色的眸子，在黄色灯光的映射下，显露出青草一般的色泽，更添异域风情。
蔷薇夫人紫色的襦裙上罩一件墨蓝色的对襟衫，衫上绣蔷薇云肩，头上戴一顶堆成花的金丝冠，眉毛修成线，脸惨白，背后的燃烧室也是一朵蔷薇的形状。
蔷薇夫人涂着紫红色蜡胭脂的小嘴微张，道：“哼，我以为慕云是一个臭男人，没想到是个通古的姑娘。”
女子的面纱微微摆动，道：“我不是慕云，慕云受伤了，我是替他来的。”
蔷薇夫人道：“你为什么要替他来？你甘愿为他死？”
女子道：“因为我在乎他。”
蔷薇夫人道：“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姐姐今天告诉你这个道理，你可得交点学费。”
女子道：“用不着。”
荀粲一声令下，二人同时把滴漏子放进凹槽中。那女子的凹槽却不在手腕上，而在她左足高跟鞋的根部，她全身上下除了双足再无其他的机械装置。
蔷薇夫人刚拔出蔷薇刺，看到这一幕，吃惊地道：“郁郁寡欢腿，你是……”
“废话少说，看招！”
女子的左足点地，右足的尖跟已向蔷薇夫人的面门袭去。蔷薇夫人忙举刺格挡，两者一交，震得蔷薇夫人手臂发麻。蔷薇夫人只觉对方的力量远胜自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迅速地抽出右手，悬起手腕，向前射出一枚花刺钉。女子眼疾手快，右脚一蹬蔷薇刺，借力跃上了蔷薇夫人的头顶，只听一阵尖啸，她的高跟鞋尾部猛吐蒸汽，她似根冰锥一般向下猛落，鞋跟离蔷薇夫人的百会穴只有几尺之遥。蔷薇夫人察觉到头顶一阵气劲，暗叫声“不好”，便猛拉气缸手柄，如烈风飞花般后退着向擂台边飞去。只听一声裂响，一声闷响，先是女子的尖跟刺破了实木的擂台，再是蔷薇夫人的气缸狠狠地撞在了擂台的栏杆上。
蔷薇夫人的气缸已经变形，并开了一个小口，正向外“滋滋”地漏着蒸汽。而尽管女子用尽全力往外拔，鞋跟却卡在木板中，纹丝不动。
蔷薇夫人微微一笑，扭动着腰肢慢慢地走向女子，边走边道：“小妹妹，认输吗？”
女子冷静地看着蔷薇夫人，兀自在使劲向外拔着鞋跟。
荀粲看向钟表，还有半盏茶的功夫就要到正子时了，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终止比试，他不想在一年的伊始就见到一个同他十分亲近的人遭遇不测。
蔷薇夫人走到女子身边，把一柄蔷薇刺抵在女子的脖子上，伸出一只手，这手布满老茧，皮肤又开裂，上面有许多疤痕，欲揭开了女子的面纱。
蔷薇夫人笑着道：“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师父？”
女子咬着牙，仍在努力。
就在蔷薇夫人布满老茧的手刚一触碰到女子细嫩的脸时，北边的天空升起了一束亮光，紧接着又是一束，三束，四束……亮光在云中爆炸，散开来，向落羽城每个黑暗的角落送去光明，红橙黄绿，仿佛落下的繁星。
接着南边也升起了，东边也有，西边也有，无数的亮光伴着升天的尖啸充斥在落羽一城的上空，带着人们的祝福传达给上天，然后四散在人间的每个角落，等待人们去追寻。
就在这满城烟花的尖啸与爆炸声中，却有两声尖啸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是这两声尖啸是那么近，感觉是在每个人的的耳边发出的，二是伴随着两声尖啸的，还有男人女人的尖叫声。
荀粲抬头看向观众席，观众席已乱作一团，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荀粲忙抽出海角剑，格在女子与蔷薇夫人之间，大声说道：
“发生了意外情况，比试终止！”
他伸手抬起女子的腋下，将女子从木板中抱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天上鲜红的烟花透过了女子镂空的面纱，女子的双颊显得有些红润。
女子忙离开了荀粲的胸膛，整理好衣冠。只见远处的观众席有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与一青一绿两个身影上下翻飞，好像交上了手。
荀粲忙道：“晴姐，我们快走，好像是叶姑娘。”
两人奔近，那个绿色的身影的确是叶秋璇，青色的身影是她的父亲叶向远，而那两个黑白的身影正是黑白双痴。只见慕云躺在地上，背上血流不止，已经失去了知觉。
叶向远猿臂挥舞着一把金弩，近击远射，已经把黑白双痴逼到了墙角，叶秋璇便转过身来查看慕云的伤势。
怎知白痴又是一把棋子撒向叶向远，叶向远忙退后闪躲，黑痴一个幌子融在了墙角的阴影里，叶向远没看清，黑痴已直奔慕云而去。
他高举一张玄铁棋盘，看准了慕云的脑门准备砸下去。叶秋璇此时背对着黑痴，她感觉到一阵气劲袭来，知有人偷袭，忙举起离尘剑转身格挡，但为时已晚。黑痴的玄铁棋盘狠狠地砸在了叶秋璇的左肩上，只听一声骨裂，叶秋璇已痛晕了过去。
此时荀粲与女子赶到，二人一剑一足，把黑痴打得节节败退，黑痴以玄铁棋盘格挡女子的跟尖，没想到女子力巧尖利，竟一下把黑痴的玄铁棋盘踢断成两半。
黑痴吹一个指哨，示意白痴撤退，二人猛推手柄，用尽了自己气缸中全部的蒸汽，飞速跃上了围墙，向着墙外狼狈逃去。
却没人去追，因为地上躺着慕云与叶秋璇，生死未卜。三人忙围在慕云与叶秋璇身边，试探鼻息，叶秋璇鼻息尚稳，但慕云气息微弱，手脚也渐渐发亮。
荀粲急忙跑去叫大夫，女子把慕云背在背上，叶向远把叶秋璇背在背上，向着荀粲跑出的方向奔出。经叶向远一解释，原来黑白双痴是趁正子时烟火齐放时以冷暖玉棋子偷袭了慕云。
二人还没奔出两步，才发现旁边地上还躺着一人，乱须散发，腰间系一只不锈钢葫芦，正是那滴酒醉左屠苏。
(本章完)
最后一场本是慕云对阵蔷薇夫人，但由于慕云受伤，因此一道黑影已替代慕云，飞上了擂台。
女子戴了一块镂空的乳白色面纱，面纱用金线缝了边，只露出两只绿色的眸子，在黄色灯光的映射下，显露出青草一般的色泽，更添异域风情。
蔷薇夫人紫色的襦裙上罩一件墨蓝色的对襟衫，衫上绣蔷薇云肩，头上戴一顶堆成花的金丝冠，眉毛修成线，脸惨白，背后的燃烧室也是一朵蔷薇的形状。
蔷薇夫人涂着紫红色蜡胭脂的小嘴微张，道：“哼，我以为慕云是一个臭男人，没想到是个通古的姑娘。”
女子的面纱微微摆动，道：“我不是慕云，慕云受伤了，我是替他来的。”
蔷薇夫人道：“你为什么要替他来？你甘愿为他死？”
女子道：“因为我在乎他。”
蔷薇夫人道：“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姐姐今天告诉你这个道理，你可得交点学费。”
女子道：“用不着。”
荀粲一声令下，二人同时把滴漏子放进凹槽中。那女子的凹槽却不在手腕上，而在她左足高跟鞋的根部，她全身上下除了双足再无其他的机械装置。
蔷薇夫人刚拔出蔷薇刺，看到这一幕，吃惊地道：“郁郁寡欢腿，你是……”
“废话少说，看招！”
女子的左足点地，右足的尖跟已向蔷薇夫人的面门袭去。蔷薇夫人忙举刺格挡，两者一交，震得蔷薇夫人手臂发麻。蔷薇夫人只觉对方的力量远胜自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迅速地抽出右手，悬起手腕，向前射出一枚花刺钉。女子眼疾手快，右脚一蹬蔷薇刺，借力跃上了蔷薇夫人的头顶，只听一阵尖啸，她的高跟鞋尾部猛吐蒸汽，她似根冰锥一般向下猛落，鞋跟离蔷薇夫人的百会穴只有几尺之遥。蔷薇夫人察觉到头顶一阵气劲，暗叫声“不好”，便猛拉气缸手柄，如烈风飞花般后退着向擂台边飞去。只听一声裂响，一声闷响，先是女子的尖跟刺破了实木的擂台，再是蔷薇夫人的气缸狠狠地撞在了擂台的栏杆上。
蔷薇夫人的气缸已经变形，并开了一个小口，正向外“滋滋”地漏着蒸汽。而尽管女子用尽全力往外拔，鞋跟却卡在木板中，纹丝不动。
蔷薇夫人微微一笑，扭动着腰肢慢慢地走向女子，边走边道：“小妹妹，认输吗？”
女子冷静地看着蔷薇夫人，兀自在使劲向外拔着鞋跟。
荀粲看向钟表，还有半盏茶的功夫就要到正子时了，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终止比试，他不想在一年的伊始就见到一个同他十分亲近的人遭遇不测。
蔷薇夫人走到女子身边，把一柄蔷薇刺抵在女子的脖子上，伸出一只手，这手布满老茧，皮肤又开裂，上面有许多疤痕，欲揭开了女子的面纱。
蔷薇夫人笑着道：“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师父？”
女子咬着牙，仍在努力。
就在蔷薇夫人布满老茧的手刚一触碰到女子细嫩的脸时，北边的天空升起了一束亮光，紧接着又是一束，三束，四束……亮光在云中爆炸，散开来，向落羽城每个黑暗的角落送去光明，红橙黄绿，仿佛落下的繁星。
接着南边也升起了，东边也有，西边也有，无数的亮光伴着升天的尖啸充斥在落羽一城的上空，带着人们的祝福传达给上天，然后四散在人间的每个角落，等待人们去追寻。
就在这满城烟花的尖啸与爆炸声中，却有两声尖啸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是这两声尖啸是那么近，感觉是在每个人的的耳边发出的，二是伴随着两声尖啸的，还有男人女人的尖叫声。
荀粲抬头看向观众席，观众席已乱作一团，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荀粲忙抽出海角剑，格在女子与蔷薇夫人之间，大声说道：
“发生了意外情况，比试终止！”
他伸手抬起女子的腋下，将女子从木板中抱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天上鲜红的烟花透过了女子镂空的面纱，女子的双颊显得有些红润。
女子忙离开了荀粲的胸膛，整理好衣冠。只见远处的观众席有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与一青一绿两个身影上下翻飞，好像交上了手。
荀粲忙道：“晴姐，我们快走，好像是叶姑娘。”
两人奔近，那个绿色的身影的确是叶秋璇，青色的身影是她的父亲叶向远，而那两个黑白的身影正是黑白双痴。只见慕云躺在地上，背上血流不止，已经失去了知觉。
叶向远猿臂挥舞着一把金弩，近击远射，已经把黑白双痴逼到了墙角，叶秋璇便转过身来查看慕云的伤势。
怎知白痴又是一把棋子撒向叶向远，叶向远忙退后闪躲，黑痴一个幌子融在了墙角的阴影里，叶向远没看清，黑痴已直奔慕云而去。
他高举一张玄铁棋盘，看准了慕云的脑门准备砸下去。叶秋璇此时背对着黑痴，她感觉到一阵气劲袭来，知有人偷袭，忙举起离尘剑转身格挡，但为时已晚。黑痴的玄铁棋盘狠狠地砸在了叶秋璇的左肩上，只听一声骨裂，叶秋璇已痛晕了过去。
此时荀粲与女子赶到，二人一剑一足，把黑痴打得节节败退，黑痴以玄铁棋盘格挡女子的跟尖，没想到女子力巧尖利，竟一下把黑痴的玄铁棋盘踢断成两半。
黑痴吹一个指哨，示意白痴撤退，二人猛推手柄，用尽了自己气缸中全部的蒸汽，飞速跃上了围墙，向着墙外狼狈逃去。
却没人去追，因为地上躺着慕云与叶秋璇，生死未卜。三人忙围在慕云与叶秋璇身边，试探鼻息，叶秋璇鼻息尚稳，但慕云气息微弱，手脚也渐渐发亮。
荀粲急忙跑去叫大夫，女子把慕云背在背上，叶向远把叶秋璇背在背上，向着荀粲跑出的方向奔出。经叶向远一解释，原来黑白双痴是趁正子时烟火齐放时以冷暖玉棋子偷袭了慕云。
二人还没奔出两步，才发现旁边地上还躺着一人，乱须散发，腰间系一只不锈钢葫芦，正是那滴酒醉左屠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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