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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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sun mar 06 07:00:00 cst 2016

    太叔峰兵败了,带去到十万大军及从周边城镇收拢来的大军共计三十万余,几乎败光。虽还剩几万残兵,却是怨声四起,将士们情绪低落,毫无斗志。太叔峰已不再具备统兵之能,宋军一路势如破竹,泗水之北,除几座坚城之外,全部沦丧。

    在萧瑟的泗水之南扎有几座军营,辕门口的两个士兵在那里睡着了,嘹望塔上的士兵也是一个样。一队飞骑由西一路始来,当嘹望塔中的士兵惊醒时他们已到了辕门前了。

    嘹望塔的士兵往下望了望,见来人是自己人打扮,转身抱着长戟又睡去了。见当前一个下马来所有人也都下马来了,这队人不是别人,正是杜淳。白圭身平谨慎,这次却作了次赌徒的决定。他在赌,杜淳也在赌。杜淳暂时赢了一局,白圭的赌注太大,还没到见成果的时候。

    杜淳身后一斥候上前来,二话不说,对着那些个睡觉的士兵就是一顿毒打。他故意提升了说话的语气,吼道:“谁叫你们睡的?平时没让你们睡觉吗?你们也真是狠人呐!在这站冈也敢偷睡觉,幸好这次是我们,如果要是换成了敌人,你们的小命儿早没了!”

    这几个士兵低着头并没有回答,而这个斥候却一直喋喋不休。杜淳拍了拍斥候肩膀,意思让他闪退一旁。不错,你一个小小的斥候在这面前显什么能,老大都没发话,你有什么好显摆的。杜淳并没有像斥候那像,而是温和着语气问道:“不是说还有三五万人吗?这军营之中为何没有什么人呐?敌军就在对岸应该加强训练才是呀!”

    这位将军温和的态度让辕门士兵非常感动,他唉了口气,悠悠地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我们在大司马统领下连连败仗,这还不到一个月,泗水之北就全丢了。将士们个个都奄了气,我们与敌军隔江僵

    持了数日,却迟迟没有结果。我们许多将士的家都在江北,而大司马

    似乎已经放弃了江北之地。家中尚有妻儿老小,却不知经此战乱变得如何了。起初只有个别士兵出逃,可到了后来就出现了整队的士兵出逃,刚开始时大司马还管一下。可朝廷来旨让他候旨待命,他也就不

    加节制了,整日喝酒,于是军中熏醉之人是越来越多。”旁边的那个士兵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发现自己失口说多了。

    杜淳看出了他们的想法,不错,他们只是小小的士兵,并无权利评说将军,这话如果传大司马耳朵里那是要杀头的。杜淳安慰的说道:“本将军就是来代替大司马掌军的,你们但说无妨。”

    士兵心里想道:反正话是说多了,传到大司马耳朵里无论如何都是个死,反正都是要死为何不把憋在心里的那些话都说出来,这样反而得个痛快!而且此人自称是新上任的中军司马,这也就意味着他是未来的领导,这次若是把领导陪好了,日后指不定的升官发财。他也就什么都不管了和盘托出:“大军刚开始听到大司马被革职的消息,全军一阵欢喜。然而大家都想趁此时两不管之际,逃回家乡。这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过着多舒服啊,没事儿谁还在这里拼命!刚开始军中尚有五六万人,如今大概已不足三万。”

    杜淳叹了口气,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问了问中军大帐的位置,杜淳以及随从牵着马走进了军营。杜淳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突然变得非常沉重,他似乎有点儿担不起了。公叔峰的惨败也败得太惨了,他似乎也低估了宋军的战斗力。

    杜淳牵着马走入军营,他一连进入几个帐篷,帐中不是酗酒的酒鬼就是在赌博的赌鬼,剩下的就是空营了。他走入中军大帐,迎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面前。杜淳也是大吃一惊,这公叔峰不过四十来岁,前几日见他还是意气风发,未想在次见面却是如此结果。这几场仗败了,公叔峰高高在上的大司马也就败了。在这次博弈之中,听他的盲目,也就注定他将成为这局中的陪葬品。

    杜淳看着公叔峰的样子,他终于相信古代人出征为什么要点卯了。与公叔峰相比,杜淳觉得他是非常的幸运了。

    回想公叔峰当日大军点卯出征的情形,杜淳就不觉要大笑一番。曲阜城中集齐几万大军,于校场之上整齐排列,那个是威风凛凛。公叔峰也是早已披挂上阵,正等着大王检阅呢。卯时初、卯时三刻、卯时末。太叔峰派了几道斥候前往宫门前打探情况,几次探马回报都是并无动静。太叔峰着急了,这点卯的时晨已过,而大王却还未至,莫不是宫中出了何变故?不行,他得亲自跑一趟了。

    进入宫中,问了领班太监,太监却道大王在华夫人处尚未起呢。这外臣不得诏是不得入后宫的,公叔峰管不了这么多了。入华夫人宫时,王坚刚醒来,正与华夫人在床上缠绵,公叔峰未经任何通报便直径闯进屋去。华夫人受到惊吓及羞辱,尖叫一声,用被窝遮住身子。公叔峰被吓得跪在地上,大汗直冒,头也不敢抬。王坚急忙穿上内衣,肺都气炸了,二话没说,上来便是一阵暴打,公叔峰一路求饶。

    王坚累了,也撒了气了,大喘着气儿坐在了床上。他也不算太昏庸,见公叔峰全身戎装便觉得他有事儿,而且是大事儿。

    王坚坐在床上大口气儿地说道:“说吧!有何事儿。”

    公叔峰慢慢站起身作揖道:“回禀我王,今日是第三日了。”

    王坚满脸疑问地说道:“三天?什么三天?”

    公叔峰解释道:“大军东征宋军,您不是定好了三日后点卯吗?”

    王坚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儿道:“哦!想起来了,我怎么把这大事儿给忘了。”他换身向着公叔峰问道:“今儿第三天了?”公叔峰点了点头,公叔峰说道:“现如今卯时过了,还点卯吗?大军怎么办?”

    王坚在屋里走来走去,说道:“定好的日子不能变,卯过了就不点了,大军即刻出征。”

    公叔峰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从命。如此看来公叔峰败是败在根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