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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猜透猜不透

该有的样子?我道:“总得有点人情味儿,不是么?人和玩物不一样的。”

    “你还是太年轻,有一天你会明白什么是身不由己。”她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是谆谆善诱的的,我下意识的提起了三分警惕。

    “一家人折腾到动刀动枪的,你真没看出来不对?就算是我真的惹出来了什么祸事,你至于摆出这么大的排面?这也是所谓的身不由己?”

    “你不懂。”

    “我当然懂,你要大场面给人看显得你有态度,嗯?今儿我也算是给你架起势了,地铁枪击这个场面蛮隆重的,你拿这个摊子铺给要看的人看去吧。摆了这么多黑超墨镜出来,我相信你有善后预案。”

    不对,事情真的不对,我说完这番话后突然觉得脑子里闪过去什么东西,但是还不明晰。这种阵仗,确实是准备给我的?

    “你什么时候能听点话,我是要害你吗?”

    思路被打断了,我来不及细想,我强按住炸毛的冲动,缓口气道:“好了,这种话以后咱们就都别说了,我的立场你早知道,人总得有自己的经历,自己的判断力。我相信现在你也没心思扯皮,休战好不好?刚打死了人你总得让我缓口气。”

    她闻言又意味深长的扫了我一眼,顿了顿又道:“文书记跟我提到你了,态度上不是没有调和的余地。”

    “什么意思?”我好像觉得后背上有冷汗冒下来。他妈的难不成?

    我和文隽的接触很可能被他们误会,如果真的被认为是我想拐他们家丫头那我还真是百口莫辩。不过这种时候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他妈不可能,我才多大,她才多大?他大小也是个所谓的老一辈午餐阶级哥命家,会有这么不缜密?我不信他能这么决定。”

    “你看看,你不也有这种思维方式?关己则乱啊。而且我又没说文书记说的是他那姑娘的事。身不由己这种东西,你说你不懂,可你一直在做。”

    明知道是什么结果,却还是要装傻一样用故作缜密的分析麻痹自己,说好听了是大局观,往难听里说就是逃避。就因为结果是不可直面的?

    “我跟文隽那丫头没什么,如果需要解释的话,我可以亲自去和那什么文书记讲清楚。”话出口我就猛然感觉出了不对,我自认为我对事件还是有一定的分析能力,我和文隽一共就接触了那么两回,真的至于引起重视?

    我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她半张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心中顿时一凛。

    真不愧是惯于斗争的老狐狸,三两句话就把我的思维拐过去了。回过头来想想从一开始她提到这个事件就是模棱两可的,让人抓不到正题,她在试探。

    没错,就是试探!

    我今天干出来事实在是够惊世骇俗了,作为亲历者的她不可能还这么从容。淡定就是装的,因为经历今天的事之后她也摸不清我了,既然是在装,那么肯定有所图谋!

    可笑我居然直接踩到这么个套里了,问的问题不是目的,目的在于问问题。旁敲侧击的套路,其实她想干的无非是借这个问题打乱我的思维,在我考虑文隽这件事的时候从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再抛出一个套子,套出她真的想知道的东西。

    索性将计就计了,我道:“张家凡惹出的乱子们不会因为他死了就完全洗清,我所了解到的他干出来的破事肯定也不是全部。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破事们牵连很广,利益衔接下什么人物都可能牵扯进来对不对?你们可以借他的命背一部分责任,可一样得给他擦屁股,因为还有些从他身上查出来的事,已经大到不是他这个级别能背住的,我说的对不对?”

    我这番话也是试探,试探那什么文书记有没有真的和她说过那句话,也是试探他们的真正目的——姓文的如果真的那么跟她说过,那也正说明了他其实是想通过给她施压,让她从我身上掏出来更多更有用的信息。

    张家凡注定是要背锅了,可他没被明正典刑,这种事总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被明正典刑,以保护大人物的利益的。

    张家凡有同党,他们极有可能视我为突破口,想要拿到另外的罪证再拉一个人背锅。

    如果我的猜测被证实真的是他们的目的,那么银行劫案等一系列事件,也就可以确定其背后有更大的黑手了。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对我道:“你以为我们真的在意张家凡的那些小打小闹?”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们更在意我和文隽之间被你们臆想的那些莫须有的事了?咱们高低也是家人,如果张家凡的事真的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我不介意拉你们一把。以及看在文隽的面子上拉那书记一把,毕竟我们也能算是朋友。”我反将一军。

    要她正面承认当然不可能,可现在在我看来,她已经是承认了。关己则乱,若是真的不在意,何必对张家凡的死抱着这么奇怪的态度,又何必在今天这个时间点逼的我抱头鼠窜开枪杀人。张家凡把我软禁在桃源有原因,她放任我嫖娼逃窜之后不回家,又放任张家凡把我软禁在桃源也同样有原因。矛盾在今天爆发的原因我不知道,但这些事件背后的博弈天平一定是突然失衡了,他们一样是逼不得已,才选择了最激烈的手段。这也同样可以解释为什么今天张家凡会配合他们的行动。

    我更想了解的是,我在这场旋涡中,究竟占了多大分量的的位置?他们为什么会觉得掌控了我可以控制斗争天平的倾斜?

    “你的想象力真的蛮丰富的。。。。。。”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居然有了一时语塞。

    我又逼近一步:“不是想象而是分析,姓文的提到我原因无非是他的女儿或是张家凡的破事,你也用你那不幼稚的思维想一下,文隽从来没脱离过他的控制,我怎么可能会是威胁?你把事往文隽身上扯无非是要把坑挖的再深一点。我不是刻意让你尴尬,不把你逼的没法说话你就不会正视我的言语。”

    “我要见他,就现在。”我对她道。

    并不是我有了和当权阶层正面博弈的勇气,我也不认为我和她的家人关系会让文书记对我客气些或是怎么样。

    我要做的不过是拽着他的脖领子扇他的脸罢了。我遭的罪要有人负责,张家凡也不能白死。当然了,打脸是在我了解了一切证实了我的猜测之后。

    而且更深入的了解会成为我更有力的筹码,这筹码用来自保,也用来试试在这趟浑水里,我是不是也能捞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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