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狂剑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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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九死一生

    此时天色渐亮,东方云见这六人均是阴白神情,毫无血色,活像死人,他不仅暗道:“难道这真是到阎王府吗?难道我真的死了吗?唉呀,爹爹妈妈的仇还未报?师叔,你打赢了吗?师妹,你逃出了魔掌吗?”

    一连串的胡思乱想,在加上他整夜未睡,又没进一分粮食,只觉眼晴发眩,头脑发晕。

    黄莹莹见他脸色苍白,眼神散乱,忙道:“云哥哥,云哥哥,你,你怎么了?前辈,你看他……”急得似要大哭。

    背绳索的汉子冷道:“放心,一时死不了。”

    黄莹莹急道:“不,他,他晕过去了。”

    原来东方云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背绳索的汉子理也未理,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道:“晕了,更好,省得麻烦。”又对那“大哥”道:“大哥,主人可否醒了?”

    “大哥”道:“我去看看,你们先把他们送入天牢。”便自下马,入了内堂。

    天牢果是天牢,原来尽是在湖底下,阴森,冰凉,二人被送入牢中,黄莹莹见这昏暗之中,只有一盏油灯燃着供明。

    二人绳索已经解开,但东方云依旧昏迷未醒,黄莹莹伤心欲绝,不知不觉,头脑一阵发痛,兀自晕倒在东方云身旁。

    也不知过了几天几夜,二人只觉身子一阵清凉,宛似被一桶凉水冲过,顿时惊醒。

    二人许久未食,已是饿得发昏,手脚无力,只听一声冷笑,睁眼一瞧,四周已站着六个汉子,正是抓自己的铁骑六判官,而面对二人跟前的一张椅上,则坐着一个黑袍人,六十开外,但也是脸色冰冷。

    那“大哥”道:“主人,如何?”

    黑袍人左瞧右瞧,道:“好,二人均是处子之身,血液单一,正合我练功冲血之用,这一次你们功劳不小,只不过这二人饥饿成劳,血色干枯,不见形,先让他们饱餐一顿,冲开血脉。黑王神,快拿出饭菜,让他们大饱一顿。”

    东方云心道:“原来这狗贼要拿我来练功,既然要用人血来做功引,肯定又是邪魔歪道,也罢,反正是死,死了也要做个饱鬼,免得受饿。”

    原来那黑王神便是那黑脸汉子,不过片刻,他便已端出一大盘饭菜,放到二人面前。

    黑袍人道:“二位小娃,快起来吃饭吧,吃好了,本王好送你们上路。”

    东方云与黄莹莹倒也不客气,跌跌撞撞地爬起,拿起筷子,也不管饭菜是否有毒,便是一阵狼吞虎咽。

    原来二人都是同样的想法,吃完了,相视一笑,东方云问道:“莹莹,你后悔吗?”

    黄莹莹道:“不后悔,既使死也是饱鬼,对得起自己。”

    黄莹莹天真无邪,东方云心中一动,道:“狗贼,来吧,拿刀把我杀了吧。”

    黑袍人道:“有骨气,我喜欢,可惜你我相识恨晚,要不本王绝对交了你这个朋友,冲你这副不怕死的骨头,本王就成全你,先拿你开刀。”

    东方云未见他如何动手,忽觉自己商会、中丘**一麻,全身发冷。

    黑王神抓起他的身子,一抱便走。

    黄莹莹忙扑了上去,拦住道:“前辈,你放了他,由我来开刀吧。”

    东方云见她舍身为己,心中一酸,道:“莹莹,你别求他了,我东方云一身中能有你这样的知己,虽死无憾。”

    黄莹莹道:“不,云哥哥,你不能死,邵姐姐还在等你呢?”又转过身来跪着求道:“前辈,求求你了,放了他,先杀我吧。”

    黑袍人道:“不行,你就是跪上十年,二十年也不行,本王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黑王神,还不快走。”

    黑王神应了声:“是。”背着东方云便去。

    东方云又是一阵大骂。

    黑王神并不理会,任由他骂,将他带到炼功房。

    一进去,东方云便觉一股冷气袭来,宛似进入冰窟。

    房中有一个用冰砌成的寒床,黑王神将他放到上面,只冷得他直哆嗦,立时间只觉一股寒气直透全身,从头到脚,慢慢裹成一片寒霜,手脚开始坚硬,变冻,尤有温度的却是全身血液开始反窜,膨胀,渐渐地,那冰床已开始泛红,好似注入了生命,慢慢吸取他的血液。

    他的身子不能动,却渐渐变得枯萎、干涸,他口不能说,只得心中暗恨:“不知这狗贼将要干什么?爹爹妈妈,孩儿对不起你们,你们的深仇,只有来世在报。”一想到此,不禁泪从眼出。

    黑王神回到前厅。

    此时黄莹莹早已哭成个泪人,而其他人却毫不理会,铁板着脸,似乎这个人并不存在。

    黑袍人一见黑王神回来,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黑王神道:“正如主人所言,那小子一上了冰床,果真僵成一个冰人,血液鲜红,渗进冰床,这下定可助主人完成神功。”

    黑袍人道:“好。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血蝇神掌,天下称雄,黄天傲呀黄天傲,看你这次怎么跟我斗。”

    黄莹莹听他提及父亲,心中一愕,暗道:“原来他是要练魔功对付爹爹,听起来这套掌法甚是煞人,威力自也很大,不知爹爹能否应付,唉呀,偿若他用我的血来练功,而用来对付爹爹,那我岂不助纣为虐,我得尽快想个法子出去,告诉爹爹,免得他受伤。”

    那“大哥”又道:“主人,时辰已接近,那小子也差不多血尽了,快去练功吧,偿若误了时辰,岂不功亏一溃。”

    黑袍人道:“有理,有理,把这妞儿送进天牢。”便转身而去。

    他洋洋自得地进了炼功房,只见东方云身子已被一层冰裹住,显是温度太低,身子被冰住,血溢自流进冰床上的一个小冰洞里。

    黑袍人一把将东方云扔到地下,看也不看,在他眼中,他自知这个人已死了。

    只要上了冰床的人,没一个能活着下来,当然除了他自己。

    “哒、哒”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他显得极不高兴,沉声道:“什么人?”

    外面有声音道:“主人,小的阴阳判,是来提尸的,以防那尸体在主人面前,有碍主人练功。”

    黑袍人听他说得有理,道:“那快点。”

    进来之人阴阳判官,乃是一个瘦小高个汉子,只见他双手一抱一拿东方云的四肢,东方云已被他夹住,带了出去。

    那阴阳判将东方云带到一小溪旁,扔了进去,只见东方云身旁的水连忙结成冰,原来他身体内的温度实在太低,以至于水已到了结冰点。

    阴阳判口中念道:“这位公子倒似窄心仁厚,可惜,可惜……”便即回头而去。

    东方云顺水而飘,所过之处,均已成冰。

    且说这条溪乃是一条大河的支流,这一飘便转到支点,又随水势俯冲直下,到了另一条支流,这条支流尽是直通梅花帮。

    黑袍人上了冰床,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正待运功练掌,忽听外面一阵大吵,似有打斗声。

    突又有声音传来:“秦老怪,快给我出来,多年的朋友,为何如此绝情,再不出来,老子掀了你这狗窝。”

    那黑袍人听了,心中大怒:“岂有此理,什么人?既然如此大胆,敢闯我的冥府。”便要起身,但又见了冰洞中的血,又暗忖道:“不行,过了这时辰,血便不鲜了,就要在等上十年,千载难遇,不行,绝不能失去,六判官,定要替我挡上一阵。”又自定神凝气,运功于掌,一双手已自通红一片,屈掌为指,指醮血洞,血顺指而流入掌中,集中一心。

    门外一阵打斗声传来,有人叫道:“主人,敌人冲进来了,他武功太高,我们挡不住。”

    又有人大吵道:“秦老怪,我知道你在里面,还不出来,要不我可要打进去了。”

    一阵惨叫,“扑通”一声,有人被打倒在地。

    黑袍人想定下心神,岂料外面声音太大,来人武功绝高,自己已然无法在定神练功,心中一怒,暗骂:“找死。”连忙收掌,红心顿退,跑了出去,大吼道:“什么人?”

    外面一个黑衣汉子,手执长刀,全身血渍,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站在那里叫骂,而自己手下的铁骑六判官,一个个被打倒在地,虽未死去,但却爬不起来,显是被点了穴道,暗骂一声:“没用的废物。”但他也知来人的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

    那汉子见他出来,道:“秦老怪,你好没情义,老朋友到来,你既然如此迎客。”

    躺在地上的黑王神,忍痛道:“主人,便是他。”

    黑袍人怒目而视,道:“你是什么人?既然敢在老夫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那汉子笑道:“秦天灭呀秦天灭,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岂容我先来领教一下你这几年有无展进。”伸刀一翻,既是“割牛小试”,一刀挥向黑袍人秦天灭的上身。

    秦天灭回招“神龙摆尾”,道:“好刀法。”

    那汉子道:“再试一刀。”

    “唰唰唰”劈出三刀,尽是从不同的方向劈出,不同的出刀方位,但却只奔同一要害而来,一刀三式,招招夺命,无论你从哪一个方位闪避,均不可能。

    秦天灭心中猛地一省,道:“好一招‘万花齐开’,青龙偃月刀,果真名不虚传,言兄的刀法又精技不少。”

    那汉子刀锋一斜,收刀道:“秦兄的武功也未搁下,寒冰掌更自精炼,看来这次帮主之位要归秦兄莫属了。”

    秦天灭道:“只要那姓黄的肯退位,秦某自然不是省油的灯,难道你言兄不想吗?当年争夺帮主之位,我们七人一起争夺,岂料我一时疏乎,败于黄天傲的刀下,实在不甘心。”

    那汉子道:“原来这几年秦兄便躲在这地方苦练武功,目的便是要再夺帮主之位,难道你忘了昔年云帮主临死时的话。”语声中略有责怪之意。

    秦天灭颇不为罪,道:“言兄也知只弟的为人,在下行事虽介乎于正邪之间,但我为人最重信诺,对我而言,一个人若不讲信义,简直连猪狗还不如,云帮主当年的话,我又怎会忘,那帮主之位,我是不想再争了,但那次输于姓黄的手中,我实在难平胸中之气,只想一天能够出这口气,我离帮重觅武学宝典,人不力苦志,无以成形,幸哉天意对我不薄,竞让我在一座荒山中寻得一本武功秘藉。”

    那汉子道:“所以你便在这一练十年,想必已大功而成,是什么武功?可否让言某一知。”

    秦天灭摇摇头,道:“可惜时运不佳,还差一步换血,亦是言兄来得不是时候,刚才我正自行血换宫,而且这次所觅的药引正对下药,被言兄这一打岔,那时辰已自误了。”

    那汉子道:“那兄弟可要向你赔罪了?那药引既然是人,看来这门功夫可真邪门了,不知那药引又是什么人?”

    秦天灭道:“我也知言兄乃姓黄的拜把兄弟,但我信得过言兄的为人,这门功夫便是当年威震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蝇神掌。”

    那汉子一听“血蝇神掌”四字,心下吃惊不小,道:“便是当年白发魔君横行江湖的看家绝技,闻听中掌者,必是血腐全身而亡,没想此功竟会落到秦兄手中,那药引之人又是什么人?是不是一个白衣少女。”

    秦天灭惊疑道:“怎么,难道言兄知道,铁骑六判官确曾为我带来一对男女,而且那女的的确身穿白衣,只是药引却是那男的。”

    原来这拿刀汉子正乃言不发,那曰,他与广仲联手斗张绍、吴鹏刚二人,广仲与吴鹏刚二人更是打得旗鼓相当,广仲虽然受伤,但他的达摩剑法威力十足,丝毫不露下风;而他与张绍,张绍虽精于暗器,但黑暗无光,不敢乱发,以防伤及吴鹏刚,但他的武功却不似言不发精湛,搏斗个七、八十招,他绝招迸发,张绍果处下风,张、吴二人见占不到便宜,只得卖个破绽,夺路而去。

    他见二人已逃,心悬黄莹莹安危,忙赶到惠英桥,却哪有人影,正自焦虑之际,忽然见到“塞北四魔”狼狈而回,忙拦住询问,“四魔”知道他的身手,不敢隐瞒,只得将在林中遇到六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六个怪物说出。

    这六个怪物正是这秦天灭手下的铁骑六判官,那“大哥”乃是生死判官,拿双笔的则为铁笔判官,瘦小高个汉子是那阴阳判官,背绳索的号为绳索判官,黑脸的为黑脸判官,又为黑王神,因为他之黑,堪比包黑子,故称为黑王神,还有一个矮胖汉子,则为索命判官。

    这六人形貌怪异,言不发阅人无数,更何况是与自己相处多年的兄弟手下,他一听四人之言,便知是他们,忙在四下左寻右找,终于被他找到这里。

    而这秦天灭又是何人?他正是原神龙帮四大护帮法王之一,号称冥王秦天灭,以一手寒冰掌驰逞武林,这次寻得血蝇神掌,本想做得一阴一阳,一冷一热,在掌法上无敌于天下,不想言不发的到来,破坏了其好事。

    言不发道:“秦兄可知他们是谁?那少女有无受伤害?”

    秦天灭见他问得匆忙,脸上一片焦虑,道:“难道与言兄有关,我与你相交多年,可未听说言兄有儿有女。”

    言不发道:“秦兄错了,错了。”

    秦天灭道:“怎么错了?”

    言不发道:“那少年乃武当门下,你把他做成药引,那武当七剑岂会与你罢休,非要掀了你不可。”

    秦天灭道:“怕他做甚,正义之派与我们原本便是水火不相溶,死对头,秦某正自手痒,杀他几人,又怕什么。”

    言不发道:“武当派我们当然不怕,但那少年却另有来历,他乃昔年一剑振天下,‘剑尊’东方沧海的落难公子,如今你害了他,东方沧海虽已死,但他的拜把兄弟‘剑圣’独孤峰,岂会与你善罢干休。”

    秦天灭沉思道:“看来我倒真错了。”忙一个飞身,施展那“飞花打穴”的功夫,解开六判官的穴道,道:“阴阳判,那小子你将他扔哪儿了?”

    阴阳判道:“我已将他扔进曲河了。”

    秦天灭回身便要去找,言不发又道:“秦兄止步,那少女呢?”

    秦天灭道:“难道她也是东方沧海的千金。”

    言不发道:“她是黄帮主的女儿,黄莹莹,现在帮中已生大变,你快将她放出,详情容我慢慢说与你知。”

    秦天灭心中发愣:“什么时候黄天傲冒出一个女儿出来啦。”一见言不发如此说,只得将信将疑道:“铁笔判,快放人。”

    铁笔判官转身离去,过不一会,便将黄莹莹带来。

    黄莹莹见到言不发,忙扑到他怀里,叫道:“叔叔。”

    言不发道:“莹莹,你受苦了。”

    黄莹莹一见秦天灭等人围在身前,忙道:“叔叔快跑,他们是坏人,要杀我爹爹,还有云哥哥,你们将他怎么啦?”

    言不发道:“莹莹,别担心,这是一场误会,这位便是本帮护帮法王‘冥王’秦天灭秦叔叔。”

    秦天灭道:“黄侄女呀,实属误会,叔叔向你赔礼了。”竟然真的下跪。

    他这一跪,铁骑六判官自然也跟着跪下。

    原来这秦天灭为人虽然介于正邪之间,但为人豪迈,而且乖谬,有错便改,毫不顾虑自己颜面,他的性情忽冷忽热,忽邪忽正,其实这不过是他练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武功而引起的变化。

    黄莹莹见如此多的前辈向自己行拜,心中怎生过意,忙道:“七位叔叔快起来,既然是场误会,那就不要放心头了,秦叔叔,我那云哥哥,怎么样了?”

    言不发听她言语关心之切,心中暗道:“唉呀,莫非她已喜欢上那小子,才只相见几天,她便已生了情,看来真是女大不中留。”

    七人起身,秦天灭道:“侄女呀,都怪为叔不好,走,我们去寻他。”

    众人来到曲河,只见河里满是白冰,哪有人影,众人四处搜寻,还是没有。

    黄莹莹伤心一片,恨不得自己也跳进曲河中,与云哥哥共生死。

    秦天灭心中急燥,见寻不到人影,一掌拍打在一块岩石上,顿时石碎飞溅,石子击至冰上,那冰“砰砰”全裂。

    言不发看得呆了呆,暗道:“好高明的借力打力,看来他的武功又上一层楼。”

    生死判官道:“主人,东方公子定是被水冲走了。”

    秦天灭道:“找,顺水而找。”

    这时,空中响起一阵尖叫,众人抬头一看,见空中两只黑头秃鹰,先是盘旋一阵,后又展翅向北而飞。

    秦天灭叫道:“天山秃鹰,莫非沙天王也在这,看来我们这次要兄弟大聚会,快跟着鹰走。”

    众人跟鹰而去。

    黄莹莹不明其意。问道:“叔叔,什么叫天山秃鹰,沙天王又是谁?”

    言不发道:“这天山秃鹰乃本帮护帮法王‘天王’沙无绝所养的鹰宠,此鹰与寻常鹰不同,身大速快,且善通人意,更能配合天王‘鹰扬天下’绝技。”

    ......

    ......

    再说东方云被飘到梅花帮下,正好被一岩石所阻,搁在岩石旁。

    现在正值中午,阳光普照,更何况又是夏季,炽热温度相当高,但水里的冰却依旧不融。

    这时一肩背竹篓的老汉正行经过,看打扮,似是一药农,也许天气太热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汗,自语道:“什么鬼天气,这么热。”一见路旁有一树桩,道:“太热了,先歇会儿。”便坐在树桩上,摘下草帽扇风。

    忽听身后“吱吱”地叫,他看了一眼竹篓,脸上笑容一片,忙放下竹篓,歇开篓盖,只见里面有一只全身泛红,似鼠又非鼠小东西在叫唤。

    他道:“叫什么叫?老夫多年的伤痛就靠你了,红狸鼠呀,红狸鼠,谁不知你全身是血,人饮后,可祛寒补阳,功力倍增,老夫多年来一直被那贼子折磨成这样,今曰终于可以消恨了。师父,弟子有愧于你,我梅花帮几百条人命均被那姓柳的魔头所害,弟子这次若能伤愈,恢复功力,定当报此深仇,还望师父在天佑灵。”

    红狸鼠“吱吱”直叫,在篓底蹿上蹿下,那药农一个不慎,尽被它蹿出竹篓,撒腿便跑。

    药农心下一急,忙去捕捉,岂知那鼠动作甚快,行动如飞,药农心道:“我辛辛苦苦将你捉来,岂能让你如此开溜。”

    红狸鼠似是有意戏弄他,见他不动,它亦不动,而且嘴里“吱”’、“吱”直叫,似是在嘲笑。

    药农急了,骂道:“畜牲,哪里跑。”一个飞纵,便既扑下。

    红狸鼠反应迅速,见他扑来,身子忙又向前一纵。

    这一纵便即纵到河边,药农见他无路可逃,笑道:“小乖乖,快过来吧。”

    红狸鼠依旧叫唤,却不动。

    药农怒火道:“看你往哪里跑。”一纵又扑了过去。

    红狸鼠见已无路可逃,将要被捉住,但求生之念甚快,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后一跳,却恰巧落在东方云的身子上。

    药农又扑了个空,睁眼一看,正待四处搜寻红狸鼠下落,忽见眼前河里的水全部结成冰,心中吃惊不小,暗道:“如此热的天,这条河怎会结冰,奇了,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条河在暑九天气也会结冰,奇怪奇怪。”情知必有蹊跷。

    现在他已骄热难当,实盼有一凉水,能让自己冲凉,便将双手伸入河里,想捧水洗洗脸,岂知,手一伸进,尽是冰凉一片,宛似又回到寒冬,身子一阵打颤,又往下伸了伸,却又是暖和一片,心道:“奇了,上面如此冷,下面却这么热。”忙把手伸出。

    沉思之际,又听“吱吱”两声叫唤,药农循声而去,只见红狸鼠正在一个人身上向自己乞怜,心中一喜,忘形之际,便即扑上,猛地醒悟:“此水如此冰凉,我又怎么下去。”

    他心中焦灼,想出一法,道:“畜牲,待老夫来救你,”忙从四周找来一根长竿,一拨东方云身子,那红狸鼠也不动,乖乖坐在身上。

    只待行至岸边,药农未等回竿,先自猝不及防,一把捉住欲跃的红狸鼠,道:“看你往哪跑?”忙把它捉进竹篓,盖紧盖子,以防再次被它逃掉。

    药农手刚搭上东方云的身子,忙一缩,道:“怎么如此冷?这小子又是谁?它又是中了什么毒?如此历害。”

    他将东方云拖上岸来用手一探息,已无,暗道:“原来已死了。”再一摸其脉门,竟隐隐约约还在跳动,喜道:“看来还有救。”

    原来东方云从小便习龟息功,他一上到冰床,情知不妙,只觉身上血液精脉倒转,透脚冰凉,忙不知不觉间,竟用上家传龟息功,屏住呼吸,阻顿心跳速度,使其血液流速减缓。

    那药农实乃一武学前辈,正是那“梅花大侠”万里云,自从那次在梅花山庄中大战王四通,将要取胜时,自己旧疾发作,幸得独孤峰一救,才得以脱险,他这人自不喜热闹,第二曰便离开山庄,回到梅花帮守护师门,因为这梅花帮,还有一个武林人梦寐以求的镇帮之宝,他深恐有失,便即赶回护帮。

    这曰他正在练功,忽听得一阵“吱吱”直叫,吵得自己心烦意乱,他原以为是只老鼠,循声而去,只见一只全身泛红的老鼠跌落在水缸里,四肢游动,寻求逃命机会。

    他一见,惊呆了,这正是武林中人人想得的红狸鼠,此鼠全身通红,是个大血库,且饮其血,可去除百病,而且还百毒不浸,功力倍增。

    他喜从天降,想自己熬了这么多年的病痛,终于有救了。

    红狸鼠跌落水缸已成瓮中之鳖,他自是手到擒来,又一想,用其血和其药草,或许效果更佳,于是他便把红狸鼠抓到篓里去釆药,采药归来,便自发生先前一幕。

    万里云暗想:“他身子如此之冷,怎么办?”

    他左思右想,忽道:“看我能否将他的寒气逼出。”忙伸指点住东方云云中、泉府、会冲、方龙、商会、商中六穴,又封其四脉,双掌齐拍,运功于东方云胸肩上。

    岂料东方云所中冰气甚怪,一经逼运,那冰气反自逆转于自己双掌,通入双臂,他微微一颤,忙松手,道:“好怪。”忙又连施几次,均反弹开来。

    万里云也乃侠义之辈,岂会见死不救,只怪自己内力浅,无法逼出,心道:“我何不用火烧,助我内力。”

    此法虽笨拙,却也值得一试,他忙从四周捡来干枝柴草,放在东方云身旁,暗道:“先将他烤一阵,再替他输功。”忙点燃干枝。

    那火起初很小,但干枝又加柴草,很快已大烧,这一烧,温度极高,再加上天气酷热难当,温度起码要达几百度,只映得万里云全身发热,他索性脱掉上衣,****上身,但竹篓仍然背在身上。

    由于温度太高,河里的冰逐渐融化,东方云的身上也渐渐冒出一股热气。

    万里云知这正是寒气逼退之象,不由一喜,片刻,见时机已到,忙跳身火圈,双掌又自拍在东方云身上,只觉双手已不象刚才那样反弹。

    片久,柴火烧尽,火势渐小,便停。

    热流四冲,与寒气相遇,相抗,相融,慢慢地,东方云手脚已开始动了。

    万里云看了,暗呼“成功了。”忙撤去劲力,复回元气,解开东方云穴道,只觉东方云的身子已不似以前那样冰冷,已有热气,叫道:“公子醒醒,公子醒醒……”

    但东方云却依旧未醒。

    万里云想罢,暗骂自己太笨,他已昏睡多时,怎会这么快便醒,便把竹篓解下,把东方云背到背上,左手提着竹篓,奔回庄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