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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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剑出浣花,敢问世间不平事

    比试过后,白清浊便对弟子进行褒贬点评,又言道:世间战乱,黎民受苦,群雄割鹿,山河破碎。一众弟子也是热血儿女,俱是慷慨激昂。

    最后秦秋水更是直言利害生死,大义家国。一众青年儿女直欲身赴乱世。白清浊与几位教习又是担忧又是骄傲。

    辞别父母师长,一众儿女仗剑出了洞庭,随着秦秋水向福州而去。对于从小长在洞庭的碧水蓝天,从未见过外面诸般景象,即使乱世,众人也觉得新奇无比,每每遇到无辜受难的百姓,也倾尽所能。全没有名门弟子的矜持与娇贵,白藏锋俨然成了一众年轻弟子的大师兄,比之初见的放荡不羁,几日行走下来,更多了成熟稳重。

    那一日,一行百人缓缓行进,途径苏杭的一个小镇上,闻得人喧马嘶。有人哭喊,还有人呵斥。白藏锋从来就是爱凑热闹的人,近前看到。

    原来,街道正中有一美貌少女被一身穿铠甲的莽汉阻住了去路,旁边还倒着个老人。莽汉身后还有一队数百军士。

    “朗朗乾坤,尽然当道欺凌老弱妇孺?还有没有天理?”白藏锋见此情景,早已怒不可遏,直接抡剑向着莽汉砍去。众人也是义愤填膺。那军汉身手也是不俗,随意一掌便拍偏了白藏锋直直刺去的剑。

    “在这杭州‘定山王’便是天,‘定山军’便是法。”想是这军汉见我们也有百十来人,不愿横生枝节,故而直接道出来历,以求能恐吓住来势汹汹的白藏锋等人。

    他哪里知道一众弟子最是嫉恶如仇,见不得欺男霸女的恶人,不由分说的都拔剑相向。那军汉见此战不可避免,忙命令军士列队应敌,刹那,两方人马俱是剑拔弩张,将这小镇堵得水泄不通。

    刀剑相鸣,白藏锋一出手,便直逼军汉而去,半路却被军汉身旁的护卫截了下来,二人相持不下。方腊本是江湖草寇起义,自身技艺高强不说,手中所招揽的军士大多也是身有武艺之人,因而若论单打独斗的能力,明显强于很多精锐之师。

    交战双方数百人,而且俱是江湖中人,场面尤其震撼,飞檐走壁,上跳下窜.....。

    双方人数差距,很多弟子以一敌三,多有损伤。局面渐渐失衡。我与秦秋水连忙加入了这场乱斗。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如风入竹林,万竿倾斜。

    那军汉见此连人联袂出手,技艺骇俗,已知再战只能徒增伤亡。遂命里手下军士停手,自己则泰然地走到我们面前,双手抱拳说道:“敢问二人高姓?日后必定登门拜访。”

    我与秦秋水还未开口,身后的白藏锋郎声说道:“浣花集,白家。”

    那军汉听闻也是微微色变,慌忙欠身道:“原来是浣花集的弟子出门游历,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某家将军对白老前辈极是推崇。今日之事,我看多有误会,不如就此作罢,哈哈。”

    白藏锋怒气正火,正欲开口大骂,却被秦秋水悄悄拦了下来。语言清冷道:“我想其中也有误会,刚刚出手略重,还望将军见谅。”

    “哪里哪里,劳烦仙子亲自出手教训,是他们的福气。”语言颇为调笑,眼神亵渎。

    白藏锋更是怒火中烧,秦秋水却不以为然。

    “既是误会,那某便带着手下弟兄先行告退了,今日之事,将军定会亲自向白老前辈请罪的。”说完带着数百手下,转身扬马离去。

    尘烟滚滚,留下狼藉一片。秦秋水忙交代一些弟子帮忙周围百姓,重新布置搭建。白藏锋有火不得发作,闷气劳作,也不言语。

    “可是怪我不曾出手惩治那恶人?”秦秋水悠悠说道。

    白藏锋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秦秋水接着一叹,道:“你可知那‘定山军’乃是方腊最为倚重的助力,其中不乏武艺高强之辈,刚刚你们乱斗一团,那将军却未曾出手,可见其人是有所倚仗的。就算我与大师杀了此贼。这帐还不是记在此地百姓与你们白家头上?”

    白藏锋听完一番解释,虽还有不快,却也莫可奈何。低头闷声自语道:“我是见不得此人眼睛在你身上乱看。”

    秦秋水已经走远,不知听没听见,只是远远地望了我一眼,我却是不明所以。

    一众受伤弟子修养调休半日也大好,街道集市所毁坏之处也搭建得差不多了,秦秋水还向当地百姓分赠些银钱补偿,又领着众人向福州而去。身后百姓如有泣诉,沉默不语。

    江湖又传闻:映月楼主,领浣花数百子弟在苏杭小镇惩治恶人,扶持贫困百姓,向东南而去。

    大道在行,不在于自身强弱,而在于是否愿意奉献自身以百姓,以家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