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城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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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3 与若冰姐同归

    mon jul 18 20:00:00 cst 2016

    暧昧是什么?暧昧就是她不是你的情人,但似乎她比你的情人更关心你和了解你。

    情人是什么?情人就是她不是你的亲人,但似乎你对她比对你的亲人还要更在乎、更关心,更小心翼翼。那些肉麻的话,那些海誓山盟、君心我心你每时每刻都会想着对她说。

    亲人是什么?亲人就是那些常常被你忽略,被你无视,甚至有时候被你嫌弃,但他们仍旧一心一意、全心全意、死心塌地地为你绸缪、任你驱使又为你担惊受怕而无怨无悔。这就像是对我的母校,我自己可以每天咒骂她八遍、九遍、十遍,但是我却绝不容许别人说她的坏话,哪怕只是说她的一丁点儿的不是。

    爱人是什么?爱人实际上就是你的一个亲人,是你最亲爱的人之一。是那个你愿意娶她为你的合法妻子,凭安娜起誓,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今后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贫穷或是富裕;也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快乐或是忧愁,你都永远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我正听着邓丽君的《爱的箴言》,坐着早班车赶往省城,想着早一点儿去等若冰姐一起坐车回家过年。罗大佑作的曲子还真是细腻、委婉动听呢!

    “我将真心付给了你,将悲伤留给我自己;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将岁月留给我自己;

    我将生命付给了你,将孤独留给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爱是永恒的旋律;

    爱是欢笑泪珠飘落的过程,爱曾经是我、也是你。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我将你的背影留给我自己,却将自己给了你……”

    我赶到车站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若冰姐。特意早起赶过来,本以为这次轮到我等她了,没想到她也是这么早。她总是在等我,不给我等她一次的机会。

    还有差不多1个小时才开车,若冰姐总是这么体贴入微,给我买了早餐在等我,她完全知道我的喜好。

    我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她总是喜欢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东西,边看边笑。然后她好像我母亲一般爱怜的说:“慢一点,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于是我会问她怎么不吃,她总是回答吃过了。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时候,她也会像我妈一样唠叨几句。

    谁叫他比我大,又是我姐呢,吃完了早餐我还可以不管不顾的呢。她忙着替我收拾残局,然后还拿出着面巾纸来亲自给我擦嘴巴。我本想接过面巾纸说自己来可以的。没想到她严厉地叫我:“别动!”于是我又不敢动作了……

    终于要上车了。我放好自己的行李后,殷勤地想要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说:“老姐,这放行李的体力活儿就让小弟我来吧。”

    没想到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是有多老啊,让开,我自己来。”

    “这边人都这么叫。姐姐叫老姐,老婆叫老女……”

    “那女儿叫什么?”

    “女儿叫乖乖。”

    “乖你个大头鬼啊。你倒是入乡随俗了,叫得这么难听的。”

    “真的,他们都是……”我突然发现到站在我面前的若冰姐,完全就是一位美丽的仙子啊,那晶莹剔透的赛雪白,那清丽婉约的倩影,那出尘脱俗的气质,那……无法形容,反正今天若冰姐很特别,这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一番才出门的吧。我终于意识到那么没品地叫她“老姐”实在是难听得紧啦,难怪。我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吗。

    看着她弯腰放行李时的翘臀,我的某个地方竟然起了反应。她扭头叫我:“你发什么呆啊,还不过来帮我一下。”我的心磕碜了一下我自己,赶紧过去帮忙。

    坐在若冰姐的身边,我竟然有点儿小紧张。若冰姐今天实在是太美了,和往常还真不一样。刚才见面的时候只顾着肚子饿了,竟没有闻出若冰姐身上的清香。那是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好像是从她的身子里面发出来的,应该是这位处子佳人的体香。很久没有与若冰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她的身体也是如此的轻柔,一不小心碰上了让我心也跟着软化了似的。我感到好热、好躁的样子。

    若冰姐似乎也发现了我的窘态,她好像很得意似的,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魅力效果,对着我、看着我、笑着问我:“小弟,你好像有点儿紧张哦,是不是怕我啊”。

    “怕你,我怕你什么哦?”我纯粹就是一个愣头青,不解风情。

    “怕我找你要钱啊。”若冰姐想要生气又不敢生气地样子,竟然好意思跟我提钱。

    “哦,车票钱你还是回去找我老爸要吧。”我故意糗她。其实我知道若冰姐只是气我不懂幽默才顺口提钱的,我原也打算把来回两人的车票都自己包了,毕竟我是在上班,而她刚刚出校门。我也不知道自己面对她是怎么回事,老是喜欢跟她正话反说。有时候顺从她就像顺从自己的老妈一样,有时候又故意跟她唱反调,非惹得她生气不高兴了,又才去故意讨好她、安慰她。只是毕竟好长时间不待在一块儿,或者大家真的长大了,各有各的生活了,我在她面前,总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所措的时候了。

    “你小子都工作这么多年了,还真好意思找你老爸要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你不好意思吧?哈哈。”

    “臭小子,你可真是无赖。”

    “谁是无赖……”

    我正准备亮出对付若冰姐的杀手锏,检票员却不合时宜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只好两眼瓜瓜地看着若冰姐没声了。

    若冰姐拿出票来,我也看到她似乎只拿了一张票给检票员后,她突然来了一句:“我不认识他。”

    我默然无语了。我说我被吓尿了,估计你也不信吧。

    “我的亲姐呀,你这是干嘛呀,这玩笑开大了可真就一点也不好笑了啊。”你们看我配合她演得好不好?

    “我认识你吗?没有票你坐在我边上干嘛?还不赶快下车买票去?”这是真要我唱出“六亲不认”的节奏吗?

    “好你个周若冰,没想到你还真是六亲不认啊你。我自己买就自己买去。”说着我就提着自己的两条小腿站起来作势要下车去,不过我发现检票员好像并没有找我要票,已经径直走到后面的座位收票去了。其实,我早已经心里有数了。

    我可没有打算就这么笑场了。于是我故意问那检票员说:“诶,师傅。请问这趟车的票卖完了吗?”

    “早卖完了。”

    “那怎么还有这么多空位?”

    “开车还有几分钟呢,有好几个上厕所去了。”

    “哦。”我也正想上个厕所去,于是当真准备下车去。可是突然感觉一只脚被另外两只美丽的、纤细的、柔嫩的美腿牢牢夹住了。

    “小弟你别闹了好不好,姐跟你开玩笑的。”看吧,还是她自己先演不下去了。若冰姐一把拉着我重新坐下,我故意一个站不稳,压了她一个满怀。哇,那轻、那柔、那鲜妍,那酥、那软、那娉婷……

    “你干嘛呀,压疼我了,你好重啊,快起来。”

    “你干嘛呀,人家认识你吗?”我仍旧作势要下车。

    “好了,好了,人家错了。我不许你走。”哎,这就是我这亲姐的智商啊,她真的是学心理学的吗?我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快放开我啊,若冰姐,我憋不住了。”

    “干嘛?”

    “要开车了,我得去上个厕所。估计早餐喝的东西全部都已经消化了。”我也是佩服自己,什么都可以拿来当借口解释、掩饰?明明就刚才是真的紧张了的嘛。

    “你个臭小弟,就知道欺负人。”她这才放开了夹着我的那条小腿。

    “我的老姐啊,你可真是的。我有你想的那么小心眼吗?”我这次可是名正言顺地叫她老姐了,我真想问问她是不是还没嫁人就已经老糊涂了。

    我上完厕所回来,却发现若冰姐也不在位置上了。我一下子就真着急了。

    这时,车子已经发动了。看看时间还只有3分钟到点开车,于是我赶紧跑到车门口去告诉司机大哥,还有人没到,叫他一定稍等一下。看着满车的人,我真是不好意思耽搁大家的时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看到她一路小跑过来上了车子。

    “你跑哪去了?不知道要开车了么。”我有些没好气地责问她。

    “不好意思,女厕所排队,人太多了。”

    我还有什么好说,刚才她估计也是紧张了吧。于是我赶紧押着她走到座位上,看着她跑的满头大汗,我真是心疼得不行。我再次发挥了我殷勤讨好娟姐的经验,把她也伺候得舒舒服服,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刚开车就要靠在我的小肩膀上睡觉了。

    车子出城,一直开得比较缓慢,停停走走的。她突然睁开眼直说睡不着,于是我又拿出耳机给她听歌催眠。不好意思哈,鲁班门前“耍大刀”了,还好若冰姐好像挺受用的样子。

    我以为她睡着了,于是翻着手机,一会儿跟小美聊几句,一会儿又跟娟姐俏皮两句。聊到兴奋处,都免不得自鸣得意地嘻嘻了。真心感谢这个大时代,无限乐趣啊。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没有网络了。

    我正q聊得欢,没想到若冰姐突然抢走了我的手机,翻看我的聊天记录。我真是败给我的这个姐了,把肩膀借给她了还不满足。

    “哇,我说你咋这么心花怒放的呢。小弟啊,你这样脚踏两只船不好吧,小心到时候东不成西难就哦。”

    “说什么呢?拿给我。”

    “你生气了?”

    “谁生气了。”

    “算了,不管你。”

    “哇,我可不像你,书记大人的公子都瞧不上的……”我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拿着滚,谁稀罕。”说着她把我的手机扔还给我,但并没有扔还耳机给我。看来她是真心不稀罕我那“大舅哥”啊。小壮子,你可真是一个“杯具”啊。

    “姐,你生气了?”看吧,我又得来讨好这位大小姐了。

    “谁生气了?”

    “你啊。不会这么小气吧。”一边小心安慰,一边还得撒点娇,求原谅。

    “你才小气。”

    “对了,是我小气,该打。你看,我这张臭嘴。”若冰姐终于给点儿笑容了。

    “你小子真是讨厌,早告诉你不许提我的。”

    “知道了。你要一辈子吃斋念佛。”

    “去你的。拿给我。”说着她又抢走了我的手机。

    “你又干嘛?”

    “我找首歌来听。你怎么这么多年都还是听这几首歌啊?”

    “哦。说明我长情啊,意志坚定,爱情专一,爱我所爱,绝不动摇……”我一口气说了一连串表扬自己的词,当真是好不要脸,由他够厚去吧。

    “好了好了,知道你脸皮厚了。”

    “谁脸皮厚了,我帮你刮它两层下来好不好?”

    “你别贫了。姐问你,现在谈的怎么样了?”

    “什么谈得怎么样了?”

    “你上次不是告诉我和一个叫小美的女孩好上了么。”

    “哦,可以不说这件事吗?”

    “嗯?难道你还真是不自信?要不要姐帮你打打气,你看是不是这个qq?”

    “啊,姐你不是说找歌么?”

    “是呀,歌找好了呀。”

    “算了吧,我自己的事自己搞定吧。如果你非要帮我,除非你先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我也是突然想起小壮子上次说若冰姐有心上人的事情。

    “什么心上人?哪有心上人?”我看她一提这话题,马上爬满了火烧云,看来她真是介意得很啦。我实在是一个知趣的人。

    “没有就算了。我是怕你会一直这样孤单下去。”

    “瞎操心。要不要我这次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叔叔和婶婶?”

    “你可千万别回去乱说,我还等着我老爸让我相亲去呢。”这实在是还没有到那一步嘛,叫我回去如何经得住没玩没了的拷问啊。

    “你可真够坏的。刚才还说自己什么意志坚定,爱情专一呢。”

    “呵呵,你才知道啊。”

    “你就装吧你。你是不是非要别人感觉你是个坏人,是个痞子流氓,才高兴、满足啊?”哇,没想到若冰姐把我的小心眼看得透透的。

    “我……”若冰姐可真是的,难道非要勉强我把没有把握的事说出来吗?

    “不说就算了,那就说点其他的吧。”这样多好,彼此莫问情事,各得其所。

    我和若冰姐又聊了不少话题,不过大多都是各自的学习生活情况,并没有聊最近那些敏感的政事儿。后来,我累了,若冰姐就让我靠着她睡会儿。老实说,坐车我是特别能睡的,只是今天陪着若冰姐才话多了。

    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柔乡里,原来是若冰姐的怀里。我正枕着她的双腿,睡在她的怀抱里。哇,若冰姐可真是的,难道她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毕竟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啊。哎,我也是多虑了。在这个大家都不认识的、彼此全是陌生人的世界里,谁又会有心关心别人的闲事啊。再说,在这车上,谁不相信我们俩是亲姐弟的就肯定认定我们是两口子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亲密呢?倒是故作扭捏才会令人生疑吧。我躺在若冰姐的怀里是那么的温柔舒适,那么的心满意足,我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一套说辞,使自己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可以更加厚颜无耻地享受这一刻的温暖。看着若冰姐熟睡的俏脸,闻着她的体香,感受着她怀抱的柔软,甚至一不小触碰到她那母性的丰满,我顿时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了,某个地方又悄然生长、蠢蠢欲动了。天啦,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为什么我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个“浪子周三”?那一瞬间,我是多么渴望自己就只是个动物,甚至是一头禽兽。可惜我毕竟是一个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人格的所谓君子。我坦然承认,我并没有吃够若冰姐的小豆腐,即使她并不反感我吃她的小豆腐,但是我也不能继续装睡了。

    于是,我赶紧想要坐起来,没想到差点掉地上了。于是一手怀抱着若冰姐的腰,一手用力向上抓,从她的那对丰满一路向上抓住她的脖子。我终于努力怕了起来,若冰姐也被我弄醒了,看到我面红耳赤的样子,她也迅速地爬满了火烧云。我想解释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口。没想到我竟做出了这辈子第一次最无耻、最没品的举动,我是想做一次真小人了吧。

    我喝了口水,平复了燥热的心,又伸伸懒腰后,示意她躺倒我的怀里来,并完全不要脸地告诉她说:“占了你的便宜,现在还给你。”

    她完全没有想到我这么无耻,一脸鄙夷,差点喷笑出来。

    她更没想到我还有更无耻地动作等着她,见她半秒没反应,我就又迅速地躺到了她的怀里,还厚颜无耻地满口说着:“还是躺着舒服啊,你真是没福气,给你机会不知道珍惜,这下好了,又轮到我享受了。”说出这样的话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有多么的无耻和脸厚了。不过这样做效果确是很好的,瞬间化解了我们之间那仅有的瞬间的尴尬。

    她不置可否、却明显默认了地抚摸着我的额头说:“臭不要脸的臭小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好重了哦?”

    “我知道啊,我的头好重、好重的,装了十几年的‘粪土当年万户侯’,你说有多重。”谁说我不懂幽默的。是谁说的?

    “臭不要脸,赶紧起来,你看你,羞不羞啊。”哎,得了。我还是见好就收吧。

    我冷不防凑到若冰姐的耳边说:“我觉得姐你今天真是特别漂亮,还好香呢。”突然发觉我们俩今天都有些特别,不一样。

    若冰姐和娟姐是一样的美艳动人,唯一的不同就是若冰姐要更害羞些,或许这正是小女子与为他人妇的区别吧。这不,若冰姐又是一阵火烧云爬满俏脸的样子。我告诉她,我就是喜欢看她满脸的红晕时,她竟然骂我变态。

    真是得不偿失啊。她们俩也是一样地对我好得不得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对于若冰姐要更加放肆、无所谓一些。我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态呢?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都是美女,我的反应很正常吧。

    “滴滴,滴滴。”

    是小美的消息,问我到家了没有。我回了她还早,春运啊,路上有些堵车,估计要到下午五六点钟去了。

    下午快两点的时候,大巴车子开进了服务区,早上负责检票的师傅提醒我们,赶紧该方便的方便去,要吃饭的得抓紧,只给大家20分钟。因为时间实在太短,我和若冰姐各自修整好后连泡面都懒得去排队打水了,只是去买了些饼干之类的零食,准备带到车上去吃。

    再上车,我们都是困得紧,吃了点东西后就又靠着睡了,大家都睡醒了呢,就没事找事的聊聊,等着下车也就没那么难熬了。果然快六点才到,晚了2个多小时。

    因为知道我和若冰姐一块儿回城来的,所以伯父也没来接若冰姐。下车之后,我先送若冰姐回家。快到她家的时候,我才揭开谜底,送给了她一份大礼,是代替她给伯父、伯母买的过年礼品。我还假惺惺地要把两人的车票钱给她,可是她根本不要,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看到我替她准备的礼物,她直夸我有心了,说她自己嫌麻烦,什么都没带回来。我告诉她初六要值班,可能要提前回省城。她却执意要跟我一块儿,叫我到时候通知她。这样也好,我就可以给她也买一次回程的车票了,所以我就答应了她。搬到城里住就是方便,不像我,回老家还得转公车去,所以实在没敢多逗留。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公车来,怕是已经收班了吧。于是还是打电话叫老爸开着他的电马儿来接吧。坐在老爸的后面,看着他逐渐花白的头发,还有那额头渐生的皱纹,我的心情很是复杂,可是被那凛冽的河风一吹,瞬间又都抛到脑后去了。

    按照家族的惯例,殇期三年,一年回来一次,总是要先到奶奶的坟前祭拜的,可是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加上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就等明个儿下午一块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