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2 都市离愁别绪
sun jul 17 09:00:00 cst 2016
一夜无语，唯有思绪纷呈。我本不应该睡不着觉的人尚且如此，真不知道那些心里有小鬼的人们该怎样度过这漫漫长夜了。明天的焚州政界会作何反应呢？
第二天，我本想第一时间问问娟姐的看法，并顺便向她请一天假提前一天回老家。因为已经提前和我的若冰姐商量好了，让她在省城买好到我们县城的票，除夕回家多累呀。结果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迟迟没到。我窃以为事情有点严重了。
娟姐终于来了，迟到了快一个小时。不过完全没有影响哈，加班都是家常便饭，迟到也在所难免吧。况且有我在这给她坐镇，估计她也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吧。
我见了娟姐，远没有刚上班时分想找她的激情了。倒是娟姐见了我一副兴高采烈的的样子，“墨菲”不可能有什么好事发生在我头上吧？
果不其然，“墨菲定律”百试不爽。娟姐哼着小曲，走到我面前：“你猜，我为啥这么高兴啊？”
“你昨天买彩票中大奖了？”我明知娟姐不好这口，却故意问她。
“去，你知道我从不买彩票的。再猜猜。”娟姐今儿真是兴致不错啊。未必昨天下午的地震她没感觉，我深表狐疑。
“难道是你老公昨晚回来了？”我也是在她面前越来越放肆调侃、轻蔑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惜……
“滚，你小子讨打啊。诶，你小子是不是得手了。你看你，精神抖擞，满面春风的样子。”
“没没没，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发现娟姐你今天不一样啊，好像挺满足的样子。我实在是猜不着啊，我还是不猜了。”
“我晕，你才满足呢。你小子是不是最近跟小美打得火热了，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的那点儿破事啊？你好好想想，是关于你的好事。”
“啊，关于我的。这么说娟姐你是因为我而感到满足？”我真是不会说话。今天这是怎么啦，老想调戏娟姐似的，总想把她往沟里带。我明明知道娟姐是真心关心我的，一阵感动。我早已经猜到她说的是“竞争上岗”考察面试的事了，却偏偏不想承认，不知道我是故作虚伪呢还是真心不想离开娟姐身边。于是，我故意又说：“噢，我知道，一定是娟姐你同意我明天请假回老家过年了吧。”
“去，一码归一码，请假的事待会儿再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娟姐双目期待的眼神，多像是为了她的爱人在期待啊，“你小子是故意呢，还是故意呢？”
“那好吧，你就说说好消息吧，坏消息我可不想听呢。”我知道娟姐好不容易为了我当了一次包打听，本就是想把这个好结果赶紧亲口告诉我的，我实在是不忍心辜负了她呀。
“你听好了。嗯，你这次面试的成绩最好，你高不高兴啊？”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明知故问。
“是阿玲告诉我的，你别说你不知道她也参加了面试？”
“玲姐还真是有心啊。即便如此，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啊，我为啥要高兴。”
“你可真是个怪人，莫非你想我告诉你面试成绩你最差，你才高兴吗？”
“对了，娟姐。如果真是这样，你就没有机会赶我走了。”
“你怎么不开窍啊？真是的，跟着我有什么好？”
“可人家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啊。”
“可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啊。”
“为什么？我有什么做得不够好吗？”
“我怕你会爱上我啊。哈哈，臭小子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离不开我了呀？”
“娟姐你可真是的。人家可是认真的。”
“我有说我不认真吗？哈哈哈，算了啦，不逗你了，想不想听一听坏消息啊？”
“我都要离开你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坏的消息。不喜欢我跟你，我走就是了。哼！”
“噢，没想到我们的周大官人还真是不许百姓点灯呐。好吧，算我错了，你就跟着我吧，想跟多久就多久，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我，一辈子都没名没分的当个普通的科员，这样可好？”
“这也行啊……”
“行个屁。真没想到你如此没有追求，一个男子汉胸无大志，一点抱负也没有了？”
“我……”
“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要正式通知你，2月15号，也就是正月初六安排了你和我值班行政中心，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
“啊？情人节第二天，就我们俩，孤男寡女？你干嘛不选在2.14情人节。” 我当然知道即使放假，行政中心也有人值班的，可真心没想到这个春节会轮到我。
“我晕，你还想跟我过情人节？其实这已经是我为你争取的最好结果了，所以你记得正月初六之前就得回焚城来了。”
“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我是说我可不可以和别人换一下？”
“不可以！”
“why?”
“除非你不想跟我混了。”这是我的美女主任说出的话吗？
“啊！这岂不是说，那一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大眼瞪小眼？”见势不妙，立即撤退，这是我向来的投资理财原则，拿到这里，用来应付我的娟姐也正恰到好处。
“谁要跟你这没出息的坏家伙共处一室了？”
“啊？不是吗。我的意思是说，我和你再也不用像这般众目睽睽之下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娟姐的俏脸瞬间挂满了正义凛然，又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
“呵呵，娟姐。你就不要生气了吧，我保证尽力争取这次竞争上岗的机会就是了。”
“切，谁生气了，你竞不竞的，关我什么事？”这女人，果然是变得够快呀。
“好吧，不关你事。那昨天中纪委的新闻发布会，总关你的事了吧。”我也是。
“去，那关我什么事。山高皇帝远的，总理被查了都跟我八竿子打不着。”
“总理被查了跟你八竿子打不着，这个我相信。李副书记、李代省长被查了，有没有可能提拔你去当代省长啊？为了这，我昨晚可是都没睡好呢？”
“你是真疯了。那轮十年也轮不到我吧。周梦来同志，我必须要郑重地提醒你了，这种事情你可不要去外面瞎打听、瞎参和、瞎发表言论哈。姐这可是为了你好。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迟到吗？”
“为什么？”
“算了，告诉你吧。昨晚杜市长突然提议今天开个全体干部职工的大会，我也被陈书记叫回来旁听，估计今天下午就会开大会，这次还不知道为什么市政府那边这么积极呢？”
“啊？那我明天请假还生效不？”
“服了你了，什么时候还这么自私了？好了，明天估计上班也没啥事情，你就提前回家过年去吧。”
“不是我自私，只是我票都买好了，总不该浪费吧。不过，我就知道娟姐你最好了。”说着，我竟然激动得第一次主动热情地拥抱住了娟姐，倒是让娟姐着实囧了都有些不知所措，我附在她耳边动情地说，“娟姐，谢谢你。我知道你早已经把我当作你的亲小弟了。”
“好了好了，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似的，想到一出是一出了。”
“人家可是……”娟姐并没有听我解释下去，转身忙自己的不理我了。
娟姐，我真心感谢你的一心一意地为我着想。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可能会爱上你的哦。其实我真想把这句话也一股脑说出来告诉她知，可是我不敢，不仅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有小美这么好的女孩作女朋友，更是因为我害怕并深深地明白、知道一旦说出来之后，不但不会有结果，甚至连现在的姐弟真情也保不住了。
下午果真开会了。这估计是我到焚州见过的，有史以来最特别的一次大会。“驻行政中心的各单位全体干部职工大会”，怎么说、怎么听都有些别扭呢。
说起现在开会，最神气的莫过于纪委的同志们了。昨晚原西川省委书记兼代省长李秋农同志涉嫌严重违纪，正在接受组织调查的余震已经不可一“试”的影响到了焚州，中纪委的威武之师不得不让他们由衷地感到自豪，所以并不可谓是突然的一个个都神气了。
这次“全体干部职工”大会可真不是盖的，大会由市委副书记、市长杜许同志亲自主持。杜虎同志是由团省委书记外放到焚州锻炼的，到焚州由代市长转正还不满五年。他按级别和市委陈书记是一个级别的，是正厅级高配焚州市市长，但因其年轻有才华，是作为省委组织部的重点培养对象的，所以平素作风就比陈书记还要有调些。杜市长很有些得志的味道，仿佛他会是下一任代省长似的。他在大会上一面坚决拥护中纪委的决定，要求焚州的所有同志与原省委副书记、代省长李秋农同志划清界线，团结焚州的广大干部群众并要求在座的所有人必须做到“不信谣，不传谣”，坚决拥护以陈书记为首的焚州市委的正确领导，积极发展焚州的经济工作局面，为维护焚州灾后重建后持续的经济繁荣而努力奋斗；一面借题发挥，含沙射影，意有所指地说因李秋农同志在任时，重点支持和负责了焚州的几个省级重点项目，鉴于李秋农同志与我们焚州的关系比较特殊，提议要市纪委、市审计局组织人员自查焚州与李秋农同志相关的经济建设项目资金使用情况，并提议市委的几大班子主要领导，包括他自己都要自查过程中回避。因这个提议杜市长之前并没有与陈书记、甚至市委这边沟通，他在会上突然提出来，顿时会场一片轰隆。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直就对这位年轻的空降焚州的杜市长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他是那种不容易亲近的人，也不知道他在这样的大会上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是不是有些得志忘形了呢，还是已经听到什么谣言有些迫不及待了？或者他只是想探一探焚城官场对代省长李秋农同志被查的反应？
陈书记听到杜市长这突如其来的提议，也是先一愣，继而很是镇定地接过话筒，让会场平静下来之后，说：“嗯，杜市长的这个提议很好，但在今天的大会上不适合进行决定，年前的时间也不允许我们去做这样一件事情了，所以还是等年后上班由杜市长或者市政府这边拟出一个书面的方案出来，由市委常委会议充分研究、讨论后再做决定。今天，我们大会的主题是春节期间的维稳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求大家首先做到‘不信谣，不传谣’。另外就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一下，鉴于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牛明同志请辞人大主任职务，经市委、市人大主要领导研究决定，今年我们焚州市的‘人代会’将推迟到全国两会后的四月底召开，请大家坚决做到‘不信谣，不传谣’。最后，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好，散会。”
一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大家已经一哄而散。天呐，这又是一个怎样的重磅炸弹呢。这许多出人意料的不明所以的消息突然被领导们亲口证实了，大家如何能做到“不信谣，不传谣”呢？从此，焚州市的这党委、政府的两位一把手不和的谣言终究被证实了。
过了年后，我才知道，原本“人代会”延迟召开的消息也是没在这次会议的议程中的，也不应该在这样的会议上公布的。陈书记临机这样做的确成功地转移了大家的视线，但终究不长远，不久以后针对他本人与李秋农的私交不菲的谣言更是如洪水猛兽般吞没了焚州城的街头巷尾。
后来，过了许久，我才明白，杜市长之所以在这次大会上突然提议，也是为了转移视线，更成功的是，他以此隐藏自己，打击以陈书记为首的焚州地方实权派政敌，几乎得手了。
一夜无语，唯有思绪纷呈。我本不应该睡不着觉的人尚且如此，真不知道那些心里有小鬼的人们该怎样度过这漫漫长夜了。明天的焚州政界会作何反应呢？
第二天，我本想第一时间问问娟姐的看法，并顺便向她请一天假提前一天回老家。因为已经提前和我的若冰姐商量好了，让她在省城买好到我们县城的票，除夕回家多累呀。结果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迟迟没到。我窃以为事情有点严重了。
娟姐终于来了，迟到了快一个小时。不过完全没有影响哈，加班都是家常便饭，迟到也在所难免吧。况且有我在这给她坐镇，估计她也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吧。
我见了娟姐，远没有刚上班时分想找她的激情了。倒是娟姐见了我一副兴高采烈的的样子，“墨菲”不可能有什么好事发生在我头上吧？
果不其然，“墨菲定律”百试不爽。娟姐哼着小曲，走到我面前：“你猜，我为啥这么高兴啊？”
“你昨天买彩票中大奖了？”我明知娟姐不好这口，却故意问她。
“去，你知道我从不买彩票的。再猜猜。”娟姐今儿真是兴致不错啊。未必昨天下午的地震她没感觉，我深表狐疑。
“难道是你老公昨晚回来了？”我也是在她面前越来越放肆调侃、轻蔑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惜……
“滚，你小子讨打啊。诶，你小子是不是得手了。你看你，精神抖擞，满面春风的样子。”
“没没没，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发现娟姐你今天不一样啊，好像挺满足的样子。我实在是猜不着啊，我还是不猜了。”
“我晕，你才满足呢。你小子是不是最近跟小美打得火热了，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的那点儿破事啊？你好好想想，是关于你的好事。”
“啊，关于我的。这么说娟姐你是因为我而感到满足？”我真是不会说话。今天这是怎么啦，老想调戏娟姐似的，总想把她往沟里带。我明明知道娟姐是真心关心我的，一阵感动。我早已经猜到她说的是“竞争上岗”考察面试的事了，却偏偏不想承认，不知道我是故作虚伪呢还是真心不想离开娟姐身边。于是，我故意又说：“噢，我知道，一定是娟姐你同意我明天请假回老家过年了吧。”
“去，一码归一码，请假的事待会儿再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娟姐双目期待的眼神，多像是为了她的爱人在期待啊，“你小子是故意呢，还是故意呢？”
“那好吧，你就说说好消息吧，坏消息我可不想听呢。”我知道娟姐好不容易为了我当了一次包打听，本就是想把这个好结果赶紧亲口告诉我的，我实在是不忍心辜负了她呀。
“你听好了。嗯，你这次面试的成绩最好，你高不高兴啊？”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明知故问。
“是阿玲告诉我的，你别说你不知道她也参加了面试？”
“玲姐还真是有心啊。即便如此，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啊，我为啥要高兴。”
“你可真是个怪人，莫非你想我告诉你面试成绩你最差，你才高兴吗？”
“对了，娟姐。如果真是这样，你就没有机会赶我走了。”
“你怎么不开窍啊？真是的，跟着我有什么好？”
“可人家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啊。”
“可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啊。”
“为什么？我有什么做得不够好吗？”
“我怕你会爱上我啊。哈哈，臭小子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离不开我了呀？”
“娟姐你可真是的。人家可是认真的。”
“我有说我不认真吗？哈哈哈，算了啦，不逗你了，想不想听一听坏消息啊？”
“我都要离开你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坏的消息。不喜欢我跟你，我走就是了。哼！”
“噢，没想到我们的周大官人还真是不许百姓点灯呐。好吧，算我错了，你就跟着我吧，想跟多久就多久，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我，一辈子都没名没分的当个普通的科员，这样可好？”
“这也行啊……”
“行个屁。真没想到你如此没有追求，一个男子汉胸无大志，一点抱负也没有了？”
“我……”
“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要正式通知你，2月15号，也就是正月初六安排了你和我值班行政中心，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
“啊？情人节第二天，就我们俩，孤男寡女？你干嘛不选在2.14情人节。” 我当然知道即使放假，行政中心也有人值班的，可真心没想到这个春节会轮到我。
“我晕，你还想跟我过情人节？其实这已经是我为你争取的最好结果了，所以你记得正月初六之前就得回焚城来了。”
“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我是说我可不可以和别人换一下？”
“不可以！”
“why?”
“除非你不想跟我混了。”这是我的美女主任说出的话吗？
“啊！这岂不是说，那一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大眼瞪小眼？”见势不妙，立即撤退，这是我向来的投资理财原则，拿到这里，用来应付我的娟姐也正恰到好处。
“谁要跟你这没出息的坏家伙共处一室了？”
“啊？不是吗。我的意思是说，我和你再也不用像这般众目睽睽之下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娟姐的俏脸瞬间挂满了正义凛然，又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
“呵呵，娟姐。你就不要生气了吧，我保证尽力争取这次竞争上岗的机会就是了。”
“切，谁生气了，你竞不竞的，关我什么事？”这女人，果然是变得够快呀。
“好吧，不关你事。那昨天中纪委的新闻发布会，总关你的事了吧。”我也是。
“去，那关我什么事。山高皇帝远的，总理被查了都跟我八竿子打不着。”
“总理被查了跟你八竿子打不着，这个我相信。李副书记、李代省长被查了，有没有可能提拔你去当代省长啊？为了这，我昨晚可是都没睡好呢？”
“你是真疯了。那轮十年也轮不到我吧。周梦来同志，我必须要郑重地提醒你了，这种事情你可不要去外面瞎打听、瞎参和、瞎发表言论哈。姐这可是为了你好。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迟到吗？”
“为什么？”
“算了，告诉你吧。昨晚杜市长突然提议今天开个全体干部职工的大会，我也被陈书记叫回来旁听，估计今天下午就会开大会，这次还不知道为什么市政府那边这么积极呢？”
“啊？那我明天请假还生效不？”
“服了你了，什么时候还这么自私了？好了，明天估计上班也没啥事情，你就提前回家过年去吧。”
“不是我自私，只是我票都买好了，总不该浪费吧。不过，我就知道娟姐你最好了。”说着，我竟然激动得第一次主动热情地拥抱住了娟姐，倒是让娟姐着实囧了都有些不知所措，我附在她耳边动情地说，“娟姐，谢谢你。我知道你早已经把我当作你的亲小弟了。”
“好了好了，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似的，想到一出是一出了。”
“人家可是……”娟姐并没有听我解释下去，转身忙自己的不理我了。
娟姐，我真心感谢你的一心一意地为我着想。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可能会爱上你的哦。其实我真想把这句话也一股脑说出来告诉她知，可是我不敢，不仅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有小美这么好的女孩作女朋友，更是因为我害怕并深深地明白、知道一旦说出来之后，不但不会有结果，甚至连现在的姐弟真情也保不住了。
下午果真开会了。这估计是我到焚州见过的，有史以来最特别的一次大会。“驻行政中心的各单位全体干部职工大会”，怎么说、怎么听都有些别扭呢。
说起现在开会，最神气的莫过于纪委的同志们了。昨晚原西川省委书记兼代省长李秋农同志涉嫌严重违纪，正在接受组织调查的余震已经不可一“试”的影响到了焚州，中纪委的威武之师不得不让他们由衷地感到自豪，所以并不可谓是突然的一个个都神气了。
这次“全体干部职工”大会可真不是盖的，大会由市委副书记、市长杜许同志亲自主持。杜虎同志是由团省委书记外放到焚州锻炼的，到焚州由代市长转正还不满五年。他按级别和市委陈书记是一个级别的，是正厅级高配焚州市市长，但因其年轻有才华，是作为省委组织部的重点培养对象的，所以平素作风就比陈书记还要有调些。杜市长很有些得志的味道，仿佛他会是下一任代省长似的。他在大会上一面坚决拥护中纪委的决定，要求焚州的所有同志与原省委副书记、代省长李秋农同志划清界线，团结焚州的广大干部群众并要求在座的所有人必须做到“不信谣，不传谣”，坚决拥护以陈书记为首的焚州市委的正确领导，积极发展焚州的经济工作局面，为维护焚州灾后重建后持续的经济繁荣而努力奋斗；一面借题发挥，含沙射影，意有所指地说因李秋农同志在任时，重点支持和负责了焚州的几个省级重点项目，鉴于李秋农同志与我们焚州的关系比较特殊，提议要市纪委、市审计局组织人员自查焚州与李秋农同志相关的经济建设项目资金使用情况，并提议市委的几大班子主要领导，包括他自己都要自查过程中回避。因这个提议杜市长之前并没有与陈书记、甚至市委这边沟通，他在会上突然提出来，顿时会场一片轰隆。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直就对这位年轻的空降焚州的杜市长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他是那种不容易亲近的人，也不知道他在这样的大会上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是不是有些得志忘形了呢，还是已经听到什么谣言有些迫不及待了？或者他只是想探一探焚城官场对代省长李秋农同志被查的反应？
陈书记听到杜市长这突如其来的提议，也是先一愣，继而很是镇定地接过话筒，让会场平静下来之后，说：“嗯，杜市长的这个提议很好，但在今天的大会上不适合进行决定，年前的时间也不允许我们去做这样一件事情了，所以还是等年后上班由杜市长或者市政府这边拟出一个书面的方案出来，由市委常委会议充分研究、讨论后再做决定。今天，我们大会的主题是春节期间的维稳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求大家首先做到‘不信谣，不传谣’。另外就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一下，鉴于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牛明同志请辞人大主任职务，经市委、市人大主要领导研究决定，今年我们焚州市的‘人代会’将推迟到全国两会后的四月底召开，请大家坚决做到‘不信谣，不传谣’。最后，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好，散会。”
一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大家已经一哄而散。天呐，这又是一个怎样的重磅炸弹呢。这许多出人意料的不明所以的消息突然被领导们亲口证实了，大家如何能做到“不信谣，不传谣”呢？从此，焚州市的这党委、政府的两位一把手不和的谣言终究被证实了。
过了年后，我才知道，原本“人代会”延迟召开的消息也是没在这次会议的议程中的，也不应该在这样的会议上公布的。陈书记临机这样做的确成功地转移了大家的视线，但终究不长远，不久以后针对他本人与李秋农的私交不菲的谣言更是如洪水猛兽般吞没了焚州城的街头巷尾。
后来，过了许久，我才明白，杜市长之所以在这次大会上突然提议，也是为了转移视线，更成功的是，他以此隐藏自己，打击以陈书记为首的焚州地方实权派政敌，几乎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