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醉评纽约（2）
我站起来，去柜台再买些饮料，给他添上伏特加，给我添上姜汁。我刚一端回桌子德尔金便咕々嘟々一口气将酒全部喝完，然后像跑气的轮胎长叹一声。他拢起手划火点燃一根香烟，深々吸上—口，吐出来，像要赶紧把烟吸完。
“这座狗日的城市。”
没救了，他说，接下去又告诉我没救到何种程度。他历数整个公安司法体系的种々变化，从警察到法院到监狱，说明它们没有一个能正常运转，并在每况愈下。逮人逮不着，治罪治不了，最后监狱连那些*养的坏蛋都装不下。
“监狱人满为患，”他说，“所以法官不想判长刑，主动认罪即可减刑，地方检察官有意让案犯得到减轻的指控，他们讨价还价让轻罪变成无罪。法院的日程排得过满，案子太多处理不了，而且法院保护被告人权利十分认真，为了定罪，你刚出示一张案犯作案的照片，结果你倒可能被反告，因为事先未征得同意拍摄照片是侵犯人权。与此同时是警察短缺。警察的数目比十二年前减少一万人。大街上少了一万名警察呀！”
“我知道。”
“罪犯增加一信，警察减少三分之一，难怪人们走在大街上感到不安全。你知道为什么吗？市里太穷了，没钱雇警察，没钱保持地铁畅通。干什么都缺乏经费。国家的钱全漏出去了。落到了狗日的沙特阿拉伯人手里。那些王八蛋骑着骆驼来买我们的凯迪拉克，而我们的国民还得钻到地下去坐可恶的地铁。”他站起来。“该我去买了。”
“不，我去买，我有经费。”
“对，有人雇了你，”他坐下。我又端回两杯，他问，“你喝的是什么？”
“姜汁。”
“咳，我觉得有点像嘛。你为什么不来杯酒？”
“这些天我正在节制酒量。”
“噢，是吗？”听到我的回答，他用那双灰眼睛直盯々地打量起我。然后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去大约一半，当地一声撂在破旧的木桌上。“你的想法对头，”他说，我以为他是指我喝姜汁，但他这时已转变了话题：“辞去工作。从警察局出来。知道我的打算吗？我只想再干六年。”
“那你就满二十年了。”
“那我就满二十年了，”他说，“能拿退休金了，我就要高々兴々地走了。摆脱这种工作，摆脱这座混账的城市。弗罗里达，得克萨斯，新墨西哥，到这些温暖，干燥，清洁的地方去。弗罗里达不成，我听说了那里的情况，全是狗日的古巴移民，犯罪活动跟这里一样频繁。另外还走私毒品，十分猖獗。是那些发疯的哥伦比亚人干的。你了解哥伦比亚人吗？”
我想起罗亚尔•沃尔德伦。“我的一个熟人说，他们挺不错的，”我回答。“他说，只是决不可欺骗他们。”
“谁都能对天发誓不想欺骗他们。你看到过关于长岛城里两个女孩的报导吗？一定过去七、八个月了。她们是姐妹俩，一个十二，—个十四，被发现时她们正倒在一个已停业的加油站的后屋里，双手均被捆在背后，每人脑袋上都中了两枪。是小口径武器打的，我估计口径只有0.22吋。但无人站出来为她们说话。”他把剩下的酒喝光。“唉，一开始弄不清是怎么回事，没有强奸的迹象，什么迹象也没有。仅々是杀死她们，可是，谁没事干去杀死一对十来岁的姐妹呢？
“后来。真相慢々明白，一周过去，有人实然闯进姐妹俩住的屋子，将她们的母亲击毙。我们在厨房找到她时，她做的晚饭还在炉子上放着。知道吗？这一家就是哥伦比亚人，父亲干着走私可卡因的营生，这是哥伦比亚除了走私绿宝石之外最主要的行业——”
“我知道他们种有大量的咖啡。”
“那大概是表面现象。我说到那儿啦？关键是，一个月之后那位父亲在哥伦比亚首都也遭杀害。是他先碰上了什么人，便逃之夭夭，他们在哥伦比亚逮住了他，但在此之前先杀了他的孩子和老婆。看到了吗？这就是哥伦比亚人，他们按照一套与众不同的规矩办事。你若惹翻他们，他们不仅要杀掉你，而且要杀尽你全家。包括孩子，不管年纪大小。甚至你养的狗、猫和热带鱼也得一块死光。”
“上帝，”
“黑手党杀人还总要老虑不危及家庭。他们甚至要确保动手时绝无家人在场观看。可现在可好，专门屠戮全家的罪犯也出现了！你说妙不妙？”
“上帝。”
他用手掌支撑着桌面，慢々站起来。“下一巡酒我来买，”他宣布，“我不需要拉×条的为我付酒钱。”
“这座狗日的城市。”
没救了，他说，接下去又告诉我没救到何种程度。他历数整个公安司法体系的种々变化，从警察到法院到监狱，说明它们没有一个能正常运转，并在每况愈下。逮人逮不着，治罪治不了，最后监狱连那些*养的坏蛋都装不下。
“监狱人满为患，”他说，“所以法官不想判长刑，主动认罪即可减刑，地方检察官有意让案犯得到减轻的指控，他们讨价还价让轻罪变成无罪。法院的日程排得过满，案子太多处理不了，而且法院保护被告人权利十分认真，为了定罪，你刚出示一张案犯作案的照片，结果你倒可能被反告，因为事先未征得同意拍摄照片是侵犯人权。与此同时是警察短缺。警察的数目比十二年前减少一万人。大街上少了一万名警察呀！”
“我知道。”
“罪犯增加一信，警察减少三分之一，难怪人们走在大街上感到不安全。你知道为什么吗？市里太穷了，没钱雇警察，没钱保持地铁畅通。干什么都缺乏经费。国家的钱全漏出去了。落到了狗日的沙特阿拉伯人手里。那些王八蛋骑着骆驼来买我们的凯迪拉克，而我们的国民还得钻到地下去坐可恶的地铁。”他站起来。“该我去买了。”
“不，我去买，我有经费。”
“对，有人雇了你，”他坐下。我又端回两杯，他问，“你喝的是什么？”
“姜汁。”
“咳，我觉得有点像嘛。你为什么不来杯酒？”
“这些天我正在节制酒量。”
“噢，是吗？”听到我的回答，他用那双灰眼睛直盯々地打量起我。然后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去大约一半，当地一声撂在破旧的木桌上。“你的想法对头，”他说，我以为他是指我喝姜汁，但他这时已转变了话题：“辞去工作。从警察局出来。知道我的打算吗？我只想再干六年。”
“那你就满二十年了。”
“那我就满二十年了，”他说，“能拿退休金了，我就要高々兴々地走了。摆脱这种工作，摆脱这座混账的城市。弗罗里达，得克萨斯，新墨西哥，到这些温暖，干燥，清洁的地方去。弗罗里达不成，我听说了那里的情况，全是狗日的古巴移民，犯罪活动跟这里一样频繁。另外还走私毒品，十分猖獗。是那些发疯的哥伦比亚人干的。你了解哥伦比亚人吗？”
我想起罗亚尔•沃尔德伦。“我的一个熟人说，他们挺不错的，”我回答。“他说，只是决不可欺骗他们。”
“谁都能对天发誓不想欺骗他们。你看到过关于长岛城里两个女孩的报导吗？一定过去七、八个月了。她们是姐妹俩，一个十二，—个十四，被发现时她们正倒在一个已停业的加油站的后屋里，双手均被捆在背后，每人脑袋上都中了两枪。是小口径武器打的，我估计口径只有0.22吋。但无人站出来为她们说话。”他把剩下的酒喝光。“唉，一开始弄不清是怎么回事，没有强奸的迹象，什么迹象也没有。仅々是杀死她们，可是，谁没事干去杀死一对十来岁的姐妹呢？
“后来。真相慢々明白，一周过去，有人实然闯进姐妹俩住的屋子，将她们的母亲击毙。我们在厨房找到她时，她做的晚饭还在炉子上放着。知道吗？这一家就是哥伦比亚人，父亲干着走私可卡因的营生，这是哥伦比亚除了走私绿宝石之外最主要的行业——”
“我知道他们种有大量的咖啡。”
“那大概是表面现象。我说到那儿啦？关键是，一个月之后那位父亲在哥伦比亚首都也遭杀害。是他先碰上了什么人，便逃之夭夭，他们在哥伦比亚逮住了他，但在此之前先杀了他的孩子和老婆。看到了吗？这就是哥伦比亚人，他们按照一套与众不同的规矩办事。你若惹翻他们，他们不仅要杀掉你，而且要杀尽你全家。包括孩子，不管年纪大小。甚至你养的狗、猫和热带鱼也得一块死光。”
“上帝，”
“黑手党杀人还总要老虑不危及家庭。他们甚至要确保动手时绝无家人在场观看。可现在可好，专门屠戮全家的罪犯也出现了！你说妙不妙？”
“上帝。”
他用手掌支撑着桌面，慢々站起来。“下一巡酒我来买，”他宣布，“我不需要拉×条的为我付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