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
几天以后的一个上午，杂草丛生凄凄凉凉的郭家庄坟场突然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人流。其实这坟场和千万个村庄的一样并不大，多少年以来凡是庄里生老病死的人们差不多都埋在这里，日积月累数了数大小坟头已有一百多堆，逢年过节总会有不少人前来祭拜，尽管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但花几张纸钱还是有必要的，悼念已故的亲人显示自己的孝心……此时坟场人已站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足有千人之多。他们中间有本庄本村的，也有远道而来的外乡外村人，纷纷赶来的目的是想看热闹长见识，想知道个究竟弄个明白。大伙的目光一会儿投向堆放在坟坑里的日本兵，一会儿又转到三十几个正挥铣掩埋尸首的男丁们，赞叹声和议论声久嚷不休持续不断。坟坑北边站着的尽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专程从县城赶来的父母官王县长和116旅潘旅长，还有附近几个乡镇的镇长乡长和保长，挨着王县长立着一个穿黑大褂背胡琴的就是黑老蔡，他们都是受王县长之约前来参加现场观模会的。人群外立着的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国军士兵正履行站岗放
哨的职责。
一个小个年轻男人指着正挖土的郭忠对旁边的人说:"看见了没？他就是郭忠，昨夜要不是他跟他的儿子豁命相救还不晓得要死好些人，只有他们称得上是英雄豪杰!"
一个大个中年人望着郭忠自言自语地说:"总的来说这回我算眼界大开，有人夸关羽关云长厉害，也有人说八十万晋军教头林冲厉害，我看那都是戏文传说，最有能耐的只有郭家父子!"
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人扶扶眼镜说:“真是不可思意，说书人嘴里的英雄人物竟然出现在郭家庄这块巴掌大的地方，四个庄稼人一夜之间杀了六十多个日本兵，了不起啊真是了不起!"
黑老蔡侧身正小声地跟王县长说着什么，就见一个县衙差人小跑着过来说:"县长大人，坟头已经立好，请你指示!”
王县长回头看着差人说:“好啊，迅速点，去把墓碑扛过来插上。"
差人跑到黄土路上从马背左侧抱下来一块两米长的槐木树板，他喊来一个哨兵俩人抬着大木板走到坟头前，把墓碑竖起来了放进已挖好的坑中，然后从民工手里拿来铁铣朝墓碑根部填土拍实，他转身跑到王县长面前说:“县长大人，墓碑已经立好，请你检查!"
王县长快步走到坟头，他瞅了瞅那块墓碑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们，然后他面向众人大声地说:"乡亲们，同胞们，大伙都看到了吧？杰作啊英雄杰作，是真是假一看就知，没得人空穴来风瞎编乱嚼吧？这里我想问大家一句，同是襄阳儿女，就你个人而言，碰到日本人你会怎样做？是拼命地躲藏还是跑上去拼命？有没有人上前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干？"
寂静中十几只乌鸦恐怖地叫着"啊啊"慌慌张张从头顶飞过。
王县长清清嗓门又说:“日本人究竟有啥可怕的呢？他们不也是两个胳膊两条腿一顿不吃饿的慌的凡身肉体吗？告诉大伙一个好消息，现在打击日本人的可不仅仅是我们中国，美国人已出动飞机大炮过来帮忙，俄国六十万大军已渡过乌苏里江正向纵深开进，所以说日本人横行中国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作为你自己在这个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候你准备怎么干？是继续当缩头乌龟还是大胆地站出来同日本人作斗争？"
有人带头拍起巴掌，接着不少人也跟着鼓起掌来。潘旅长走到王县长跟前朝着众人大声说:“大伙说，想不想见见郭忠郭老英雄?想不想叫他过来说几句话啊？"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有人大声喊叫:“我们要见到郭老英雄！我们要见郭忠和他的儿子们!"
王县长和潘旅长迎着从人群中出来的郭忠走过去，一边一个跟着郭忠来到坟头前。王县长拉着郭忠面向众人大声:"看看他，是不是跟你们长的一样？是不是两个胳膊两条腿？"
难得见到大英雄，大伙差不多都瞪大了眼睛。片刻后潘旅长说:“现在有请老英雄讲几句话!大家欢迎!"
掌声再起。面向众乡亲郭忠说:“乡亲们，这坟坑埋着的日本兵确实是我跟我的儿子们杀死的。你们当中很多人可能不晓得我们为啥子要杀日本兵？又是为啥子对日本兵怀有深仇大恨？去年的这个时候，日本人扫荡进了庄，他们杀人放火奸妇女，我的二儿子为了救他从小玩到大的一个妞娃，刀劈了几个日本兵被关进监狱，鬼子的酷刑你们不晓得有多酷，打死打活一次次不晓得有好多次……直到早些天我们父子几个摸进襄阳把他救出来。那天夜里为了救那个妞娃和被困的几十个乡亲，他第一个跳进院子跟鬼子兵拼命，浑身受伤的情况下他的两条腿中了两刀，他拖着别在腿上的两支步枪跟敌人较量，因为流血过多他差不多已经咽气了!"
潘旅长挥起手大声呼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一千多人跟着呼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潘旅长举起手再次呼喊:"赶走日本兵!赶走日本兵!"
一千多人跟着又呼喊:“赶走日本兵i赶走日本兵!“
王县长拿出一个本子大声念着:"中华民国地方自治条例规定，凡打死日本兵一人者，经证实奖现大洋五十块;凡打伤日本兵一人者，经证实奖现大洋二十块;凡抢夺日本兵枪支一支者，经证实奖现大洋二十块……。"
潘旅长走近郭忠拍拍他的肩膀说:"人世间没有白费的功，更没有白流的血。你跟你的儿子们确实给我们襄阳人争了脸面长了光，得到点奖偿是再应该不过的，要不然以后谁还会豁命杀敌？"
郭忠说:“奖不奖励不重要，报了仇雪了恨心里痛快了那才是最重要的。你是没在现场没看见那个场面，儿子冲进敌群拼命，作为老子哪有不冲过去帮忙的道理……。”
"那倒是!"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潘旅长看了看郭忠，问:"你儿子的伤真跟你的那样无药可救了？他现在在哪？"
哨的职责。
一个小个年轻男人指着正挖土的郭忠对旁边的人说:"看见了没？他就是郭忠，昨夜要不是他跟他的儿子豁命相救还不晓得要死好些人，只有他们称得上是英雄豪杰!"
一个大个中年人望着郭忠自言自语地说:"总的来说这回我算眼界大开，有人夸关羽关云长厉害，也有人说八十万晋军教头林冲厉害，我看那都是戏文传说，最有能耐的只有郭家父子!"
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人扶扶眼镜说:“真是不可思意，说书人嘴里的英雄人物竟然出现在郭家庄这块巴掌大的地方，四个庄稼人一夜之间杀了六十多个日本兵，了不起啊真是了不起!"
黑老蔡侧身正小声地跟王县长说着什么，就见一个县衙差人小跑着过来说:"县长大人，坟头已经立好，请你指示!”
王县长回头看着差人说:“好啊，迅速点，去把墓碑扛过来插上。"
差人跑到黄土路上从马背左侧抱下来一块两米长的槐木树板，他喊来一个哨兵俩人抬着大木板走到坟头前，把墓碑竖起来了放进已挖好的坑中，然后从民工手里拿来铁铣朝墓碑根部填土拍实，他转身跑到王县长面前说:“县长大人，墓碑已经立好，请你检查!"
王县长快步走到坟头，他瞅了瞅那块墓碑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们，然后他面向众人大声地说:"乡亲们，同胞们，大伙都看到了吧？杰作啊英雄杰作，是真是假一看就知，没得人空穴来风瞎编乱嚼吧？这里我想问大家一句，同是襄阳儿女，就你个人而言，碰到日本人你会怎样做？是拼命地躲藏还是跑上去拼命？有没有人上前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干？"
寂静中十几只乌鸦恐怖地叫着"啊啊"慌慌张张从头顶飞过。
王县长清清嗓门又说:“日本人究竟有啥可怕的呢？他们不也是两个胳膊两条腿一顿不吃饿的慌的凡身肉体吗？告诉大伙一个好消息，现在打击日本人的可不仅仅是我们中国，美国人已出动飞机大炮过来帮忙，俄国六十万大军已渡过乌苏里江正向纵深开进，所以说日本人横行中国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作为你自己在这个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候你准备怎么干？是继续当缩头乌龟还是大胆地站出来同日本人作斗争？"
有人带头拍起巴掌，接着不少人也跟着鼓起掌来。潘旅长走到王县长跟前朝着众人大声说:“大伙说，想不想见见郭忠郭老英雄?想不想叫他过来说几句话啊？"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有人大声喊叫:“我们要见到郭老英雄！我们要见郭忠和他的儿子们!"
王县长和潘旅长迎着从人群中出来的郭忠走过去，一边一个跟着郭忠来到坟头前。王县长拉着郭忠面向众人大声:"看看他，是不是跟你们长的一样？是不是两个胳膊两条腿？"
难得见到大英雄，大伙差不多都瞪大了眼睛。片刻后潘旅长说:“现在有请老英雄讲几句话!大家欢迎!"
掌声再起。面向众乡亲郭忠说:“乡亲们，这坟坑埋着的日本兵确实是我跟我的儿子们杀死的。你们当中很多人可能不晓得我们为啥子要杀日本兵？又是为啥子对日本兵怀有深仇大恨？去年的这个时候，日本人扫荡进了庄，他们杀人放火奸妇女，我的二儿子为了救他从小玩到大的一个妞娃，刀劈了几个日本兵被关进监狱，鬼子的酷刑你们不晓得有多酷，打死打活一次次不晓得有好多次……直到早些天我们父子几个摸进襄阳把他救出来。那天夜里为了救那个妞娃和被困的几十个乡亲，他第一个跳进院子跟鬼子兵拼命，浑身受伤的情况下他的两条腿中了两刀，他拖着别在腿上的两支步枪跟敌人较量，因为流血过多他差不多已经咽气了!"
潘旅长挥起手大声呼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一千多人跟着呼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潘旅长举起手再次呼喊:"赶走日本兵!赶走日本兵!"
一千多人跟着又呼喊:“赶走日本兵i赶走日本兵!“
王县长拿出一个本子大声念着:"中华民国地方自治条例规定，凡打死日本兵一人者，经证实奖现大洋五十块;凡打伤日本兵一人者，经证实奖现大洋二十块;凡抢夺日本兵枪支一支者，经证实奖现大洋二十块……。"
潘旅长走近郭忠拍拍他的肩膀说:"人世间没有白费的功，更没有白流的血。你跟你的儿子们确实给我们襄阳人争了脸面长了光，得到点奖偿是再应该不过的，要不然以后谁还会豁命杀敌？"
郭忠说:“奖不奖励不重要，报了仇雪了恨心里痛快了那才是最重要的。你是没在现场没看见那个场面，儿子冲进敌群拼命，作为老子哪有不冲过去帮忙的道理……。”
"那倒是!"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潘旅长看了看郭忠，问:"你儿子的伤真跟你的那样无药可救了？他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