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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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sun jun 19 19:37:15 cst 2016

    刘俊山惊魂未定,仔细说了刚才的情形,紧紧抓住立芬的手,不让她离去。立芬无奈,只得和他并排躺下,等他呼吸逐渐均匀,已然熟睡,才慢慢抽回胳膊,继续去做家务。做完家务活,立芬在沙发上休息,心中也是诧异,自己胆子一向很大,对鬼神之说虽信其有,但并不恐惧。记得刚结婚时,住在单位一栋小二楼的宿舍内,不分客厅和卧室。就只一间房。自己深夜独自观看香港鬼片,正看到紧张处,刘俊山突然醒来,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一眼,吓得大叫,眼泪都快流了下来,直骂她变态,深更半夜看鬼片。当时自己乐的哈哈大笑,而刘俊山竟然真的吓掉了魂儿。整整一个多月晚上睡觉不让关灯。可见他的胆子有多小。今天晚上的事,极有可能是他疲劳过度而产生的幻觉,可是他怎么能知道我表姑的样子?等明天问问我妈再说吧。

    第二天中午立芬就回到了娘家,说是娘家,其实都在一个院儿里,就在她家楼下的平房内,进门就问老太太关于表姑的事,老太太对那个亲戚印象也不深,只是见过几次,依稀记得她一个眼睛有残疾,个子挺高,身材健壮,五大三粗的,有点龅牙。别的就记不清了,已经去世了十多年了。就问立芬,你怎么问起她来了?立芬怕妈妈害怕,只是说突然想起来了,就随便问问。接着就出门到了大姐的服装店里。她们公司破产后,职工自谋出路,大姐就租下了公司的一间沿街房,大姐手巧,做得一手好衣服,尤其是中式服装更是合体,她做的旗袍,形式新颖,做工精细,是那些有钱的时尚女性的首选,店面刚开不久,就迅速打出名去,每天找她做衣服的络绎不绝,生意很是红火。立芬和大姐说了昨晚的事,惊得大姐停住了手中的活儿,看着立芬说:“这可真是见了鬼了,俊山没见过咱姑啊,竟然能说出她的模样来,这可怎么办啊?”正巧店里有个女的叫老梅的找大姐做衣服,五十来岁的年龄,家里的老母亲就是给人叫魂儿的,在她们那的四里八乡小有名气,老梅在旁边听了个大概,插嘴问了立芬刘俊山的八字。算了算说:“你对象八字软啊,容易招些鬼啊神的,没事儿,你买点烧纸,晚上和你对象找个十字路口烧烧,念叨念叨就好了。”立芬听后立刻去买了纸钱,等到晚上十点多就和刘俊山拿着来到了院门口左边的十字路口。刘俊山用打火机点燃了纸钱,立芬拿根树枝拨拉着,嘴里念念有词:“姑啊姑,我和俊山来给你送钱花了,你收好,以后别再找俊山了,他胆子小,害怕,你要是缺钱花了,就托梦给我,我再给你送。”烧过的纸灰盘旋着向上飘去,刘俊山抬头看着,对鬼神之说更是深信不疑。过了几天,立芬又托人弄了些桃木枝儿,压在了刘俊山的枕头下,至此,他夜里睡觉才没了恐惧之意。

    这天,冯伦打过电话来,两人对骂着闹了一会儿后,冯伦说:“快到办公室来吧,中午给你接风。”刘俊山心中温暖,套上外套就赶到了办公室。进门一看,除了阳阳外,高虎他们也在,忙打了招呼,高虎说:“俊山可真行,自己去旅游,你也不怕闷。”他呵呵地笑着,没说什么。冯伦难得的没有贬他,只是笑而不语。刘俊山感觉只有冯伦才懂他,一个人的旅游是成群结队出去玩儿的升华,身处美丽的大自然之中,不受任何影响的欣赏美景,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不必顾忌其他人的想法,真正的自由,是一种心灵上的释放,那种感觉真的很好,虽然也有些寂寞孤独,但那却可以更直白的审视自己,唯一的不足就是行程太近,时间太短。

    “现在吃饭还早啊,来两把?”高虎的赌瘾上来,提议道。

    刘俊山想起冯伦的话,犹豫了一下,又不好驳高虎的面子,只得答应。高虎的兄弟明明和曙光也摩拳擦掌,嚷嚷着要加入。众人坐定,高虎见有了赌局,高兴的眉开眼笑,情绪高涨。

    刘俊山开始打的十分保守,几局过后,觉得高虎他们不像是冯伦所说的那样玩儿手法,渐渐大胆起来,没想到连来大牌,到结束时,竟然赢了八百多块,反而冯伦和阳阳惨败,共输了两千多。明明基本持平,曙光输了六百多,高虎赢了近两千,笑嘻嘻地把钱装到i包里,刘俊山终于赢钱,也是兴高采烈,冯伦、阳阳和曙光皆垂头丧气。明明搂住曙光说:“我说曙光,你改改名字吧,你瞧你的名字,曙光,输光,你不输谁输啊?”

    ”滚!“曙光骂道。众人大笑。

    中午自然又是高虎做东,推杯换盏,好不快活,刘俊山和高虎接触多了,觉得他并不像表面那样的沉默无趣,反而嬉笑怒骂,妙语如珠,待人十分亲近,渐渐对他好感倍增。频频敬酒,高虎也是破天荒的喝了一瓶啤酒,满脸通红,看来喝酒过敏并不为虚。

    期间冯伦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不住响起,他也不回,只是脸色有些难看,最后拿起电话,按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冲着话筒沉声说道:“告诉你,你来我也不会再见你,如果来,就结束!”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掉电话,继续喝酒聊天。

    高虎笑骂:“草,冯伦,让人家赖着了吧,成天介浪,早晚惹火烧身,你的网友那么多,给我也介绍几个啊,你又忙不过来。”

    冯伦笑着说:“有本事自己聊去,抢我的算什么本事,这个娘儿们要来找我,我不让她来,她非要来,说已经在路上了,真是讨厌。”

    刘俊山心念一动,问:“是那个雨儿吗?”

    冯伦看了他一眼:“呦,你记得倒挺清楚啊,就是她啊,疯了一样,都是成年人了,玩玩儿而已,没必要那么认真啊,对不对?”

    刘俊山刚刚对他的好感一下消失无踪,有些厌恶地撇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心里想着雨儿此时的情况,酒喝在嘴里只觉得索然无味。曙光看了眼窗外,喊了一声:“下雨了,可真大。”众人回头齐看,只见外面大雨已是瓢泼,雨水顺着窗户哗哗往下流,因为太大,反而有些看不出来,外面的一切扭曲变形,失去了原来的面貌。

    初冬的第一场雨就这样来了,带着寒意,毫不留情地泼洒下来,天真的冷了。众人突然平静下来,听着雨声沉默着,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