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九里寺山下
肖鹰和向步未各牵着一匹马出了九里寺来到山根儿。肖鹰问向步未：“向相帅，咱们往哪个方向去合适？”
向步未左右看了看，也很摸不着头脑。因为九里寺山里长部在哪儿，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说：“咱们可能得在这儿徘徊一阵子。只有碰到哪个路人，向他们打听一下，才能往那儿去。”
“那就坐在这儿等，怎么样？”肖鹰问。
“不行。咱们是外地人。咱们打听九里寺山里长部，说的是上边派出的信使，是给九里寺山送信的。要是在这儿等，估计会遭人怀疑。”
肖鹰说：“上边在哪个方向？要是在左边，咱们再往左边去，那等于是往返回的路上走。在返回的路上打听里长部在哪儿，那不更让人起疑心？”
向步未笑了笑，说：“那倒未必。咱可以说，没太注意，走过了。接着再朝反方向走呗。”
“要不，你朝左走，我朝右走。咱们都走得慢一点。无论谁碰到路人，只要最先打听到九里寺山里长部的位置，就返回来追谁，然后再一起往九里寺山里长部方向走。”肖鹰说。
向步未眯起眼睛，在肖鹰的脸上盯了一会儿，微笑着问：“肖将能，你的主意不错，可是一个人……”
“向相帅，我没事。有人劫道，保命第一。打不过，还不能跑？”
“要真是那样，咱俩还咋碰面？我咋回去见别爷？”
“那咱还是在一起吧。牵着马，也甭骑了。”肖鹰说。
“不骑干嘛！有马不骑，不像上边派出的信使的做派。”
“那咱们就往左边走吧？”肖鹰商量着问。
向步未同意肖鹰的提议，说了句“上马”。……
肖鹰、向步未骑上马，慢慢吐吐地往左走了大概两里地，身后忽然飞驰而来了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黑衣蒙面人。
肖鹰、向步未都勒住马站到道旁，观察追上来的那两个黑衣蒙面人的举动。
那两个黑衣蒙面人一到肖鹰、向步未跟前就即刻勒住了他们各自的马匹。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看着向步未，问：“向相帅，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向步未觉得奇怪，听声音，觉得像都驰望，但也不敢肯定，所以面带微笑，眯着眼睛，盯着问他话的那个蒙面人，既不答话也不吭声。
另一个蒙面人对其同伙说：“咱有咱的事，他们有他们的事，各走各的路，甭管他们了！”
向步未听声音，觉得跟其同伙说话的这个蒙面人是个女的，而且觉得是成凤榕医相官。
男声蒙面人听女声蒙面人那么一说，对向步未撂了一句“真健忘”的话，把马鞭往马屁股上一甩，丢下肖鹰、向步未，又朝前驰去了。
肖鹰在两个蒙面人远离之后，对向步未说：“向相帅，我他们的声音，觉得像是都相帅和成医相官的。”
向步未说：“我听着也觉得像他们两个人的声音。但是人家蒙脸捂鼻的，咱也不能肯定。宁可把他们当成傻瓜，也不能轻信他们。”
“向相帅，您觉得他们这是要去哪儿？”肖鹰问。
“如果他们是都相帅和成医相官，那他们一定是往墨存寺山方向去的。要么是去刺探墨存寺山那儿的里长部，要么是去了解墨存寺山那儿的妓院。或者两种情况都有。”
“向相帅，如果真是他们俩，别爷给他们的任务可是比咱们大得多。”
“不！肖将能，你错了。如果真是他们俩，咱们可比他们的任务重得多得多。”
“为什么呢？”肖鹰问。
“肖将能，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现在的根据地在九里寺。如果不先把九里寺周边的危险扫除干净，那咱们呆在九里寺不说是安宁不得一日，那也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别爷叫咱们俩一定摸清九里寺山里长部的位置和九里寺山自保会的情况，目的就是要把咱们的营盘铁定在九里寺山这儿。”
“向相帅，别爷想取丱陵，还想进京城当皇上，您觉得可能吗？”肖鹰问。
向步未乜斜肖鹰一眼，说：“别爷有雄心，再加上用人得当，应该没问题。”
“向相帅，我这是第一次由您陪着出来做事，经验不足，您得多多教我一些啊！”
“咳！经验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谁都不是天生就有经验。打仗得靠实力，保全自己是守势，主动出击是攻势。不管是攻还是守，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好日子。”
“向相帅，咱别爷的人马不足百人，要是不想点办法，队伍壮大不了，营盘扩大都是问题。”
“别爷早就想到了，你就甭瞎操心了，想着怎么样把这次任务完成才是真的！”
“向相帅，我听说书的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智取’什么的，您认为对咱们完成这次任务能不能用？”肖鹰问。
“说不准。看情况呗。”
“向相帅，这次去九里寺山里长部，要是能把他们的印章弄到手，那对咱们就有利了。”
向步未笑了笑，说：“如果没利，那就有害。”
“怕他们？”
“不怕算怪！人家人多，要吃咱们，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嘛。”
“说书人说：‘公道自在人心’，‘失道寡助’，‘得道多助’。什么是‘道’？”
向步未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不过，‘道’就是道理，应该八九不离十。”
“向相帅，‘道理’人人都有，那还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的吗？是不是谁会说谁有道理？”
“肖将能，你这问的问题深了，我也说不上来。反正，甭管什么道理不道理，听别爷的，别爷叫咱干啥咱就干啥，这就是道理。”向步未正跟肖鹰说着话，扭脸发现从山上下来一个樵夫，便马上提醒肖鹰，“肖将能，你看，山上一个樵夫，背上还背着柴呐。甭再吭声了！”
肖鹰也扭脸看了一下，低声对向步未说：“向相帅，咱们勒住马等等他吧，向他打听一下！”
向步未没吭声，勒住了马。肖鹰也勒住马。二人都扭脸看着那个樵夫从山上往下走。
那个樵夫背着柴火只顾着看脚下的山路往山下走，却对山根儿下望着下山的他的人不知情。当他到了山根儿正想舒口气小憩一下的当口儿，向步未、肖鹰却骑着马去到了他跟前。该樵夫一愣神，忙问：“请问二位先生，您们有什么事情吗？”
向步未忙从马上跳下来，对该樵夫揖礼道：“师傅，打扰！俺们是官方的信使，初次到访贵地迷了路，请问，去九里寺山里长部怎么走？”
樵夫见向步未彬彬有礼的模样，便相信了向步未的话，而且神情也不那么紧张了，憨直地笑着说：“九里寺山没有什么里长部。不过，在前一段时日听说九里寺山有个里长部，好像是从军队里下来的几个当兵的挂牌成立的，接受官府的节制。至于这个里长部在哪儿，俺也不清楚。不过，有人知道。因为九里寺那儿死了好多人，不知是怎么回事，有人曾向九里寺山里长部那儿报过案。”
向步未问：“师傅，您知道那个报案的人住在哪儿吗？”
“不清楚。如果他们到山上砍柴或者采药，见面后会认识。要不，真不认识。”樵夫说。
“师傅，请问，怎么才能找到九里寺山里长部呢？”向步未问。
“这不好说。因为听说他们曾经在军队里当过兵，而且既不是这里的山民还不是本地人，只是他们发现九里寺山这儿没有里长部，才学着山下平原那儿的样子弄出了个什么里长部。其实，里长部就是他们几个人的，山里人基本上不承认他们。因为承认他们就得给他们粮和钱。谁有粮和钱不想着自己用而给他们呢？”
“谢谢师傅！”向步未不想跟这个樵夫说什么，只好道谢后跨上马走了。……
(本章完)
向步未左右看了看，也很摸不着头脑。因为九里寺山里长部在哪儿，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说：“咱们可能得在这儿徘徊一阵子。只有碰到哪个路人，向他们打听一下，才能往那儿去。”
“那就坐在这儿等，怎么样？”肖鹰问。
“不行。咱们是外地人。咱们打听九里寺山里长部，说的是上边派出的信使，是给九里寺山送信的。要是在这儿等，估计会遭人怀疑。”
肖鹰说：“上边在哪个方向？要是在左边，咱们再往左边去，那等于是往返回的路上走。在返回的路上打听里长部在哪儿，那不更让人起疑心？”
向步未笑了笑，说：“那倒未必。咱可以说，没太注意，走过了。接着再朝反方向走呗。”
“要不，你朝左走，我朝右走。咱们都走得慢一点。无论谁碰到路人，只要最先打听到九里寺山里长部的位置，就返回来追谁，然后再一起往九里寺山里长部方向走。”肖鹰说。
向步未眯起眼睛，在肖鹰的脸上盯了一会儿，微笑着问：“肖将能，你的主意不错，可是一个人……”
“向相帅，我没事。有人劫道，保命第一。打不过，还不能跑？”
“要真是那样，咱俩还咋碰面？我咋回去见别爷？”
“那咱还是在一起吧。牵着马，也甭骑了。”肖鹰说。
“不骑干嘛！有马不骑，不像上边派出的信使的做派。”
“那咱们就往左边走吧？”肖鹰商量着问。
向步未同意肖鹰的提议，说了句“上马”。……
肖鹰、向步未骑上马，慢慢吐吐地往左走了大概两里地，身后忽然飞驰而来了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黑衣蒙面人。
肖鹰、向步未都勒住马站到道旁，观察追上来的那两个黑衣蒙面人的举动。
那两个黑衣蒙面人一到肖鹰、向步未跟前就即刻勒住了他们各自的马匹。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看着向步未，问：“向相帅，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向步未觉得奇怪，听声音，觉得像都驰望，但也不敢肯定，所以面带微笑，眯着眼睛，盯着问他话的那个蒙面人，既不答话也不吭声。
另一个蒙面人对其同伙说：“咱有咱的事，他们有他们的事，各走各的路，甭管他们了！”
向步未听声音，觉得跟其同伙说话的这个蒙面人是个女的，而且觉得是成凤榕医相官。
男声蒙面人听女声蒙面人那么一说，对向步未撂了一句“真健忘”的话，把马鞭往马屁股上一甩，丢下肖鹰、向步未，又朝前驰去了。
肖鹰在两个蒙面人远离之后，对向步未说：“向相帅，我他们的声音，觉得像是都相帅和成医相官的。”
向步未说：“我听着也觉得像他们两个人的声音。但是人家蒙脸捂鼻的，咱也不能肯定。宁可把他们当成傻瓜，也不能轻信他们。”
“向相帅，您觉得他们这是要去哪儿？”肖鹰问。
“如果他们是都相帅和成医相官，那他们一定是往墨存寺山方向去的。要么是去刺探墨存寺山那儿的里长部，要么是去了解墨存寺山那儿的妓院。或者两种情况都有。”
“向相帅，如果真是他们俩，别爷给他们的任务可是比咱们大得多。”
“不！肖将能，你错了。如果真是他们俩，咱们可比他们的任务重得多得多。”
“为什么呢？”肖鹰问。
“肖将能，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现在的根据地在九里寺。如果不先把九里寺周边的危险扫除干净，那咱们呆在九里寺不说是安宁不得一日，那也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别爷叫咱们俩一定摸清九里寺山里长部的位置和九里寺山自保会的情况，目的就是要把咱们的营盘铁定在九里寺山这儿。”
“向相帅，别爷想取丱陵，还想进京城当皇上，您觉得可能吗？”肖鹰问。
向步未乜斜肖鹰一眼，说：“别爷有雄心，再加上用人得当，应该没问题。”
“向相帅，我这是第一次由您陪着出来做事，经验不足，您得多多教我一些啊！”
“咳！经验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谁都不是天生就有经验。打仗得靠实力，保全自己是守势，主动出击是攻势。不管是攻还是守，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好日子。”
“向相帅，咱别爷的人马不足百人，要是不想点办法，队伍壮大不了，营盘扩大都是问题。”
“别爷早就想到了，你就甭瞎操心了，想着怎么样把这次任务完成才是真的！”
“向相帅，我听说书的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智取’什么的，您认为对咱们完成这次任务能不能用？”肖鹰问。
“说不准。看情况呗。”
“向相帅，这次去九里寺山里长部，要是能把他们的印章弄到手，那对咱们就有利了。”
向步未笑了笑，说：“如果没利，那就有害。”
“怕他们？”
“不怕算怪！人家人多，要吃咱们，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嘛。”
“说书人说：‘公道自在人心’，‘失道寡助’，‘得道多助’。什么是‘道’？”
向步未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不过，‘道’就是道理，应该八九不离十。”
“向相帅，‘道理’人人都有，那还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的吗？是不是谁会说谁有道理？”
“肖将能，你这问的问题深了，我也说不上来。反正，甭管什么道理不道理，听别爷的，别爷叫咱干啥咱就干啥，这就是道理。”向步未正跟肖鹰说着话，扭脸发现从山上下来一个樵夫，便马上提醒肖鹰，“肖将能，你看，山上一个樵夫，背上还背着柴呐。甭再吭声了！”
肖鹰也扭脸看了一下，低声对向步未说：“向相帅，咱们勒住马等等他吧，向他打听一下！”
向步未没吭声，勒住了马。肖鹰也勒住马。二人都扭脸看着那个樵夫从山上往下走。
那个樵夫背着柴火只顾着看脚下的山路往山下走，却对山根儿下望着下山的他的人不知情。当他到了山根儿正想舒口气小憩一下的当口儿，向步未、肖鹰却骑着马去到了他跟前。该樵夫一愣神，忙问：“请问二位先生，您们有什么事情吗？”
向步未忙从马上跳下来，对该樵夫揖礼道：“师傅，打扰！俺们是官方的信使，初次到访贵地迷了路，请问，去九里寺山里长部怎么走？”
樵夫见向步未彬彬有礼的模样，便相信了向步未的话，而且神情也不那么紧张了，憨直地笑着说：“九里寺山没有什么里长部。不过，在前一段时日听说九里寺山有个里长部，好像是从军队里下来的几个当兵的挂牌成立的，接受官府的节制。至于这个里长部在哪儿，俺也不清楚。不过，有人知道。因为九里寺那儿死了好多人，不知是怎么回事，有人曾向九里寺山里长部那儿报过案。”
向步未问：“师傅，您知道那个报案的人住在哪儿吗？”
“不清楚。如果他们到山上砍柴或者采药，见面后会认识。要不，真不认识。”樵夫说。
“师傅，请问，怎么才能找到九里寺山里长部呢？”向步未问。
“这不好说。因为听说他们曾经在军队里当过兵，而且既不是这里的山民还不是本地人，只是他们发现九里寺山这儿没有里长部，才学着山下平原那儿的样子弄出了个什么里长部。其实，里长部就是他们几个人的，山里人基本上不承认他们。因为承认他们就得给他们粮和钱。谁有粮和钱不想着自己用而给他们呢？”
“谢谢师傅！”向步未不想跟这个樵夫说什么，只好道谢后跨上马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