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肖老汉和儿子 女婿
孟师傅陪着肖祯雄去到位于村边的肖老汉的牲口房。
刘芷黎跟他的儿子正在牲口房那儿铡草。
刘芷黎见了肖祯雄，问：“祯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祯雄说：“快晌午的时候。”
刘芷黎看向孟师傅，问：“祯雄，这位是……”
肖祯雄说：“这位孟师傅要买一千斤西瓜，现在就得给他送去。”
“价钱说好了？”刘芷黎问。
“价钱好说。就在村里边，跑不了。”孟师傅微笑着说。
肖祯雄对刘芷黎说：“套车装车吧。把茓子扎得大点，一车过去。”
——肖祯雄说的这个“茓子”是荆条编制的，是牛车、骡马车专用的；为的是堵车斗两头，不让装载到车斗里的东西滑落出去。
刘芷黎没什么不同意，便对儿子说：“超儿，去把牛牵来。”
刘芷黎把车斗从车棚子里拽到草棚子前边的一片空地儿。
肖祯雄给孟师傅拿来一个高凳子：“孟师傅，您先歇着，马上就好。”
孟师傅接过高凳，坐到草棚子旁边的一处不碍事的地方。
肖祯雄把一根大杆秤和一个大荆条篮子从车棚子里那儿拿过来。
刘超儿把牛牵到车斗这儿。
刘芷黎接过刘超儿手里的缰绳，拍着牛肩，口里说着“退……退……退……”，让牛慢慢推进车辕里；然后，拿起挂在车辕杆子上的牛枷把牛套上。
肖祯雄对刘超儿说：“超儿，走！咱俩先搬瓜去。”
西瓜在草棚子下的一个角落里堆着。
刘芷黎在牛车那儿扎茓子。
肖祯雄问刘芷黎：“葛妮呢？”
“在厨屋里做饭呐。”刘芷黎说。
“还是个小孩儿呐，会不会做啊？”肖祯雄问。
“不会，教她学呗。”刘芷黎说。
肖祯雄想着叫刘葛妮也来搬西瓜，但是刘芷黎的话却让肖祯雄无法再开口说什么。这样，也就只有刘芷黎、肖祯雄、刘超儿三人来来往往、一趟一趟地搬西瓜。
搬来的西瓜先放到大篮子里过秤；过完秤，再把西瓜搬放进车斗子里。
扎好茓子的牛车车斗基本上呈椭圆形。
过秤的时候，肖祯雄叫孟师傅过去帮忙把秤砣。称好秤，肖祯雄、孟师傅一块看秤星，计斤数。
很快，一车西瓜装好。
孟师傅问：“肖先生，是您去送，还是……”
肖祯雄给孟师傅介绍说：“他是我二姐夫，姓刘。”
“刘先生，不好意思！”孟师傅微笑着给刘芷黎抱了抱拳。
肖祯雄对刘芷黎说：“姐夫，我还有事，你帮忙给孟师傅送去吧。回来的时候把钱带回来，总共五百文。如果他们赊账，就叫他们写个借据，注上还钱日期。”
“行。”刘芷黎答应说，“那你回去吧，祯雄。”
肖祯雄临离开的时候又对刘芷黎说：“天黑，没什么事儿的话到咱爹的西瓜地那儿去。”
“有什么事吗？”刘芷黎问。
“去了，不就知道了？！”肖祯雄不客气地说。
“行。”刘芷黎答应说。……
肖祯雄回到家的时候，他媳妇刚好把猪头卤好。
肖祯雄对他媳妇吩咐说：“你再去煮一碗花生米。我拍两三根黄瓜调调，再把猪头肉切切。”
肖祯雄的媳妇应声“哦”了一下。
很快，肖祯雄两口把下酒菜做好了。
肖祯雄对他媳妇说：“猪头肉、凉拌黄瓜、煮的花生，在家都留的有。你在家看着点，自己想吃想喝了，家里的酒在哪儿你也知道。我去咱爹那儿陪他喝点，说不定二姐夫也会去。”
“哦。那你去吧。”肖祯雄媳妇答应说。
天刚刚黑，肖祯雄带着酒菜就到了肖老汉的西瓜地。
西瓜地里洒满了凸月皎洁的光辉，地上还轻扬着凉凉快快的小风；蝈蝈、蟋蟀、油葫芦的叫声在四处飘荡。猫头鹰捉魂似地叫在不太远处的林子里……
瓜棚下，肖老汉、肖祯雄父子二人用砖块、树枝、席片搭了一个简易的“酒桌”。
肖老汉叫肖狗蛋、管弘鹰把马扎、凳子都拿来摆到“酒桌”周围，再把碗筷也拿来放到“酒桌”上。
——准备就绪，就要开宴！
恰在这时，刘芷黎来到了西瓜地。
肖老汉笑呵呵地说：“芷黎，你来得真是刚刚好啊！”
刘芷黎笑着说：“爹，我这是掐算好的，不刚刚好，也不会来啊！”
“坐吧。”肖老汉指指他左边的一个马扎说。
肖祯雄对刚坐在肖老汉右边的肖狗蛋、管弘鹰说：“你们俩坐到爷爷对面去，过一会儿，我好跟你姑夫碰碗喝酒。”
管弘鹰、肖狗蛋很听话地站到了肖老汉的对面。肖祯雄把一个马扎递给管弘鹰，自己坐到了肖老汉的右手边。
肖老汉给刘芷黎倒了一碗酒，接着给自己倒；给肖祯雄倒酒的时候，肖祯雄捧住了酒壶：“爹，我自己来吧。”
肖老汉松手把酒壶给了肖祯雄。
肖祯雄给自己倒过酒，接着给管弘鹰、肖狗蛋倒酒：“你们俩也少喝点。麻雀都能喝二两，知道吗？”
肖狗蛋、管弘鹰没吭声。……
肖祯雄带去的几个下酒菜全都在“酒桌”上的陶碗、陶盆里。
肖老汉的开场白说：“今天夜里的天儿还不错，是个喝酒的好时候。芷黎，你别嫌弃，菜是简单了点，不过可以图个乐呵。来！都端起碗，走一个。”
“爹，祯雄，别急！我有事要给您们说。”刘芷黎拦住说。
肖老汉把端起的酒碗又放下，问刘芷黎：“啥事儿？”
“祯雄，卖瓜的五百文钱在牲口房那儿，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拿。爹，我看见俺大姐家的四姑娘和五姑娘了。”
肖老汉忙问：“在哪儿？”
“怡身苑。”
“怡身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在哪儿？”肖老汉问。
肖祯雄插话说：“我也是听说没几天。就在咱们村里。刚开业不长时间。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在咱们村？那是租谁家的房子还是买谁家的房子？”肖老汉问。
“不清楚是租的还是买的。反正就是水乐趣家的。”肖祯雄说。
“水乐趣？”肖老汉说，“水乐趣不是几年前带着一大家子老小往内地哪个大城市做生意去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和他那一大家子人都没回来，听说是一个姓芦的女老板打开他家的院门在那儿起的生意。”肖祯雄说。
“姓芦的女老板？”肖老汉很不解地问，“哪儿的人？这女的跟水家有什么关系？”
肖祯雄说：“这我哪儿能知道？我只是听说。人家刚刚到咱这儿，我都没见过人家的面儿。”
“芷黎，你大姐家的那两个姑娘没跟你说话？”肖老汉问。
“没有。”刘芷黎说，“这不是两年前我和俺大姐家里的人来给您做寿见过她们俩一面也还没有说过话，我对她们俩有点印象。至于她们俩对我有没有印象，我就不清楚了。再说，除了她们俩，还有其他几十个年青姑娘都被绳子捆着呐。”
“被绳子捆着？”肖老汉更加纳闷儿地问，“她们在那儿干啥呢被绳子捆着？”
“什么事都没干。就在地上坐着。坐着一团儿。”刘芷黎说。
“啊？！还有这事？”肖老汉更加纳闷儿地说。
肖祯雄问刘芷黎：“姐夫，孟师傅说是给官兵送的西瓜。你见到官兵了吗？”
“见到了。人数还不少呐，估计起码有三四十个。”刘芷黎说。
“那些官兵都在那儿干啥呢？”肖祯雄问。
“他们也没事。好像就是等着吃我送去的西瓜呐。”刘芷黎说。
肖祯雄问刘芷黎：“姐夫，你看这怡身苑是做什么生意的？”
刘芷黎说：“看不出来。估计没什么好事。”
肖老汉说：“水乐趣扔下的那片房子有好几进呐。这个怡身苑的女老板可能不是等闲之辈。她能跟官兵勾搭上，那水一定够深的。”
肖祯雄说：“等等再说吧。她那儿只要是生意，就有烟火，就会有人进出，迟早都会知道她的底细的。”
“祯雄，你多留意一下，看你大姐家的四姑娘和五姑娘是不是真的也在那个怡身苑。如果那儿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你得想办法把她们救出来。”肖老汉交代肖祯雄说。
肖祯雄“嗯”了一声说：“爹，咱们喝酒吧。赶紧吃过喝过我还得回去呐，明天是会。”
“好。不提其他啥事了。来！走一个。”肖老汉端起酒碗说。……
(本章完)
刘芷黎跟他的儿子正在牲口房那儿铡草。
刘芷黎见了肖祯雄，问：“祯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祯雄说：“快晌午的时候。”
刘芷黎看向孟师傅，问：“祯雄，这位是……”
肖祯雄说：“这位孟师傅要买一千斤西瓜，现在就得给他送去。”
“价钱说好了？”刘芷黎问。
“价钱好说。就在村里边，跑不了。”孟师傅微笑着说。
肖祯雄对刘芷黎说：“套车装车吧。把茓子扎得大点，一车过去。”
——肖祯雄说的这个“茓子”是荆条编制的，是牛车、骡马车专用的；为的是堵车斗两头，不让装载到车斗里的东西滑落出去。
刘芷黎没什么不同意，便对儿子说：“超儿，去把牛牵来。”
刘芷黎把车斗从车棚子里拽到草棚子前边的一片空地儿。
肖祯雄给孟师傅拿来一个高凳子：“孟师傅，您先歇着，马上就好。”
孟师傅接过高凳，坐到草棚子旁边的一处不碍事的地方。
肖祯雄把一根大杆秤和一个大荆条篮子从车棚子里那儿拿过来。
刘超儿把牛牵到车斗这儿。
刘芷黎接过刘超儿手里的缰绳，拍着牛肩，口里说着“退……退……退……”，让牛慢慢推进车辕里；然后，拿起挂在车辕杆子上的牛枷把牛套上。
肖祯雄对刘超儿说：“超儿，走！咱俩先搬瓜去。”
西瓜在草棚子下的一个角落里堆着。
刘芷黎在牛车那儿扎茓子。
肖祯雄问刘芷黎：“葛妮呢？”
“在厨屋里做饭呐。”刘芷黎说。
“还是个小孩儿呐，会不会做啊？”肖祯雄问。
“不会，教她学呗。”刘芷黎说。
肖祯雄想着叫刘葛妮也来搬西瓜，但是刘芷黎的话却让肖祯雄无法再开口说什么。这样，也就只有刘芷黎、肖祯雄、刘超儿三人来来往往、一趟一趟地搬西瓜。
搬来的西瓜先放到大篮子里过秤；过完秤，再把西瓜搬放进车斗子里。
扎好茓子的牛车车斗基本上呈椭圆形。
过秤的时候，肖祯雄叫孟师傅过去帮忙把秤砣。称好秤，肖祯雄、孟师傅一块看秤星，计斤数。
很快，一车西瓜装好。
孟师傅问：“肖先生，是您去送，还是……”
肖祯雄给孟师傅介绍说：“他是我二姐夫，姓刘。”
“刘先生，不好意思！”孟师傅微笑着给刘芷黎抱了抱拳。
肖祯雄对刘芷黎说：“姐夫，我还有事，你帮忙给孟师傅送去吧。回来的时候把钱带回来，总共五百文。如果他们赊账，就叫他们写个借据，注上还钱日期。”
“行。”刘芷黎答应说，“那你回去吧，祯雄。”
肖祯雄临离开的时候又对刘芷黎说：“天黑，没什么事儿的话到咱爹的西瓜地那儿去。”
“有什么事吗？”刘芷黎问。
“去了，不就知道了？！”肖祯雄不客气地说。
“行。”刘芷黎答应说。……
肖祯雄回到家的时候，他媳妇刚好把猪头卤好。
肖祯雄对他媳妇吩咐说：“你再去煮一碗花生米。我拍两三根黄瓜调调，再把猪头肉切切。”
肖祯雄的媳妇应声“哦”了一下。
很快，肖祯雄两口把下酒菜做好了。
肖祯雄对他媳妇说：“猪头肉、凉拌黄瓜、煮的花生，在家都留的有。你在家看着点，自己想吃想喝了，家里的酒在哪儿你也知道。我去咱爹那儿陪他喝点，说不定二姐夫也会去。”
“哦。那你去吧。”肖祯雄媳妇答应说。
天刚刚黑，肖祯雄带着酒菜就到了肖老汉的西瓜地。
西瓜地里洒满了凸月皎洁的光辉，地上还轻扬着凉凉快快的小风；蝈蝈、蟋蟀、油葫芦的叫声在四处飘荡。猫头鹰捉魂似地叫在不太远处的林子里……
瓜棚下，肖老汉、肖祯雄父子二人用砖块、树枝、席片搭了一个简易的“酒桌”。
肖老汉叫肖狗蛋、管弘鹰把马扎、凳子都拿来摆到“酒桌”周围，再把碗筷也拿来放到“酒桌”上。
——准备就绪，就要开宴！
恰在这时，刘芷黎来到了西瓜地。
肖老汉笑呵呵地说：“芷黎，你来得真是刚刚好啊！”
刘芷黎笑着说：“爹，我这是掐算好的，不刚刚好，也不会来啊！”
“坐吧。”肖老汉指指他左边的一个马扎说。
肖祯雄对刚坐在肖老汉右边的肖狗蛋、管弘鹰说：“你们俩坐到爷爷对面去，过一会儿，我好跟你姑夫碰碗喝酒。”
管弘鹰、肖狗蛋很听话地站到了肖老汉的对面。肖祯雄把一个马扎递给管弘鹰，自己坐到了肖老汉的右手边。
肖老汉给刘芷黎倒了一碗酒，接着给自己倒；给肖祯雄倒酒的时候，肖祯雄捧住了酒壶：“爹，我自己来吧。”
肖老汉松手把酒壶给了肖祯雄。
肖祯雄给自己倒过酒，接着给管弘鹰、肖狗蛋倒酒：“你们俩也少喝点。麻雀都能喝二两，知道吗？”
肖狗蛋、管弘鹰没吭声。……
肖祯雄带去的几个下酒菜全都在“酒桌”上的陶碗、陶盆里。
肖老汉的开场白说：“今天夜里的天儿还不错，是个喝酒的好时候。芷黎，你别嫌弃，菜是简单了点，不过可以图个乐呵。来！都端起碗，走一个。”
“爹，祯雄，别急！我有事要给您们说。”刘芷黎拦住说。
肖老汉把端起的酒碗又放下，问刘芷黎：“啥事儿？”
“祯雄，卖瓜的五百文钱在牲口房那儿，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拿。爹，我看见俺大姐家的四姑娘和五姑娘了。”
肖老汉忙问：“在哪儿？”
“怡身苑。”
“怡身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在哪儿？”肖老汉问。
肖祯雄插话说：“我也是听说没几天。就在咱们村里。刚开业不长时间。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在咱们村？那是租谁家的房子还是买谁家的房子？”肖老汉问。
“不清楚是租的还是买的。反正就是水乐趣家的。”肖祯雄说。
“水乐趣？”肖老汉说，“水乐趣不是几年前带着一大家子老小往内地哪个大城市做生意去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和他那一大家子人都没回来，听说是一个姓芦的女老板打开他家的院门在那儿起的生意。”肖祯雄说。
“姓芦的女老板？”肖老汉很不解地问，“哪儿的人？这女的跟水家有什么关系？”
肖祯雄说：“这我哪儿能知道？我只是听说。人家刚刚到咱这儿，我都没见过人家的面儿。”
“芷黎，你大姐家的那两个姑娘没跟你说话？”肖老汉问。
“没有。”刘芷黎说，“这不是两年前我和俺大姐家里的人来给您做寿见过她们俩一面也还没有说过话，我对她们俩有点印象。至于她们俩对我有没有印象，我就不清楚了。再说，除了她们俩，还有其他几十个年青姑娘都被绳子捆着呐。”
“被绳子捆着？”肖老汉更加纳闷儿地问，“她们在那儿干啥呢被绳子捆着？”
“什么事都没干。就在地上坐着。坐着一团儿。”刘芷黎说。
“啊？！还有这事？”肖老汉更加纳闷儿地说。
肖祯雄问刘芷黎：“姐夫，孟师傅说是给官兵送的西瓜。你见到官兵了吗？”
“见到了。人数还不少呐，估计起码有三四十个。”刘芷黎说。
“那些官兵都在那儿干啥呢？”肖祯雄问。
“他们也没事。好像就是等着吃我送去的西瓜呐。”刘芷黎说。
肖祯雄问刘芷黎：“姐夫，你看这怡身苑是做什么生意的？”
刘芷黎说：“看不出来。估计没什么好事。”
肖老汉说：“水乐趣扔下的那片房子有好几进呐。这个怡身苑的女老板可能不是等闲之辈。她能跟官兵勾搭上，那水一定够深的。”
肖祯雄说：“等等再说吧。她那儿只要是生意，就有烟火，就会有人进出，迟早都会知道她的底细的。”
“祯雄，你多留意一下，看你大姐家的四姑娘和五姑娘是不是真的也在那个怡身苑。如果那儿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你得想办法把她们救出来。”肖老汉交代肖祯雄说。
肖祯雄“嗯”了一声说：“爹，咱们喝酒吧。赶紧吃过喝过我还得回去呐，明天是会。”
“好。不提其他啥事了。来！走一个。”肖老汉端起酒碗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