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后起之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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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王龄敕的对策

    赵奎山接通王龄敕的电话,没跟王龄敕瞎扯淡,直接告诉王龄敕,说:“王稽察,你说的那个雷声,我也觉得不对劲。”

    王龄敕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别人赞同他的意见、观点、主张等,既是这个赞同他的人在之前反对过他,他都会不计前嫌,视其人为好朋友。——这不!赵奎山只简单的一两句话就把王龄敕“俘虏”了。

    王龄敕听赵奎山那么一说,顿时满心喜悦。

    但是,王龄敕也不是傻子,还是装腔作势地试探着问:“赵司督,您可别把我当小孩子耍戏哟?请问赵司督,雷声能证明什么呢?”

    “你少跟我扯淡!”赵奎山一听王龄敕的话,就想象到王龄敕在屙什么屎,所以毫不客气地说,“我给你说实话,我儿子就因为那雷,已经残疾了。所以,我懒得搭理你。说不定,那雷跟‘变态金身’有密切关系!”

    “赵司督,抱歉抱歉!”王龄敕一听赵奎山的儿子出事了,而且还关乎雷声,想着为什么赵奎山刚才会直接挂断他的电话的内情,所以很谅解地说,“赵司督明察秋毫,令王某钦佩之至!”

    赵奎山仍以威势的口吻说着话,——

    “因为您的话,让我分析了,雷声跟‘变态金身’有关。所以,我想知道您下一步的打算。”

    王龄敕听赵奎山的那种把“你”改“您”的说辞,心里好不受用。不过,王龄敕也是很自尊的,即便心里已经知道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分量的轻重,也要叫他自己故作镇静。

    王龄敕随便说了声“谢谢”,随后故装不知地问:“赵司督,劳驾您可不可以明示王某,雷声与‘变态金身’有何关系?”

    “你这不是废话吗?”被王龄敕激起了情绪的赵奎山说,“姓王的,你听好了!我不但觉得雷声有问题,我还觉得‘变态金身’就在丱陵,而且这个‘变态金身’是个妖孽,正在丱陵之地活动。”

    王龄敕听赵奎山那么一说,心里暗吃一惊。

    王龄敕知道,在丱陵之地,除了军事不管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归他管。如果“变态金身”就在丱陵,而且正在活动,那皇上归罪的不是军方,而是他王龄敕的地方行政机关。

    王龄敕还猜想到,赵奎山这次通电话给他的用意,并不仅仅是告诉他王龄敕“变态金身”所在的方位,而是在推卸责任;即把捕捉“变态金身”的责任一下子压到了他王龄敕这边。如果王龄敕在处理“变态金身”这件事上行动迟缓、办事不力,那他赵奎山完全有可能奏报朝廷,由朝廷对他王龄敕予以处罚。

    王龄敕十分清楚,丱陵之地,远离京畿,地处蛮荒,地广人稀,如果捕拿“变态金身”指望他的行政机关单枪匹马出击,恐难济事。但是赵奎山已经把烫手的山芋塞进他王龄敕的手里,这让他王龄敕错愕不已。

    “责任”是一把双刃剑,包揽而攻坚成功,那是功臣;反之,那是罪臣。对此,王龄敕的智商一点都不比赵奎山差。

    王龄敕为难地“哧呵”一声,手持电话筒,既没有放下也没有急于表态,而是暗暗地进行着脑子急转弯……

    “你说什么?”赵奎山问。

    赵奎山这么一问,王龄敕忽然心里一喜……

    “哈哈!”王龄敕淡淡一笑,说:“赵司督,此等军机大事,万不可疏忽哟!”

    有道是:看菜吃饭,分人;见情说话,分事。分事说话,话不在多,言多必失。——这不!王龄敕就这么简单的一两句话,一下子把责任撇清了。

    但是,赵奎山也不糊涂。

    赵奎山直言而问:“王稽察,您是什么意思?你想推脱职责吗?”

    “赵司督,误会!”王龄敕说,“我的意思是,如此军机大事,应该及时奏报朝廷,请皇上圣裁。”

    “朝廷内阁的八百里加急还不能反映问题吗?”赵奎山问,“‘变态金身’就在丱陵,你想把这件事打回到朝廷去,你不是在做装聋推哑的白日梦吧?”

    “赵司督,误会,误会啦!”王龄敕说,“王某的意思是,奏报朝廷,请皇上调拨人马,对丱陵之地加强警备。”

    “看来你这个地方父母官还是蛮负责的嘛!”赵奎山讥讽地说。

    王龄敕明知赵奎山的话意,但是还不能不装傻充楞。

    王龄敕忙接过赵奎山的话音儿,说:“太谢谢赵司督抬举王某人了!身在其位,不能不谋其政啊!”

    赵奎山“嗤嗤”一笑,说:“既然如此,王稽察有何计划?”

    王龄敕一愣,问:“什么有何计划?王某不太明白,请赵司督明谕!”

    “我问你,捉拿‘变态金身’,你有何计划?”赵奎山问。

    王龄敕惊讶地问:“赵司督,你是不是想把捕拿‘变态金身’这个担子全压到王某一个人的肩上啊?”

    赵奎山没有直接回答王龄敕的问话,却反问道:“王稽察,是不是丱陵之地的最高行政长官?”

    “是。”

    “你是不是丱陵之地的父母官?”赵奎山进一步问。

    “是。”

    “现在‘变态金身’在丱陵活动,祸害丱陵之地百姓,你该不该管?”

    “该管。但是……”

    “没有‘但是’!”赵奎山直言道,“你明知是你自己的分内之事,你却想推诿逃避,你是不是当官当腻味了?”

    “赵司督,王某愚钝,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王稽察,朝廷内阁的急函,那就是圣谕。今‘变态金身’在丱陵活动,你当恪尽职守,力查此事,不得有误!”

    赵奎山把话说完,“啪”——把电话挂了。

    “嘟——嘟——嘟……”电话爆出了盲音。

    王龄敕放下电话,心里好不懊悔。他狠狠地往桌子上砸了一拳,自言自语说:“早知如此,多那两句嘴干啥!”

    但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王龄敕彻底发现,彻查“变态金身”这件事,赵奎山已经把全部责任压到了他这边。——“怎么办?”王龄敕暗问自己。

    王龄敕躺在摇椅上,拿一只拳头搁在眉头上,随着摇椅一起一伏的摇动,脑子里急速闪现着应对“变态金身”的一个个策略:

    往前出击。怎么查找“变态金身”?去什么地方查找“变态金身”?……

    往后出击。怎么应付赵奎山?怎么应付朝廷?拿什么说辞……

    往左出击。老百姓这儿……

    往右出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往上出击。怎么“明哲保身”……

    往下出击。怎么稳坐“泰山”……

    王龄敕反反复复地琢磨“变态金身”这件事,最后还是把“变态金身”跟“妖孽”联系到了一块,而且这与赵奎山的推测也有关联。

    王龄敕因此又做了进一步联想:如果“变态金身”不是妖孽,那朝廷就不会采纳天象观察家的看法。——天象观察家的看法是一种“征候”说,是对天象预测、预报、预防——“三位一体”的奏议。观察天象,发现吉凶变幻征候,奏报朝廷,这是天象观察家的专职之能事。

    王龄敕想:天象的“征候”变幻脱离不开与时间的关系;而这个时间,恰恰也是彻查“变态金身”这件事的关键所在。

    彻查“变态金身”不力,是一个“多元性”的问题:时间问题;人力、物力、财力等综合问题;空间问题,等等,不能一概而论。

    对王龄敕而言,如果推脱责任,那么“时间”就未必不是一个反驳异议的关键因素,而且可以穿插到“空间”中去。……

    (本章完)